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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樓采凝 -【風流貴族俱樂部之三】風流痞子 [打印本頁]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6:54 PM     標題: 樓采凝 -【風流貴族俱樂部之三】風流痞子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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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不是他愛罵人ㄛ!實在是這個小處女真的有夠給他笨的,
她都已經是為人師表的社會人士了耶!居然連「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害他只好拿出「神愛世人」……哦!不,是「助人為快樂之本」的美德,
破例「幫助」好友的「老姊」嚐嚐「葡萄成熟時」的甜美滋味,
看能不能順便幫她擺脫「帶銷品、庫存貨」的難聽綽號。
人家他真的只是將這件事當作是「一場遊戲一場夢」而已喔!
可他沒想到,她她她……居然敢理直氣壯的對他叫囂──
「大愛特愛不要來,污辱我的美,你不是我的STYLE!」
呸!他立刻二話不說的推翻先前「三天曬網、兩天打混」的摸魚心態,
積極擬訂「作戰計畫」,決定將她用個夠後,再一腳踹開她,
反正千錯萬錯都不是他的錯,他「吃完抹淨」後還有「贈品」可以拿呢!
果然,他才不過拿出一咪咪的美男色,對她稍稍放電一滴滴,
她就蠢蠢的將他的虛情假意全都當成真,還妄想和他一輩子「那個那個」!
他正打算驗收成果,看看她在他嚴格的「調教」下,有沒有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她竟然不顧他的「勞苦功高」,先瀟灑的和他說bye-bye,
接著又想找其他男人玩那種「先有後婚」的把戲?!
氣得他馬上變臉,笑話!他都還沒玩夠,哪輪得到別人哪……

【出版日期】 2000年06月27日

【出版社名稱】 龍吟文化

【書系及編號】 紅唇情話RM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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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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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6:57 PM


遊戲:
只是好玩、
只是賭注,
卻莫名的犧牲了她,
讓她參與這項殘忍的遊戲。


 「GSM」今天可熱鬧了,因為,自婚後即退出俱樂部的楚羿塘與齊雋二人,今天均帶著另一半破例參加。

  這兩對親密佳侶,不時以恩愛逾恆、甜蜜熱情的畫面刺激著裡頭十來位單身漢,使得大夥都起哄要他們兩對儷人當眾接吻,而且,是以最親熱的法式吻來進行,好讓他們這些單身漢解解饞、樂一樂。

  其中,猶以裘皓的玩笑開得最大,他一點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四位。

  「當初要是沒有我,你們哪能這麼順利的贏得佳人芳心,如今我也不過是提出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們別那麼小器嘛!」裘皓扯著笑臉,在一旁吹噓不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我能娶得美人歸,功勞全是你一個人的。」楚羿塘笑睨著他。

  「咦?可不是我說大話,就拿齊雋來說吧!!當初若沒有我為他南北奔波,四處聯絡,他怎麼能那麼快找到佩陵,挽回她的心啊?」

  裘皓得意洋洋,笑得肆無忌憚。

  其實,無怪乎他今天那麼聒噪,除了能見到許久不見的好友外,更重要的是,今日是他二十六歲的生日,除了他老爸送他一輛蓮花跑車,就連他老媽也買了一張高級休閒俱樂部的會員證送他,他當然是樂不可支了。

  「你喲!把好處全攬了,好像我們若不回報你,就是我們的不對了。」齊雋暢然一笑。

  突然,笑聲驟歇,他擊掌三聲後,有數名俱樂部的會員將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從裡面推了出來。

  裘皓見狀,驀然張大嘴,半晌合不攏地指著它——

  「這……你們是想讓我感動得痛哭流涕嗎?說!這是誰的傑作?」

  「你就別問那麼多了,這不過是大夥的一點心意。只是,我們更好奇的是,待會兒這裡結束後,你打算去哪瘋?約的又是第幾號女友?」

  苗天擎坐在沙發上,斜挑的眉充滿了逗弄的意味。

  裘皓立即迸出一聲狂笑,眨眨眼,露出無辜而可憐的表情,「你說的沒錯,我的女朋友的確是多得難以計數,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耶!就算要約出去,也得好好的篩選一番,我可是寧缺勿濫,但天哪!還真沒有一個能讓我心動的。」

  他擠眉弄眼,裝出一副可憐的慧黠神情,幾乎逗笑了在場所有的人。

  「你不是有位菁菁嗎?」齊雋突然問。

  「菁菁,她又不是我的誰,再說,她也不在臺灣,別提她了。」

  「這麼說,你今晚打算一個人過了?」苗天擎搓搓鼻翼,不太相信地瞄向他。

  「嘿!你們現在明白當單身漢也是有痛苦的地方,倒追的女人太多,我現在一看見女人就提不起勁,都快變成性無能了。」裘皓擺出一抹戲耍的表情,調侃著自己。

  這時,一位GSM新進會員張帆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乾脆請你幫個忙,你就當作打發時間好了,怎麼樣?」

  裘皓耍寶的德行立即打住,不解地問道:「我能幫你什麼忙?」

  事實上,他對張帆的提議還頗感興趣的,這陣子,他除了躲女人以外真的是閒得發慌,如果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讓他打發時間也不賴呀!

  「是這樣的,我有個大姊,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張帆皺皺眉又道:「你相信嗎?她活到這把年紀,居然沒交過半個男朋友!尤其是對那些有錢又英俊的男人更是避之如蛇蠍,弄得我爸媽都不知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無奈的坦言,模樣認真得不像是在撒謊。

  「天!二十八歲還沒變過男朋友,喂!該不會她長得其貌不揚,說起話來五音不全吧?」裘皓不得不這麼想,其實,就連在場每個男人都不免懷疑。

  「你錯了,我老姊雖然思想八股了點兒、死腦筋了些,長得倒是秀色可餐,比起電視上的美女可是一點也不遜色喲!」張帆立刻澄清,怎麼也得為他老姊說幾句實在話。

  「是這樣嗎?」裘皓質疑地看著他,「好吧!就算真是這樣,那你要我做什麼?」

  「追她,讓她墜入情網,嘗一下談情說愛的滋味,我想她以後就不會再排斥婚姻、厭惡男人了。」

  張帆得意的一笑,一點也不在乎出賣自己的姊姊。

  在他單純的觀念裡,他姊姊張家榆只是因為沒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戀愛的甜蜜和美好,才會一見「愛情」這兩個字就立即退避三舍。

  「你不是說她不愛男人,那我去追她豈不是會碰壁?」裘皓摸摸鼻子,他才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咧!

  「你不是一向對自己的男性魅力挺有自信的嗎?就當她是個挑戰,怎麼樣?」張帆極力想說服他。

  這時候周遭的男人全都異口同聲道:「裘皓,你就試試吧!就算輸了,你也不會少塊肉啊!」

  他皺皺眉,直搖頭道:「二十八歲!整整大了我兩歲耶!這種女人……我不要。」

  「我只是要你改變她對男人的觀感,可沒要你追了她就一定得娶她,你緊張個什麼勁?」張帆提醒道。

  「這樣嗎?」他的眼珠子轉個圈,這樣的說法他倒還能接受。

  「裘皓,該不會是你對自己的能力質疑,不敢答應吧?」另一名會員挑釁道。

  裘皓不甘示弱地瞪著他,「誰說的?好!我就做給你們看。」

  又一名會員徐豐也加入意見,「不如這樣,我們就來和他玩個遊戲,如果他當真把張帆的姊姊追到手,我們就合力把他心儀已久的那套鑽石袖扣買來送他如何?」

  「沒問題。」大夥都很爽快地答應了。

  「可是,如果他輸了呢?總不能一點代價也不付吧?」向來好說話的齊雋也變厲害了。

  「喂!你們是怎麼搞的?去追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可是要勞心又勞力耶!就算是輸了也算得上情有可原,你們怎能要我付出代價?」

  裘皓一點也不贊同,在那兒哇哇大叫,高聲抗議。

  「咦?你不想想著,若釣上了張帆他老姊,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你,我們只有在一旁流口水的份,你如果輸了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你們說對不對?」徐豐故意探問一旁的人,說什麼也不肯輕易放過他。

  「對,你說,如果輸了,你要賠我們什麼?」眾人又霍然起哄道。

  「這……就這樣吧!我招待各位去日本旅遊一個禮拜,夠慷慨了吧?」裘皓皺著眉說。

  張帆笑了笑,「別這麼心不甘、情不願,你得對自己有信心才成,虧你還常自詡為宇宙無敵大情聖呢!」

  「對了,我看日本行就允許我們攜伴參加吧!」齊雋立即附和。

  「齊雋,你別太過分了!」裘皓故作一副咬牙切齒樣。

  「爾小器了,我這個單身漢吃點虧沒關係,你就答應吧!」連陰沉不多話的苗天擎也開口了,裘皓這下子當真是無話可說。

  在大夥一陣笑鬧下,他也只好答應了。但唯獨楚羿塘擺了張臉色,蹙緊眉頭。

  這場遊戲裘皓會贏嗎?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6:58 PM


初相見:
你帶著心思,
與我初次相遇,
你的狂妄自大、霸道無理。
卻在我的心湖投入一顆炸彈,
炸毀了我平靜的生活。

  深秋時節,A大校園內滿地的枯黃落葉,踩在上面不時發出細碎的聲音,尤其是學生們正趕著從校園裡奔回教室的跑步聲夾雜其間,和上課鐘聲串起了一股緊張又有趣的感覺。

  張家榆徐緩地走過校園,她的鼻樑上架著一支粗框黑色眼鏡,頭髮在腦後綰成一個髻,身著一件少有變化的淺灰色及膝套裝,直趨教學大樓,趕著上第二節的課程。

  她目前是A大的助教,但所接的鐘點可是所有的教授、助教及講師裡最多的一位,只因在她那食古不化的腦袋瓜裡,除了教書還是教書。

  教育學系畢業的她早就把教學視為畢生職業,她一板一眼的個性從不打馬虎眼,學生們更是拿她正經的教學態度加以取笑,均稱她為「史無前例、後無來者的標準老處女」。

  「張助教,趕著去上課啊?」一位男性教授向她走來,禮貌地詢問。

  張家榆只是對他微微頷首,便直接走開,弄得這位新到的教授一臉的不解。

  其實,不愛和男人打交道正是她沉迷於教育外的另一種執著。

  以張家的財勢,根本不需要她在大學裡任教,更毋需不分晝夜將日夜間部所有能接的課全接了,但她就是喜歡這種傳道、授業、解惑的優越感。

  「張助教……張助教……」

  一位與她交情不錯的女助教王玫追了上來。

  張家榆停下腳步,回頭等著她,微笑問道:「什麼事?瞧妳喘成這樣。」

  王玫與她同為助教,兩人辦公桌的位置正好對面而坐,長期相處下來,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尤其是王玫內斂的個性和張家榆的沉靜頗能相容,這也是為何喜歡孤獨的張家榆唯獨和王玫相處感情融洽的原因了。

  「校長請妳過去一趟。」王玫慢慢說道。

  「哦!有事嗎?」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他的樣子像是滿急的。」王玫揮了揮額上的薄汗。

  「這……可是我還有課,怎麼走得開?」張家榆低頭輕喃,眉頭淺蹙。

  「校長知道妳有課,所以請我來代妳的班。妳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教妳的學生。」王玫當然知道她是一個視教學如命的好老師,想代她的班自然壓力也很大。

  張家榆考慮了一會兒,才釋然一笑。「好,那我就過去看看,麻煩妳了。」

  「這有什麼問題,妳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王玫向她擺擺手,「那我就先過去了。」

  張家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後,才快步走向校長室。

  一踏進校長室,張家榆對林校長點頭示意後,眼角餘光突然瞄見坐在會客室小沙發上,面對著她的男人。

  他留著三分衝天髮,一副時髦的打扮讓她看得不順眼極了,更令她感到發毛的是,他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助教,妳來得正好,這邊坐。」林校長指著會客室,率先走了過去。

  張家榆只好無奈的跟上,在校長的指示下,坐在那個陌生男子的對面。

  「校長,我還有課,不知道您有……」

  「別急,我明白妳心裡頭只有學生、只有教學內容,可是,現在有個學生更需要妳。」林校長慈藹地笑說。

  她直覺這件事肯定與這個男人有關,於是睨了那人一眼,又問:「校長,我不懂您的意思。」

  「這樣吧!我先來幫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裘皓先生,他是『裘國事業集團』裘老的獨子,年輕有為、才華卓越。」林校長得意非凡地說。

  張家榆看著他所說的「青年才俊」,禮貌上的點了一下頭。

  林校長指著張家榆又接著說:「裘先生,這位就是我們大學裡教育學這門科系教得最好,當年也是以最高成績畢業的女助教張家榆。」

  他挪了挪老花眼鏡,不忘向裘皓吹噓著他底下老師的成就。

  只見裘皓輕揚眉宇,兩片俊薄的唇勾起一抹淺笑,溫柔的眸子瞟向張家榆,「張助教,妳好,妳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當初聽了張帆的解釋,他還不怎麼相信世界上當真會有這種女人,此刻瞧見她的廬山真面目,他想不服氣都難!

  他怎麼也料不到,外表打扮時髦新潮的張帆,居然會有個老姊是這種德行!

  她該不會是他們張家基因突變的結果吧?同題是,張帆那小子直誇獎著他老姊長得有多美,可是,他發覺事實完全不是那樣,她平凡的裝飾加上老氣的打扮、保守的髮型,壓根不像是個二十八歲的女人,如果真的要他猜測,猜她今年三十五歲都還算客氣了。

  天!他現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受騙」了啦!

  偏偏他已經答應了這門鬼差事,還是在那麼多人的慫恿下,這下子,他想要反悔都來不及了。

  張家榆看了他一會兒,連忙又轉向林校長,「我並不認識他,他關我的工作什麼事?」

  「是這樣的,裘先生有件事想要麻煩妳。」林校長還是露出他那慣有的笑容。

  張家榆鎖著秀眉,瞟向裘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你我素不相識,就算有事,你為什麼偏要找我?」

  她對男人始終不曾接近過,因此,無法理解他臉上掛帶那抹邪笑意味著什麼?他來找她究竟又有什麼目的?

  「聽說妳主攻教育學,對教育一定很有研究了?」裘皓瀟灑地爬了爬頭髮,恣意地說。

  「不敢,我只能說它是我的興趣。」張家榆冷冷地回道。

  「嗯——是這樣子的,本人最近對教育這門學問也突然產生了興趣,卻不知從何下手,所以想請教妳。」

  「你有興趣?」她一副懷疑的模樣。

  「難道張助教不相信?」裘皓故意揚高聲調。

  「是這樣的,裘先生最近有計劃致力於殘障教學,他甚至想把自家的一塊地捐出來蓋啟智學校,為此,他特地想進修一下,所以,才來我們這兒請教妳。」

  就連林校長也幫著他說話,這讓張家榆實在是無言以對。

  「可是,全臺灣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人這麼多,他為何要找上我呢?」張家榆嘆了一口氣,不耐煩地又道:「裘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可能幫不上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其實,也不能說她對他成立啟智學校的計畫不感興趣,而是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讓她受不了。

  「妳太傷我的心了吧?我可是千打聽、萬打探,才知道有妳這號頂尖人物可以幫我,妳居然就這麼一口氣回絕了我,這教我如何繼續這項計畫呢?」

  裘皓大嘆不已,又在賣弄他逗趣的肢體動作,可惜,面對像張家榆這樣的木頭,卻完全製造不出一滴的「笑」果。

  只見她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公事公辦的冷漠姿態,冷冷地挑起眉,「坦白說,我很欣賞你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但是,請你千萬別扯上我,我實在是分身乏術、自顧不暇。我相信還有許多對這方面有研究的人才能幫你實現夢想,對不起,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張家榆霍然站起,向林校長頷首致意後,轉身便離開了校長室。

  裘皓這時候的表情卻只能用「瞠目結舌」來形容,這女人傲慢的態度算是撩起了他高昂的挑戰慾。

  姑且不論她的模樣、長相如何,他最咽不下的就是被她拋到腦後的這口鳥氣。

  征服地,剎那間彷彿已成為他此生最大的野心了。

  「林校長,我去追她。」扔下這句話,他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他在校園裡的某條小徑上找到了她。

  「妳還真能跑啊?」裘皓再也裝不出君子風度,猛力抓住她的手腕,讓她不得不正視他。

  他嘴角乍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何必走得那麼急,我又不是個怪獸,妳幹嘛怕成這樣?」

  張家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急著想抽回手,卻力不從心,「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快放開我!」

  他俊美的雙眸閃過一道趣味的光芒,「如果我偏不放呢?」

  「我說過,我們素昧平生,根本沒必要扯在一塊兒,原來你只是個登徒子,什麼建立啟智學校,全是鬼話!」

  張家榆透過黑框厚片跟鏡怒視著他,彷彿自己已遭受了無禮的侵犯。

  「我說的可不是鬼話,妳也知道現在社會上最缺乏這種教育機構,想不想造福那些人,就全看妳了。」他的話語含著強烈的威脅。

  「你太過分──」她簡直快氣炸!

  「我倒覺得自己挺有愛心的。」他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你別拉拉扯扯的,放開我。」張家榆被他灼熱且有點放肆的注目,盯得有些怏然且困窘極了。

  裘皓譏誚地揚起眉,雙眼閃爍著一抹激賞且融合著趣意的光彩,「妳還真是女人裡面的異數,居然對於我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點也不以為意?」

  她鎖緊眉頭,秋水瑩瑩的黑眸越過鏡片,像冰針般冷冷地射向他,「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要你放開我,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

  張家榆看了看錶,再被他這麼耽擱下去,她鐵定會趕不上這節課,雖說有王玫代課,她還是不放心。

  唉!真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走了什麼霉運?怎麼會遇上這種狂徒?

  「妳這句話可就說錯了,我曾對妳做了什麼嗎?」裘皓哭笑不得地說。

  「我……我……反正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妨礙我上課。」她挪了挪鏡框,有些手足無措。

  「妳別滿腦子都是教書、上課,我這個認真的學生站在妳面前,妳卻連正眼也不瞧一眼,這多傷我的心啊!」他狹長的眸掠過一抹難以理解的嘲謔。

  張家榆心生惶恐,最後她沒轍了,只好重重地往他緊抓著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趁他放手之際快速逃開。

  裘皓看著自己手上被她囓咬的齒印,火氣因而翻騰不已。

  「妳為人師表,居然敢咬人!」僅一瞬間,裘皓已追上她,並把她的身子鎖在牆上,深邃的眼放肆地攫住她那雙慌亂的眼眸。

  「是……是你先亂來的……」她得嚇連話都講不清楚了。

  張家榆不懂,像自己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吸引人,這個男人為什麼硬是要纏著她,不放過她呢?

  她更能察覺他剛才所說的那套說詞只是藉口,目的就是為了跟她過不去。

  「妳一會兒說我是登徒子,一會兒又說我亂來,真不明白妳還要給我編派什麼新的罪名?」他肆笑道,指尖放肆地撫弄她還算誘人的唇瓣。

  她驀然瞠大眸子,還未開口說話,裘皓便已俯首吮住她兩片柔軟的唇瓣,舔舐著那如蜜的柔軟。

  張家榆的心口猛地一震,從未接過吻的她壓根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感覺,就在她打算開口尖嚷時,他卻乘機將滑舌鑽進她的口中,撩撥她陌生的情慾,嗡吮翻攪她滑膩的香舌……

  張家榆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他居然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他怎麼那麼噁心!

  她雙掌貼著他的胸腔,拚命推拒著他,但他的舌頭卻更狂妄地掃遍她口中每一處香甜,令她的身子無來由地發抖、發熱……

  「原來這是妳的初吻。」

  裘皓雖放開她,卻伸出舌尖戲謔地舔過留在他唇上的馨香,危險的俊眼裡帶著一抹嘲弄。

  以他豐厚的接吻經驗,只稍一嘗,他就可斷定這個女人是個青果子,她的唇又冰又涼,還不住發顫,不過還挺好吃的。

  「你……你……」張家榆兩頰倏然發燙,一雙大眼含怒地瞪著他,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肆無忌憚的箝制。

  「怎麼?妳有話對我說?」裘皓徐緩地勾勒出一抹笑意,目光鎖在她矜冷的容顏上。

  「對,我要你走,離我遠一點,別來煩我——」她大聲說道,喉頭卻倏然梗住了!因為,他那隻邪惡的大掌突如其來的撫上她的右乳,隔著布料,蠻橫地擠捏著她。

  「妳要的就是這個吧?感覺如何?」他低啞渾厚的嗓音吐出無賴的字眼。

  她蒼白的雙腮瞬間染上微暈的紅霞,「你這個無恥之徒,小心我去告你——」

  她緊抓著他那隻放肆的手,硬是要拉開他。

  裘皓欣賞著她徒勞的掙扎,玩味著她震驚的小臉,「妳想告我什麼?」

  「我……告你在學校的公共場合裡戲侮老師。」她發狠地說。

  「既然妳不收我這個學生,那麼很抱歉,妳並不是我的老師啊!」他發噱的調侃道。

  「你說的是什麼歪理!」她用力掙扎。

  好不容易,他的手終於離開了她的胸脯,對她綻開一抹刺眼的粲笑。

  「這麼說,妳是答應收我這個學生囉?」他的笑容更加詭異陰森,直教張家榆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強詞奪理!」張家榆咬了咬唇,別開臉故意對他視而不見。

  「就算是我強詞奪理吧!妳儘管去告我。不過,我這個學生妳是收定了,我肯定會讓妳甩都甩不掉。」

  他忽而往後退了幾步,闃沉的眸勾魅著她那雙無措震愕的雙眼,「千萬別忘了我,我保證妳很快就會再見到我。」

  伸手對她隔空拋了幾個飛吻後,他才自信滿滿地轉身離去。

  張家榆卻像渾身遭受一道電流重擊似的,剎那間變得動彈不得,連思緒都茫然了……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何要纏住她?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啊?

  ※※※※

   累了一整天,等夜間部下課後,張家榆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她捶了捶酸疼的雙肩,為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杯緣才剛沾到唇,那股被偷吻的濕熱、冷滑,又火辣的感覺卻突如其來的襲上她的感官,使她的心神一震。

  張家榆甩甩頭,企圖將這種紛雜的感覺甩到腦後。

  她是怎麼搞的?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啊!那個男人肯定有問題,瞧他外貌是一表人才,誰知骨子裡竟是這麼輕浮?

  他說他們還會再見面,天!他為什麼不放過她?是他太閒太悶了嗎?問題是,無論他怎麼閒、如何無聊,該找的人也不會是她啊!

  「老姊,妳回來了?」

  張帆從樓上緩緩步下樓,神情中含著一抹促狹,看得張家榆直覺不對勁。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通常這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鬼混呢?」張家榆瞄了他一眼。

  她最恨的男人就是像他這種類型,成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彷若天塌下來了還有爸媽為他頂著,一點優患意識也沒有。

  「姊,妳管得還真多,再這樣下去,妳都快變成老姑婆了。」他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定,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我寧願做一輩子老姑婆,也不要你管。」張家榆睨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一點也不以為然。

  「真是服了妳,我就不懂妳為什麼不想嘗試著去談一場戀愛,感受一下和男人交往的美好感覺,不要把全部時間都埋在學校裡頭,別忘了妳的青春有限啊!」張帆絲毫不留顏面地擲給她這幾句辛辣的話。

  他不禁懷疑,難道裘皓今兒個出師不利,一點也沒有影響他老姊那顆食古不化的心?瞧她今天依然回來得那麼晚,一樣對他說起教來面不改色,看樣子,裘皓失敗的機率很高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看來有些詭異喔!」張家榆挪了挪眼鏡,一臉狐疑地看著張帆。

  「我!有嗎?」

  他挑起右眉,笑得有些尷尬,有點想粉飾太平的味道。

  「真的沒有嗎?」她輕皺了一下眉,隨即伸了個懶腰,「算了,不管你了。我好累,想回房去梳洗一下,你也一樣,早點休息吧!」

  她起身才要爬上樓,卻被張帆喊住了,「姊……」

  「有事嗎?」張家榆回頭看著他。

  「妳當真沒有話想對我說?」張帆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實在對裘皓探訪她的那一幕大感興趣。

  「說什麼?」張家榆聽得一頭霧水。

  「說……說妳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趣事,譬如說……有沒有碰到一些妳從來沒有遇過的事,或是非常surprise的驚喜?」他支吾的說道。

  「張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了什麼?」張家榆一步步逼近他。

  她心想,是誰這麼大嘴巴,會把她今天在學校所遇見的糗事告訴他?但不對啊!裘皓的事也唯有林校長一個人知道,再說,他對她的輕薄之舉也沒有人看見,張帆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帆卻只能裝傻道:「我知道了什麼嗎?妳是怎麼了?」

  她一愣,心想,該不會是自己太敏感了,隨便一句話就把他嚇成這樣子。

  「那你幹嘛問我這些?」她仍是語出咄咄。

  「我只是無聊,問著好玩。妳何必那麼激動?」他裝出一副懵懂無辜的表情。

  她果然被他唬住了,隨口應道:「學校的生活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嗎?哪有什麼趣事,你別問這些無聊事了。快去睡吧!」

  張家榆暗自鬆了一口氣,旋即轉身上樓,但隱約仍感到全身的血液全匯流在一處,在她胸口熾烈的跳動著,她腦海裡驀然閃過的竟然是白天那個登徒子的面孔!

  不該、不該、真不該!她今天已經是第幾回想起他了?張家榆在心底暗自發誓,從現在起,她一定要將他從她的腦海中去除,她不能再想他了。

  即使以後他倆不期而遇,她也會裝作不認識他。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6:59 PM


卯上:
莫非是命運,
將我和你,
一點一點的連上關係,
讓我離不開你。


  隔天一早,張家榆吃完早點後,便依照往例,出門搭公車準備去學校。

  事實上,她不但有駕照,也有代步轎車,偏偏她不愛開車,只喜歡和一般上班族擠公車。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比較平民化,而且,在搭公車時還可以遇到不少學生,以便拉近彼此的距離,這也算是教育的一環。

  才出家門,她立即被對面車道上一輛銀白色蓮花跑車的金亮反光給紮了一下眼,她在心裡不禁叨念著,究竟是誰把車擦得那麼亮?想炫耀也不該來這兒吧!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突然,從那輛跑車內走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是他!張家榆赫然停下了腳步,心口開始狂跳。

  「嗨!張助教,咱們又見面了。」

  裘皓身著一件米白色皮外套,下面則是同樣款式的深褐色皮褲,鼻樑上架著一只淺藍色的太陽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時髦又帥氣,就連路人都忍不住對他多看了幾眼。

  她震驚地問道:「你怎麼又來了?還有,是誰告訴你我住在這兒的?」

  「難道妳沒聽過一句話——『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如果我真心想找某個人,絕非難事。」他一手叉在褲腰袋,隱豫牽動著唇角,帶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我說過我不想理你了,請你讓開,我要上課。」她閃過他的身邊,加快腳步往前走。

  該死。她還得趕公車呢!這個傢伙老是阻擾她,她就要遲到了。

  「妳不是要去學校嗎?怎麼用走的?我送妳一程好了。」裘皓故作大方道。

  「不用你多管閒事,只要你別再糾纏我、蚤擾我,我就阿彌陀佛了。」她邊走邊看著手錶,又加上幾個小跑步,走得是又急又喘。

  「妳還真是狗咬呂洞賓耶!」裘皓霍然在大街上從身後抱住她的腰,不讓她繼續前進。

  「你!你這是做什麼?」張家榆不斷扭動著身子,雙手拚命要拉掉他的手,但是,他的手臂卻硬如鋼鐵般,怎麼也拉不開。

  「除非妳讓我送,我才放手。」他耍著無賴的口氣說道。

  她簡直無法忍受,跟看上班的人潮越來越多,來來往往的路人不斷拋給他們好奇的目光,她的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蝦,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別那麼排斥我嘛!只不過是求妳搭個便車,妳於心何忍拒絕我的好意?」

  裘皓對她死纏爛打的,雖說如此,但她不能否認,在他的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可思議的魅力。

  他偏不信邪,像他這種天生的女性天敵,在紅粉堆裡無往不利的帥哥會說不動她!

  張家榆被逼得頭皮發麻,想不領情又怕他不放過自己,若錯過了第一節課就糟了!倏地,她心底陡生一股豁出去的覺悟,或許她可以先遷就他,等他放過自己,以後儘量避開這個危險人物就行了。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說:「好吧!但是!你得答應我到了學校就不准再跟著我。」

  裘皓聳聳肩,笑得意味盎然,「那就請吧!」

  張家榆無奈地跟著他走向那輛銀白色跑車,心頭越想越毛,直覺他剛才那抹笑似乎有些吊詭,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等她上了車,裘皓也俐落地發動引擎,車子流暢地跑在馬路上,車速雖快,卻沒有一點顛簸不穩的感覺。

  張家榆不得不承認,名貴的跑車還是有其高價值的優點。

  雖然他們張家財力也頗為雄厚,但她向來平實,不會拿家裡的錢去擴充自己的門面,所以,她買的車子大多屬於中低價位。在她的觀念裡能夠代步就行了,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像鑲了黃金似的,那多難過啊!

  正當她在胡思亂想之際,才發現車子居然已開過了學校!她的臉色驀然大變,突然喊道:「你開過頭了,快轉彎啊!」

  只見裘皓氣定閒神地撇高唇角,眼中呈現出輕鬆的狀態,一點也不把她的緊張當作一回事。

  張家榆深深抽了一口氣,耐心全失地對他大吼:「你這個王八蛋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瞇起眼,娟秀無瑕的臉上燃燒著一團熾烈的火苗。

  「咦?妳怎麼老愛說髒話,根本不適合當老師嘛!」他豪邁地笑了笑,對她表現出來的怒火視而不見。

  「你……你……」此刻燃燒在她心裡的可不是小小的火苗,早已焚成了熊熊大火,燒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裘皓瞧她這副模樣,樂不可支地仰頭大笑,邊笑邊欺近她,竊竊地咬起她的耳朵,「妳臉紅的模樣還真好看,如果再把這副眼鏡摘下來,頭髮放下來,或許會更迷人點兒。」

  她慍惱地僵住臉,直線上升的體溫更是她憤怒的具體表現。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他出其不意下,猛然轉身,不顧危險地打開車門。

  裘皓沒想到她會這樣做,整個人陷入一秒的震愕狀態!不過,他清醒得快,動作更快,立刻踩了煞車,急忙壓住她的手,把車門重新拉上。

  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後,兩個人都處於緊張的氣氛中,相對無語。靜悄悄的車內流泛著一種說不出的詭譎,彷彿只剩下兩個人劇烈的心跳聲……

  也還好這條路上並沒有什麼來車,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妳不要命了嗎?想自殺也別把我扯進去。」裘皓眼中的火光在驚嚇下滋滋的燃燒,臉上更抹上一股難以平息的風暴。

  張家榆彷彿也受了驚,兩片唇不停顫抖著,久久說不出話來。

  裘皓見她一副臉色發白的可憐樣,也不忍再加以苛責,隨即說道:「妳知不知道如果妳剛才真的衝出車外,偏巧後面又有來車,妳會變成什麼樣?」

  「我……」淚水梗在咽喉,讓她有口難言。

  她的不語卻讓裘皓視為惡意的不搭理,他的火氣又復燃了起來,「妳不知道是嗎?好,就讓我告訴妳,妳會被車子輾過,屍骨無存,甚至還會身首異處……」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張家榆用雙手捂著耳朵,拚命搖著頭,被他說的身子不由得打起冷顫。

  「我為什麼不能說?」裘皓收起了恐嚇的字眼,細細的睇睨著她。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放過我,我也不會做出這麼危險的事!」她抽噎了一下,憤怒在剎那間湧現,覆蓋了原有的脆弱。

  他不怒反笑,踩著油門將車子重新開上馬路,「我可是為妳好,怕妳成天只知道埋首在書堆中,更年期會提早,所以,打算今天帶妳四處逛逛,咱們來個南部旅遊。」

  「不!我還有課要上。」

  張家榆聞言,完全慌了,他怎麼可以強人所難呢?

  「妳放心,我早已替妳向學校請了三天假,這下妳可以放心的和我大大方方的去玩了。」

  張家榆抽了一口森森的涼意,呼吸頓覺混亂,她是今年犯太歲嗎?怎麼會碰上這種事。

  「我不能去,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做,求求你帶我回學校好嗎?」

  她彷若全身都虛脫了一般,已無力與他爭辯。她更明白,即使自己再怎麼爭論,碰上他這種伶牙俐齒的男人,她還是輸的那一方。

  「乖一點,我不准妳再想學校的事,從現在開始,妳心裡想的人只能是我。」他的唇角徐徐劃開笑容,溫柔的眼神攫住她震驚的小臉。

  「這麼說我是非去不可了?」張家榆試著又問。

  「我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妳沒有別的選擇。」他笑睇著她那雙不馴的眸。

  她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既然要去玩,怎麼沒有看見別人?」

  在她僅有的玩樂印象中,只有在學生時代與一群同學共同去度假。

  「就妳和我,不需要別人。」他揚眉輕笑,神情中帶了半分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怎麼可以?孤男寡女同遊,會惹人閒話的。」在她蒼白的麗顏上染上微暈的霞暉。

  「妳別再這麼老八股了行嗎?如果我再聽見妳說這種話,小心我在半路上就吃了妳!」裘皓霍然大笑,笑意裡融入了一抹興味。

  張家榆凝噎無語,臉蛋由白轉青,似乎害怕他會侵犯自己,然心裡卻是又羞又氣又惱,不知如何擺脫他?

  ※※※※

  張家榆由憤怒、認命,最後整個人疲累地躺在椅子上琢磨逃脫計畫,卻在無計可施下不知不覺睡著了!

  「喂!起來了……喂!當老師的人怎麼那麼貪睡呢?」裘皓伸了個懶腰,輕拍她的面頰。

  張家榆恍惚地由夢中清醒,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當她對上裘皓那雙噙笑的邪魅雙眸時,才赫然想起一切──

  「天!怎麼那麼晚了,這裡是哪裡?」她看著外頭已昏暗的天色,蹙著秀眉問道。她揉了揉太陽穴,驀然發現自已的眼鏡居然不見了。

  「我的眼鏡呢?」她立即坐直身子,在車內上上下下摸索著。

  裘皓昂藏的身影往後一仰,笑看著她驚慌的模樣,不禁淡淡撇唇道:「不過是副沒有度數的眼鏡,找它幹嘛?」

  張家榆倏然一驚,猛抬頭看著他。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他瀟灑一笑,從容地說:「看妳睡著了,怕妳不舒服,所以我替妳摘下眼鏡,又剛好讓我發現了它的秘密,我就擅自作主將它扔了。」

  「你扔了它?」她小拳緊緊握住,恨不得能一拳把他給擊昏。

  「丟就丟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們下車吧!」裘皓率先下了車,長途開車的結果已是讓他腰酸背疼,但為了贏得這場賭注,他願意犧牲一下。

  「你還沒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張家榆趕緊跟下車,畢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跟緊他的好。

  「這裡是墾丁,這麼有名的地方難道妳不知道?普通人應該一眼就瞧出來了。」他顯然對她的反應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她斂下臉,低聲說:「我很少出來玩,尤其是學校畢業後根本沒有這種機會,我怎麼會知道這裡是哪裡。」

  他瞇起眼,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我真是拿妳沒辦法,妳這種女人真會虐待自己。」

  像他平日所交的女朋友,哪個不是玩家高手?不僅會玩又會花錢,哪像她,倒像從異次元來的怪人。

  他旋即又說:「今天我就帶妳出來開開眼界,一定讓妳不虛此行。」

  裘皓拉住她的手,直往不遠處的一家飯店走去。

  張家榆卻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不停地四處張望,一直等到和他走進飯店又步入電梯進了房間,才發現他居然只訂了一間房!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怎麼能共用一間呢?我再去樓下跟他們訂一間房。」

  「妳別忙,這家飯店可是裘國事業集團的一部分,沒我的允許,他們是不會給妳另外一間房的。」裘皓笑得興味盎然。

  「什麼?你居然做這種事,不!我要回去了。」張家榆氣得頻頻發抖,整個人看來顯得局促無措。

  「好,妳回去啊!」他雙手環胸,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據張帆所言,這個女人從小到大極少單獨出門,往來的路徑不是學校就是圖書館,他倒是挺有興趣知道,如果她真的走出這間飯店後會是個什麼模樣?她又將如何回臺北?

  裘皓這句話還真的敲中了張家榆的弱點,只見她進退維艱,站在原地瞪著他,「你以為我回不去嗎?我大可以坐計程車。」

  裘皓狀似認真地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他又想嚇唬她了。

  「不過什麼……」張家榆真的被他這種口氣給駭住了。

  「難道妳沒聽說過計程車之狼?」

  「啊?」她倒退了一步,雙手緊緊瞅著胸口,睜大一雙驚懼的眼。

  「所以,妳還是乖乖地待在這兒讓我保護吧!」裘皓整了整衣服,把行李擱下後,「開了一天的車好像滿餓的,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像來有潔癬的張家榆只覺得渾身黏黏的,怯怯地問道:「我能不能先洗個澡?」

  裘皓曖昧地挑起眉,「當然可以,浴室就在那。」

  她正想走進去,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帶,因而停住步子,卻不敢說出原因。

  裘皓早已猜出她的「難處」,於是由行李袋裡掏出一款全新的緊身洋裝,甚至還包括了蕾絲胸罩與內褲,「這個是我買給妳的,去洗吧!」他順手遞給了她。

  張家榆趕緊把它們抓在身後,整張臉紅似火,彷彿將他當成色狼似的轉身逃進浴室。

  她的心一直跳個不停,看著鏡中倉皇無措的自己。天!他怎麼可以面無表情地拿女人最貼身的衣物給她?

  張家榆不由得低頭看了一下胸罩的SIZE,怎麼和她穿的一模一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又看了看自己,保守的穿著、端莊的打扮,怎麼也顯露不出來啊……他還真是厲害,能一眼看穿她。

  有這麼危險的男人跟在身邊,她的世界會全部亂掉的,不!她一定要走,一定要逃出這裡,等洗完澡後有精神了,她一定能想出辦法。

  張家榆主意一定,立即脫了衣服,扭開水龍頭。突然間一陣白煙冒出,迷濛了她的眼,甚至整個淋浴室內都起了白霧!她以為是自己誤觸了什麼開關,就要起火爆炸了!

  一想到爆炸兩個字,她便慌得大喊:「救命啊……救命……」

  裘皓坐在床沿正打算點上一支煙享受享受,突然被浴室內的尖叫聲給震住了!他立即丟下煙,撞開浴室的大門闖進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揮開煙霧,找尋張家榆的身影。

  只見她整個人蹲在牆角,指著那層層的白霧,「好可怕……怎麼會這樣……是我誤碰了什麼嗎?」

  裘皓迅速扭上蒸汽開關,頭疼地說:「妳連蒸汽浴都不知道嗎?別老土了好不好?難道你們家沒裝這個?」

  他還真是被她給打敗了,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見過世面啊?若非他確定她就是張帆的老姊,他一定以為自己找錯人了!

  「我……我不知道……我的房間從不讓人進來,也不曾去過別人房裡,所以……」張家榆難過極了,她氣自己怎麼老是出狀況,淨做一些丟臉的事。

  「天!我真不知該怎麼——」他呼了一口氣,轉過身睨睇她。此刻煙霧已散,納入他眼中的竟不是他印象裡的女人。

  此刻的張家榆秀髮已放下,所呈現的是與原本的她完全背道而馳的模樣。

  她不著寸縷的胴體婀娜迷人,肌膚柔潤,白皙似雪,尤其是她那胸前的傲乳更是波濤洶湧!

  當初張帆告訴他她的SIZE時,他還不敢相信!如今一見……天!她的確是有36D的本錢。

  張家榆霍然抬頭,對住的就是他那雙灼熱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赤裸地站在他面前,嚇得她緊抱著自己,趕緊轉過身。

  「你……你給我出去!」她兩排貝齒不停的打顫。

  裘皓裝作沒聽見似的,「想不到妳還真是深藏不露。」

  他徐緩的走近她,突然從她身後扣住她的纖腰,溫熱的掌心旋之包住她圓翹的乳峰。

  他的舉動讓張家榆凝住了呼吸,渾身變得緊繃。

  「你不可以!別碰我……」她急急地說,使盡全力要拉開他的手。

  他赫然低笑,闃暗的瞳底揉入一絲玩味的謔意,「妳真要我放手?我不禁開始懷疑,妳是不是故意引誘我進來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噘起小嘴,氣息變得淺促。

  「無論妳是不是故意的,但如今我已經進來了,而且,妳也已經激起了我的慾望,不讓我消褪我會很難受的,妳說怎麼辦?」

  他俊眉微勾,噬笑的唇角勾起一朵逼人的笑花。

  「什麼……」她的思緒全亂了,根本理不清他的話。

  「妳不懂?那就先這麼吧!」隨著他話語的消逸,他已霍然轉過她,將自己的熱唇覆上她的小嘴。

  她立刻梗住了聲,鼻間聞到的全是他陽剛的氣息,而他的手掌也狂妄地攫住她的胸,指尖不住地彈弄著她的花蕾,激起了她體內陣陣陌生的慾望。

  張家榆被他這種放肆的侵犯弄得心急不已,她開始抗拒他,不斷搖著頭試圖擺脫他。

  「妳還真蠻!」裘皓猛力抓住她的雙腕,將它們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低頭舔舐著她手臂下方接近腋窩的敏感帶。

  「別──」一陣重顫竄進她的心窩,她不禁猛吸了一口氣!

  「妳會喜歡的,再說,妳既然有膽子勾引我,就別再裝模作樣,這只會讓人覺得妳忸怩作態。」他嗤笑道。

  裘皓的一隻大腿出其不意地擠進她的雙腿間,膝蓋骨頂著她的柔軟處,輕輕摩挲。

  「呃……」她雙拳緊握,極力想排拒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折磨。

  「怎麼樣,這種滋味妳沒嚐過吧?」他的膝蓋不斷地往上頂,肆無忌憚地笑看著她滿臉的臊紅。

  「你何苦……何苦為難我……」駭然的淚驀然淌下,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與她才有兩面之緣,就敢對她……

  「我是好心想將妳由八股的深淵裡解救出來,怎能說我為難妳呢?」他邪謔低笑,俯身大口吸住她的右乳。

  張家榆杏眼圓睜,彷彿靈魂也被他吮了去一般。

  「不……不可以……」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張家榆開始扭動起身子,極力想推開他,可惜,她仍是無法抵禦的那一方。

  裘皓邪肆一笑,雙目凝注著她那引人遐思且微顫的雙峰,牙齒輕輕囓咬著她粉紅的蓓蕾,感覺它在他口中逐漸綻放、俏挺……

  這時,他粗糙的雙手滑入她的兩腿間,激情地撫摸碰觸,賣力地在那密林內尋找那顆藏匿的珍珠。

  「啊……」張家榆低呼出聲。

  他的指尖突然掐住她的蕊苞,不停地拉扯撩撥,帶給她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癲。

  「你不能……」張家榆努力在意識浮沉間試著保留最後一絲理智,她用牙齒緊咬著下唇,欲讓疼痛的感覺喚醒自己!

  裘皓看出了她的企圖,對她的抗拒置若罔聞,雙手更熟練地挑逗她。他一手捧高她飽滿豐盈的酥胸,以唇舌一步步勾引她!

  「呃……」

  她激烈地喘著氣,裘皓卻乘機含住她的唇,舔掉她下唇咬破後泌出的鹹腥血味,以滑膩的舌尖愛撫著她。

  「唔──」張家榆情不自禁地抬高頸部,迎向他的吻,迷亂中他的舌已往她的喉頭深處探進,激起她一股難以抗拒的亢奮。

  她激動地扭動身子,想躲開他的狼吻,而他卻惱怒地揪住她的後腦勺,遏止她的輕舉妄動。

  隨後他輕啄她的粉唇,細吮她的頸線,沿著她惑人的女性線條來到她美妙的胸線,一直吻上她的腰際……

  「走開!」她驚慌的大叫。

  裘皓的眼中泛起一絲詭譎的寒芒,嗤冷的笑道:「別激動,我會給妳更激狂的感覺。」

  突然,他又抓住她另一只熱乳,罔顧她的掙扎,蠻橫粗魯地搓揉,又啣住那俏挺的蕊花,輕囓細吮著那如絲絨般的粉紅乳暈……

  「不要……你太過份了……」

  她狂烈地掙扎,一雙美目突然瞠大,粉臉也迅速竄紅,粉白的胸脯也變得臊紅火熱,似乎更加水媚地在勾引著裘皓。

  「怎麼樣,對於我的過分,妳是不是越來越喜歡,也越來越習慣了呢?」他低嗄一笑,燦燦雙目攫住她暈紅的小臉。

  她震驚地微張小嘴,抖著聲說:「你住手……否則,我要叫了……」

  「儘管叫啊!這間飯店的隔音效果可是一極棒的,妳就算吼破嗓子也沒人聽得見。」他箝住她胡亂揮動的小手,幽魅的眼謔睇著她誘人的豐滿酥胸,另一隻手大膽撫摸那片柔軟玉膚。

  張家榆被他那輕浮的愛撫弄得全身似火般的燃燒,他邪氣的目光也讓她覺得難受不已,因此喊出去的話也破碎不堪,「算……算我求你……」

  「奇怪?從一認識妳開始,妳就淨對我說一些拒絕的話,偏偏妳越拒絕我就越喜歡逗弄妳,妳還是省省力氣吧!」

  裘皓邪笑轉熾,挑釁的眸直逼向她半閤微醉的水眸,肆無忌憚地逗弄撩撥著她潛藏的慾火。

  「嗯……」她擺脫不了他情慾的挑勾,亦逃不出他的桎梏,身心彷若已陷入一種無底深淵。

  「妳知道嗎?我還真是看錯了妳,原以為妳是個古板又沒啥外表的女人,想不到妳還真是美又俏。腰是腰、胸是胸、臀是臀,它們長年被妳藏在那些暗色套裝內,還真是暴殄天物。」

  他淡淡吟笑,溫熱的唇覆在她的頸側呢喃,並騰出一隻手撫過她的腰、揉過她的胸,最後,扣住她的臀,讓她的隱私處緊貼著他亢奮的凸起。

  張家榆凝住了聲,暗抽了一口冷空氣,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他已將她推倒在地,將她的雙腿曲成弓型,目光邪惡地鎖住她敞開的隱密私處。

  「妳知道自己有多熱情嗎?」裘皓緊緊抓住她胡亂踢動的小腿,微微欠身讓她從對面的落地長鏡中看著自己胯下的粉嫩。

  「不要!」

  張家榆雙頰灼熱似火,緊閉上眼,怎麼也不肯依他。

  她四肢不住顫抖,心也持續的狂跳,血管的鼓動更是加遽,羞怯的淚水從眼角滴落。

  裘皓不肯鬆手,以一腿壓住她的小腿,另一隻手則用力掐住她的下顎硬是轉向鏡面,「我就是要妳看,妳看了我就放過妳,否則……」

  他威脅的語氣令張家榆好害怕,她擔心他會以暴力的手段欺辱她。

  無奈下,她只好怯怯地睜開眼,但是,眼珠子卻撇向別的地方,怎麼也不敢看向鏡中的自己。

  「把眼睛轉過來。快!」他以灼熱的眼神睇凝著她倨傲的小臉,引發她一陣陣的輕顫。

  「你……你簡直是變態──」張家榆雙手置於腰側,緊握成拳,早已是膽戰心驚,直覺告訴她,她必須趕快逃開。

  「就算是我變態吧!我只是要讓妳知道自己是女人的身分,不要埋沒自己美好的本錢,只知成天與教科書為伍。」

  他的眼中焚燒著態熊的慾火,在未達到他的目的之前他必須忍住。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的膝蓋微微發軟,整個人就快虛脫了。

  「別廢話,我警告妳我已經按捺不住了,除非妳真正想要的是──」

  裘皓唇角勾起一抺邪肆的笑容,表情淨是一副可惡的使壞樣。

  他的話果真成功地挑起了張家榆心底的害怕,只見她微微地轉過臉,怯怯地對住鏡面。

  她咬著下唇,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一副完全嬌柔的女性身軀,兩股間的粉瓣不斷抽搐,彷若她微顫的唇……

  「看見了沒?妳那裡是這麼的濕潤,代表著妳的興奮,和想要我的慾望……」裘皓好整以暇地說著,指尖巧妙地探入她的穴口,緩緩施壓在她那兩片已濕透的蕊瓣。

  「不要!不要……」她的身子突起痙攣,懇求地發出呻吟,「你說過……你說不碰我的……」

  裘皓並未停止他撩弄的手,大拇指持續磨蹭著她的陰核,時而揉捏,時而旋繞,將她全身的慾火給引爆開來!

  「啊──」張家榆的胸脯激烈地起伏,首次感受到慾火焚身之苦。

  裘皓雙眼閃爍著狂亂的光芒,如豹般的眼審視著她迷亂如醉的眼眸,「很舒服吧?妳現在明白當一個女人的樂趣了吧?至於我剛剛說的話,妳就別當真。」

  她猛然瞠大眼,驚慌地猛搖頭,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趁他不注意之際,突然舉起右腳往他的小腹一踢──

  裘皓沒料到她會這麼做,一個不注意之下,讓她給溜了。

  張家榆光著身子衝出浴室,未著片縷的她卻在臥室門前頓住了腳步。

  完了!她的衣服還留在浴室,根本逃不了啊!

  她立即拿起床上的薄毯圍住身子,才轉身便看見裘皓倚著浴室門框,以一雙冷眼盯著她。

  他手裡把玩著她留在浴室的換洗衣物、下一秒卻將它們丟在床上,雙手抱胸說道:「穿上衣服妳就走,如果妳出了這間房子並能平安回到臺北,我答應妳不會再去找妳,也不會出現在妳的視線之內。」

  張家榆聞言,立刻衝到床邊拿起那套衣服,拉開床邊的小屏風趕緊換上,彷若把他當成邪魔妖怪,未留一句話,抓起皮包便逃難似的奔出了房間。

  裘皓只是站在原地靜默不語,莫測高深的表情裡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6:59 PM


碰觸:
碰上你,
是我的命違,
還是老天一時失察,
讓我在倉皇間,
只好任你予取予求。


  張家榆就這麼一路衝到了飯店外!

  此時,外頭天色已暗,幾乎每個路人都像玩得體力透支,正打算回飯店休息。唯獨她,站在外頭進退兩難,像個迷路的小孩,根本不知該往哪去……

  她想搭計程車,又擔心裘皓所說的計程車之狼不巧被她碰見;想打電話回去求救,但家人每個都忙,她不知該找誰,而且就算找來了,她又該如何解釋自己怎麼會流落到這種地方?或許一個弄不好,反倒會引起家人更多的臆測。

  完全沒有主意的張家榆,也只好一個人在外頭漫步,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墾丁海邊。

  海浪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但那闃暗的顏色更令人感到害怕,尤其是遠山飄來的風聲像極了惡魔在呼嘯,讓她不禁心生恐懼。

  她咬著唇一步步往後退,隨即轉過身往前急奔,一直到了路邊才喘了一口氣,卻不知她的額頭上已冒出了不少冷汗。

  偏偏今天不是假日,來這兒旅遊的人並不多,唯有零星幾個遊客還在附近的小吃店內吃晚餐。

  看著店內煮鍋裡不停冒出的白煙,張家榆這才想到自己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一種饑腸轆轆的感覺讓她更是饑寒交迫。

  唉!沒想到她今天的經歷真的是悲慘到了極點。

  該死的裘皓、天殺的裘皓,天底下有那麼多女人,為什麼他偏要來招惹她呢?不單害她差點丟了清白,此刻還落魄到流落街頭的地步。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越走越遠,直到她走到一條空曠的大路上,才明白前面已無人跡,回過頭一看,背後也是漆黑一片。

  來不及戴手錶的她,根本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幾點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折返來時路?

  夜晚的海風狂吹個不停,這是她最害怕聽見的聲音,張家榆緊緊抓住自己的胳臂,雙眼提防似的直往周遭眺望,那一片片的深黑更是攫住了她的心魂,使她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突然,由她頭頂上掠過一隻飛鳥,引來了可怕的摩挲聲,頓時讓她驚駭地慌了手腳,拔腿便往回奔,驚恐的淚不斷從眼角飛揚而出。

  她梗著聲,嗚咽地直往飯店跑,然而,一路上的悄然和靜謐更加深了她的恐懼,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當她好不容易跑回飯店的門口,便看見裘皓倚在外頭長柱上。

  張家榆已顧不得許多,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往他身上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我……我好怕……我不要走了……」

  看見她回來,裘皓才真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在房間裡久等她未歸,他的一顆心吊得半天高,正打算出來尋她,遠遠便看見她往這兒跑來──這時候,他已說不出自己的心情,彷若有一種失而復得的釋然,讓他不禁想狠狠罵自己一頓。

  該死的!他真是有夠莽撞的,他怎能對一個女孩子做這種事呢?

  即使是要喚回她的女性自覺,他也不該這麼做啊!

  「回來就好,冷嗎?」他發自內心關切的問道。

  張家榆緊緊縮攏在他的懷裡,怎麼也不肯放開,只能拚命地點頭。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妳。」裘皓見她抖成這般,便脫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

  「以後不要再這樣對我,求求你不要……」她微微抬起小臉,兩片如瑰瓣的紅唇不停地抖搐著。

  看得裘皓緊緊的皺起了眉。「放心,以後不會了。我們進去吧!外邊風大。」

  張家榆脆弱地點點頭,已無法判定跟他進去是對是錯,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就算他再危險,也總比她一個人在外頭受驚流浪要好得多。

  她不知自己在潛意識裡已漸漸倚賴上他了……

  ※※※※

  出乎張家榆意料之外,當他們在餐廳用過餐回到房間後,裘皓並未再對她做出那些曖昧挑勾的舉動,只是緊緊的抱著她,讓她安穩地睡在他懷裡,非常有君子風範的與她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

  張家榆真是嚇壞了,她不再反抗,反而緊窩在他的懷中,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一種安全感。

  當然,偎在他身上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是免不了的,然而,她累了一整天,他溫暖的胸膛已成為她最佳的依靠,讓她拋開所有的煩惱,逐漸入睡。

  倒是裘皓整夜抱著一團小火球,心底的慾火竄燒約有三丈高,卻不能有發洩的機會,惹得他一身燥熱焚燒,難受極了。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天亮,他決定去晨泳泡水,好澆熄他渾身猛燒的慾火,否則,這種情形真的粉傷身。

  「醒醒了,走,我們去游泳吧!」

  張家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乍現跟底的居然是一個赤裸的男性胸膛,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隨即她想起了昨日一整天的遭遇、以及自己是如何被裘皓騙來這裡,令她的心緒頓時被扯成一團糾結難解的亂線,陷溺在一種無措中。

  「怎麼了?妳還沒醒啊!」裘皓笑看她那一臉懵懂的可愛模樣,臉上的表情又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才剛天亮,你叫什麼?」她睨了他一眼,怯柔地問。

  「妳總算醒了,我們趕快去晨泳吧!」他笑笑說。

  張家榆的腦子這時才理出完整的一句話,「什麼?晨泳!不——我覺得在被窩裡睡覺很好,我不想去游泳。」

  開什麼玩笑?她長那麼大都還沒穿過泳衣呢!記得以前學校的游泳課都被她找機會逃過。她……她怎麼可能和他一起去游泳!

  簡直是開玩笑,她連憋氣都還不會呢。

  「哦!妳的意思是寧願窩在被窩裡,也不願意和我去運動運動囉?」他對她綻出了一朵迷人的笑容。

  「對,我只想待在房裡,你想去運動的話就自己去。」張家榆儘量委婉的說道,有過一次被趕走的恐怖經驗,她已不敢再冒冒失失的對他發脾氣了。

  「那多沒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留在房裡運動了。」他的眼神像一把火簇,烙印住她的靈魂之窗。

  「你要在這房裡運動?」張家榆四處看看,這裡並沒什麼健身器材,他要怎麼運動呢?

  見她這種天真的反應,裘皓突然仰頭大笑,「我所說的運動可是得有妳陪我,或許我們兩人一起做做床上運動也不錯,妳說是吧?」

  剎那間,她彷若聽懂了些什麼,霍然睜大眸子瞪著他,「別……你不能又那樣對我……」

  她緊抓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還拚命地撤離他身體,窘迫又緊張的模樣讓裘皓見了更覺樂不可支。

  「妳不要也成,那就陪我去戶外走走,看妳那張蒼白的臉色,肯定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運動過了吧?」他似笑非笑地問。

  張家榆無言以對,他當真說中了她的弱點,運動對她而言,可算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說啊!妳究竟去不去?」裘皓挑起眉又問了一次。

  張家榆想了又想,如果她不去,他若真要對她做出像昨晚那種事,她該怎麼辦?如果和他去了,至少在外面那麼多人的情況下,自己還算是安全的。

  「好……去就去。」最後她認命了。

  「很好,那就走吧!」裘皓勾起唇角,突然下床俐落地穿上衣物。

  「等等,我沒帶泳衣啊。」她多希望因為這個藉口可以脫得了身。

  「別擔心,我早就幫妳準備好了。」裘皓笑意盎然地指了指擱在地上的休閒袋。

  張家榆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悲哀地嘆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個男人早有預謀,從一開始發生的每件事都在他的手掌心中算計好了。

  看來,昨晚他會在飯店外等她,也是早已料到她會回來找他了。

  她勉強從被窩裡起身,還好自己身上穿著的衣物就是昨晚那套,可以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們……我們是不是該洗把臉?」看他急著要出門,難道他沒有刷牙洗臉的習慣嗎?

  「妳!好……要洗就洗吧!」裘皓猛然拉住她往浴室裡走,扭開了水龍頭,瀟灑地往自己臉上潑去。

  張家榆愕愣地看著鏡中額前髮絲因沾濕而帶捲的裘皓,他的外表是那麼的狂野不羈,她沒來由的感到心神一陣恍惚。

  「洗啊!妳在看什麼?難不成妳被我迷住了?」

  裘皓也從鏡中對住她打量他的目光,臉龐隱隱露出訕笑。

  張家榆連忙收回目光,在這間漾滿了昨晚挑情、愛撫味道的房間裡,她直覺得渾身不對勁,梳洗的動作也變得僵硬。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梳洗完畢,裘皓又等不急地將她拉了出來,「走吧!不准妳再蘑菇,淨給我找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只不過是要妳去游泳而已,妳怕個什麼勁兒?」

  「好……我走就是了……你別拉……」

  張家榆真不明白,大清早冷颼颼的遊什麼泳?她可是怕水怕得要命,難道他不怕待會兒會鬧出人命?

  「那就走吧!」

  ※※※※

  墾丁的海面湛藍清澈,一望無垠,更令張家榆詫異的是,一大早來這兒戲水的人還真不少耶!

  她望瞭望周遭的景色與剛才來的路線,不正是她昨天來到的海邊嗎?為何在夜裡這兒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還會不時發出如惡魔般的呼嘯聲?

  難怪黑這個顏色向來不討人喜歡,原來,它在無形中,會帶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喂喂喂!妳怎麼又恍惚了?奇怪,妳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怎麼轉個不停呢?」向來粗枝大葉的裘皓對女人愛鑽牛角尖的個性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沒什麼,我只不過想點心事,這你也要管?」她噘著唇,有點委屈地說。

  「行了,別再裝出那副小媳婦的模樣,我們去換泳裝吧!」

  於是,張家榆就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拿著那件還算保守的一件式泳裝進入女性更衣室。

  裘皓卻暗自吐了一口氣,本來他是想惡作劇的帶一套性感的比基尼泳衣的來嚇嚇她,但心念一轉,怕她的身材像個乾扁四季豆,那豈不是丟人現眼,所以,才又改變主意帶了一套連身泳裝。

  經過昨晚的親眼目睹,幻想中的乾扁四季豆卻變成了凹凸有致的瑪麗蓮夢露,如果他真帶著那套比基尼來,等會兒不知會引來多少狂蜂浪蝶?

  還好他臨時改變主意,不用將她迷人的身段與別的男人共賞。

  不久,當兩人都換上泳衣出來,展現在裘皓跟中的張家榆頓時亮眼得有如明星,那白晳似雪的肌膚映在晨陽下更是如凝脂滑玉,讓人目不轉睛。

  「妳好美!」他毫不避諱地出聲讚揚她。

  這句話又引起她的雙頰緋紅,更在她那絕美的身材上添上一筆暈紅。

  張家榆怔忡地小嘴微張,兩片紅霞忽而覆上雙頰,怯怯地低下頭笑說:「你是真心誇獎我,還是在挖苦我?。」

  「妳這個女人還真難搞,真心誇獎妳嘛妳說我是挖苦,那麼妳說,我該怎麼表示妳才能相信呢?」

  裘皓的眸光始終不曾離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嘴角也慢慢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別再看了,這四周有那麼多漂亮的美女,你儘量去看她們,別理我了,我就坐在沙灘上看你游泳就行了。」張家榆還是擔心他會硬拉著她下水,所以一有機會就趕緊表明立場。

  「咦?妳怎麼又要跟我畫清界線了?我如果真想看女人。何必千里迢迢跑來墾丁看呢?在臺北有多少女人,教她脫光給我瞧她們都願意。」裘皓可不是自誇,像他這種單身貴族,有多少女人倒追啊!

  她神情一僵,心頭陡升絲絲的悵然。

  他微瞇著笑眼,看她那垂頭喪氣的表情,以為她又在找理由拒絕同行,於是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別用腦筋了,快陪我去玩水。」

  話語一落,他立刻抓住她的手往海邊奔去。

  張家榆被他扣著手腕,半強迫地跟著他走,但到了海邊,她卻頓住了步伐。

  「我……我能不能不要下去……」她的雙腿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光看見波動不已的水面,她已感到頭昏眼花。

  「妳又怎麼了?」裘皓揪起濃眉,唇瓣凝成一彎沒有笑意的弧度。

  「我真的不想下水,我不會游泳……」張家榆還是從實招了。

  他卻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霍然大笑,「妳說什麼?不會游泳!」

  張家榆點頭承認。

  「不可能的,張帆可是個游泳高手,就連妳父母年輕的時候也都是游泳選手,妳也是張家的一份子,怎麼可能不會呢?」裘皓說什麼也不相信,只把她的話當成是蓄意逃避他的藉口。

  「可是……我真的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裘皓已等不及的將她拖下水,一直往較深的地方走去。

  張家榆一個站立不穩跌入水裡,狠狠地喝了一口水,嗆得她直咳個不停。

  「咳……咳……」她小臉通紅,險些喘不過氣來。

  裘皓到這時候才不得不相信她真是一隻旱鴨子!

  「妳還真的不會游泳啊?」他驚訝地問。

  張家榆急點頭,猛拍著胸部,急喘地說道:「我咳……咳……早跟你說過,我不會游泳……你就是不相信……」

  「該死的!妳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啊!」裘皓沒轍,只好將她摟近身,輕拍著她的背脊,「好點沒?」

  雖然他這麼問,但仍可明顯感覺到她胸前兩團玉乳直壓迫在他的胸膛上,觸感柔軟如絲。

  「好……好點了。」張家榆急促地喘息漸緩,但她仍把握機會說道:「既然你相信我不會游泳,就別勉強我了。」

  「我看……乾脆我教妳好了。」他就是不肯放棄。

  「你教我?」她四肢突然緊繃,全身血液的溫度也倏然下降!顫著聲又說:「我能不能不要學?我向來沒什麼運動細胞,你教我只是白費力氣。」

  他卻慵懶地笑了笑,「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挑戰,妳越沒運動細胞,我越是想要教會妳。來,先學憋氣,吸一口氣,然後把頭鑽進水裡。」

  他說做就做,立刻打算教她游泳的第一步。

  張家榆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然而雙唇卻仍控制不住地顫抖,當她把頭沉進水中一半時,便猛然大叫出聲,「不!我不要……這太可怕了——」

  此時,裘皓以一種不容違抗的姿態說道:「妳非學不可,快──」

  張家榆美麗的眼裡覆上一層水亮的淚光,委屈得又重新做了一次。

  當她的腦袋才剛試著探進水中,他卻壓住她的頭,不讓她再貿然抬起。

  張家榆嚇了一大跳,但隨即聽見裘皓的聲音,「別動!心裡保持平靜,否則,妳又會嗆到水的。」

  她緊張地不敢動作,在又驚又怕的情況下勉強憋著氣,莫約二十秒過去了,裘皓才鬆手讓她浮起。

  張家榆一起身,就急喘個不停,委屈的抱怨道:「我……我差點就忍不住了,別學了行嗎?」

  「這只是剛開始,接著妳就要學漂。」他拉住她的雙手,輕輕說著,「照剛才那樣把頭沉進水裡,然後,試著將雙腿往後踏起來。」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讓張家榆聽得都傻了,在恍惚的情況下,就照著他的話去做。

  這次還算滿順利的,她成功地漂浮了起來,想不到裘皓卻在這時候放開手,她在驚嚇之餘,雙手胡亂的揮打著水面,企圖站起來。

  裘皓見狀,連忙拉起她,「別緊張……我在這兒。」

  張家榆借著他的力氣站起,胸口狂亂的跳動聲不斷的敲擊著,渾身已無力地掛在他身上。

  該死!她又用她那傲人的酥胸來誘惑他了,裘皓只覺得胸口隱隱竄燒著烈焰,並沒有因為身體浸泡在冷水中而消逸。

  「你──你怎麼可以放手?」張家榆抱怨道。

  「我當真不知道妳連漂都不會──」裘皓一張臉也是焚紅如火,那可是被她這一身柔軟似緞的身子所蠱惑的。

  「我……我要回去了……我不想死……」張家榆吵鬧著堅持要走,才不要變成無辜的海中亡魂。

  裘皓卻霸氣地說:「不准妳回去,妳放心,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的。」

  他猝不及防的攫住她的小嘴,與她往海裡撲進,架著她的身子往另一側有不少大石塊的方向遊去。

  張家榆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緊張地扣緊他的雙臂,由他口中吸取她要的氧氣,這段時間對她而言彷彿有一世紀那麼久,久到她以為自己就要斷氣的同時,裘皓卻突然將她拉出水面!

  她急促地吸了幾口氣,一臉蒼白地看著他,「你……你究竟還要對我做什麼?」

  這個男人有病啊?怎麼老是對她做出這種恐怖的行為,他當真想把她弄死嗎?

  「在這裡很隱密,沒有人會瞧見我們,是一處可以讓我們親熱的好地方。」裘皓眼神濃濁,充滿了情慾的顏色。

  「啊——」她根本尚未反應過來,裘皓便又再度鎖住她的香唇,將她貼在大石上,雙手開始肆無忌憚地摸索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妳知道嗎?從妳換上泳裝開始,就一直在誘惑著我,我即使想當個柳下惠都不成──」他咬著她的兩片瑰瓣,在她口中呢喃。

  「嗚──」

  她激烈扭動身子,企圖躲開他的狼吻,他卻緊抓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

  張家榆好害怕,一雙小手直抵在彼此的胸膛間,以防他太過貼近自己。

  「待會兒我會讓妳軟化。」裘皓輕啄她的粉頸,又沿著她美麗的胸線一直往下吻舔她纖細的腰肢……

  「不行──」她全身繃緊,感到漸漸酥麻!

  倏地,他拉下她泳衣的細肩帶,雙眼如炬地凝注在她的一對熱乳上,他不顧她的掙扎,緊抓住她的一只乳峰,蠻橫強硬地揉捏著,旋即低下頭含住那翹挺的蕊花,輕輕囓咬著如絲絨般粉嫩的乳暈。

  「不行──裘皓,你不可以這樣……太可惡了!」

  她極力推拒著,不斷嘶喊,臉也迅速竄紅,胸前已渲染得一片火紅。

  「別喊得那麼大聲,我是怕妳害羞才把妳帶來這兒,原來,妳還怕人家不知道呢!」他低嘎地笑說,雙目灼灼地盯住她。

  張家榆一時傻住了,她真的很怕有人會聽見她的喊聲。

  「可是,我……」總不能就讓他給欺負了啊!

  昨天已經有了一次經驗,那樣的感覺已經夠讓她終生難忘,為何今天他還不肯放過她?難道他真的要侵犯她嗎?

  「妳乖乖聽話,我會給妳一個最完美的高潮。」

  裘皓輕挑眉梢,醇厚的嗓音揉入一絲寵溺的味道,拇指和食指霍然夾住她的乳尖揉捏旋轉,極盡挑逗之能事。

  「什麼?」張家榆被他的話給嚇著了。

  但她還未開口拒絕,他又說道:「讓我再嚐嚐妳的味道。」

  他再一次啣住她另一只乳峰上的蓓蕾,張狂地吸吮著那甘美的滋味,舌尖滑動撩撥著她敏感的乳頭,熾熱的雙唇綿軟地愛撫著她每一條敏感的神經。

  「呃……」她只覺得兩團胸脯又脹又痛,乳頭也益發翹挺,又麻又辣的讓她好難受。

  「我知道妳已經很舒服了。」他抬起頭,雙手捧起她高聳的雙乳,指尖不斷揉撫著她嬌豔似火的乳蕊。

  「不……我沒有……」她又羞又窘,但體內卻發出了莫名的歡愉感,不由自主的弓起身,接受他魔樣般的撫觸。

  「妳心口不一喔!」

  他邪魅地凝注著她微啟的紅唇,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劃過她,並更進一步地探進她芬芳的齒間,戲謔著她的香舌。

  他的指頭不懷好意地在她口中推進抽出,一邊在她耳際狎語,「妳的唇型好美,就和妳的這兒一樣。」

  下一秒他已扯下她的泳衣,垂掛在小腿上,伸手至她縮攏的雙股間,在她那滑嫩又灼熱的嫩膚上來回撫觸、磨蹭……

  「別──」她低啞呢喃,緊抓住他那隻作怪的魔手。

  「別拒絕我,我不信妳不喜歡。」水波蕩漾在她的乳房上,形成了一道絕美的畫面,更刺激著裘皓渾身似火,他已不肯收手了。

  他的手指孟浪地直逼向她脆弱溫熱的核心,愛撫她的慾望之谷。

  「裘……裘皓……」張家榆立即收緊雙腿,害怕這種渾身燃燒的感覺。

  「放輕鬆,我說過我會慢慢來的。」他並沒有撤手,目光如熾地瀏覽著她每一寸柔軟細緻的肌膚,每一分都是如此的完美無瑕,玲瓏剔透的曲線直讓他想一親芳澤。

  他忽然彎下腰,沿著她細膩的胸線開始舔吮,滑過她的雙峰,親囓她凹陷的乳溝,使彼此的體溫相互燃燒。

  「呃……」她情不自禁地反應著他,身子水媚般地扭動。

  「別急,我也非常想要妳,但這是妳的第一次,我不想省略前戲。」

  他深沉一笑,抓住她的手,出其不意的讓她覆上他胯間的陽剛!

  「啊──」她嚇得差點咬到舌頭。

  「怕什麼?待會兒它會好好愛妳的。」他曖昧地說,大手仍抓住她的小手,這回他不再隔靴搔癢,將她的手直接放入他的泳褲裡,讓她青澀的撫觸帶給他興奮與激亢的感覺。

  「不!不要……」她急著抽回手。

  「妳就是那麼膽小,我今天會教妳怎麼放開自己。」他霍然大笑,魔手再次來到她幽深的穴口,卻在這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小孩戲水的聲音。

  他很快地將她擋在身後,雙雙躲藏在一塊岩石背後──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0 PM


動心:
不論你如何的對待,
我對你的心,
永遠不變,
只因──
我愛你。


  「有人來了,我們趕快離開。」張家榆急著想穿好衣服,卻被他阻止。

  「別說話,難道妳想把人全招攬過來嗎?」

  「可是……」她好擔心啊!如果她被人發現和一個男人在這兒做『這檔子事』,傳入爸媽的耳裡,她鐵定不會想活了。

  「噓!只要妳小聲點就行了——」裘皓抱緊她,借由肌膚的接觸來舒緩他體內的躁鬱……

  果真不久後,孩子的嬉鬧聲漸行漸遠,裘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頭沉入水裡,用力掰開她的雙腿,舌尖猛然探進那香甜的幽穴中!

  「不──」

  張家榆已是動彈不得,渾身直打哆嗦,雙手緊抓住他的厚肩,嗚咽出聲。

  裘皓憋住氣,舌尖不斷的在她的甬道中掏拽,啜飲她的蜜液。

  張家榆的身子持續的抽搐,差點癱軟滑進水中!

  「不要……求你……啊──」她痛苦的呻吟。

  裘皓霍然伸出頭,換了氣後,又再次埋進水裡,滑舌又潛入她的幽穴內,進進出出地搔弄,最後,停留在她穴前的花蕊上輕捻撩撥,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而激狂吶喊,他才罷手。

  「妳真甜──」他猛然衝出水面,啣住她的小嘴說道:「想不想也嚐嚐這種味道?」

  倏地,他將舌頭滑入她口中,連帶也將他沾在舌上的蜜汁送入她的嘴裡。

  「呃──」她已經無法喘息,渾身漲滿了莫名的疼痛。

  在他恣意的逗弄下,排出倒海而來的愉悅像烈火般熊熊燃燒著她每一個神經纖維,令她忍不住沉醉地呻吟……

  裘皓繼續攻佔她敏感的陰核,他的舌尖更是輕挑的撫過她陰柔的蜜瓣,酥麻的感覺如狂濤般掠過她的身子,令她嬌羞地緊咬下唇,整個人彷若被火焚燒般難受地扭動著,一波波的興奮依舊持續不斷。

  裘皓躍出水中,含住她的小嘴,吞噬了她的吟哦聲,「舒服嗎?」

  他沙啞地問,突然舉起她一隻腿,以他的堅挺摩擦著她的股溝,在她驚愕呻吟中,一舉搗入她緊繃的甬道!

  「啊──」

  一種撕裂的疼痛突地貫穿她的身體,張家榆緊緊的抱住他,兩排貝齒咬著他的寬肩,想減緩下體的脹痛。

  裘皓勉強定住身,誘哄地說道:「忍忍,一會兒就過去了。」

  他緩緩進出她的身體,直到她痛苦的表情變緩,才慢慢加快速率,更深一層地探進她的體內,完全地佔有她。

  當疼痛消逸後,張家榆情不自禁地款擺自己的臀部,以尋求更深的快慰……

  「天!妳真緊。」見她快樂興奮的模樣,他也加快律動。一手撫觸她穴口的核苞,兩相攻擊下,讓張家榆的第一次就感受到翻雲覆雨的喜悅和高潮。

  「裘皓──」她按捺不住地尖嚷,只因他每一次的戳刺,都令她腹部抽搐,彷若狂燄在燃燒。

  她的吟哦、她的嬌喘,無一不刺激著裘皓更強烈的佔有,他加速衝刺,並感受到他腫脹的男性被她的柔軟緊緊包裹住的亢奮。

  在發出一聲低沉的瘖啞吼聲之際,一股快速而強勁的高潮連翻湧上他們兩人的心湖,張家榆更是全身虛軟地掛在他的身上。

  「累壞妳了?」裘皓托住她虛弱的身子,以自己都顯得意外的溫柔語調說著。

  「我——」不知怎地,她竟然哭了,淚水徐徐滑落臉頰,滴在海水裡。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他掬起她的小下巴,專注地凝視著她微紅的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得佔有我的清白不可?」

  她好傷心自己維持了二十八年的處子之身,竟莫名其妙被他給掠奪了,更讓她委屈的是,他根本不是她的情人,他們彼此可以說連一點關係都沒有,而自己卻就這樣把清白給了他。

  「難道妳不喜歡?」裘皓蹙起眉問。

  笑話,在他生命中可不缺女人啊!他肯花時間跑來這裡跟她相好,還教給她男女交歡的第一課,她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你知不知道你侮辱了我?」張家榆熱淚盈眶,那指控的語氣令裘皓感到心煩。

  「妳的意思是剛才只是我侮辱妳,妳並沒有得到高潮?」他十分惱火地問。

  「我……那是你逼我的!」她立即推開他,為自己辯駁。

  「該死,妳的意思是從頭到尾都是我強迫妳了?」他氣得猛然推開她,害張家榆一個站不住,差點又跣入水中。

  裘皓矯健地勾住她的身子,重啐了一聲,「妳為什麼總是那麼笨呢?」

  張家榆又一次感覺自己赤裸的身軀貼緊著他,立即拉上自己的泳衣,以極快的速度穿上它,免得自己的體溫又莫名升高。

  裘皓笑看著她這副慌張的模樣,方才的怒意頓消,他狎近她的小臉說道:「妳已經是我的人了,幹嘛還避我如蛇蠍?我記得妳剛才不是這麼躲我的!」

  張家榆咬牙切齒地叫道:「求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哈!妳還真會臉紅。」他突然想起在GSM與眾多友人打賭的那件事,於是勉強自己軟語說道:「妳為何不想想,就如妳所說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女人,我為什麼偏要找妳呢?」裘皓的雙眸如火炬般地鎖住她,似笑非笑地問。

  張家榆屏息著氣,怯怯地搖頭,「我怎麼知道?」

  面對他勾魅的笑臉,她的心口就狂跳得十分厲害,之前的勇氣又不見了。

  「那我點醒妳好了,妳有沒有想過我是因為喜歡妳呢?」

  裘皓的這句話果真厲害,讓張家榆怔在原地,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別那麼訝異,其實,妳弟弟張帆和我是老同學了,從以前我就開始注意妳,一直在找機會接近妳。」他開始編故事。

  「你!你是我弟弟的同學?」她又愕然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裘皓低笑。

  張家榆彷若受到什麼傷害似的,臉色驀然發白,直往後退,走出岩石後,就拚命往沙灘走去。

  「喂!妳不是怕水嗎?怎麼這會兒走得那麼快?」裘皓立刻跟上。

  張家榆不理會他,也忘記海水的可怕,只知道她受了傷,而且,是難以磨滅的傷害。

  她賣力地撥著水往前走,水波打在臉上和她傷心的淚串成一氣。

  「妳到底怎麼了?」裘皓追上她,猛然抓住她的手腕轉過她的身軀,卻意外又看見她流了一攤淚!

  「妳!」裘皓傻住了,他又沒說她什麼,她怎麼又哭得淅瀝嘩啦?

  「你知不知道……你既然是我弟弟的同學,我的年齡肯定比你大,同樣也可以當你的姊姊了?」張家榆好痛心,原來他不過是個「弟弟」。

  「我知道妳比我大,但我不需要姊姊。」裘皓說的理所當然。

  「你……你不在乎我比你老嗎?」她含著淚問。

  「如果我在乎的話,為什麼要追妳?」裘皓笑著反問,一副多情種的姿態。

  「裘皓——我不知道自己憑哪一點兒讓你心動了?」張家榆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相信以他的條件絕沒必要追一個老女人。

  她實在難以相信,像他這麼外表俊挺、內在也不凡的男人會看得上她!

  「拜託!妳今年才二十八,別把自己說得像八十二好不好?再說,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妳沒聽說過『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年齡不是問題』這句話嗎?」

  瞧他說得又溜又順,彷彿當真沒把年齡當作一回事。

  「可是……」不是張家榆多慮,而是她根深柢固的保守觀念改變不了,她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我一個比她年輕的男友啊!

  天!為何她人生的第一次竟會碰到這樣的問題?

  她該接受他的追求嗎?這樣的感情能有結果嗎?張家榆頓時全亂了,只想一個人靜靜。

  「你別煩我了。」她驀然推開他,才後退一步就差點與一位正在游泳的男人撞上。

  裘皓立即出聲叫道:「別往後退,小心——」

  但是太遲了,張家榆已和那個男人撞個滿懷。那個男人為了穩住她的身子,順手抱住她的嬌軀。

  裘皓一見,霎時火冒三丈,狠狠往那男人的下巴揮上一拳,「她是我的女人,誰要你碰她?」

  那男子疼得鬆了手,裘皓立即把張家榆拉進自已的臂彎。

  「你怎麼可以打人呢?太莽撞了!趕快向人家賠不是──」張家榆無法接受他的粗魯。

  「我為什麼要跟他賠不是?難道妳喜歡讓他碰?」裘皓幽邃的眼慢慢瞇起,瞳仁裡透出了冷冷的輕蔑。

  張家榆咬了咬下唇,忍住亟欲奪眶而出的淚,轉向那名陌生男子說道:「這位先生,謝謝你剛才扶我一把,我也對他的無禮向你道歉。」

  裘皓一聽,心中更是氣憤極了,他連忙拽過她的身子,犀冷地說:「妳幹嘛向他道歉?難道被我說中了,妳不過是個花癡,任何男人摸妳都好?」

  他的話語犀利如刀,使張家榆全身一震,彷若被刺到般的震撼。

  她一雙怔忡的大眼恨恨的瞅住他,「我不跟你這種無聊的男人說話——」捂起嘴,張家榆怕自己嗚咽出聲,甩開他的手憤而離去。

  ※※※※

  「妳究竟怎麼了,火氣還真不小?」裘皓追到飯店,卻看見張家榆已換上昨天那套衣服,正準備離開。

  「就到此為止吧!這套衣服等我清理乾淨後再寄去還你。」她那對晶瑩的眸含著淚光,像極了兩枚凝水的水晶。

  「妳連一句話也沒向我交代就要走,這怎麼成?」他攔住她,憤懣的眼深鎖住她。

  「那麼我也想請問你,你硬把我帶來這兒可有徵詢我的同意?」

  張家榆也不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她的身心已被他所擄,她也想與他有始有終。但是,她實在受不了他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詞。

  既然在他心底她只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那麼他還追她幹嘛?難道只是好玩、好奇而已,更甚者,他只是想試試和一個比他還老的女人談戀愛是什麼樣的感覺?對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家榆……」裘皓見她整個人處於激憤中,於是壓下滿腹的牢騷,以軟語說道:「算我不對吧!別生氣了好不好?莫非妳要拒絕我的追求?」

  張家榆秀眉糾結,咬了咬下唇,「你為什麼要那麼說我,如果你真把我看得那麼不屑,就別追我了。反正我已平淡的過了這麼多年,從不需要男人,我會把你我這一段給忘記的。」

  「我不准妳忘記!」裘皓鐵青著一張陰鷙的臉,恨恨的說道。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如其來冒出那麼大的火氣?但是,他就是不允許她的拒絕,他裘皓可從來沒讓女人甩過啊!

  「是你自己不對,還對我吼得那麼大聲?」

  張家榆的淚水巳滑出眼眶,小臉因激動而漲紅。

  一見到女人的淚水,他便沒轍了!「就算是我不對又小器好不好?別生氣了。」

  「你現在是這麼說,但怎能保證哪天你不會一不高興又隨便數落人家,還罵我是花癡!」說到這兒,她又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痛。

  「我……」他一時語塞,只能安撫遭:「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可是會變成核桃,很難看的。」

  裘皓忽而一笑,想盡辦法逗她開心。

  「你當真不會再亂發脾氣了?」她吸了吸鼻子。

  「絕對不會,我再也捨不得罵妳了。」他笑顏逐開的哄道。

  「那也不會再隨便打人了?」張家榆又問。

  「放心,我絕對不動手了。再說,我動手也是因為吃味啊!誰要他隨便碰我的女人。」裘皓微勾唇角,花言巧語地說,並伸手輕輕拂掉她臉頰上的殘淚。

  「你……」他這句甜言蜜語果然管用,只見張家榆驀然紅了臉。

  「我什麼都答應妳了,那妳呢?願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他漾著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乘機追問。

  「這……我考慮一下——」

  「別再考慮了,難道當我裘皓的女朋友這麼委屈嗎?」他驀然逼近,一抹勾魅人心的眸光展現在她面前。

  「不……不是的……」一見他魅惑的容貌,張家榆就覺得心亂如麻。

  「說,肯不肯?」他碩健的身軀占盡優勢地貼近她,熾熱的體溫穿透衣衫,酥麻了她的身子。

  他如此靠近,聞進鼻間的全是他的男人味,張家榆害怕他又對她做出那種「難為情」的事,連忙說道:「好……我願意……」

  裘皓俊逸一笑,目光梭巡著她嬌俏的臉蛋,當觸及到她柔弱似水的眸光時,那晶銳的眼神彷彿要將她的靈魂看透,不禁令她抖顫了一下。

  「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好嗎?」為了躲開他那兩道倏亮的目光,她趕緊找理由離開這間充滿詭譎氣氛的房間。

  「剛才耗掉不少體力,我還真是餓了,那就走吧!」

  裘皓哪會不知她在害怕什麼,他心忖,就暫且放過她吧!免得他還沒將她的心完整的騙到手,又把她給嚇跑了。

  對於這次的賭注,他更加信心滿滿了。

  半晌,當他們來到飯店的餐廳用早餐時,好巧不巧的竟遇上在海灘上與裘皓發生摩擦的男人。

  「嗨!漂亮的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王洛趨向前向張家榆打招呼,卻裝作沒看見裘皓。

  剛才他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個惡劣男子揍了一拳,誰還會大方地向他問好?若非美女當前得保持君子風度,他早就與裘皓大幹一架了。

  張家榆見了他一臉的驚愕,她擔心裘皓的火爆脾氣又犯了!

  「真的好巧,你也來用早餐啊?」她只好禮貌的回應道。

  「是啊!」王洛的眼光這才不懷好意地掃向裘皓,「妳怎麼又跟這個男人出來用餐,看他的脾氣真壞,絕不會是個好情人。」

  裘皓卻意外的忍住了氣,他撇高唇角,伸出手道:「我為自己剛才的衝動向你道歉,一塊用餐吧?」

  他可不希望又讓張家榆洪以為他只是個粗魯的野蠻人,既然這個男人敢向他挑戰,那他當然是奉陪了。

  「那就謝了。」王洛非常大方地和他們坐在同一個餐桌,挑釁之意已非常明顯。緊接著他的目光轉向張家榆,熱切的問道:「我還不知妳的芳名呢?」

  張家榆震愕了一下,用無措的眼光看了看王洛,「我……我叫張家榆。」

  裘皓微微瞇起冷眼,睥睨著她有問必答的模樣,一股氣凝在胸腔,卻又不能發作,簡直快氣斃了。

  「家榆……」王洛覆誦了一下,「真是個好名字。」

  裘皓瞪了他一眼,暗自咬牙說:「矯情!」

  王洛不理會他的冷眼冷語,笑笑的又說:「如果我想去找妳,怎麼聯絡妳才方便呢?」

  「呃?」張家榆這下可真的不知該怎麼回答了,但看他一副誠懇又熱絡的模樣,又不忍潑他冷水。好歹他也幫過她,她沒必要敬而遠之。

  「我在A大教書,你去學校就應該找得到我。」

  裘皓卻在這時候輕咳兩聲,「咳、咳……妳不是一向以教書為重,最討厭人家妨礙妳上課嗎?為何讓他去學校找妳?」

  王洛的眸光一黯,勾起鄙夷的嘴角。「這位先生──」

  「我叫裘皓。」他不耐煩地糾正王洛對他的稱謂。

  王洛深吸了一口氣,「裘皓,我問的是家榆,關你什麼事?請你別插嘴好嗎?」

  「這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家榆哪是你能叫的!」裘皓狠狠的回應。

  「你——」

  「我怎麼樣?」

  「行了,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了?」張家榆嚇得花容失色、掩口抽息。

  「家榆,妳告訴他妳與我的關係。」裘皓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裘皓你……」她感到一陣茫然,喉嚨已乾得發不出聲音了。他的語氣彷彿只將她當成一個炫耀的戰利品,根本就沒有顧慮到她內心的真正感受。

  「妳說啊!為什麼不說?」他英眉微挑,有一股寒氣從他的身上透了出來。

  霎時,她的小臉愀然一變,慘澹的臉龐盡褪了顏色,眼眶更是擠滿了淚,「你要我說什麼?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這樣你就勝利了是不是?我是人,不是你拿來比較的東西──」

  一串串鎖不住的淚從她的眼角滴下,就好像她碎落的心,一片片砸在地上。

  抹了抹淚,她早餐也不用地奔出了餐廳。

  「家榆——」王洛立即追了出去。

  裘皓雙手緊握成拳,莫測難辨的黑色眼眸變得更加黯沉;有型而陰柔的兩片唇微不可見地撇了一下。

  沒想到他那麼快就有了對手,這樣也好,至少在他這場賭注裡可增添了一些刺激。他倒要看看那個叫王洛的究竟有什麼本事,能把張家榆從他的手中搶過去?

  ※※※※

  那天,張家榆一奔出飯店,隨即就被王洛給追上,便在他極誠意的建議下,她坐上了他的車,由他帶她返回臺北。

  她知道隨便搭上陌生人的車子是很危險的,但當時她心亂如麻,又不想再看見裘皓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在徬徨之下,只好做出這種大膽的決定。

  回到臺北至今已經一個禮拜了,這些天來裘皓居然沒來找過她,更無奈的是她居然會想他!

  偏偏她想念的人不來,倒是王洛走得挺勤快的,他幾乎是天天送一束花,堆了她整間辦公室,弄得她丟也不是、留也不是,反而引來了不少蜚言流語,紛紛傳言他是她的男友。

  唉!她該怎麼辦呢?難道裘皓說要追她的話只是謊言而已?

  「張助教,妳那位『玫瑰王子』又來了。」

  王玫拍拍她的肩,指了指正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王洛。

  張家榆回轉過身抬頭一看,只看見一大束的紅玫瑰幾乎塞滿了門口,不一會兒,王洛才從紅玫瑰後走了出來,「家榆,我又來了,今天這束玫瑰妳喜歡嗎?」他笑意盎然地說。

  「謝謝你,我實在不希望你再破費,以後就別再送我花了。」張家榆儘量委婉地說,拒絕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

  「送妳那麼多花,妳還是不肯出去和我約個會?」王洛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張家榆被他的動作弄得不知所以,只好急切地說:「我們出去談好嗎?」

  她拉開他的手,立即走出辦公室,好躲開身後一堆好奇的眼光。

  來到辦公室後面,張家榆挪了挪鼻樑上的眼鏡,蹙著眉說:「我是說真的,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妳是指那個叫裘皓的人是嗎?」他冷冷一笑,「既然他是妳男朋友,我來了那麼多次,怎麼從沒見他來找過妳?」

  「他……他很忙,再說男女之間交往並非要天天黏在一起,你說是不是?」

  她支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適當的理由。

  「看樣子妳真的很愛他囉?」王洛聳聳肩,「我也承認他長得帥,但是我也不賴,難道我就不能和他公平競爭嗎?」

  「真的很抱歉,我的心裡只有他,已經放不下其他人了。」張家榆說的是真話,只是裘皓呢?他只會讓她傷心而已。

  「如果他依舊一連數天都不來找妳,甚至可能早已把妳忘記了,妳還會等他嗎?」王洛挑高眉,氣勢淩人地走向她。

  「對,我會等他,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不要我了。」張家榆很快地回應。

  「問題是,如果他就此不來了呢?」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又不是他,我相信他會來,一定會來──」張家榆生氣了,她處處禮讓,可是王洛卻得寸進尺!

  突然,在他們身後傳來了幾聲鼓掌聲。張家榆和王洛驚訝地往後一看,竟看見裘皓就站在不遠的樹下。

  張家榆震驚地微啟唇,久久說不出話,心中既激動又委屈。

  「我女朋友已經向你表明立場,你還在這裡找什麼碴,走啊!」裘皓走向他們,對著王洛冷言道。

  「裘皓,你火爆的毛病怎麼又犯了?」張家榆無奈地說。

  「是他自己先無禮,我可是在旁邊忍了很久才現身的,究竟是誰火爆?妳說啊!」裘皓鎖著濃眉,反問她。

  「這……」她語塞了,索性什麼都不說,就讓這兩個男人去對抗好了。

  「你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懂得溫柔,你要出氣找我,對家榆凶什麼?」王洛氣急了,猛然對上裘皓。

  「我可沒對她凶,我們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這你也要管嗎?」裘皓一手搭在張家榆肩上,親暱地摟著她,迎戰的目光拋向王洛。

  王洛咬著牙,看著張家榆被他箝制在手中居然不反抗,自己再待下也是尷尬,於是只好說道:「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對不起她,否則,我絕不會再放開她。」

  「這你放心,我會非常非常的愛她,讓她不後悔的跟著我。」裘皓對他一笑,軒昂性格的臉龐的確帶給王洛內心不小的衝擊。

  他不得不承認裘皓渾身散發著一股自信又優雅的昧道,不僅是張家榆,相信每個女人都難逃他的魅力之網,如果他能真心對待她,那他輸得也很服氣。

  「好,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所說的話。」語畢,他深情地看了張家榆一跟後,挫敗地轉身離開了。

  待王洛一走遠,張家榆立即揮掉裘皓搭在她身上的手,也打算走人。

  「妳怎麼了?」裘皓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

  「我又不是你的玩物,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究竟把我當什麼?」張家榆啞著聲說道。

  「怎麼,生氣了?」他對她扯開一抹玩世不恭的曖昧笑容。

  「我才不屑生你的氣,午休時間已過,我得回去上課了。」數天不見他,她真的很想他,尤其是觸碰到他的體溫的剎那,讓她有一股想投進他的懷抱的衝動。為了怕自己當真做出這種傻氣的事,她只好找機會離開他充滿魔障的勢力範圍。

  「奇怪了,為什麼每次我來找妳,妳就有藉口?但妳卻有空陪那個王洛談天說地?」裘皓原本堆滿臉上的笑容僵在唇角,心裡產生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怎麼又不講理了?你可以去查我的功課表,我現在當真有課啊!」張家榆被他的話弄得欲哭無淚,心裡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疼揪著她。

  裘皓抿了下唇,在她來不及意會下猛然堵住了她的唇,展開一波波強勢的攻擊,他深深的囓吻她、吸吮著她的甘美,咬著她豐潤的下唇,調戲著她羞怯的舌,一步步以極煽動性的火辣之吻撩撥著她全身的熱情。

  張家榆緊張不已,雙拳僵硬地繃在身側,腦門更像是被人釘住了,錯愕地來不及反應……

  裘皓慢慢抽離她,嘶啞的嗓音融化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下課後我準時來接妳,可不能先溜了喔!!」

  他抬起臉,凝注她的不馴眼神裡帶著幾許溫柔,隨即又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後,才無聲的離去。

  張家榆木然了,望著他神采飛揚的背影,竟發覺自己怎麼也抵抗不了他的溫柔攻勢……哪怕他傷得她再深,就算千萬種苦楚熨滑過胸口,她也漠視不了自己早已對他付出的愛戀——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1 PM


改變:
為什麼?
你莫名的介入我的生活,
霸氣的以自己作為主角,
而我,
難道永遠都只有當女配角的份?


  張家榆下午的幾堂課,可說是她教書以來最不專心的時候了。她不但沒法子好好回答學生的問題,甚至還離譜地教錯了章節,不僅她自己覺得難為情,就連學生也都詫異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時問,她收拾好辦公桌,拿著皮包走出校門,果真看見裘皓那輛閃閃發光的銀白色跑車就佇立在大門正前方,看起來那麼的醒目、刺眼!

  裘皓也看見了她,立即下了車,繞過助手席打開車門,對她擺出個請的手勢。

  張家榆尷尬極了,現在正是放學時間,校門口湧出了不少學生,大家都停在一旁以一種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還有些女學生更是大方地對著裘皓吹著口哨,口中喊著「帥哥」!

  她又看了看自己這身偏於保守的打扮,站在裘皓身旁還真是不搭調,也因此,她猶疑不定,始終不知該不該上他的車。

  裘皓無奈地搖搖頭,立刻體貼地走向她,溫柔地在她手背上親吻一下,頓時周遭的學生一起鼓掌,起哄的叫道:「安可──安可──」

  他看了看身旁起哄的學生,帥氣的提高唇角對他們回以一記足以風靡人心的笑容,再不負眾望的摟緊張家榆,與她演出一場熱情的長吻。

  張家榆不自在地在他的懷裡掙扎,卻怎麼也抵不過他健碩有力的身軀,只好任由他擺佈,強勢攻掠她的舌與唇。

  她卻不安地想,等她明天來學校上課,一定會引起非比尋常的騷動,這個裘皓為何總喜歡在她的生命中掀起狂風巨浪呢?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裘皓才放開她,拉著她走向他的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裘皓暢意一笑,志得意滿地看向張家榆,「妳的學生還真可愛,現在我終於明白妳為什麼那麼喜歡和他們混在一塊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做?你要我明天拿什麼臉去面對他們?」張家榆不自在極了,一想起明天將發生的狀況,她的心就亂成一團。

  「拜託!剛剛才說妳那些學生可愛,為什麼妳就沒有感染到他們的性情,一點也不豁達?」裘皓雙眉揚起,謔笑她的木訥。

  「你若是嫌我的話,就別理我啊!你身邊不是全是一些漂亮年輕的女孩,你幹嘛不去追她們,反而跑來追我這個老女人?」她抬起紅紅的眼,睨了裘皓一跟。

  裘皓卻搖頭笑嘆,「這是多麼傷人而不實的指控啊!難道妳看不出來我是真心對妳的?」

  「是嗎?我才不信,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一連那麼多天都沒有——」

  當她看見他嘴角猛然劃開的笑痕,才發覺自己又被他騙了。

  「就說妳生我的氣,還不承認,真是小女人心態。」他驀然逼近,一把扣住她的腦後,在她如瑰瓣微啟的粉唇上輕啄了一下。

  「啊——」張家榆瞪著他,想不到他在開車時還做出這麼危險的舉動。「你能不能專心一點?我還不想那麼早就被你害死。」

  「放心吧!我的開車技術好得很。妳看!」他赫然一個大回轉,把張家榆給嚇壞了。

  就在一個漂亮的弧度剛劃過,張家榆也好不容易才放下一顆心時,突然看到這條路的盡頭居然是一扇非常富麗堂星的銀色大門。

  由外觀看來,這戶人家的氣派還真不小,定是財閥或顯貴之後。像他們張家在北部來說已算是頗負盛名的企業財團了,但庭院設計的宏偉還不及它的一半呢!

  張家榆不禁好奇,這裡究竟是誰的豪宅呢?

  就在她納悶的同時,裘皓已啟動電動門,順利地將車子滑進了銀色大門,直驅車庫。

  「咦?你怎麼有這戶人家的遙控器?」張家榆不解地問。

  「這是我家,我當然有了。」他饒富興味地說。

  「這是你家?!」張家榆真想拍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那麼笨呢?既然他也是GSM的成員之一,當然有顯赫的家世背景,只是,她沒想到這「背景」還真雄厚啊!

  看來他們張氏企業在他們裘國集團的眼裡只不過是一粒小砂子,怎麼能跟他們這座大城堡相比呢?

  唉!家世背景比不過他,年齡又比他還大,張家榆已沒有把握他們這段感情能維持多久了。

  「那麼容易就傻住了?」裘皓訕訕一笑。

  「我想回家。」她鬱鬱寡歡地說。

  「這怎麼成?我已經吩咐廚子準備妳的晚餐,不准妳浪費食物。」裘皓煞住車,下了車後也非常紳士地繞過車身為她開啟車門,「我的公主,下車吧!」

  「可是……可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你的家人。」張家榆有些彆扭和無奈。

  裘皓霍然大笑,「誰要妳面對我的家人了?他們全都不在家,除了僕人外就只有我一個,妳大可放心。」

  張家榆聽了他的話,這才放心地下了車,隨他走進佇立在庭園中央的華屋裡。

  一進客廳,裡頭的挑高景觀更是令人嘆為觀止,使得張家榆不得不欽佩這棟豪宅的設計者,他可以用非常簡單細膩的線條就將這棟房子妝點得如此的氣派非凡,果真不簡單。

  「能不能告訴我,這棟房子的設計者是誰?我也好回去跟我爸建議將家裡的裝潢也修改一下,像這樣讓人覺得挺舒服的。」她有感而發。

  一抹趣味在裘皓的眼底橫生,他順手抓了一個擺在茶几上的骨董花瓶把玩在手心,淺笑道:「我現在可能沒空,得過些時候了。」

  張家榆頓時像傻住了似的,久久才找到說話的能力,「你的意思是……這棟屋子的所有設計全是出自你的創意?」

  她不自覺地提高嗓音,聲調中充滿了驚訝。

  「那麼不可思議嗎?還是妳根本不相信?」裘皓逸出一聲悲嘆。

  「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詫異……」這下她不得不對他改觀了,原以為他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袴子弟,想不到他還擁有這方面的天分!

  「好了,妳不用解釋,妳越解釋我越傷心,其實,很多人都以為我只會遊戲人間,反正我早已習慣了。」他笑了笑,沒讓她看出他眼底飄過的一抹孤寂。

  「你可以把你的長才大方的展現出來啊!這樣不就能打破別人對你的錯誤印象嗎?」張家榆心直口快地問。

  「這不過是我的興趣,沒必要讓每個人都知道,再說,我又不靠這行吃飯,要那麼多人知道幹嘛?」他好笑地擰了擰她的鼻尖,隨口嚷了一聲,「李媽……李媽……」

  「少爺,有事嗎?」李媽應聲走了出來。

  「妳看看廚子弄好了沒,可以吃飯了吧?」裘皓問道,笑意盎然的眼神瞟向張家榆,「今天有貴客臨門,要廚子做些拿手好菜。」

  「我剛才已經去問過了,廚子說六點半可以準時開飯。」李媽回答。

  「六點半!」裘皓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才不過五點,離六點半還有好長的時間,總不能淨坐在這兒等開飯吧?「妳下去忙吧!」

  李媽離開後,他突然靈光乍現的道:「走,到我房裡。」

  張家榆嚇得立刻抽回手,「你想做什麼?我才不去你房裡。」

  裘皓詭異地笑了笑,附在她耳畔呢喃低語,「妳怎麼那麼容易想歪呢?莫非此地無銀三百兩,妳心裡早就在想著那件事了?」

  「你怎麼又胡說——」

  「好了--我逗妳的,瞧妳羞得臉都紅了。跟我走,我保證不會讓妳後悔的。」在裘皓強制的拖拉下,張家榆只能無奈地跟著他走。

  來到二樓,才推開裘皓的房門,她立即愣住了。

  好美的屋子啊!這間房間完全籠罩在一個玻璃帷幕內,可以直接看透外頭的一切。她可以想像當大雨來臨時灑在帷幕上的感覺,就像是侵身在水瀑之下,多暢快啊!

  她更可以幻想,當太陽升起時,光是躺在床上就可看到晨曦的美景,又是多麼的美好!

  「這也是你設計的?」她驚嘆不已地問。

  「妳真厲害。沒錯,這間屋子帶給我很大的成就感,可惜,我沒時間朝這方面再多做鑽研。」他是家中獨子,自然得承擔家族的事業了。

  「難道你不覺得可惜?」她就深深的覺得。

  「多少吧!所以平日閒暇時,就只好拿自己的家來當實驗品了。」他無意間說出心裡的無奈。

  「裘皓……」張家榆微愕,因為,她從沒見過這麼正經的裘皓。

  「甭說了,我知道妳想說些什麼,其實,妳不用安慰我,反正我有一大堆好朋友,沒事拿他們的房子打發時間,我一樣很快樂啊!來,妳來看這裡,是不是更美?」

  裘皓走向靠近陽臺的方向,張家榆跟過去一看,外頭竟有一個好大的游泳池。

  「記得在墾丁時,我允諾要教會妳游泳,偏偏那時候跑出個程咬金,破壞了我的計畫,不如我們就利用這個空檔,我保證一定把妳教會。」他撇唇一笑。

  張家榆頓覺驚慌失措,「你又要強迫我了,我不——」

  「沒錯,我就是喜歡強迫妳,快來。」他硬是拉著她走出玻璃門,拖著她往水裡一躍!

  瞬間,兩人身上的衣物全都濕透了,張家榆氣得哇哇大叫:「我的衣服!啊,全濕了——怎麼辦?都是你啦……」

  她抓著他的手臂死都不肯放,雖然泳池的水深不過到她的頸部,但她仍是不能適應。

  「沒關係,待會兒我們就光著身子吃飯,來玩天體營的遊戲也不錯啊!」裘皓逗著她玩。

  「你才要光著身子吃飯,我要衣服,你賠我衣服──」張家榆又慌得淚眼汪汪,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好,我賠妳就是了,怎麼又哭了呢?」裘皓伸出舌,溫柔的舔舐著她的淚。

  「你——」她應該要推開他的,但根本是力不從心,甚至……還渴望他更進一步地愛撫自己。

  「我不僅想和妳赤裸著身子吃飯,我還想和妳一起裸泳呢!」他語不經心的說,笑得卻狂妄邪魅,手指好似擁有魔力般,在她身上恣意妄為。

  「這樣不太好,我怕……」

  「妳又怕人家看見了是不是?放心,這裡是我的私有禁地,連僕人都不會上來的,除非……」他有意戲弄她。

  「除非什麼?」她瞠大杏眸,害怕的四處張望著。

  「除非就這麼好巧不巧的有一架飛機從我們上面飛過去……」裘皓驀然哈哈大笑,燦燦的黑眸閃著亮人的光彩。

  望著他那邪謔的笑容,張家榆簡直為之氣結,她噘起唇,「你又耍我,我不跟你玩了。」

  「偏偏我還沒玩夠呢!」他抓住她厚顏地說,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嘴唇微微揚起一個更狂肆的弧度,雙手也開始大膽起來。

  「呃——你要做什麼?」張家榆發現他竟然在解她的衣扣。

  「妳忘了我們不是要光著身子游泳嗎?」很快的,他已褪下她所有的衣服,調皮的黑眸毫不客氣的打量著她的全身。

  張家榆全身潮紅,雙手抱著自已,卻不敢亂動,就怕自已一不小心又栽進水裡。

  她暗地抽氣,秀眉一揚,「該死,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天!他怎麼也動手脫起自已的衣服來了?雖然是在水裡,但是,他脫衣的肢體動作竟是那麼的優雅迷人,讓她捨不得移開目光。

  討厭!他總是清楚地知道如何賣弄自已的性感——

  「看傻了?想不想碰我?」

  當他全身亮眼的肌肉展現在她眼前時,張家榆竟然覺得她頭暈目眩起來。

  突然,他跨近一步,雙手環住她的腰,邪惡地與她玩起肌膚相親的遊戲。

  張家榆渾身突地動彈不得,並可強烈的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出的野性氣息,心臟已無法控制地奔騰起來。

  「這……這樣不好……我們還是把衣服穿起來比較自在……」她軟語央求。

  「不!我喜歡這樣。」他雙臂猛一縮攏。

  張家榆立刻低呼了一聲,感覺他胯下的陽物惡意地抵在她的兩腿間。

  張家榆張大眼,對上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戲謔之眸,彷似有一絲火燄在裡頭跳躍,那是一種男性的純侵略性目光。

  「瞧妳那吃驚的表情還真是有趣。」他訕訕一笑,手掌突地按在她柔軟的熱乳上,挑逗著她已翹挺的乳尖。

  她秀眉緊束,拚命掙扎著,「你怎麼可以……不要──」

  裘皓英俊的俊容淡淡一揚,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脫韁而出,「幹嘛那麼小器?讓我摸摸有什麼關係?」

  他的指尖使壞地捏了一下掌心中的兩團豐滿。

  「你……你不是要教我游泳,別這樣了……」

  不可否認,他魔魅般的微笑已撞進她無法免疫的心臟,令她無法抗拒。

  「好,不逗妳了,妳不是要學游泳嗎?把手伸出來。」他忽而一笑,終於撤離鎖在她胸前的手,改以握住她的手腕,但他那幽狹的瞳眸卻直睇在她誘人的身材上。

  張家榆不自在地瑟縮了一下,「這不公平,你都還有內褲穿,為什麼要我光著身子?」她雙手忙著遮掩身上的重點,小嘴不停的嘟囔著。

  她懊惱地想,妳歹他也該給她一些蔽體物,像這樣光裸著身子,要她怎麼有心思學游泳呢?

  裘皓揚揚眉,撥開散落在額前濕濡的黑髮,放浪地笑了,「莫非妳要我也把這件小褲褲給脫了?」

  他作勢要脫,手才剛碰到腰際,張家榆就緊張地喊道:「不要、不要──誰要你脫褲子來說,我……想回家,不要學了……」

  「妳怎麼能出爾反爾,又不學了呢?」裘皓逗她逗得不亦樂乎,似乎欲罷不能了。

  「反正人家不學就是了。」她抱著自己的胸部,怎麼也不肯就範。

  他笑看著她發窘的嬌態,最後從池面上將她的底褲勾了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不想穿上它啊?」

  「我要,快給我……」張家榆抬頭一看,驀然瞠大眼,急著想搶過來。

  他卻使壞地舉高它,讓她搆不著,「跳上來拿呀!」

  張家榆在沒轍下只好試著跳起,卻還是拿不到,就在她氣悶的同時,突地發現裘皓的目光竟直勾勾盯著她因跳躍而波動的胸脯瞧,瞬間她渾身佈上紅雲,羞紅了嬌顏。

  「你……你怎麼可以……」她立即轉過身,躲開他心懷不軌的眼神。

  「怕什麼?該看的我早就看光了,哪!給妳。」他瀟灑一笑,將她的小褲褲塞進她手中。

  張家榆彷彿見了救星般,立即背對著他打算穿上,偏偏她又不爭氣,在水裡面怎麼也沒辦法用一隻腳平衡自己……

  「妳還真笨,來,我幫妳吧!」裘皓突然走到她身後,猿臂圈住了她的纖腰,定住了她的身子,「妳現在可以穿了。」

  張家榆全身不自在,卻又無法拒絕他的好意,只能彎下腰趕緊套上褲子。

  然而,裘皓卻在這時候以雙手捧住她因彎腰而蕩漾的雙乳,下體緊抵著她後臀中央的隙縫,惡意的摩挲……

  張家榆顫慄了一下,立刻拉起內褲,想躲開他那霸氣的雙手,但他那強健的手臂依然環抱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以後不准妳再穿那些難看的深色套裝,簡直把妳這副好身材全給埋沒了。」他突然說道。

  她微愣了一下,感覺他以掌心輕輕磨蹭著她的乳頭,使她難耐地逸出一聲呻吟。

  「我……我的穿著用不著你管。」

  「妳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我怎能不管?俗話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妳更應該為了取悅我而打扮。」

  他終於鬆開折磨人的雙手,轉過她的身子,定定的勾懾著她的瞳眸問道:「妳願意為我改變嗎?」

  「我不知道……」她被他盯得全身發熱,眼珠子不自在的四處轉動,就是不敢看他。

  突然,她瞧見一件裘皓所穿的無袖背心漂浮到她身邊,立刻眼明手快地抓起它往身上一套。

  雖然這件衣服對她而言是大了點,卻正好掩住了她的雙峰,讓她覺得好過了些。但她不知,她這種若隱若現的曲線映在裘皓眼中更是撩人心火!

  「妳一定不知道這樣的妳有多迷人!」他毫不拐彎抹角的說出讚賞的話語。

  「別開玩笑了,都是你,把我弄得這麼狼狽。」她好容易才擠出這些話。

  「妳知道我沒開玩笑,否則,妳也不會臉紅成這樣。」他的嗓音醇如烈酒,使得張家榆光聽就快醉了。

  「你……你最討厭了!」她難為情極了。

  裘皓戲謔一笑,其實,他今天當真只是想請她吃頓飯而已,只不過她這種害羞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逗著她玩,卻也沒料到自己會被她這種毫不矯情的羞赧嬌態給誘惑住了。

  看來,他還是專心教她游泳得好,免得又當一次掠奪她的大色狼。「別害臊了,把手給我。」

  張家榆這才點點頭,主動把雙手交給他,在他的引導下慢慢漂浮在水面上。

  奇怪的是,只要裘皓收起散漫之心,一認真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老師。他細心教導著張家榆每一個游泳的技巧與要領,而她也是真心想學,於是,在他一個小時的密集指導下,她終於學會了最基本的漂浮和換氣。

  雖然只是小有成就,但張家榆已是雀躍不已,也漸漸消彌了她怕水的心理,甚至還與裘皓打起了水仗,玩得興奮極了。

  「咦?妳進步得滿快的嘛!不知是我這個老師聰明,還是妳這個學生厲害?」

  他恣意的一笑,那帥挺的模樣很容易迷亂人的情感,這也使張家榆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燃起了熱度。

  「當然是你聰明,而我也不笨啊!」她調皮地說,刻意回避他那過分好看的臉龐。

  「那好,我們可以再學些別的了。」裘皓趨向她,卻在這時候被李媽用叫喚的鈴聲驚醒一絲理智。

  他眉頭一挑,「開飯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

  張家榆真的很想好好的感謝李媽,這個鈐聲終於讓她脫離眼前這個讓她心跳持續加快的男人,可是……她的衣服?!

  裘皓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倏地抱起她,「別擔心,我的運動服借妳,這樣總成了吧!」

  就這樣,張家榆便在他溫熱的懷抱中走出了泳池,並穿上一套滑稽的運動服,邊聽著裘皓詼諧有趣的笑話,吃了一頓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晚餐。

  ※※※※

  張家榆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打開客廳大門,她意外的看見張帆竟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裡喝著小酒,雖然只是一人獨飲,但卻看似愜意又悠哉。

  「張帆,你最近好像都提早回家,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張家榆對他一笑,表情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快樂與滿足,十足像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幸福小女人。

  「姊,妳自己戀愛順遂,怎能詛咒我失戀呢?」他唇角微揚地調侃道。

  其實,他早就知道他老姊是被裘皓約了回家,他之所以坐在這兒也是為了等她回來,看看有什麼小道消息可以聽。

  「你怎麼知道我……」她煞住了口,險些說溜了嘴。

  「妳別瞞我了,裘皓可是什麼都告訴我了。」張帆露齒一笑,嘴邊的笑容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什麼,他都告訴你了?」

  張家榆一下暈紅了臉,感覺自己彷彿是一本攤開的書,一清二楚地袒露在弟弟的眼前,連一點秘密都沒有。

  「別那副樣子,知道妳談戀愛又不是壞事,再說,裘皓是我的好哥兒們,妳如果真的和他有結果,我這個做弟弟的也與有榮焉啊!」他斜倚在沙發上,笑得恣意盎然。

  「可是……」驀然一股落寞爬上眉梢,使她欲語還休。

  「可是什麼?人家談戀愛都是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妳怎麼好像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

  張帆覺得很奇怪,他這個老姊還真是與眾不同,記得她剛回來時臉上還帶著熏然的喜色,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又變得落落寡歡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比他大兩歲,我配得上他嗎?」雖然裘皓無所謂,卻這是她心裡最大的結。

  「我的媽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會去計較那個?」張帆一聽,差點仰天長嘯。

  「真的沒關係嗎?」連她老弟都這麼說,張家榆似乎有點信心了。

  「我跟妳保證,絕對沒關係,倒是有一點妳必須改一改。」他端詳了她好一會兒,煞有其事的道。

  「我哪兒要改?」張家榆看了看自己,有什麼奇怪嗎?

  「妳的裝扮,還有穿著。」他真的快要受不了她的單「蠢」了。

  「我知道自己不會打扮,但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吧?我非得改嗎?」她猶豫的道,還邊思索著自己一向的裝扮。

  「妳還真是執迷不悟耶!妳想想看,裘皓可是我們GSM裡面最會包裝自己的一個美男子,無論是髮型、服飾的選擇,他都走在時代的尖端,他的眼光和品味更是大家公認的,如果妳穿的感覺和他差太遠,那才真是配不上呢!」

  張帆有計畫的一步步改變她的觀念,讓她擺脫以往趨於保守的心態。他相信只要她好好的修飾裝扮,一定會給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經你這麼一提,我也想起他曾經要求我丟掉那些老的套裝,難道我這樣的打扮真的很難看?」

  「何止難看,簡直是慘不忍睹!還有……把妳鼻樑上的那只眼鏡也給扔了,沒度數還戴眼鏡,妳有病啊?」張帆嗤之以鼻的道。

  「可是,我所有的衣服全都是同一款式,你要我全扔了,那我穿什麼?」她有些消沉地說。

  張帆想了想,隨即拍了一下大腿,霍然說道:「我看就這麼辦,我明天撥個空,帶妳去徹底改頭換面一番。」

  張家榆聽得直搖頭,「你到底要把我弄成什麼樣子?不——我看還是算了。」

  張帆從小就是個頑劣的男孩,常以整她這個大姊為樂。很難想像他現在會有這種好心腸,搞不好他又要利用這個機會來惡整她呢!

  他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好嘆息道:「姊,我向妳保證,這次我可是真心想為妳做點事,妳就信我一次嘛!」

  「我覺得這件事決定得太匆促,不太好。」張家榆蹙著眉,似乎仍走不出原有的小天地裡。

  「妳以為我為什麼會挑在明天,因為,明天是齊雋的寶貝兒子滿周歲的日子,他可是發帖子請我們大夥到麗綺飯店開生日派對,尤其是囑咐我們得攜伴參加,而妳當然就是裘皓的女伴了。」

  「我……我怎麼沒聽裘皓說呢?」張家榆嚇了一跳,雖然她生在企業家族,但對交際應酬向來興趣缺缺,無論是酒會、餐會,全都是由張帆參加,她可從來沒參加過啊!

  「他可能是忘了,要不就是想給妳一個驚喜吧!反正別想太多,我保證經過我的妙手一變,定會讓裘皓更愛妳。」

  張帆莞爾一笑,以自信滿滿的眼神迎向她,不禁使她心旌蕩漾。

  「好吧!那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她考慮了一會兒,終究答應了。

  「放心,我絕不會讓妳失望的。」

  張帆發下豪語,神情志得意滿,他已經開始期待明晚派對時,裘皓會出現什麼樣吃驚的表情?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2 PM


難堪:
你的恣意妄為,
傷了我的心;
你的霸道無情,
傷了我的人;
只是,
愛你的心卻永不變呵!


  翌日一早,張帆首先帶著張家榆來到美容院,並指定設計師為她量身打造最新的髮型。他並利用設計師在為她電腦模擬的空檔,帶她到二樓做了一整套皮膚保養的工作。

  張家榆躺在美容椅上,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別人是安安分分的享受著美容師靈巧的指尖在臉上按摩的舒適感,而她卻不時皺眉,一會兒撇嘴,總覺得自己像個黏土般在任人擠壓,好難過。

  美容師也不禁懷疑起來,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張帆的姊姊,莫非她這輩子從沒來過美容沙龍做過臉嗎?

  「張小姐,妳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美容師莉莉終於忍不住問道。

  「呃……不會呀……我覺得很舒服。」張家榆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差點被口水給嗆住,只好說著違背良心的話。

  「是嗎?但我怎麼覺得妳好像不是很舒適?其實,妳可以閉上跟睛睡一覺,或是和我聊聊天都可以,不用動來動去的。」莉莉掛著僵硬的笑容應和著。

  「真對不起,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臉,還不太習慣。」張家榆坦白道,若非她臉上有層層的按摩霜,否則,她此刻的小臉一定紅成一片。

  「天!妳真是第一次做臉?」莉莉暗呼了一聲,還果然被她給猜中了!

  「是……是的。」張家榆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張小姐,妳這樣是不行的。雖然妳天生麗質,皮膚也不錯,但是,平時的保養是很重要的,況且妳年紀也不小了,總要預防細紋的產生。女人最好從二十四歲升始就要有危機意識,否則,將來要彌補都為時已晚。」

  沒一會兒,莉莉又撇嘴微笑道:「當然囉!像妳們這種有錢人可以做個什麼整型美容、拉皮、換膚的,不過,怎麼做總是沒有自然的感覺好,妳說對不對?」

  張家榆的心情卻彷彿沉了一半,她輕聲道:「那妳看……我大概幾歲了?」

  「這哪用猜?張帆剛才都告訴我了,妳今年二十八,但他非要我把妳打扮成十八歲的俏模樣,妳說那小子不可愛?」

  莉莉豁達一笑,隨即又道:「妳應該知道女人一向比男人看起來成熟,男人到了三、四十歲,正是魅力四射的時候;女人可就不行了,所以,我勸妳還是提早把自己妝點好,免得將來被妳男朋友比下去。」

  張家榆凝了聲,莉莉的話彷彿鞭笞著她的情緒,讓她不禁憂心起來。

  她的年齡比裘皓大是事實,那她不就早被他比了下去了嗎?而且,像他一身的瀟灑不羈、俊逸豁達,不正是許多女人追求的目標,她又能拿什麼來和那些年輕女人比呢?

  剎那間,她的一顆心變得七零八落,原有的一絲興奮和喜悅也都消逸無蹤了。

  莉莉並沒看出她的落寞,還在那兒沾沾自喜的道:「像我老公就大了我十幾歲,怎麼看我在他身邊都像個小女孩,他可是疼我疼得要命。妳想想看,如果我嫁了個和我年齡相當的男人,他哪會甩我啊?」

  莉莉的這段話更是擊中了張家榆的要害,她彷若聽到什麼傷人心魂之語,心頭緊緊一揪,小臉交織出一片茫然。

  「那妳是不贊成女方比男方大囉?」她輕輕問道。

  「也不是不贊成,當然這樣的婚姻也有美滿的,但我還是覺得不妥,咦?怎麼,難道妳的男友比妳還小啊?」

  莉莉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弄得張家榆好生尷尬。

  「他……他是比我小兩歲。」她牽強的一笑。

  「原來是這樣啊!」莉莉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隨即修飾道:「其實,差兩歲也不算什麼,只要妳常來我們這兒做保養,保證妳永遠都會這麼年輕漂亮。」

  不愧是生意人,她舌粲蓮花的功夫還真不賴。

  「有機會我會再過來的。」張家榆謙虛地應了一句,然後閉上眼假寐,她只想讓自己的心休息一下,但不知為何,心思始終纏繞在剛剛的談話上。

  直到做臉完畢,張帆也適時進入,他帶著笑道:「莉莉,好了沒?樓下的設計師還在等人呢!」

  「行了行了,別忘了待會兒再帶你姊姊上來讓我化妝啊!」

  「沒問題。」

  緊接著,張家榆過了有生以來最忙碌的一天,她做完頭髮,馬上又轉移陣地到名牌服飾公司挑選禮服……最後,又折回美容院化妝。

  雖然這一切全都是由張帆包辦、挑選做主,但累的人卻是張家榆,直到一切就緒,她也快要癱軟在地上了。

  但當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才恍如被震醒了一般,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張帆,那個人是我嗎?」

  鏡中的女人在一襲黑色削肩緊身禮服的包裝下顯露出勻稱有致的身材,恰到好處的彩妝更勾勒出她靈燦流動的大眼,雙眸流轉間還泛著醉人的光華。

  一頭如緞的秀髮斜綰在一旁,再搭配上金色流蘇垂在耳際,她看起來真的是雍容高雅、纖麗動人。

  「就是妳,怎麼樣?剛才妳不是還一直喊累,想放棄了嗎?現在是不是該感謝我這個做弟弟的?」

  張帆雙手環胸,隱隱散發著自信的微笑。

  此刻的張家榆經過一番打扮後,的確顯得飄逸脫俗、纖影搖曳,似水剔透的瑩瑩雙眸中閃耀著喜悅,潮紅誘人的櫻唇也因激動而微微輕顫,甚至每一個眼波都足以征服任何一個男人。

  「我真要穿成這樣去參加派對嗎?」她居然有點緊張。

  「這是當然囉!要不然我費那麼大的功夫幹嘛?」

  「你想裘皓會習慣這樣的我嗎?」她突然覺得心口怦怦狂跳,緊張的感覺持續高亢。

  「大小姐,別操那麼多心了,我向妳保證,待會兒裘皓見了妳一定會兩眼發直,目光離不開妳身上。」

  張帆又謔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裘皓若來我們家找不著妳,一定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們現在就等著看他的笑話吧!」

  張家榆仍處在微愣的情況,已被他拖出美容院,坐進法拉利跑車。

  ※※※※

  裘皓找了張家榆一天,怎麼也找不著人,他問過學校,學校的回答居然是她請了一天假!-

  張家榆請假──那簡直是比天下紅雨還難!但是,她的確是請了假,只是人跑到哪裡去了?

  「羿塘,你看見張帆沒有?我想齊雋有下帖子給他吧?」奇怪的是,連這小子也不見蹤影。

  「我一直在這裡幫忙,沒看見他,可能還沒到吧?」楚羿塘拍拍他的肩,「你在等他姊姊嗎?我勸你這場戲別演得太過火,到時候傷了人家可不好。」

  「你太多心了,不過是談個戀愛,到時候吹了也算正常,怎麼能說我傷了誰的心?」裘皓笑得既無辜又可愛。

  「你喔!如果人家是個死心眼,對你又是死心塌地,到時候被你遺棄了,她怎麼受得了?」楚羿塘搖搖頭,希望他能點到為止。

  「羿塘,你真的變了耶!以前你是不會想那麼多的。」結過婚、當了爸爸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以往的浪子行徑早已不見蹤影。

  「人都是會變的,我只是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張帆的姊姊張家榆他曾見過一面,在他印象中,她是個非常樸素、內向的女人,憑他的經驗,那樣個性的女人是最容易動情,而且是屬於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一族。

  「這句話可嚴重了,我追過的女人不少,幾乎每個人對我都是死心塌地,那我該怎麼辦?」裘皓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我言盡於此,但我仍想強調,像今晚到場的美女就不少,你淨可以拿出一貫釣女人上勾的伎倆,不過,那個張家榆——」

  「她怎麼了?」裘皓奇怪他怎麼突然不說了?

  楚羿塘頓住了話,目光凝注在酒會入口處,久久沒有動作。

  裘皓好奇地眨了眨眼,旋過身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剎那間,他整個人也傻住了!

  入口處站著一對儷人,男的是張帆,那個女的怎麼那麼面熟……她一身絕美的打扮、誘人的身段,已深獲許多男人青睞的眼光。

  當他們逐漸走近,他的眸子也越睜越大,像是霍然察覺了什麼似的衝向他們,瞪著眼前已成為會場裡所有男人注目焦點的女人,「真的是妳?家榆!妳怎麼會和他在一塊?」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和他在一塊嗎?」

  張家榆現學現賣著剛才學來的儀態,對他使出個勾魂攝魄的淺笑。

  「怎麼樣,裘皓,我把我姊姊改裝的還不賴吧?可合你心意了?」張帆邀功似的道。

  裘皓瞇著眼,望著張家榆的眼神有點深不可測,突然,他微勾起唇角,綻出一抹帥得無懈可擊的笑容,「妳這麼打扮全是為了我?」

  他輕輕挑起她的臉蛋,目光凝注在她形狀優美的唇上。

  她雙頰飛紅,緘默不語,含情脈脈的目光對視裘皓那雙令人銷魂的眼眸。

  裘皓柔情款款地摟住她纖盈玲瓏的身軀,有意避開張帆與一些蒼蠅,引著她來到一處較為隱密的角落,「妳可知我找了妳一天,都快把我急出病來了。」

  「對……對不起……」她一時赧然無語,眼瞳瞬轉過一抹教人醺然的醉意。

  裘皓見了心頭為之一動,大拇指磨蹭著她纖細的下巴,「妳真的好美……」瞬間俯下身,在她殷紅的菱口上重重的印上一吻。

  他的舌勾引著她,由原來的輕觸轉為熱情的輾吻,這個吻帶給他一種狂熾的甜美,下腹的衝動已隱隱氾濫!

  直到他放開了她,張家榆才抽了一口氣道:「你喜歡我特地為你打扮嗎?」

  「當然喜歡,但我卻討厭這樣的場合。」他瞇起跟,目光停駐在她凹凸渾圓的胸前。

  「嗯?」她眨動雙目,不懂他的意思。

  「因為,我不能在這裡對妳做出更熱情的事。」他放肆直言,狹長的眼迸射出邪謔的光華。

  張家榆的小臉染上一抹羞澀,她輕斥了一聲,「你也不看看場合,又再那兒胡言亂語了。」

  裘皓目光灼灼地掬飲著她那份楚楚動人的朦朧之美,「我如果亂說話也是因為妳,妳的美讓我神魂顛倒。」

  「花言巧語。」她掩嘴輕笑,笑得嫵媚動人。

  「我可是說真的,妳信不信?」他俯在她肩上,親暱地咬著她的耳垂。

  這時,慢拍的舞曲已然響起,他順著旋律將她帶進舞池,就著那輕盈的樂音相貼搖曳……

  「咦!我怎麼不知道妳還會跳舞?」裘皓促狹的笑問。

  「是剛才張帆給我惡補的,怎麼樣,和學游泳一樣聰明吧?」張家榆一反往常的嚴謹,態度變得俏皮。

  「嗯——我現在終於相信妳是有運動細胞了,無論跳舞還是游泳都滿能駕輕就熟。」他颯爽的一笑,深眸凝睇著她。

  她害羞的低下頭,避開他那略含磁性、若有所思的眼神,胸中更奇妙的流竄著難以解釋的情火。

  正當他們親暱的摟在一塊跳著三貼舞曲時,突然,酒會會場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原來,來了一對不速之客。

  眾人一看,立刻認出了那女人,她就是華陽集團的大小姐華菁菁。

  她牽著身旁的男伴慢慢地走進會場,繞過一群人來到舞池中找到了裘皓,「好久不見了,裘皓。」

  裘皓雙眉緊揪,嗓音不見起伏地問道:「菁菁,妳怎麼來了?」

  在他的印象裡,齊雋和華陽集團並不熟稔,她不該是他延請的對象才是。

  「我是聽到風聲,得知你在這兒,所以,換上今年最新款的香奈兒禮服來這兒與你搭配,我這樣的打扮還令你滿意吧?」

  華菁菁性感的一笑,肢體優雅地繞了一圈,擺出了一個最迷人的POSE。

  張家榆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不知所措,尷尬地站在他倆身旁,只能靜默地看著他們。

  這時候,齊雋基於作為主人的禮貌帶著愛妻佩陵走了過來,「華小姐,我不知妳會光臨,真是稀客。」

  「齊大醫師,我沒收到請帖就自己跑來了,還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我呢?」華菁菁露出嫵媚的女人姿態,隨即勾住了裘皓的胳臂,「不過,我想以我和裘皓的關係,今晚做他的女伴應該不為過吧?」

  她挑戰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張家榆,令張家榆整個人一震,神情顯得困窘。

  張帆也及時走了過來,看見眼前的情況,卻無法為自己的姊姊出頭,因為,他明白菁菁本來就是裘皓最新的女友,而裘皓最近會和張家榆走得較近,完全是因他所托,這下他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已經有了女伴,菁菁。」裘皓非常不喜歡她這種挑釁的行徑。

  「你說的是她嗎?」華菁菁撇撇唇,隨之將自己帶來的男伴往張家榆身邊一推,「保羅,她今晚就交給你了。」

  就在張家榆懵懂之際,那位叫保羅的卻將她猛然拉進懷裡,嚇得她立刻推開他,她轉向裘皓求救,只見他牢牢的被華菁菁扣住,像是已同意她的作法,把她讓給別的男人似的。

  「對……對不起,我不舒服……想回家了。」她忍住滿腹的心酸,轉身就跑。

  「張帆,你還不去追她?」齊雋叫醒已嚇傻在那裡的張帆。

  「哦!好——」

  待張帆追出去後,佩陵也說道:「她神情不對,我怕張帆粗心,我也過去看看。」語畢,她也急忙跑出了會場。

  楚羿塘不知何時出現在裘皓身邊,拍拍他的肩,「你現在懂我的意思了吧?我只能奉勸你好自為之。」

  「菁菁,我不知道妳竟會是個這麼魯莽的女孩子,我們的事以後再談。」

  裘皓好像這時才從一連串突變的事件中回神,並在華菁菁憤恨的目光下直追張家榆而去。

  一直到飯店門口,他終於攬下她,「家榆,別走。妳聽我說。」

  這時佩陵對張帆暗示性的眨眨眼,張帆立即會意地點點頭,隨著她進入酒店,留給他倆一個獨處的空間。

  「我不要聽,你為什麼不去陪她?」張家榆的淚水潸潸而下,看著自己穿著一身華服站在路邊,這模樣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更令她傷心的是,她居然花費了一整天的功夫來打扮自己,原以為他會心動,如今才知道他是在笑她的蠢。

  「我不回去,剛才我已經表明得非常清楚,我今天的女伴是妳啊!」

  裘皓深吸了一口氣,憤怒的說道,他怎麼也沒料到好端端的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張家榆的淚光瑩然,看著他俊逸狂野的外表,周遭路上的男人跟他相比都相形失色了,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她呢?

  想到這兒,她的胸口便急遽的起伏著,陣陣酸味橫逸,落寞的神情不禁堆上眉梢。

  「我只是你今天的女伴,那明天呢?後天呢?永永遠遠都會是我嗎?」剛才發生的事已毫不留情地戳傷她的心,她又怎能承受更難堪的結局?

  「我既然追妳,當然是將妳視為可能的終身伴侶,妳不要懷疑了,好不好?」他可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呀!

  「我有感覺、我有眼睛,不是讓你說說就算了,我看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你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塊。」

  這時,莉莉所說的話又緩緩飄進張家榆的腦海,今她心灰意冷到了極點。

  「妳這是什麼意思,想甩開我嗎?很抱歉,我可是從不讓女人甩的。」裘皓憤懣地拉住她的手,隨即攬下一輛計程車,報上住址。

  「我不去,你放開我——」張家榆奮力掙扎,驚慌和傷心同時襲上心頭。

  「我不准妳走——」他奮力將她押上車,「這是在車內,妳別亂動。」

  張家榆立刻像瘋了似的大喊道:「司機停車……快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先生彷彿對這種狀況早已司空見慣,他笑了笑,安撫道:「小倆口吵吵架這是天經地義的,回家溫存溫存就好了,也不用鬧到真的分手啊!」

  裘皓拚命應和道:「對對對!司機先生說得太有道理了,我現在就帶妳回去溫存溫存。」

  張家榆怒瞪著他,氣極的話鎖在喉嚨,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下,計程車終於停下。

  裘皓丟了幾張大鈔後,連忙拉她下車。

  這時張家榆才發現這裡不是他家,好像是在山上的某棟別墅?

  「這裡是哪?」

  「上次妳去的地方是我家,那個家是屬於我們全家人的,但是,這裡可是我一個人的,而且,所有景觀全由我自己設計,怎麼樣,還不賴吧?」

  他趁張家榆怔茫的空檔,已將她帶進了屋內。

  張家榆忽然回神,「不管這裡是誰的,我都不願意待在這兒,讓我走——」

  「妳這個女人一吃起味來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妳不是很欣賞我設計的作品嗎?我帶妳去看看我的臥房,讓妳評估一下夠不夠羅曼蒂克、合不合妳的意?」

  裘皓連哄帶騙的將她帶上樓中樓,一到上頭,張家榆才知道這整個樓而就是他的臥房,沒有隔間、沒有屏障,看起來很寬敞、舒暢,也有他的自我風格,但是,這裡已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是很不錯,我這樣的評語可以了吧?如果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說話的同時,她的眸眶中又溢出淚水,怎麼抹也抹不散……

  就在她轉身的剎那,他立刻由後抱住她,「不准走!我說過我從不讓人甩的。」

  「那就當作是你甩了我吧!」張家榆拉扯著他的手,語氣聽來委屈極了。

  「這怎麼成?」

  突然,裘皓一個使勁將她抱上床,乘機撲在她身上,壓縛住她。

  「你別亂來……」張家榆心頭一陣慌亂,緊接著身上的禮服拉鏈已被他拉下,褪至腳踝,一陣涼意襲上她泛紅的身子。

  張家榆感到胸部一鬆,緊身胸衣的數個勾環竟已被他輕易的挑開,嚇得她立刻按住它,「為什麼……你已有她,何必再來找我……」

  她難過得呼吸加速、氣喘連連。

  「我說了,今天妳是我的女伴,偏偏妳又刻意打扮成這副模樣來勾引我,讓我放不開妳。」

  裘皓氣她的不聽話,已懶得再和她廢話,急著想卸下她這一身引誘他慾火狂奔的性感禮服。

  「你太過分了──」她生氣地和他拉扯著衣服,「我要回家……你馬上送我回家……」

  他倨傲的輕扯了一下唇角,冷酷地說:「今天我是不會放妳走了,再說,妳之所以為我裝扮自己,要的不就是這場歡快嗎?」

  他……竟然說出這種可惡到了極點的話!

  事實上,裘皓也是被逼急了,從他答應張帆追求她開始,他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而這個女人就是高傲得不得了,非得要他做個專情男子,哈……這怎麼可能?

  「你這個無恥之徒──放我走……」

  聽了他的責難之語,張家榆的心口赫然一揪,她苦心打扮確實是為了取悅他沒錯,但他為什麼非得把她的用心良苦曲解成這般的下流?

  「別吵,把手拿開──」他低吼地命令道,倏而抓起她掩身的小手,粗糙的手掌立即撫上她裸露的胸乳,激情地握住它,蠻力的揉搓著。

  張家榆咬著唇,忍住哭泣聲和胸脯上的陣陣疼痛,她知道他是故意弄疼她的。

  「我也不想這麼對妳,別逞強了,好不好?」他貼在她的耳畔,灼熱的呼吸聲粗重地噴拂在她敏感的耳根,輕聲呢喃……

  「不──呃……」

  他卻吮住她柔軟的耳垂,舌尖輕佻的舔著她的耳窩,帶給她陣陣的酥麻。

  「聽話,我會帶給妳妳想要的。」他壓縛住她,雙手包裹住她的酥胸,指尖挑逗旋轉著她繃緊的乳頭,似柔似悍地一步步撩逗她。

  「不要──」她頭暈目眩,理智和慾望不停衝擊著她的心和感官……

  「愛我嗎?」他撇嘴問道,悠然的目光犀利地梭巡著她赤裸的女體。

  「不愛了……不再愛了……」她慢慢睜開眼,晶瑩含淚的眸看進他冰冷的眼裡。

  「不愛?那好,既然不愛,那我們就來場不帶任何感情的愛。」他突然將禮服抽離她的腳踝,冷酷的目光直盯住她茂密的三角地帶。

  「不可以──」張家榆震驚地瞪著他,狂亂的喊道:「你在我眼裡不過是個弟弟,不要再對我做這種事了!」

  裘皓瞬間瞇起眼,低沉粗嗄的嗓音加了一絲嘲諷,「弟弟?隨妳說吧!妳硬是要把年齡放在心上,我也沒轍。不過,在我眼裡尚來沒有年齡之分,只有男女之別。」

  他對住她的眼,戲謔地說,指尖依然褻玩著她敏感的乳頭。

  「求求你──」她的身子不斷發燙,已接近難以忍耐的地步。

  「求我什麼?」他狎肆地一笑,譏誚地挑眉,手指已開始往下滑動……

  「別碰我!」張家榆深吸了一口氣,企圖排斥他指尖帶來的灼熱。

  「妳既然已經躺在我床上,要我別碰妳,辦不到。」他的手指滑向她的肚臍、小腹,來到她毛髮叢生的隱密帶……

  張家榆震了一下,凝住神,感覺他正一寸寸侵犯著她濕潤的私密處,以極其羞辱的方式撥弄著她的下體。

  她蹙緊眉,強忍著淚,想把這個侮辱給漠視掉。

  裘皓熾熱的目光含著強烈的慾望,對住她那脆弱柔軟的肉體,靈活的指頭抵住她濕漉漉的入口,倏然探進那緊窒的小穴內。

  「啊……」

  她急喘了起來,雙手緊握著,拚命排斥他侵入她體內的感覺,下意識想並攏雙腿,消極地排拒他。

  裘皓卻以膝蓋頂住她,強勢地撐開她的兩腿。「別抗拒,否則,別怪我不懂得該有的溫柔。」

  他的話語中含帶著威脅,強悍又霸道,不允她退縮。

  裘皓的長指停駐在她的體內,靈巧地磨蹭著她的私密處,曲起的指關節在她那甬道中不停的搓動。

  張家榆緊閉著眼、咬著唇,硬是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睜開眼,看著我──」他邪氣地命令道,霍然狠狠地掰開她的兩臀,目光灼熱的睇住她那蕊盛開的紅花上,手指肆無忌憚地掏弄,讓她溢滿蜜汁的小穴發出更激情的抽水聲。

  她只覺得渾身顫抖、難堪,更有滿腹的灼熱在熨燙她、燃燒她,就快要攻破她的偽裝了。

  「舒服嗎?舒服的話就叫出來!」裘皓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固執,手指更深入的抽刺,一手掌握住她豐滿的乳丘使勁的揉捏,激起她最強烈的慾望。

  張家榆不停的顫抖,但她仍不讓自己洩漏出興奮的需索,以至於嘴唇都滲了血還是不放。

  裘皓深鎖眉頭,她越是抗拒就越喚起了他想要征服她的獸性。

  他猛然抓住她的小腳,使勁一拉,將她的兩腿架上肩,以唇舌膜拜她的女性禁地──

  「啊──」張家榆再也按捺不住,她的小臉焚紅,拚命的掙扎……

  「再傲啊!我看妳能撐到幾時?」他牢牢的箝制她暈紅的胴體,低首狎笑,滑舌更放浪的玩弄她,放肆地攪弄她脆弱且殷紅的花穴,將她逗上慾念巔峰。

  張家榆別開小臉,凝睇著米白色的牆面不發一語,更強忍住亟欲衝口而出的吟哦。

  裘皓撇嘴嗤笑,看著她強忍的表情,舌頭更蠻橫地在她緊窒的窄穴內抽刺,大拇指和食指則掐住她前頭的苞核,邪惡地玩弄撩撥著它。

  終於,她輕呼了一聲,不停地扭動起嬌臀,想擺脫他的放浪。

  他卻不肯撤手,以長指取代替了舌頭,深探到她濕濡的甬道,盡情攪弄著……

  「嗯……」張家榆倏然急喘。

  「受不了了吧?敞開腿,讓我好好的愛妳,妳也好盡快釋放出來啊!」他殘酷地說道,完全沒有以往的正派。

  跟著,他解開腰帶和長褲拉鍊,將他的巨大男性象徵頂著她紅似玫瑰的穴口。

  「不……」她亟欲掙扎,不願再成為他縱慾下的犠牲品。

  「把腿盡量張開,我會給妳更多的前戲。」

  他寒著聲,殘酷的命令道,並粗魯地將她的腿拉向兩側,近距離地欣賞著她下體不斷抽搐的瓣蕊……

  他實在不想用這樣的方式羞辱她,但她的掙扎、她的抗拒,就像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慫恿著他這麼做。

  就如她自己所說的,她不過是個老女人,憑什麼挑剔?他裘皓都不計較了,她還擺什麼傲慢?

  裘皓冷笑了一聲,兩指同時刺進她的甬道,就著那滑膩的汁液在裡頭進出抽拽──

  「啊──」張家榆不禁痛喊,他怎麼能那麼粗魯……弄痛了她……

  「別告訴我妳不舒服,這些愛液已經說明了妳的感覺。」他的嘴角輕蔑地勾起,指頭更狂浪地掠奪她。

  「啊呀……」

  張家榆抽搐的狂喊,冷汗涔涔地看著他,「別……」

  「別?別棄妳於不顧?」他的表情陡地變得溫柔,黯黑的眸盯住她含淚的眼,惡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啊──」不待她說完,他胯下挺拔的巨大已磨蹭著她濕潤的入口處,繼而腰桿一挺,猛然貫穿了她──

  「上回在水裡不方便,又有水壓阻絕,妳放心,這次我會給妳百倍的高潮……」他漾起一抺邪謔的笑容,雙手捧住她的臀,拉開她的兩股,一次次兇猛的在她的小穴中搗戳。

  「呃……」

  張家榆按捺不住弓起身子,全身禁不住開始抽搐,私密處更在他的玩弄下頻頻顫抖,使她難忍地不斷尖叫。

  他說的沒錯,這次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那深埋在她體內的男性,像一頭瘋狂的猛獅般,不斷佔有著她嬌柔的甬道……

  裘皓狂吼一聲,將下體撩起的火熱發洩在她緊窒的小穴裡,滾滾熱流瞬間瀰漫著他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3 PM


青天霹靂:
平地一聲雷,
轟地炸壞我的心,
打擊我的信心,
教我如何承受?


  張家榆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也忘了他們究竟做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好累好累……累得都快虛脫了,不知不覺便在柔軟的床上睡著了。

  當她眼睛一睜開,只知道渾身酸麻,連翻身都覺得痛苦。掙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完全清醒了,她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但此刻,整張床上只睡著她一人,裘皓已不知去處。

  淩亂的床面說明了他倆昨夜的激狂,枕頭上還留有他的餘溫、他的味道,可是,他的人呢?

  一憶及他的霸氣與殘酷,張家榆就忍不住淌下淚來。

  他若當真無心於她,又何必這麼對她?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與其他女孩相比,她只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女人,比她更美、更漂亮的女孩子何其多?就拿華菁菁來說吧!她不但嫵媚動人,還婀娜多姿,令女人見了都羨慕,何況是男人?

  但他昨晚為何要追上她,還強制將她綁來這?他寧可犧牲掉和華菁菁在一塊的時間嗎?太多的疑惑在她的心底叢生,她不明白他是真的有點兒喜歡她,或是如他所言,因見不得被她甩了,才會對她施予報復的手段。

  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未發現房門已打開,裘皓就站在門口,「一大清早就嘆氣,對身體不好。」

  張家榆倏然一驚,看著他依舊英挺的臉龐,竟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餓了吧?我做了三明治,要不要嘗一口?」裘皓捧著一杯牛奶和一個三明治來到她面前,並坐在她身側,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一絲不掛的身子瞧。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忽地抽了一口氣,拉起被子掩身,天!她怎麼忘了?

  「別遮了,妳越遮就越能撩起我的慾火。」他揚眉一笑,有意捉弄她。

  「啊!」她還真是被他所騙,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嚇白了一張小臉!

  「好了,不鬧妳了,快吃吧!」他拿起三明治遞在她手心,「妳待會兒不是還有課?趕快吃完我送妳去學校。」

  他唇胖浮起一抹笑,又回到以往的颯爽感受,張家榆簡直難以相信他就是昨天那個兇狠無情的男人。

  他自然也看出了她的迷惑,炯炯的黑眸定住她的臉,訕訕地一笑,「昨晚是我太粗暴了,我實在不該那麼對妳,偏偏妳就是喜歡惹惱我。」

  「我……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成為你玩弄感情的對象。」張家榆委屈地說。

  「算我向妳道歉,但我希望妳能聽我一次,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追妳,別再說一些話來氣我了,好嗎?」

  他以十分曖昧的目光與她對視,青湛的下巴在她耳邊廝磨,耳語誘哄道。

  她只覺一股躁熱竄上臉頰延至耳根,已不知該如何接話?

  「嗯?肯不肯答應我?」他曖昧的低語。

  「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捨得華菁菁嗎?」張家榆抬頭,輕輕地發問。

  裘皓遲疑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當然捨得下了。」

  「真的?」她只想再求證一次。

  「我跟妳保證,我裘皓之所以追求妳,是因為喜歡妳,否則,我何必浪費時間在妳身上呢?小傻瓜!」他輕淡的語氣平緩有力,牢牢地纏住張家榆的心,讓她對他深信不疑。

  「我若交了心就會很認真,是再也禁不起欺騙的。」張家榆提醒他。

  「妳放心,難道只有妳一個人認真嗎?」裘皓拿過牛奶杯,一瞬也不瞬瞅著她,「為了避免妳再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我看我得用牛奶堵妳的嘴。」

  裘皓先喝了一口,旋之覆住她的唇,將口中的牛奶哺渡給她。

  張家榆驚得面紅耳赤,心口直跳得不停!她輕撫著臉頰,「你先出去,等我吃完東西,穿上衣服就去找你。」

  「怎麼,又難為情了?」他謔笑了一聲站起,把牛奶交在她手上,「那趕快吃吧!我到外面等妳。」

  張家榆點點頭,目送著他走出房間後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滑膩的蛋汁流入口中,還夾帶著濃濃的火腿香,滋味還真不錯呢!

  這兩天裡有太多的變化,連帶她的心情也變得紛雜,她能再相信他嗎?

  看著手中的三明治,張家榆明白,無論自已信不信他,但愛上他的心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

  將張家榆送回家換好衣服,再送她到學校後,裘皓便開車轉往華宅。

  當他一見到華菁菁,立刻如他所預料般,她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

  「你來幹嘛?你不是跑去追別的女人了嗎?現在才在我面前假惺惺,誰會相信你?」華菁菁發飆怒罵著。

  「我知道是自己理虧,讓妳罵吧!」裘皓高舉雙手,做出一副逗人的投降狀。

  其實,他會和華菁菁走得較近,完全是因為兩家長輩的撮合,他們兩大集團不僅在商場上的關係良好,彼此的父母親又是摯交,華菁菁更是和他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所以,長輩都希望能親上加親,促成一段良緣。

  「你別以為裝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就會原諒你。」華菁菁被他這麼一逗,怒氣果真消了不少。但是,向來高傲的她絕不可能就此低頭,她非要他好好地跟她道個歉不可。

  裘皓性感的唇瓣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每回碰到這種情況,他也只好自圓其說,信不信就由她了。

  「妳也知道她是張帆的姊姊,張帆又是我們俱樂部裡的人,他推薦他姊姊做我的女伴,我怎能不答應呢?」

  「難道你就不會告訴他,你已有女朋友了?」華菁菁可沒那麼容易擺平。

  「妳不是和朋友去歐洲玩嗎?我哪知道妳那麼快就回來了。」他閒逸地靠著沙發,對她露出一個萬人迷的笑容。

  她一聽,更是蹙眉瞪眼,「哦!原來我一不在,你就去找別的女朋友,那以往你曾經趁我不在的時候追過幾個女人?」

  裘皓苦笑地擺擺手,裝成一副認栽的模樣,「妳又何必吹毛求疵呢?男人嘛!天底下有幾個是完美的!」

  他就是不明白,為何女人全是一個樣,老要男人為她們守身?還沒結婚就限制那麼多,將來結了婚那還得了?

  若非他老爸硬要他追上華菁菁,否則,就要把那棟他精心設計的別墅拆了做其他的用處,他才懶得來這兒和她軟言軟語呢!

  每每想起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

  「你怎麼還說這種話,你……你給我滾——」她猛一跺腳,大聲哭了。

  裘皓嘲弄地撒撤嘴,眉頭蹙得老高,「好吧!既然說破了嘴妳也不肯原諒我,再留下也沒意思,那就拜拜了。」

  他才一轉身,立刻嚇得華菁菁返身抱住他,拉下臉笑道:「別這樣嘛!人家只不過是鬧鬧脾氣,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我就知道妳是吃硬不吃軟。」

  裘皓自得的一笑,早知道拿這招來對付華菁菁,絕對管用。

  「你就會這麼對我。」華菁菁不依地噘高唇。

  「好了,算妳我各讓一步,妳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女人了。」

  「不行,你得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去找她,更不能和她見面。」華菁菁就是不能容忍他心裡還有別的女人。

  「我說菁菁啊!妳的佔有慾也未免太強了吧?家榆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妳怎麼能限制我們能不能見面呢?」裘皓蹙起眉,不悅地說。

  再說,他答應張帆的事才進行到一半,他才不願就此認輸呢!

  「據我所知,她年紀比你還大,你不會是和她來真的吧?」華菁菁拉著他的手,急得快哭了。

  「我只是說不可能不和她見面,又沒說愛她,妳哭什麼?」他有些不耐地皺起眉,極不喜歡她這種小心眼的個性。

  華菁菁看出他的臉色不對,連忙收了口,好舒緩這種怪異的氣氛,「要不,你帶我去逛逛街好了。人家剛從歐洲回來,買了好多漂亮的衣服都還沒有展示的機會,好不好嘛?」

  裘皓撇撇唇,擰了擰她的鼻尖,「就知道妳又想花錢了,可是,別忘了動作要快,我可沒耐性等人。」

  華菁菁嬌嬈地圈住他的頸子,在他微露的胸膛印上熱吻,「別這樣,晚上我會給你好處的,知不知道在歐洲這半個月裡,我可是想死你了。」

  他低頭咬了咬她的小嘴,魅惑的一笑,「那就早去早回吧!」

  裘皓接著她走出華宅,兩人首先逛了幾家委託行,華菁菁一口氣挑了不少東西,當然全都記在裘皓的帳上。

  他一向花在女人身上的手筆都滿大的,自然不會把這些小錢放在心上,這也就是為什麼女人總喜歡纏著他的原因之一。

  女人和他在一塊,不僅有帥挺的男人可愛,還可以從他身上撈到好處,所以,他這個黃金單身漢可說是眾多女子趨之若騖的對象。

  「菁菁,好了沒?妳不是吵著要去吃日本料理,去晚了可沒位子了。」

  裘皓看了看錶,不禁搖頭嘆息,想不到她一買起東西,連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只見她一套試穿過一套,絲毫不顯疲累,令他不禁佩服她的體力了。

  「你不會先打通電話去預訂位子嗎?」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華菁菁才捨不得走呢!

  「那家日本料理店是拒絕預約的。」

  「那麼跩啊!那乾脆換一家好了。」華菁菁嘴裡念著,手上還不斷地挑選著新衣。

  她那副一黏上喜歡的衣服就怎麼也放不開手的樣子,讓裘皓不禁擰起了眉毛,他有些憤然道:「如果妳還堅持留在這兒,那妳就留下吧!」

  突然,他想起了張家榆,若換作是她,她絕不會浪費金錢和時間在挑選衣物上面,一定會把握和他在一塊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最近是怎麼搞的?老愛生氣,不挑就不挑了,以後我會改掉這個毛病,別氣了好不好?」

  她就怕裘皓不理她,只要他一端起架子,她就會立刻軟化,一心討好他。

  裘皓無奈的搖頭,更瞭解不用三分鐘的時間,她又會忘了自己剛才所說過的話。

  裘皓開著車帶她前往日本料理店,殊不知當他停好車帶著華菁菁進入店內時,卻正好被坐在角落和朋友一起用餐的王洛瞧見。

  「想吃什麼?」裘皓狀似溫柔地問。

  「我是日本料理的崇尚者,從不挑的,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華菁菁故作體貼地說。

  「好吧!」裘皓拿起菜單,點了幾道華菁菁喜歡的菜色後,突地又問:「昨天和妳一塊去酒會的那個保羅是誰?」

  華菁菁的笑立即凝住在臉上,支吾其詞地說:「他……不過是一個朋友。」

  「朋友而已?還是妳這次游歐時帶回來的男伴?」裘皓看著她的眼睛,淡淡地問道。

  其實,他並非生氣也不是吃醋,只是討厭那個保羅昨晚擅自將張家榆摟住的噁心樣。下回若見著他,肯定要好好賞他一記拳頭。

  至於,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裘皓也不明白,只知道他咽不下這口氣。

  「不——不是的——」華菁菁急著辯解,卻又說不出話來,那模樣真的讓人不禁懷疑。

  「不是嗎?我怎麼從不知道妳有洋人朋友?」裘皓半瞇起眼看著她。

  華菁菁有些膽怯了。其實,裘皓猜的沒錯,保羅正是她這回到歐洲旅遊所認識的男伴,兩人一路旅遊了十來天,結果,她怎麼也甩不掉他,只好將他帶回臺灣了。

  「你……吃醋了?」她諂媚地偎著他,有意轉移話題。

  裘皓忽然將她攬進懷裡,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在她耳畔輕言,「我想他的床上功夫是不是比我還好?」

  「他哪能跟你比——呃……」華菁菁急忙捂住嘴。天!她被他套出話了。

  再看看他,發現他的臉色並沒有什麼不對,於是魅惑地回吻他,伸出滑舌舔舐著他的下巴,雙手更大膽地鑽進桌下,抓住他隱藏在褲裡的亢奮。

  她以為這個空間隱密,不會有人看見,卻不知道王洛早已將這一幕全都納入眼中。

  「現在就受不了了?」他的目光使壞地勾住她。

  「是不是我半個月沒陪你,讓你心癢難耐的去找那個老女人,待會兒我一定好好的伺候你,保證把你腦袋裡所有女人的影子全都掏空。」

  華菁菁手下的動作更狂鷙,蓄意挑起他的慾望,轉移他的注意力,最好,讓他忘了保羅這個人。

  「妳是有意讓這頓飯吃不下去?轉移陣地到隔壁的賓館嗎?」他話語中帶著一絲曖昧,嘴角噙著一朵小小的笑花。

  「這也可以呀!反正我也不餓。」她賣弄風情地笑了笑。

  「不過我餓了,咱們還是等一下吧!」裘皓技巧地拿開華菁菁大膽的手,慢條斯理地說。

  華菁菁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手,噘起紅灩灩的小嘴說道:「好嘛!你說怎麼就怎麼吧!不過,今晚我絕不會放過你。」

  裘皓恣意盎然地挑高眉,煽情地說:「我不會讓妳失望的。」

  ※※※※

  第四節的下課鈴聲響起,張家榆捶了捶雙肩,伸了伸懶腰,走出教室。

  今天一個上午她就有四節課,若非有很好的腳力和體力,還真不是平常人熬得下去的。

  但她向來就以教育為重,所以,對這點辛苦絲毫不以為意,正當她心滿意足地帶著笑容返回辦公室時,卻乍見有一陣子未見的王洛竟待在裡面等她。

  「王洛,你怎麼來了?」張家榆迎向他,「好久不見!」

  「是啊!都快半個月了。」

  「你坐,我幫你倒杯茶。」她客氣地說。

  「別忙,家榆,我找妳可不是為了一杯茶啊!」王洛笑笑的回應,目光依然不自主地膠著在她的臉上。

  張家榆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連忙低著頭促狹回道:「要不我泡杯咖啡給你,這可比白開水值錢一點吧?」

  她的話惹得王洛哈哈大笑,「真的不錯,妳比以前要活潑多了。」

  聽了他這番話,她禁不住小臉泛紅,顯現出小女人羞澀的模樣。

  王洛自然看得出來她的嬌顏是為裘皓而展現,於是有些酸澀地探問:「是不是想起裘皓了?」

  「你!你怎麼知道?」她沒料到他居然會猜中她的心事,因而變得更靦腆更窘迫了。

  「不瞞妳說,妳那張臉會說話,騙不了人的。」王洛凝視著她柔美的容顏,心情依舊是蠢蠢欲動。

  「真的嗎?」張家榆摸了摸臉龐,天真無邪的模樣盡露。

  「我怎麼敢騙妳呢?只要妳一想起裘皓那傢伙,臉頰就會發亮。」他有意逗她。

  「啊!你唬我……」她氣得雙手叉腰,伸手想打他。

  「好,……我求饒了!妳不是要請我喝咖啡嗎?就讓我嘗嘗妳的手藝,看看妳泡咖啡的技術究竟如何?」王洛嘴角泛起薄薄的笑意。

  「你喲,取笑我還敢向我要咖啡喝?」她對他扮了個鬼臉,「算了,遠來是客,不跟你計較了,你等會兒。」

  張家榆柔美細緻的小臉微揚,笑著走到牆角的飲水機旁為他調配咖啡。

  不久,當她將泡好的咖啡遞到他眼前時,王洛卻顯得有些躊躇地接過手,他欲言又止地說:「家榆……」

  「嗯?」她蹙著眉與他對視,「你好像有話想說?直說嘛!」

  「是這樣的,妳有沒有想過妳對裘皓是這麼認真,那他對妳是不是真心的?」他考慮了半天,還是說出口。

  雖然他明白,如果把這件事透露給她知道,她一定會深受打擊,也一定會痛苦難過,但是,他就是因為愛她,才不希望她越陷越深,到最後無可自拔了,那樣的傷害才是最深最重的。

  長痛不如短痛啊!

  「你……你怎麼會這麼問呢?」她臉色突然一變,眉心攏蹙。

  「妳別管這些,我只想知道,妳能確定他對妳的情愛是真心的,完全不含雜質嗎?」他擱下咖啡杯,緊抓住張家榆的雙臂,謹慎地逼問。

  張家榆的喉頭瞬間像被無形的鋼絲勒得死緊,神情變得十分悵然,「其實……其實我也不確定,有時候他表現得很關心我,有時候卻一連數天沒來找我。說實在的我也抓不住他的心。」

  「這就對了,既是如此,妳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寧可讓他傷得妳千瘡百孔、體無完膚呢!」王洛激動地說。

  他不明白張家榆對裘皓既然是這種感覺,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塊?難道她寧願捨棄他的真心真愛,也寧可選擇裘皓的虛情假意?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感覺,我知道裘皓絕不會騙我的,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定他的罪。」

  張家榆的眸底滑過一抹受傷的淚霧,兩片唇也因此而微徽顫抖。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家榆……妳太信任他了,他在背地裡做了什麼,妳完全被蒙在鼓裡,這樣的感情能夠長遠嗎?我實在很懷疑……」

  王洛很想直接挑明瞭說,但她對裘皓的感情又讓他開不了口。不過,若要他就這麼回去,他實在辦不到。

  「王洛,你想說什麼就坦白說吧!我想我可以禁得起任何的打擊。」

  她可以想像,王洛這次前來絕非是為了閒聊這般簡單,他一定是想告訴她什麼,只是難以啟齒罷了。

  「我說了妳可別難過,更別怨我。」王洛先聲明。

  「說吧!我沒必要怨你。」

  「難道妳不會恨我壞了妳的美夢?」他開始後悔來這一趟,他很擔心用情至深的她已挽回不了付出的心,反而卻讓她痛不欲生。

  「不會的,你說。」她定定地看著他,心裡已有準備接受任何的打擊。

  王洛嘆了一口氣,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定神,「是這樣的,我昨天遇到裘皓,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在餐廳裡吃飯。」

  張家榆暗自鬆了一口氣,「你也太敏感了,或許那個女人是他的朋友,兩人去吃吃飯沒什麼關係。」

  她天真無私的想法簡直讓王洛不知如何接腔?「可……可是他和那個女人在餐廳的角落相互親吻,還彼此做出難以入目的動作,這樣妳也沒關係嗎?」

  他簡直氣極了,恨不得能拿一支榔頭敲醒她的腦袋。

  張家榆微愕,怔忡地看著他,那雙幽渺的黑眸蘊含了多少的不相信;「你……你是說真的?」

  「我當然是說真的,我告訴妳,這些絕非是要破壞你們的感情,只是希望妳明白那樣的男人並不適合妳。」

  王洛呼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我言盡於此,妳好好的想想,甚至可以去向他求證,我只希望妳幸福快樂。那不打擾了,再見。」

  他對她微微一頷首,隨即抿著唇離開了張家榆的辦公室。

  「王洛——王洛——」

  待張家榆回過神追了出去,他已走遠……

  而她的心卻已搖擺不定,只想去向裘皓問個明白。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4 PM


認清:
我看清楚了,
你的舉止、你的心,
在在都沒有我的存在,
可當我提出分手,
你為何又眷戀不捨?


  「裘皓,你回來了?怎麼每天都玩到那麼晚才回家?你爸爸在書房內等著你呢!」裘皓的母親對他眨眨眼,暗示他爸爸已等他多時,要他小心點。

  「我又不是頭一次那麼晚回家,朋友多嘛!有什麼辦法?爸也真是的,老愛跟我計較這些。」裘皓不以為意地坐在沙發上,還蹺起了二郎腿。

  他就是不明白,老爸為什麼要對他約束那麼多。他又不是女人,還怕他失身了嗎?再說,他班照樣去上,也幫他把公司管理得有聲有色的,這樣他還不滿足,每每回到家還要叫他做報告,煩不煩人?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偶爾他和朋友去喝喝小酒、打打屁,稍微晚一點回家,老爸就有微詞了。

  「你別這麼說,他好歹也是你爸,趕緊去看看他,他好像有話對你說。」裘母慈藹的一笑,安撫地說。

  「好吧!那我去看看,希望他別嘮叨太多,那我會受不了的。」

  裘皓拍拍母親的肩,繼而起身邁向二樓的書房。

  當他打開書房的門,看見裘父正低頭書寫著,因而輕聲喚道:「爸,您找我?」

  「來,這邊坐。」裘父一見是他,便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

  「我聽媽說您找我有事。」裘皓順勢坐下,好奇地問道。

  「我是想問你,你最近和菁菁怎麼了,她告訴我,你近來似乎有意和她疏遠?」裘父端正起臉色問道。

  「什麼?她來找您打小報告?」裘皓蹙眉又道:「我明明前兩天還約她出去吃過飯,又陪了她整天整夜,她還不滿足?」

  「是這樣嗎?不過,女孩子是要寵的,你若有心追她,應該常常去看看她,買些小東西送給她呀!」

  裘父巴不得華菁菁能早日成為他們裘家的媳婦,如此一來,不但能親上加親,以後公司的業務發展也會更順暢了。

  「爸,我是不討厭菁菁,但是,您不覺得她太驕縱了嗎?」他不耐地說。

  「這怎能怪她?她天生就有驕縱的本錢,只要她心地善良,這點小缺點是可以容忍的。」

  裘父拿出過來人的經驗,沾沾自喜地說:「你看你媽現在這麼溫柔大方,以前年輕時她可也是驕縱成性啊!反正娶到手後你再慢慢馴服她,不就成了?」

  裘皓撇撇嘴,「我可沒那種興致。」

  「這麼說,你對她不是認真的了?」裘父皺著眉問道。

  他可以想像,如果裘皓負了華菁菁,將會發生多大的風波,到時候他們裘華兩家在商場上的關係沒了也就算了,還會成為其他有心人的笑柄。

  「什麼叫認真啊!我就是不愛太遷就她,因為我做不來。」裘皓斜靠在椅把,懶散地回答。

  事實上他還沒玩夠,壓根沒考慮過結婚的事,如果要他現在就走進愛情的墳墓,他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我不管這些,明天你就去看她,帶她四處逛逛,我可以放你一天假。」裘父對他下了最後通牒。

  「爸,您還真是霸道,想主宰我的婚姻嗎?」他嗤之以鼻。

  「爸爸是不反對你在外頭風流,但前題是你必須把菁菁娶回家讓我安心,這總可以吧?」裘父不由得軟下語氣。

  「您當真要我娶菁菁?」他看著老爸,性格的雙眉凝了一下,十分不悅。

  「這是當然,除了華陽集團,沒有人可以和我們匹配的。」

  「反正我怎麼說都沒用是不是?好,我可以去約她、和她到處玩,可是,結婚……我死都不會答應的。」裘皓表現出難得的不馴,逕自走出了書房。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先安撫華菁菁了,相信她也不是個喜歡走入婚姻的女人。

  反正,他會想辦法漸漸疏遠她的。

  ※※※※

  自從上回王洛來找過張家榆之後,又經過三天。

  這三天裡,她並沒和裘皓碰過面,彼此的感情彷彿自那天酒會後就漸行漸遠了。

  每當夜深人靜,她總會不停思索著王洛告誡她的話,只要一想到裘皓可能正在陪伴別的女人,她的心底便興起一陣混亂,有一種失控又想哭的衝動!就連上課的思緒也不能集中,彷彿是行屍走肉,生活中不帶一絲生趣。

  「下課了,待會兒去約會嗎?」她的好同事王玫邊收拾桌面邊笑問她。

  「我哪有什麼約會?別開玩笑了。」張家榆笑得乾澀。

  「是嗎?前些日子不是有個大帥哥在追妳,他長得一表人才,可迷死了我們學校所有未婚的女老師呢!」王玫直話直說,還以為張家榆是害羞不肯承認。

  聽了她這番話,張家榆的心口瞬間揪了一下,心忖像他這麼容易招蜂引蝶的男人,怎會是平凡的她留得住的。

  「他有公事要忙,說真的,我們已有好一陣子沒碰面了。」她替裘皓做了解釋。

  「家榆,看在好同事的份上,我才要勸妳,妳那個男朋在可得拴緊一點,否則,很容易被人搶走的。」王玫以一派認真的表情說。

  張家榆怔愣了一下,故意雲淡風輕地笑說:「該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妳說是不是?」

  「真服了妳,我沒辦法再陪妳聊了,明天見。」

  王玫看了看腕錶,拿起皮包笑意盎然地跟她擺擺手,轉身步出辦公室。

  張家榆興味地一笑,她知道王玫最近交了個不錯的男朋友,現在肯定去約會了,她誠心的祝福王玫找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收了收桌面,她也打算回家了。走出校園,正欲前往公車站時,她腦海裡突然竄起王洛的話,裘皓當真移情別戀了嗎?

  如果不是,這幾天怎麼都不見他來看她?

  她突然有股衝動,想去看看他,因為,她再也隱藏不了自己那顆想念他的心。

  於是她捨棄了公車,攔下計程車前往裘皓的住處,到了那兒,守衛卻說他剛出去。張家榆惶恐難安,見不著他,她的心似乎怎麼也無法安定,於是她想起了那間別墅,便想去那兒碰碰運氣。

  此時,太陽已西沉,只剩下淡紅的霞光,張家榆遠遠地站在別墅外,隱約能看到裡面泛著燈光,可見他真的在這兒了。

  張家榆懷著雀躍的心情走近一瞧,才發現門未開攏,她順手推門而入,慢慢往裡走。

  不經意間,她聽見裡面有女人的嬌笑聲音,這讓她頓住了步子,不知該不該再繼續前進?但是,他們接下來交談的話語卻讓她整顆心都凝住,無法動彈!

  「我聽阿豐說,你是有目的追那個老女人的,對不對?」華菁菁的聲音響亮無比,笑聲更是尖銳刺耳。

  「阿豐還告訴妳什麼?」徐豐也是GSM的會員之一。

  「他說你是因為和一堆男人打賭,賭賭看是否能讓張家榆那個老處女為你動心,我說得對不對?」原來,華菁菁早已去打聽有關張家榆的一切了。

  裘皓只是吸了一口煙,並未答話。

  「你說是不是嘛?」她索性坐上他的大腿,搶下他的煙。

  「是是是!」他又搶回煙,猛吸了一口。

  「哈……我就說嘛!憑你裘皓的眼光,怎麼會看上那種保守又八股的老女人?」華菁菁志得意滿地從茶几上拿起裝著金黃色酒液的高腳杯,遞在他唇際。

  裘皓啜飲了一口。

  「聽說這事是她弟弟張帆自導的,嘿!他也真是的,竟敢出賣自己的老姊。」她吃吃的一笑。

  「妳究竟還知道些什麼?」他皺眉不悅地問。

  「我還知道,張帆是擔心他老姊會變成老姑婆,將來沒人要,所以,才會找上你來試煉她,想考驗你的魅力能不能改變她?」

  「那個死阿豐。」他啐了一聲。

  「你別怪他,若非他告訴我這些,我還一直冤枉你呢!其實也該怪你,要不是前幾天你和我上床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我怎麼會向他查問?」華菁菁噘唇不滿的道。

  「那妳現在明白一切,滿意了沒?」他語調輕揚,蓄滿了譏誚。

  「是不怎麼生氣了,不過你也真是的,如果每個人都來要求你幹這種事,而你都照做,那我這個正式的女朋友你還理不理啊?」她佯裝生氣,撒嬌地說。

  「妳以為我會隨便答應,還不是當時一夥人瞎起哄打賭,妳想想看我怎麼能認輸,當然得卯足勁兒試試。」

  「你喔!又不是輸不起——」她斜睨了他一眼。

  「這不一樣啊!能征服一個人是很有成就感的,」裘皓揚眉問道:「在我的計畫還沒完成前,如果我去約她,妳該不會生氣了吧?可別又在我老爸的耳根子旁說我的壞話了。」

  這幾天為了忙著應付她,他已經好幾天沒去找張家榆,他突然有點兒思念起她那抹迥異於華菁菁嬌態的溫柔。

  「好吧!你若贏了我也有面子,不過,說好了你得速戰速決,別再拖時間了。」華菁菁得意地靠近在他懷裡,低低嬌笑著。

  「妳別煩惱,來,讓我咬一口。」他不想再聽她談論這一些,倏而將她抱上沙發椅,撩起她的上衣,咬住她的乳蕾。

  「你真壞……」

  「這樣就壞了?,壞的還在後面呢!」他邪肆低語,跟著而來的則是一場男與女的歡愛風暴——

  此時,站在窗外的張家榆淚水和情緒同時潰堤,她的心好痛好痛,喉頭緊繃乾澀,沒想到……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只是一場賭注!

  沒想到他對她的好是有目的的!

  天……禰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她強忍住亟欲衝出口的嗚咽,轉身逃離……

  連自己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

  裘皓提早下班後即直驅A大,在校門等候多時,卻不見張家榆出來,經他詢問後才知道她請了三天假。

  媽的!她近來怎麼老是動不動就請假!實在有悖常理。

  何況是三天!這對張家榆來說,可算得是天文數字啊!到底是什麼事纏身,能讓她犧牲三天教書的時間?

  驀地,他的心底竟有一股難安的蠢動,彷彿有什麼事發生了般,使他焦躁不已。

  踩下油門他轉往張家,正巧張氏夫妻出外做客,僅剩下張帆和張家榆兩姊弟。

  「張帆,你姊在嗎?」傭人開了門,裘皓立刻走了進去,卻看見張帆正在餐桌上用餐。

  「你來找我姊啊?她在啊!」張帆沒料到他會突然跑來,咧嘴一笑,「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被華菁菁纏得沒空理會我姊了,要不要順便吃飯?」

  「別廢話這麼多,她人呢?」沒見到她的人,他就是覺得不太對勁,胸臆更湧上一種不可言喻的擔憂。

  「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就算賭輸了也沒關係嘛!菁菁回來了,我也沒有理由要你繼續演下去,我看那副鑽石袖扣就當作是我送你的,感謝你近來犧牲時間陪我老姊。」

  他還以為裘皓是為約定而來。

  「喂!你小聲點行嗎?不怕被她聽見。」裘皓心口一緊。

  「你放心,她這三天病得都快虛脫了,哪有體力起床?」張帆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怎麼的,居然病得那麼重。」

  「她生病了!」裘皓霍然抓住張帆的手,瞇起眼嚴厲地問。

  「三天前她下課回來後整個人就不太對勁,半天不說一句話,連我爸媽問她話她都不理。」張帆聳聳肩,「更絕的是,她不但不理我,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從那時候起,她就把自己關在房裡,怎麼也不肯出來。」

  「後來呢?」裘皓心急地問。

  「直到昨天一早,我媽找到房門鑰匙,進門一瞧,才發覺她滿臉通紅,正發著高燒呢!」

  「我現在就去看她。」裘皓欲上樓。

  張帆連忙阻止道:「我想她是不會見你的,這幾天她連我們都不見,甚至一句話也不肯說,活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今天非得見她一面不可。」裘皓聽他這麼說,心更慌了,所有的冷靜自持全在瞬間消失。

  「你等一下,」張帆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扔到他手上,「拿去吧!我等會兒有約會,她就麻煩你照顧了。」

  裘皓接過手一瞧,原來是一把鑰匙,撇唇道:「放心把她交給我吧!」隨即他三步並作兩步奔上樓,找到了張家榆的房間。

  基於禮貌,他開口喚了一聲,「家榆,我是裘皓。」

  房內的張家榆霍然睜開跟,卻緊抿著唇,怎麼也不肯開口,也不願有所動作。

  「妳再不開門,我就要進去了。」他語氣急促的說。

  張家榆窩在床上,雙手抓著被子,把自己包得好緊。她神色緊張不已,但依舊不言不語,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來,想要繼續那殘忍的計畫嗎?不!不要這麼對她,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妳不開門是不是?我現在就要進去了。」

  她一直無聲無息,弄得他心驚膽跳,再也按捺不住等待的焦慮,拿起張帆給他的鑰匙便將門打開了。

  「是誰給你鑰匙的?張帆嗎?」張家榆一見他進門,無法再裝成無動於衷。

  「為什麼不讓我進來?又在怪我這幾天都沒來看妳嗎?」裘皓反手將門鎖上,不答反問。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佇立在她眼前。

  臥房內倏地多了個大男人,空間頓時變小,帶給張家榆十足的壓迫感。她深鎖著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請你出去行嗎?我想睡了。」

  「張帆說妳睡了三天,難道妳還睡不夠?」

  裘皓近距離的一瞧,看見她紅腫的眼睛,這才發現其中有問題,「妳哭了?」

  張家榆別過臉,冷冷地說:「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別忘了,妳是我的女朋友,有什麼委屈應該告訴我。」裘皓得理不饒人地說。

  「女朋友?」張家榆輕笑數聲,表情帶著譏誚,「請問我是你的第幾任女朋友?還是什麼都不是,只是你和別人打賭下的犧牲品?」

  她話鋒一轉,咄咄逼人,受傷的眸光一直流轉在他的臉上。

  「妳知道了!」裘皓的呼吸一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算你贏了,你走吧!」她吶吶的聲音與痛苦的表情幾乎畫上等號。

  他搖搖頭,心中有一股脫出控制的感覺,仿若自己就快要失去一件他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寶貝。

  但這種感覺隨即被他抖落,他霍然一笑,「就算妳知道了又怎麼樣?妳真捨得趕我走?」

  張家榆渾身抽緊,他這句話對她著實又是另一種傷害,難道這就是她太輕易付出真愛的結果嗎?

  「你若無心於我,強留又有何用?」她別過臉,轉向視窗,不再看他。

  裘皓被她疏離的表情激得脾氣倏然高昂,一雙炯炯的黑眸直勾勾的盯住她,「妳以為這樣冰封自己的心,就能忘記我?」

  張家榆閉上眼,平靜地說:「你出去。」

  「今天我進得來,就沒那麼容易被妳打發。」他坐在床畔,渾厚磁性的男音在她耳邊近距離的揚起。

  「拜託你去找華菁菁,何苦糾纏著我?」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感到局促。

  「為什麼提到她?」他攀住她的肩,用力轉過她的臉,眼光灼視在她的眉眼間不曾離開。

  他一定要問清楚,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張帆絕不可能說,又會是誰呢?難道是華菁菁?

  張家榆壓下心裡倏揚的激蕩,矜冷地揚起唇角,「我親眼看見你和她在一塊。」

  「我和她在一塊又怎麼樣?」

  「你和她談論著我,拿我當取笑的話柄……你們說的沒錯,我不過是個迂腐八股的老女人,哪敢擁有你的心?是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她笑著說,即使自己的心早已愁腸百結。

  「家榆——」裘皓神情一緊,頓時不知如何開口安撫她。

  「你們一邊做著愛,一邊取笑著我的癡傻,很好玩吧?」她的雙眼更紅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妳聽我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再強調我的笨,你讓我靜一靜好嗎?」她苦澀的一笑,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動。

  她告訴自己,絕對得想盡辦法忘了他,即使她的心、她的生活都已無法再回到從前那般的自在,她也不要再讓他繼續左右她的思想、她的靈魂。

  「或許我的做法不對,但是——」

  張家榆立即打斷他,「就當這一切全是張帆不對,他麻煩了你我向你道歉,為了不負你的期望和犧牲,從令以後我會學著去談戀愛,學著交男朋友,儘快把自己嫁出去,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她以一雙控訴的眼神看著他,那揪心撕肺的話語教人聽來心神俱喪。

  裘皓立即愀然變色,眉間掠過一絲抽搐,鐵鑄般的雙臂猛地將她摟緊,冷著聲調說:「妳這是做什麼?向我報復嗎?」

  「你放開我,好痛!」

  面對他狂霸不羈的模樣,她反感地想推開他。

  「我偏不放,當我的女朋友親口告訴我她想移情別戀的時候,我怎能放得開?」他頓時像一頭狂野的黑豹,有著淩厲的氣勢。

  裘皓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般旺盛的騰騰怒氣,但他就是不容許她又回到初識時的冷漠和疏離。

  「我……我怎麼敢報復你?憑我,哈……哪能影響你?」她忍著手臂的疼,咬牙回嘴。

  「好個女人,變得伶牙俐齒了。」他隱隱一笑,面無表情地凝注她。

  「那也是拜你所賜。」張家榆咬著牙,強抑著哭泣道。

  「很好——妳果真學有所長,不僅可以拿我教妳的話來反擊我,還打算拿我訓練妳的挑情技巧勾引其他男人。」

  他的大手突地抓住她的衣領猛力--扯,睡衣的鈕扣倏地掉落,不經意露出那雪白傲人的胸部。

  「果真開放了,連內衣也不穿啊!」他半帶譏諷半帶嘲謔地說,隨手又將睡衣往兩旁撕裂開來,讓她怎麼也拉攏不上……

  「你這個混蛋,走開——」她立即快動作地壓住自已的睡褲。

  「既然妳那麼厲害,何不拿我教妳的本事回報我,讓我驗收一下成果。」他的口氣無情又邪惡。

  「不……不准你碰我……也不許你再說這種難以入耳的話。」她慌張地想逃開,裘皓卻一把抓住她的腳踝,乘機撲向她。

  張家榆緊張的喘息不已,不斷扭打著他、揮舞著拳頭,但面對強壯有力的他卻一點用也沒有。

  她的極力掙扎換來他強勢的對待,裘皓格開她揮舞的雙拳,以強壯有力的身軀壓覆著她,用剛毅的胸腔和他鋼鐵似的大腿制伏她。

  「妳再動啊!看我怎麼對付妳──」他低頭咬住她的小嘴,舌尖技巧地撬開她緊閉的唇瓣,探進她口中舔舐。

  「唔──」張家榆晃動著腦袋,欲擺脫他的唇舌,但他卻緊緊吮住她,下身卡在她的雙腿間,禁止她再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妳如果想要舒服點,就別再亂來!」他陡地放開她的唇,胯下的堅挺蓄意摩擦她的股間。

  「你怎麼敢!」她羞憤交加,那種被欺騙、被污辱的感覺又再次蒙上心頭。

  「我為什麼不敢?更大膽的事我不是都做過了嗎?而且,妳還樂在其中呢!」他目光似火,倏地大口含住她一顆粉紅乳蕾,狂妄地吸吮!

  張家榆突然震住,無法消化他如此大膽的挑逗,渾身突然像著了火似的。

  裘皓鄙夷地笑了笑,「妳還是這麼敏感呀!」

  「走開──別讓我恨你……」她拚命地抵抗他的侵犯。

  「妳不會恨我,妳只會愛死我帶給妳達到高潮的感覺。」他瞇起眼,放肆地打量著她的身子,「妳全身上下還有哪部分我沒碰過?哪兒是妳的性感帶我可是一清二楚,妳說是吧?」

  他輕佻放浪地玩弄她的酥胸,手指彈逗著她敏感的乳尖,摩挲她如緞的粉紅乳暈。

  張家榆急促的喘息,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兩團熱乳熨上他手掌的溫度,使她頻頻打顫。

  「住手……」

  「真要我住手嗎?我怎麼聽見妳的心跳聲在呼喚我。」他眼中燃燒著噬人的火燄,再次覆上她的紅唇,吻得狂野浪漫、激情火熱──

  張家榆一震,發出驚訝的呻吟,「啊──」

  她扭動著身軀,想要熄滅這種令她又熱又難過的情火,更趁他不注意時一把推開他,跳下了床。

  裘皓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攔住她,狠狠地將她推向桌角,露出猙獰且殘酷的笑容說:「妳竟敢跑?」

  「難道你要我繼續留在這兒任你侮辱?」她因激情而顫抖,強忍不住的淚因而撲簌簌地滑落臉頰。

  她的淚水震撼了他,更讓他控制不住的想掠奪她的一切。

  「這算是侮辱嗎?我記得前幾次妳還對我熱情如火,赤裸裸地在我身體下不停扭動……」

  「別說了!」張家榆捂住耳殳,淚水如泉湧不斷地淌落,滴滴刺激著裘皓的心。

  「為什麼妳就是不肯軟化?」他緊拽住她的肩,熾熱的眼眸鎖住她的淚容,以滑舌舔舐著她鹹濕的淚水。

  張家榆的身子輕輕抽搐,感覺他的唇往下滑,沿至她細膩的頸項、胸線,來到她敏感的腰側……

  突然,裘皓掰開她的雙腿,撐開她嬌美紅豔的小穴,將粗指奮力一戳!

  「啊……」張家榆重喘了一口氣。

  他邪惡的手指不停在她下體抽插,使她全身發軟,無力地仰靠在桌角。

  他抬起眼,邪魅地看著她,「對!我要的就是妳這副迷醉的表情。」

  「呃──」

  張家榆覺得自己的私密處好麻、頭也好暈,為了排拒這種羞恥的感覺,她的下體不停做出抵抗,卻不知她越是這樣,越是強勁的吸住他的指頭,點燃了裘皓的亢奮!

  「興奮嗎?」他狎肆笑問。

  「不……不……」她慌亂急了,不停晃動著小腦袋。

  「真的不嗎?」他的手指往更深的部位刺入,「那為什麼會這麼緊?」

  對於他的謔言浪語,張家榆簡直無所適從,「放開我,你不可以那麼無恥、變態……」

  「我這是在對妳調情,怎能說是無恥變態呢?」裘皓唇角揚開嗜血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慄。

  「走開──呃……」他突然將她翻轉過身,趴俯在桌面,勾起她一隻玉腿,將他褲襠內的勃起倏地插入她的下體。

  「啊──」張家榆揮動著雙手,他卻從背後壓制住她,讓她所有的抵抗都成了徒勞無功。

  他狂浪不羈的短髮隨著他衝刺的動作更加張狂,魔性的黑眸裡閃著眩人的火燄。

  「不要……」

  張家榆睜大圓亮的眼,瞳仁中淨是恐慌與訝異,以及深深被傷害的神采。

  裘皓黝黑的眸對上她無助的容顏,繼續狂野地掠取她,「妳既然已經挑起了我的興致,在沒滿足之前,我怎麼可能放開妳?」

  「求你別這樣──」他好粗暴,弄得她好痛……

  她的小腹貼著桌角,不斷被他衝擊著,疼得她溢出了淚。

  裘皓這才突然驚醒,發覺自己的孟浪的確弄疼了她,於是,他扣住她的腰,在沒有離開她的情況下直接將她帶往床面,讓她俯臥在柔軟的床墊上。

  「這下不疼了吧?」他粗嗄低語,一手抓緊她蕩漾的乳波,另一隻手探至她的私密處揉弄她敏感的陰核──

  「裘皓!」

  她羞愧地閉上眼睛,咬著下唇嚶嚀著。

  「嗯?想要什麼?」他低狎竊笑,指尖曖昧地撥弄著她前端濕濡的花瓣,腫脹的驕傲已忍不住又開始抽動起來。

  「啊──求求你……」張家榆全身又熱又燙,下體摩擦的疼痛已轉為難以抑制的酥麻。

  「求我什麼?說啊!」他不斷撩撥她,一面深搗她的花穴,一面邪氣地逼問。

  「求你走開……我不需要你……」張家榆把臉埋在枕頭裡吶喊著,「我恨死你了──」

  他既然不愛她,又看不起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她?讓她深陷於這種難以抽離的苦海?

  他邪肆一笑,一雙似黑潭般深不可測的眼瞳直盯著她扭動的粉臀,「不需要我?很好,那我就來看看妳能強到何時?我保證待會兒妳一定會按捺不住的頻頻說妳要我。」

  裘皓露骨的話令張家榆漲紅了臉,她抿緊唇不再說話,卻也因此更激發他強勢的律動,灼熱的驕傲不斷在她體內摩擦出亢奮的激情!

  「我能感覺到妳的濕潤包圍著我,很舒服吧?」他低聲說道,持續在她的緊窒中款擺不停。

  張家榆雙手抓著枕頭,小嘴緊貼著它,不讓自己逸出歡快的呻吟。

  裘皓瞇起眼,看著她假裝的冷漠,又狠狠掰開她的圓臀,讓自己的熱鐵更深的刺入!

  「啊──」她終於忍不住吶喊出尖細的聲音,隨著他瘋狂的擺動越叫高亢!

  「我就說,只要我稍微耍點技巧,妳就絕對無法抗拒我。」

  他冷冷一笑,兩隻手揉搓著她圓翹的粉臀,再次地往前挺進──

  張家榆的熱乳不停顫動,目光如醉,那抺足以教男人銷魂的身子隱隱泛紅,讓他禁不住慾火中燒。

  而他攻掠的動作也更加狂猛、放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4 PM


變:
難道再三忍讓、
不停阻擋,
仍不能讓你住手,
停止對我的刺傷?


  「家榆……家榆……」

  裘皓絕沒想到張家榆居然會因而昏了過去,任他怎麼喚也喚不醒。

  該死的!他怎麼忘了她現在重病在身,竟還以這種粗暴的手段霸佔她的身子,難怪她會受不了了。

  這下該怎麼辦呢?

  裘皓心急如焚,看著她不省人事的模樣,心中自責不已。霍然,他想起了齊雋,下意識抱起她便衝出了張宅。

  到了齊雋的醫院後,護士小姐立刻將她推進急診室。

  不久齊雋來了,對他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來到張家榆身邊為她診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事後,齊雋瞇起眼,瞪著裘皓。

  「我……」裘皓欲言又止,只能問道:「先告訴我她的情況。

  「是沒什麼關係,只是身子太虛了。」

  他放下聽診器,吩咐護士做了幾個急救步驟後,轉向裘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

  憑齊雋多年的醫術,和對男人的直覺,他已猜出這個女孩曾遭遇什麼樣的處境。

  「我……我當時瘋了,所以才……」裘皓懊惱極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是這麼魯莽的男人?」齊雋走到他身邊,拉了一張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裘皓卻顧左右而言它,「她當真沒事嗎?怎麼不見她清醒呢?」

  「她好像原本就有重感冒,身體已經很差了,再加上你的莽撞,自然容易昏過去。」齊雋搖搖頭,嘴裡滿是苛責。

  他不明白裘皓怎麼會變成這樣?在眾人眼裡,他可說是最懂得體貼女人、縱容女人的男人,這種粗魯蠻橫的行為他怎麼做得出來?

  「我是被她給氣壞的,如果她不頂撞我,我也不會亂了章法,做出這種要命的舉動。」

  事到如今,裘皓也深感悔不當初,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懷有那麼深的歉意過,為什麼對她他卻有這麼多的放不下?

  「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齊雋語重心長道。

  「什麼話你儘管說,憑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有什麼好隱瞞的。」裘皓大方地面對他。

  「我在想……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齊雋開門見山的提醒他。

  裘皓愣了好久,隨即才哈哈一笑,掩飾自己滿臉的錯愕,「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真的不可能嗎?」齊雋遲疑地看著裘皓。

  「我說齊雋啊!你那是什麼眼光?好像我瞞你似的。其實,我並不討厭她,而且,這個女人實在是有趣得緊,不過,若提到愛這個字,那就太牽強了吧?」裘皓乾笑了數聲。

  「那我勸你,如果對人家沒這份心,就和她疏遠吧!其實,在那天酒會上我見了她後,就已經後悔加入當初起哄的行列。放過她吧!裘皓。」

  齊雋看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張家榆,忍不住想起當初佩陵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同樣是如此的傷心與絕望。

  「你怎麼和羿塘說的一樣,好像我是個摧花狂魔似的。」裘皓冷笑了一聲。

  「反正那次的玩笑約定就到此為止,張帆也跟我提過,他不想再繼續了,因為,每次看他姊姊為了你鬱鬱寡歡的,他就非常自責。」

  齊雋替他下了斷語,彷彿也為他結束了他與張家榆之間的糾葛。

  裘培只是怔忡地站在原地,對於齊雋的這項提議不置可否。現在的他應該覺得很輕鬆,畢竟他贏了這場仗啊!但為何他胸口卻隱隱作疼呢?

  「你待在這兒也無濟於事,她醒了,護士小姐自然會來通知我,到時你再過來看她。來!我請你到我的辦公室喝杯茶。」齊雋提議道。

  裘皓不安地看了看背對著他的張家榆,躊躇了一下,才跟著齊雋走出急診室。

  張家榆牢牢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淚水已悄然滑落,想不到這個玩笑參與的人有那麼多!為何有那麼多人都急於踐踏她的心呢?

  難道想做個生命中沒有婚姻、沒有戀愛、沒有男人的女人,也是天地所不容?

  裘皓啊裘皓……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呢?

  ※※※※

  隔日一早,張家榆就撥了一通電話給王玫,並趁裘皓暫時回家休息的空檔,讓王玫將她接出醫院。暫住她家。

  在車上,王玫看著一臉憔悴,身著睡衣且狼狽不堪的張家榆,不禁憂心地問:「妳只是叫我來接妳,卻什麼也不肯告訴我,想把我急死嗎?」

  「對不起,我知道妳替我操心,但有很多話不是想說就能說的,何況我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張家榆閉上眼,病情尚未痊癒的她只覺得好累、好累……

  此刻,她什麼都不想說,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裘皓,與他畫清界線,兩人不再有交集。

  「既然妳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妳了,不過,如果妳有心事,我還是希望妳能抒發一下,這樣對心情和身體都有好處。」

  王玫認識她那麼久,還是頭一次看見她這麼悵然若失,想幫又不知從何幫起,令她十分擔心。

  「謝謝妳,妳真是我的好同事,更是我的好友。」張家榆淡淡地說,目光望向窗外。她瞇起眼,感受到外頭刺眼的烈陽就像裘皓傷人的言語。

  「快別這麼說,再說關心妳的人可不只我一個喔!」她笑著揚起唇角。

  「誰?」張家榆拉回視線。

  「妳說呢!當然就是那個大情聖王洛了。」

  「是他!」張家榆不禁深鎖眉頭,笑嘆上天捉弄人!為什麼她愛的人不愛她,而她不愛的人卻又這麼關心她?

  「妳好像不太高興?」王玫不解地睨著她。

  「怎麼會?有人關心總比沒人關心好,對了,妳可知道王洛找我有什麼事?」張家榆問道。

  「他說他想離開臺北,特別來向妳辭行,哪知道一聽說妳請了三天病假,慌得像什麼似的。」王玫搖頭笑嘆。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王洛對張家榆一往情深,怎奈名花已有主,他也只好忍痛退出了。

  不過,對於他絕佳的風度,王玫倒是挺讚賞的。

  「他現在人呢?」

  「剛才我打了行動電話給他,告訴他妳很好,請他別擔心,我想他現在應該還在家吧!」

  「那妳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可以嗎?」張家榆要求道,既然他要離開臺北,她是該為他餞行才對。

  另一方面她也想謝謝他,感激他事前警告她的那幾句話。如果她當初信了他,今天就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了。

  「妳沒有他的電話?」王玫詫異地問。

  「他給過我,可惜……」張家榆說得挺不好意思的。

  「唉!還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妳現在想通了也為時不晚呀。」王玫開心地說。

  「我只是想謝謝他對我的關心,看妳那模樣,肯定是想歪了。」張家榆搖頭興嘆,在這節骨跟,她哪還有什麼心情再交男朋友呢!

  「哦!我明白了,妳愛的還是那個大帥哥裘皓。」

  王玫的隨意一問卻引來張家榆一股椎心的感覺,她咬了咬唇道:「愛?我……不再愛了……」

  看著張家榆亟欲辯解的痛苦表情,王玫敏感地問道:「是不是他負了妳?」

  張家榆不語。

  王玫又深吸了一口氣,「該不會妳這次倒病也是因為他吧?」

  她這句話還真是一針見血,使張家榆的心口又猛然發疼。

  「我……」張家榆欲言又止,最後只能沉沉地說:「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他牽絆住我,我會徹底的忘記他。」

  —段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的,尤其是愛上一個人,又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但她會強迫自己做到,就算再難她也要做到。

  「既然妳已決定這麼做,我一定會支持妳,幫妳忘了那個花花公子。」

  王玫一向對裘皓不太有信心,只是,當初張家榆陷於熱戀,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如今能聽張家榆這麼說,她也放心了。

  「嗯!」張家榆點點頭。

  「現在妳什麼都別想,趕快到我家洗個澡,吃頓營養的午飯,好好睡一覺就行了。」王玫笑著回答。

  才將車子轉進巷子裡,卻看見王洛已在那兒等著了。

  「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王玫停住車,搖下車窗對王洛喊道:「你是來向我要家榆的消息對吧?家榆現在就在我的車上。」

  王洛立刻跑了過來,當他看見張家榆一臉蒼白的模樣,更是憂心如焚地說:「老天!妳怎麼會變成這樣?」

  張家榆揚起唇,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的車就借給你,你帶家榆四處逛逛,可以邊開車邊問她。」

  王玫擅自作主地下了車,順手把他推進駕駛座。

  「王玫——」

  張家榆嚇了一跳,正想說話,卻被王攻搶先了一步,「我知道妳心情不好,就和王洛去兜兜風,我先進屋把妳的房間打理好,OK?」

  說完,她便轉身跑了,還邊跑邊叫:「王洛,還不快把車開走?」

  「哦!」王洛聽話的發動引擎。

  一路上張家榆不言不語,讓王洛感到尷尬不已。

  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開了半小時的車,他終於忍不住說:「答應我,別再想他了好不好?」他指的「他」就是裘皓。

  「我……我並沒有想他啊!」張家榆苦笑道。

  王洛瞇起眼,痛心的道:「是嗎?我想妳的病百分之九十是因他而起的?是不是妳發現了他的秘密就如同我告訴妳的一樣?」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張家榆突然掩面大哭。

  「對不起,家榆——」看著她的淚,王洛頓時不知所以,他沒想到安慰她的話竟然會惹得她更傷心。

  「我不怪你。」張家榆慢慢抬起小臉,轉向王洛,「我已經決定忘了他,徹底將他從我的腦海中揮去,你……你願意幫我個忙嗎?」

  面對她出色清妍的小臉,王洛怎麼可能拒絕呢?

  「妳說。」

  「和我交往,做我的男朋友,可以嗎?」張家榆非常認真地說:「我不會影響你的計畫,你還是可以去高雄,我想,只要彼此有心,距離並不是問題。」

  「妳……妳說什麼?」王洛頓時變得結結巴巴、語不成句。

  「如果你認為那太牽強就算了。」張家榆忽然笑起自己的莽撞。

  「不不!一點也不牽強,妳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嗎?」王洛興奮地抓住她的小手。

  她苦澀地又說:「你應該明白我……我的心可能一下子沒有辦法——」

  「我懂,妳不用勉強自己,也不用為難,我可以慢慢等。」王洛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謝謝你,這樣好了,你開車帶我回王玫那兒,我借她的衣服換一下,然後請你吃頓飯,就當為你餞行。」

  「我不去高雄了。」他立刻做了決定。

  「為什麼?」她吃了一驚。

  「既然要當妳的男朋友,怎麼能把女朋友放在遙遠的地方,我決定留在臺北。」他一點也不後悔地說。

  「可是……那份工作不是你盼望好久的嗎?你不能因為我而放棄,求求你千萬別放棄,否則,會帶給我好大的壓力。」

  王洛眼神一黯,「看來,我還是代替不了裘皓在妳心目中的地位了。」

  「你——我……」她閉上眼,為難地說不出話。

  見她這樣,他立刻扯開笑容,「還是照妳的意思吧!只要妳別把我這個男朋友三振出局就行了。」他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又說:「妳的身體剛復元,我還是帶妳回去休息,晚上再接妳出來吃飯,別再跟我搶著付錢了。」

  張家榆動容地笑了笑,眼角噙著感激的淚,無論他們兩個之間將來會變得如何,今生能擁有像他和王玫這兩個這麼好的朋友,她還要求什麼呢?

  ※※※※

  「什麼,家榆出院了!」裘皓抓住醫院裡的一位護士,著急地問道。

  明明他早上離開時她還在睡,不過半天工夫,她竟然不見了!到底是誰為她辦的出院手續?那人難道不知道她的身子還很虛嗎?

  真是該死!

  「裘先生,是一位小姐來替她辦理出院的,我們也不認識她啊!」護士小姐喊冤道。

  「病人出院不是都得經過主治醫師同意嗎?齊雋簽了出院允許單嗎?」

  他怎麼碰上一個笨護士,簡直快氣炸他了。

  「齊醫師今天請了半天假,出院許可單是代理醫師簽的,我們完全照手續辦事,你可別冤枉我們啊!」

  小護士一雙熠熠生輝的跟直盯著他瞧,若非他長得一副帥樣,她才不願意留在這兒讓他數落呢!

  「媽的!他沒事請什麼假!」裘皓丟下這句話,便衝出醫院找人去了。

  當他趕到張家,傭人居然告訴他,張家榆還沒回來。

  她會跑到哪兒去了呢?

  裘皓胸口冒出陣陣突如其來的憂焚,他一逕地指責自己,畢竟,張家榆的病情會加重全是因他而起,他自認這樣的關心並沒有錯,因而忽略了淺淺氾濫在心底的絲絲情愫。

  「裘少爺,我們小姐真的還沒回來,倒是我們少爺在家,你要不要問問他?」傭人見他一直站在門外躊躇不定,於是又說了。

  「你是說張帆回來了?」天要下紅雨了嗎?那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乖,天還沒暗就已經回到家了?

  傭人搖頭笑了笑,「不是我們少爺回家了,是他根本還沒出門,昨晚他回來得太晚,睡到剛剛才醒呢!」

  「原來如此。」裘皓忍不住哼了一聲。

  「好吧!我進去慰問慰問他也好。」他精鑠的雙瞳閃著兩束詭異的神采,瀟灑地往內走。

  一走進客廳,他便看見張帆拖著無力的腳步正要下樓,兩眼還帶著惺忪的樣子,果真是才剛睡醒。

  「我說張少爺,你昨夜是幾點回來的,怎麼搞成這副樣子?」裘皓挑了一下俊眉,調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還不就是為了成全你和我姊,怕自己當個名副其實的電燈泡,所以才跑去外面玩,真是有家歸不得。」他暗啐了一聲。

  「你喔——」裘皓沒轍地搖頭,但一提及張家榆,他又無端急躁的道:「你姊昨晚突然昏了過去,我送她去醫院,想不到今天早上她居然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你知道她會去哪兒嗎?」

  「什麼,我姊昏過去了?」張帆聽他這麼說,也不安了起來,原本還蓄滿睡意的腦袋頓時清醒大半,

  「我想問你,她可有什麼比較要好的朋友或同事?」裘皓焦急地問。

  張帆搓了搓臉,力圖清醒,他想了想,「對了!她有位好同事好像叫王玫,如果真有人將她接出醫院,應該是她,否則,憑我姊那孤癖的性子,是沒幾個好朋友的。」

  「王玫!」

  裘皓猛地想起,每回他去學校找張家榆,她都會向他介紹這麼一號人物,他怎麼會把她給忘了?

  「你知道她的電話或地址嗎?」他急促地問。

  「她?!她如果是位美女,我鐵定記得。」張帆不忘與他開玩笑,卻討來裘皓的一記衛生眼。

  「不知道就算了。我去學校打聽。你可以繼續睡你的回籠覺,不打擾了。」裘皓丟下這句話,迅速離開了張家。

  當他到了學校,經過一番打聽,終於得如王玫的地址。

  他立即開車前往她的住處,卻在她家的巷子口看見王洛那小子——王洛竟然比他早一步到達了!

  他看著王洛按了電鈴,不久,出來應門的竟然就是張家榆!

  更令他火大的是,她居然跟著王洛走,難道她身體真的好了,好到能跟別的男人去約會散心?

  「站住!」他下了車,遠遠地喊住他們。

  張家榆僵住了身子,站立在原地,連頭也不敢回。

  倒是王洛瞪了裘皓一跟,咄咄逼人的道:「呵!真難得,今天是什麼風把你裘大少爺也吹來了?」

  「你給我住口,我問的人是家榆不是你。」裘皓冷言冷語的反擊。

  「憑我是她的男朋友,這樣的身分夠了吧!」他這句話果然像一道悶雷,擊得裘皓動彈不得。

  他瞠大了眼,直盯著張家榆問:「妳什麼時候換對象了?怎麼沒跟我這個原使用者報備一下?」

  裘皓炯利的眸光直盯著張家榆,讓她坐立難安。

  「你別出言不遜,有什麼不滿可以針對我來──」王洛立刻將她拉到身後,以男人保護女人的姿態維護著她。

  裘皓驀地發出一聲輕哼,怪笑道:「我找你幹嘛?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的表情雖帶笑,其實內心正燃燒著一股狂野的怒火。

  「你們別吵了,為什麼每回碰面你們總要這樣呢?」

  張家榆立刻插入他們中間,轉而對裘皓說:「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與你之間的關係從昨晚就斷了,你的那場遊戲我不想再配合,請你離開。」

  她忍著痛說,這種痛足以讓她的心枯萎,再也無法重生。

  「妳如果真能那麼灑脫,昨晚就不會在我身下——」不忍卒聽的話正要從裘皓的口中迸出,卻因瞧見王洛的一臉愕然而頓住。

  雖然他及時收了口,但張家榆已是滿臉焚紅。

  「你真的好過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她看了看裘皓又看了看王洛,只覺丟臉的往另一邊奔去.

  「家榆——」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呼喚著她,她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依舊拔腿狂奔。

  「該死的,我去追她。」

  裘皓推開王洛,正想追上,卻被王洛阻攔下來。

  「家榆還輪不到你去追,我已經答應當她的男朋友了,你還是離遠點吧!」他眸光中閃著勝利的光芒,讓裘皓看了怒火攻心。

  只見裘皓眸光一閃,突然往回走,坐進自己的車內,發動引擎。

  當他將車子駛過王洛身邊時,拉下車窗說道:「這種不成文的規定我不服,咱們就看是誰先追到她?」

  說完,他已呼嘯而去,讓王洛愣在當場,恨自己笨得又輸了這一回。

  裘皓加快速度,不一會兒工夫就追上了張家榆。

  「妳給我上車!」他朝著她吼了一聲。

  張家榆不打算理會他,逕自地往前走。

  這讓他不禁氣結,他現在可是佔用了機車專用道,這個女人就不會順從他一下嗎?

  「我說張家榆,上車——」他幾乎是用咆哮的怒吼。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快點兒離開吧!」她淨往內側躲,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呢?她已經認輸了啊!

  「妳不上車,我就一直跟著妳。」他冷冷地撇起唇,對周遭機車對他發出不滿的喇叭聲充耳不聞。

  「你——」倒是張家榆面對眾多騎士異樣的眼光,一時無所適從地羞紅了臉,「求求你放過我。」她小聲的對他說道。

  「笑話!妳早就是我的人了,憑什麼要我放我就得放?」裘皓卻是肆無忌憚地拔高嗓音說道,有意讓路人都聽見似的。

  天!他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使她原就暈紅的小臉更加火紅了,驚慌得如坐針氈。

  「住口——」

  她氣得直跺腳,拔腿正要逃得更遠些,突然被他衝下車給一把抓住,「妳還是給我乖乖上車,否則妳會更難看!」

  他以半是要脅、半是誘哄的口吻說道。

  她瞪著他,又看看好奇的路人不斷對他倆評頭論足,還真是難受得緊。

  「好,我跟你上車,你有話最好快說,別耽誤我的時間。」張家榆猶豫了半晌,還是妥協的上了車。

  等兩人一進入車中,裘皓將車子開上路,「嘖嘖嘖!妳真的變了,變得一點兒也不溫柔,因為有王洛幫妳撐腰,是不是?」

  他對她冷瞟了一眼,那是屬於侮慢的目光。

  「這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別扯上他。」她屈辱地說。

  「喲——妳和他的關係似乎不一樣了,瞧妳淨為他說話。」他輕挑起眉梢,嗤冷的嗓音中挾了一抹危險的慵懶。

  「你!」張家榆懶得與他爭辯,「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醫院。」看她的臉色還蒼白得要命,也不知道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難道和王洛出去約會有這麼重要?

  「什麼?我不去——」

  天哪!她最討厭那些藥水味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離開那兒,現在又要她自投羅網,她才不要哩!

  「那可由不得妳。」他加快油門,以最快的速度重返齊雋的醫院大門。

  車子才剛停止,張家榆卻快動作地推開車門,跳下車跑了。

  「該死!妳要去哪兒?」他俊眉一皺,倏而追上。「妳又要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煩不煩啊妳?」

  「我不要去醫院,求求你……」她清瀅的眼中蓄滿了淚。

  見了她的淚,使他的心倏地一軟,但仍強勢地說:「我要妳親自讓齊雋診斷,如果真的沒大礙,我就讓妳離開,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強詞奪理!」她狠狠地回瞪他。

  「隨妳罵吧!跟我走。」

  裘皓不願再與她傲無謂的爭辯,抓住她的手腕,便往醫院裡拖。

  張家榆只能以含著怨慰的雙眼瞪著他堅挺的背影,半推半就地跟著他走。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5 07:09 PM


真心:
本想就此分道揚鑣,
沒想到你卻不肯就此罷手,
還在緊要關頭,
向我表露真心,
讓我不愛你也難。


  裘皓被她鬧得一肚子火,索性拉著她直接前往齊雋的辦公室,幸好,齊雋已經收假回來了。

  一進門,他便將張家榆壓在他面前說道:「齊雋,你瞧她臉色白的,是不是還病得很嚴重,需不需要繼續住院?」

  齊雋笑著直搖頭,「我說裘皓,你的擔心也未免過度了吧?」

  「誰說我擔心她!我只是怕她又倒地不起,人家會說是我害的。」裘皓就是嘴硬,卻不知道他的話已傷了她的心。

  只見張家榆雙拳緊緊握著,輕聲問道:「醫生,如果沒事,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妳身體雖然還虛弱,但已不用住院,只要注意飲食多休息,別忘了攝取營養就行了。」

  齊雋雖然明白裘皓將她帶來這裡的用意,但他可不想助紂為虐。

  再說,裘皓的嘴皮子若再亂說話,他就算想幫他也無濟於事。

  「齊雋,你!」裘皓已氣得吹鬍子瞪眼了。

  「謝謝你醫生。」聽齊雋這麼說後,她迅速站起身,道了謝便急忙離開。

  「喂……妳等等我——」裘皓這會兒可全亂了,「這筆帳我會記著,以後再慢慢和你算,你真是個損友!」

  他立即追了出去,攔住了張家榆。

  「你究竟要幹嘛?如果你無聊得不知該如何打發時間,你為不去找華菁菁,我可不想再成為你賭注裡的籌碼。」她的語氣說得婉轉,其實心中已在滴血。

  「就因為妳偷聽了我和菁菁的話,妳就斷定我對妳的心意全是為了賭注?妳有沒有想過,其中是不是有一絲的真情意?」裘皓嘆了一口氣,見她如此抗拒自己,心底竟突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悵然.

  「真情意?!」她諷刺的一笑。

  「妳的笑是什麼意思?」他的臉色愀然一變,心中的不悅已悄悄擴大。

  他實在不習慣現在的張家榆,她似乎離他越來越遙遠!他多麼懷念以往純真無邪的她,她是那麼的動人、聽話——

  「以前你也說過這種話,可是事實如何呢?上一次當是傻瓜,如果再受騙一次,那就是無可救藥了。」

  她淚眼迷離,纖美的五官佈上一股飄忽不定的游離感。

  「妳哭了!」他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哭了又怎麼樣?」她趕緊以手背抹去淚。

  「那表示如果妳還愛著我,無論我怎麼對妳,妳依然無法徹底把我給忘了。」他雙目微瞇,冷然的笑說道。

  裘皓對自己就是有相當的自信,他深信張家榆依然深愛著他。

  「對!就是因為我無法把你給忘了,所以才會恨你。」

  她快步往外走,只想招輛計程車,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只可惜事與願違,裘浩搶先一步抓住她,直往醫院後面的休息草坪而去。

  由於現在正值晚餐時間,休息區並無病患在這兒走動,唯有兩三名工友在這裡清理環境。

  「你究竟要做什麼?我說過,我們兩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張家榆揮掉他的手,雙唇控制不住地顫抖。

  難道他非得把她逼上絕境不可?

  「為什麼我說的話妳就是不信?」他晦暗不明的眼眸凝睇著她燃燒得憤怒的臉。

  「我不會再信你任何一句戲言……」她顫著聲,心口突感一陣酸澀,之後她小臉一變,恍然大悟的道:「你要鑽石袖扣是不是?好!那我買來送你,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了?」

  「張、家、榆!妳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妳以為一個區區的鑽石袖扣,我裘皓會買不起?」他快瘋了!

  裘皓此時此刻才恍然明白,他對她早已不是為了那個什麼無聊的賭約!

  或許一開始,他是因為這種遊戲才開始追她,直到後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喜歡上和她在一塊兒的感覺,他一直以為這是被遊戲誤導所致。

  可是,現在……他發覺她的逃避令他心痛,甚至是難以忍受。

  「你是買得起,你可以用錢、用你英俊的外表,買下所有女孩子的芳心,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比你大兩歲的老女人,你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是沒有好處的。」

  她的心口一冷,全身血液的溫度也逐漸下降,「不要再耍手段傷我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雖然我還沒愛上他,但我知道他會真心待我……」

  「妳是指王洛!」他表情一凜。

  「對,就是他,如果你還有點兒人性,就放過我。」張家榆亟欲揮開他的手。

  「我就是不放!」

  他立即封住她的小嘴,狂佞地在她嘴裡翻攪熱情。

  她突然覺得喉頭緊縮、呼吸困難,他的舉止簡直嚇壞了她。

  裘皓將她定在牆上,雙手在她的身上狂肆摸索,強烈的攻擊、技巧的挑逗,幾乎讓她虛軟了身子。

  「說!妳和王洛已經進展到什麼樣的程度了?他有這麼對妳嗎?」他的黑眸睇視著她倔強的臉蛋,語氣沙啞的質問。

  「你這個下流胚子!」張家榆猛力推開他,氣得淚如雨下。

  她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

  「對!我就是下流,下流到想脫光妳的衣服,將妳綁在我的床上,讓妳再也沒辦法誘拐別的男人……」

  若非這裡是在外頭,或許他早就這麼做了。

  「裘皓,算我運氣不好才認識你,這輩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我警告你,你別再追過來。否則,我寧願衝到外頭讓車撞死算了!」

  拋下這句話,張家榆揪心斷腸地跑出了他的視線。

  「家榆——」裘皓雙眉蹙緊,怎麼也料不到他與她之間的摩擦竟會這麼深!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他該如何挽回她的心呢?

  ※※※※

  自從張家榆被裘皓帶走之後,王洛一直待在王玫家中等著她回來。

  時鐘的滴答聲更加速他心情的緊繃,他十分擔心裘皓不知又會拿什麼樣的手段來整張家榆?

  偏偏王玫今晚有夜間部的課,他想找個人說說話好紓解心情上的緊張都沒有對象,周遭靜謐的感覺更是令他十分不安。

  好不容易,他終於聽見門外有汽車停駐的引擎聲,他趕緊衝了出去,果真看見張家榆搭車回來。

  「家榆,妳沒事吧?」他立即上前追問道。

  「你怎麼還沒走?」張家榆見他還留在這兒,驚訝的問。

  「妳就這麼跑掉了,教我怎能放心?我當然得留在這兒等妳回來了。」

  王洛澀然一笑,他多少能聽出張家榆話語中對他的過分客氣,這絕非男女朋友相處之道。

  「真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也可以早點回去,免得家人擔心。」她此刻的心情實在是夠糟的,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推門而入,王洛很自然的跟了進去。

  看著張家榆透著孤寂的臉寵上明明寫滿了心事卻又不說,真讓他著急不已。

  「妳明明有心事,為什麼不說呢?」他最後還是問了。

  張家榆坐在沙發上低垂著腦袋,一股壓抑不住的哀傷正欲潰堤而出,再王洛這麼一問,那委屈的淚水便再也鎖不住地衝出了眼眶。

  她的眼淚讓王洛嚇了一跳,「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張家榆仍是靜默不語,遲遲不出聲,這種消極的神情已令王洛的胸口激烈怦動。

  「妳說話啊!」他對著她喊道。

  久久,她才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王洛,輕言道:「我又有個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妳說,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就算十個要求我也會答應。」王洛向她保證。

  「我……我……」但她卻又說不出口。

  「妳別悶不吭聲,妳不說話我又怎能幫妳呢?」他嘆了一口氣。

  「我是想……我是想我們別做什麼男女朋友了,請你直接娶我好嗎?」淚水爬出她的眼眶,沒想到她是在這種心情下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王洛雙眉聚攏,雖然娶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希冀,但是,此刻他卻連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因為,他明白張家榆之所以會這麼要求,必定又是為了裘皓。

  「妳是想借由我來躲開裘皓?」王洛心直口快地問。

  「我知道這麼做實在很委屈你,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沒有關係。」張家榆的心情緊緊束縛著,她也很詫異自己竟然會對他一而再的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好,我答應妳。」王洛霍然說道。

  張家榆驚愕地抬起頭,以怔忡的目光看著他,「你……你可以別當真。」

  「沒關係,如果這樣能阻止裘皓對妳的糾纏,也算值得了,至於感情,我想婚後再培養也無所謂。」他輕輕一笑,儘量不給張家榆帶來壓力。

  「這對你不公平,我真該死,胡亂出什麼餿主意!」張家榆搖頭道。

  她怎能為求自己的解脫,反而綁住王洛呢?

  她明明知道王洛對她有情,而這份情意她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如果再欠他這份情債,那不是更複雜嗎?

  原以為請他當她的男朋友,她就能忘了裘皓,可是……可是她太低估了那個風流浪子的殺傷力。

  「妳就別猶豫了,就算我幫忙妳,如果妳後悔了,我也有隨時分手的心理準備,妳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啊!」

  王洛看著她痛苦不解的模樣,覺得好心痛。他真的很想幫助她,並且不奢求她能以愛回報他。

  「你是說真的?」張家榆被他說動了。

  「嗯!我們可以先結婚,婚後,除非妳同意我不會碰妳。當然,妳如果要離婚我也會答應。」

  他的話讓張家榆萬分感動,猶豫不定的心情似乎得以舒緩,她感激地說:「王洛,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謝謝你?」

  「我不需要妳的謝意,如果可以,我寧願妳永遠別向我提出離婚這兩個字。」他拍拍她的肩,勉強露出一絲充滿暖意的笑容。

  張家榆卻只能尷尬地笑了笑,但願真能如他所說,她能因此而將裘皓給順利忘記。

  ※※※※

  裘皓滿身酒味地將車開進家門,那模樣簡直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

  自從那天與張家榆分手後,他幾乎天天跑到酒家喝酒,直到天亮了,酒店也準備打烊了,他才拖著醺醉的身體回家。

  但今天,他才進家門,竟看見華菁菁正在客廳等著他。

  「妳……呃!妳怎麼來了?」他瞇起眼吃力地看著她,突地又打了個酒嗝。

  「我已經等了你一夜,怎麼?你跑去喝酒了?」華菁菁連忙去扶住他,將他帶往沙發上躺下。

  「妳這麼晚,跑來我家幹嘛?」他瞄了她一眼。

  「還晚啊!已經是大清早了。」華菁菁拉高嗓音說道。

  「什麼?早上了!」裘皓扯開唇一笑。「想不到酒這種東西果真好用,一喝解千愁,什麼事都忘了,竟然那麼快就天亮了?」

  「你喲!堂堂裘家大步爺要什麼有什麼,哪有什麼愁啊?」她坐在他身側,纖細的長指已不規矩地解著他襯衫的鈕扣。

  「妳這是幹嘛?等了我一夜,想的淨是這些。」他嗤冷一笑,忽地抓住她亂來的小手。

  「人家只是來安慰你的耶!你知不知道你輸了,輸得奇慘無比。呵……」華菁菁得意的笑道。

  「什麼東西輸了?」他頭疼死了,只想回房睡一覺,「妳若不把話一次說清楚,我可不想聽了,妳走吧!」

  「什麼?你竟敢趕我走!你知不知道你在俱樂部裡打的賭輸慘了,張家榆今天早上就要嫁給王洛,你沒戲唱了!」華菁菁嘴裡不饒人的說。

  裘皓被她的話給震住,這時才完全清醒。

  「你瞧!這是她叫張帆拿來的東西,我好奇打開看看,這一看可真是笑死我了!」她指著茶几上那包已被拆封過的小禮盒。

  「妳拆我的東西?」他怒斥她,並打開它,竟發現裡頭是個錦盒,錦盒裡裝的居然是一套鑽石袖扣!

  媽的!好個張家榆。「他們在哪兒舉行婚禮?」他狠狠地問。

  「聽張帆說好像是在主恩教堂——喂!你要去哪兒?」她還沒說完,裘竟然拖著醉意頗濃的身軀衝出家門,讓華菁菁看了直跺腳。

  ※※※※

  張家榆和王洛的婚禮於彼此決定後的第五天便舉行了,這樣的閃電結婚自然沒讓雙方的父母知道,他們只約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參加這次婚禮。

  婚禮將至,張家榆與王玫待在休息室內讓化妝師妝點打扮,身著白紗禮服的張家榆一點興奮的神采也沒有,不禁讓身為伴娘的王玫直搖頭興嘆。

  待化妝師打理好一切退下後,王玫終於忍不住說道:「既然你們有膽子草草決定終身大事,就該有膽子完成它啊!看妳現在眉頭糾結、鬱鬱寡歡的,哪像是要當新娘的樣子?」

  張家榆幽幽一嘆,眉頭上的死結卻是怎麼也解不開,「王玫,妳會不會覺得我太莽撞了,我真的不該向王洛提這種事……天!煩得我只想尖叫!」

  「這麼說妳是後悔了?」王玫蹙眉道。

  「我……我——」

  張家榆還想說什麼,張帆卻正好敲門進入,對著她說:「婚禮開始了,老姊。」

  「哦!」她應喝了一聲,無奈地站起身。

  王玫卻只能咐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雖然我也希望王洛能和妳結為連理,但我還是希望像能以自己的幸福為重。」

  她實在看不下去張家榆那副失神落魄的德行。

  張家榆呼吸一窒,沒作聲,只是默默的朝張帆走去,臉上帶著一抹勉強的笑意與他一起步出休息室。

  王玫搖搖頭,也跟著出去了。

  在教堂舉行的婚禮都以莊重、典雅為要,雖然沒有父母的祝福,但是到場的好友也不少。就拿張家榆來說吧!雖然她的知己不多,但是,光看張帆的面子前來的青年才俊就有一大票,連齊雋和楚羿塘夫妻全都來了。

  張家榆黯然神傷地想,這麼說,裘皓必然也知道了,他會來嗎?

  算了!她還想他做什麼呢?那個跋扈無理又囂張蠻橫的男人,她應該忘了他才是。

  須臾,耳邊響起了結婚進行曲,但這卻無法帶給她一絲絲興奮雀躍的心情。在張帆的牽引下,她慢慢走向站在牧師前笑臉迎向她的王洛,但她怎麼覺得每一步都是這麼沉重,虛弱的步子幾乎支撐不到那兒了。

  好不容易來到王洛面前,他正想掀開她的頭紗吻她的剎那,教堂的門猛的被撞開,在場的每個人都驚愕地往那一瞧——

  是裘皓!

  他一身酒味、頭髮淩亂,狼狽不堪地站在門口,與張家榆兩人遙遙相望……

  「裘皓——」王洛一見是他,立刻緊張地站到張家榆面前保護她。

  裘皓卻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直直地朝張家榆的方向走去。

  當他走到她的面前,卻不說半句話,凝視著她半晌後,便繞到牧師身後奪下他的麥克風!

  「啊——」他這種舉動簡直讓觀禮者倒抽了一口氣。

  他爬了爬頭髮,目光仍膠著在張家榆身上,良久……才說道:「我叫裘皓,我現在在天主的面前發誓,我愛張家榆,非常非常的愛她,今生已不能沒有她……過去我曾經對不起她,但現在我十分後悔……只求她能原諒我,我會用一生的愛來彌補……」

  說完,他便走下階梯,推開王洛的阻擋,來到她面前,指著兩袖上閃亮的鑽石袖扣,半哭半笑地說:「這是妳送給我的,它代表什麼呢?既然妳沒說,那我寧可將它視為訂情物。」

  「不是—一」張索榆急著想辯解。

  「嫁給我吧!」他猛地拉起她的手,「太趕了,我什麼都來不及準備……」突然,他瞧見自己小指上的銀戒,立刻拔下它,「我拿它來代替婚戒,別看它毫不起眼,它可陪了我十幾年的時間。」

  裘皓的動作快如閃電,出其不意地就將它套上張家榆的手指。

  「你!」她急著要拔掉它,卻怎麼也拔不掉。

  「妳看!它怎麼也不肯離開妳,這就表示妳已經是我的了。」下—秒,他就在大夥的尖叫聲中將她攬進懷裡,趁她錯愕之際,深情地吻住她的唇。

  王洛僵住了身子,猛一皺眉後即甩身離開。

  張家榆驚得推開裘皓喚住了他,「王洛……」

  王洛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帶著一抹苦笑看著她,「我們今天演這場戲不就是要挖出這小子的真心嗎?既然他來了,我的任務也算大功告成,祝福你們。」

  「王洛——」張家榆感動地落下淚。

  「別請我喝喜酒了,我急著趕去高雄,希望下次見面時,能看見你們比現在更幸福快樂。」他對眾人點了點頭,很有風度地離開了。

  「你——你真討厭!」張家榆細柔的嗓音顯然含著些許的靦腆與尷尬,她進退兩難地看了看眾人,推開裘皓往休息室跑了去。

  裘皓傻在當場,不知該怎麼做?

  「你還不快點兒追去?」王玫在一盤催促道。

  「哦!」他笑了笑,立刻追著張家榆離去,並在休息室找到了她。

  「我知道要妳原諒我不是那麼容易,但給我時間,我會讓妳對我改觀的。」他深情款款地說。

  「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怎麼說你也不該來破壞我的婚事啊!」她完全亂了!

  心亂、神志亂,就怕她的決定也會錯亂,做了錯誤的決定。

  「我若不破壞,妳將會後悔一輩子,我問妳,妳愛他嗎?」一份高漲的激流囂張地在他體內高聲吶喊。

  如果可以,他真想喊醒她!

  「我……」她語塞了。

  「妳根本不愛他,妳之所以答應嫁給他,肯定是為了躲開我的糾纏。但王洛比妳聰明,他明知妳不愛他,為了敲醒妳的小腦袋,臨走前才會說出那些話,妳難道還不懂嗎?」裘皓的聲調中有一種至死方休、絕不妥協的毅力。

  「不——我再也受不了你的善變和花心。」她掙扎道。

  「我發誓絕不再變,心底也只有妳一人。」他鄭重地說。

  「那華菁菁——」

  「她和我根本沒什麼,她只不過是我父親相中的兒媳婦,我是曾經拿她當女友看待,可那並不是愛……坦白說,我有過不少女人,但從沒愛過任何一個,唯有妳——」他頗為激動地說,目光裡更掠過一絲憂鬱。

  「儘管如此,你父親是不會看上我的。」她氣餒的道。

  「他會聽我的,除非他不要我這個兒子,再說,張氏企業的千金成為他的兒媳也丟不了他的臉,相信我,他會喜歡妳的。」

  裘皓凝睇著她已有些許軟化的神情,「莫非我今天這副落魄的模樣當妳的新郎讓妳受到委屈了?這麼吧!給我點兒時間,我馬上回去換衣服——」

  「不要——」張家榆一把拉住他,帶著笑,柔柔地說:「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話,這比你西裝筆挺的模樣更能撼動我的心。」

  「我可以發誓……」

  「不用了,我把這輩子賭進去了,我們出去吧!」張家榆連忙抵住他的嘴。

  「妳放心,我一定讓妳連本帶利的撈回來。」裘皓開心又得意地笑說。

  隨即,他帶著張家榆再度走向禮堂,非常意外的,他居然看見兩家的長輩全到齊了。

  「爸、媽——」他和張家榆都瞠大了眼。

  「你這孩子,和張董的千金結婚也不告訴我一聲,還穿得這麼邋遢,真丟我的臉。」裘父說道。

  「我……我怕你會……」

  「怕我生氣?我本來是很生氣,但是,齊雋和天擎他們對我說了一番大道理,我也想通了,不該拿你的幸福當事業的籌碼。再說,能和張董成為親家,也是我三生有幸啊!」裘父看著張父笑道。

  他本來是有意讓華菁菁當他的兒媳婦,但保羅因不甘心被華菁菁所甩,昨夜同時找上裘父與華父,把他和華菁菁在歐洲私交的一切勾當全都掀了出來,這事不只震驚了裘父,更是讓華菁菁的父親憤怒不已。

  至於此事,一夜未歸的華菁菁至今尚不知情,如果她明白了,在臺灣,她可能也待不下去了吧。

  「我也是。當我聽張帆告訴我,家榆就要嫁給裘國集團的少東,可是把我嚇了一大跳!我說家榆,妳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家怎麼能偷偷結婚呢?」張父也說。

  「對不起,爸。」她羞赧又澀然的幾乎抬不起頭。

  原來在剛才那段時間,張帆與齊雋他們分批去找了兩家父母,一塊兒慶賀這場婚事。

  「待會兒我一定要大肆宴客,以挽回顏面。」裘父補了一句。

  「我們的歸寧酒宴也不能省啊!」張父顯然也較勁地說。

  「您兩位老人家要怎麼請客我都沒有意見,但現在能不能讓他們先完成這場婚禮?」張帆笑意盎然的道。

  「對對對!真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裘父連忙開心的張羅起會場。

  而牽引新娘走到新郎身邊的重責大任自然交由張父擔任,當他把張家榆交到裘皓的手中時,作弄地說道:「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可要拿出真心來愛她啊!你過去的風流豔史我可是記下了,如果你讓她受到一點委屈,到時我會一筆筆拿出來和你算清楚。」

  「岳父大人放心,你的帳永遠都算不到我的身上,我一定會好好善待家榆的。」裘皓調皮的回答。

  就這樣,一場婚禮便在雖簡單但溫馨的氣氛下完成了。

  當裘皓將張家榆接回家時,立刻將她抱到他的特製玻璃屋裡。

  「還記得這裡嗎?」裘皓將她放置在床上,坐在她身側親暱地說。

  張家榆看著透明玻璃外的藍天,感動地說:「我當然記得。」

  「以後這裡就交給妳去佈置,依妳喜歡的方式去打點它。」他仰望藍天,溫柔地說,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迅毫翻起身,從櫃中找出一張紙交在她手上。

  「還記得我第一次去找妳時,曾說要蓋一間啟智學校的事嗎?」

  「那不過是你——」張家榆立即打開那張紙一看,霍然瞠大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不是我胡謅的,我一向致力於這項心願,經過與我爸深談後,他已同意我這麼做,也把地捐了出來。至於學校就由我來設計建造,而妳就負責教育方面的重責囉!」他誠摯地說:「這就是那間啟智學校的證書。」

  「皓——你要讓我感動死嗎?」她因悸動而流下了淚。

  「呸呸呸!我可不准妳死,」他凜著臉,擰了擰她的小鼻尖。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絕地重生般,生命又充滿了活力,如果你能收斂起花心的習慣,我一定會更幸福。」

  「我真的很該死,求求妳別再懷疑我的人格了,好不好?妳瞧我那一堆朋友中,哪個不是婚前風流、婚後專一的最佳典範?」

  他拍額大嘆,露出一副滑稽的表情。

  「你就會逗我。」張家榆噗哧一笑。

  「以後我就只能逗妳,妳不讓我逗還要我逗誰啊?」他調皮地說,熱唇距離她的唇瓣僅咫尺,大手也開始不規矩的摸上她婚紗禮服後的暗鏈上。

  「不要啦!這裡全是透明的,你怎麼能脫我的衣服?」她不自在地叫著。

  「我說過除非有人從上頭飛過,這裡是不會有人看見的。」裘皓很快剝除她身上的障礙物,雙掌毫不遲疑地覆著她柔軟的豐盈。

  「呃──」她淺促地喘息起來。

  他輕笑了一聲,以舌尖揉劃過她的唇,注視著她火紅的小臉。

  「還是不要啦……」張家榆的粉頰燙上一抺淡霞……

  「已經來不及了,我忍不住了。」他低嗄地笑出聲,「妳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從今以後得應付我強大的性慾,可不能再說不──」

  「霸道!」她嬌嗔。

  「妳罵過了。」他低頭含住她嬌嫩的乳尖,狂吮不歇……

  「呃──你無恥……」她渾身燥熱,身子縮瑟了一下。

  「妳也罵過了。」裘皓薄唇勾起一彎笑弧,手指已由她的纖腰撫觸到她底褲內的柔弱蕊花……

  「啊……你討厭……」張家榆情不自禁的拱起臀迎向他。

  「別罵了,我要妳為我吶喊……」

  他的指尖戳進她脆弱的花心,放肆的掃弄挑捻,果真引起她的嬌喘連連。

  不久,細醉的呻吟轉化為銷魂的狂喊,伴隨著他低沉的喘息,玻璃屋內情慾燎燒起層層撩人的煙霧……

  蕩漾人心、如醺如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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