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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樓采凝 -【風流貴族俱樂部之四】狡詐惡男 [打印本頁]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2 PM     標題: 樓采凝 -【風流貴族俱樂部之四】狡詐惡男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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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他和她不但非親非故,事實上,他們兩人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
可他幹嘛「出錢又出力」,動不動就擺出「敦親睦鄰」的嘴臉,
還三不五時貢獻他的口水,企圖滋潤她的身和心?
更奇怪的是,他還粉好心的當她的「良師益友」,
不但教會她怎麼用笨笨的小嘴去挑逗男人,還粉賣力的對她上下其手,
仔仔細細的讓她看清楚、摸明白男女天生構造上的「不同」,
害她一顆小小的少女芳心就這麼不小心對他蠢蠢欲動,
只是,他為什麼總是動不動就叮嚀她:不可以愛上我喔!
更令她心碎的是……
他竟然還在她的面前與別的女人「胡搞瞎搞」,
做盡他和她曾經一起做過的「床上運動」,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決定也去找一個「野男人」做做看,嚐嚐不同的快感滋味……

【出版日期】 2000年08月27日

【出版社名稱】 龍吟文化

【書系及編號】
紅唇情話RM118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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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4 PM


結緣:
我和你,
初見面,
本以為是緣分,
卻不知,
是你親手造的橋。


  苗天擎隱身在一處狹窄的巷弄內,他鼻上架了一副墨鏡,將帥氣性格的臉龐隱藏了大半,目的就是不讓人認出他。雖說在這種普通住宅區內是不可能有人認識他,但他明白,凡事都得小心為要,至少不能讓她發現他。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到這裡報到,暗中觀察她--一個關係到他日後的自由與安逸的女人。

  他嘲弄地撇撇嘴,怎麼也想不到繼父深埋在腦海裡長達近二十年的仇人,竟會落魄到這般田地,住進這種陰暗的巷子內,更沒料到,自己所要對付的人竟會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子!

  但他有信心,能將這女孩駕馭在手掌心裡,而他也不怕被冠上一個「缺德」的罪名,為了自身的利益,他向來沒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苗天擎看了看腕錶,時針已比往常超出三分鐘!他蹙起眉為自己又點了一根煙,從白茫的煙霧中注視著巷子盡頭,她每天必經的地方。

  又十分鐘過去了,那個女孩依然沒出現,這時候他的耐性已用罄,他倏地將煙蒂一丟,打算前往一探究竟。

  就在這時候,巷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工夫,那女孩突然衝了進來,直往他的方向飛奔。

  苗天擎立即提高警覺,閃進一旁的電線桿後,接著,他發現那女孩身後緊追著兩個男人。

  「小妞,別跑啊!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了,妳一個人在街上亂逛,不怕遇上壞人?」

  兩個猥瑣男子直跟在蔣棻的身後,嚇得她寒毛盡豎,偏偏她又被堵在巷中,進退兩難!

  「你們就是壞人,走開--」她只好放聲大叫。

  「唉!我們是怕妳孤單,幹嘛那麼凶?」男人咧開一嘴的黑牙。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蔣棻臉上罩著一層驚懼,直往巷裡的角落瑟縮。

  「別裝模做樣了,現在可是半夜三更,妳不在家還在路上閒逛,哪會是什麼良家婦女?少騙人了。」另一名男子放聲大笑、眼底滿是淫狎的味道。

  蔣棻猛搖頭,倉皇的淚紛紛墜落,「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只是在工廠輪值大夜班,請你們放過我。」

  「這樣更好,就讓我們嘗嘗看妳這種良家婦女的味道到底如何?」尖嘴猴腮的男人慢慢靠近蔣棻,突然抓住她的下巴,就要強吻。

  蔣棻頓時慌了,直對著那男人拳打腳踢,一顆小頭顱拚命的左右晃動,死都不願讓他得逞。

  但此舉激怒了這個賊人。他發狠地對另一名夥伴說:「還不快來制住她。」

  那人立刻興匆匆的跑了過去,緊緊逮住蔣棻的雙腿不讓她胡亂踢動。

  她睜大眼,死命瞪者這兩個淫穢男子,尖聲高罵,「你們敢碰我,小心我做鬼也不會饒你們--」

  「哈……好啊!我老張還真怕後半輩子沒女人陪,妳來找我正好,就算是女鬼我也不怕。」

  說著,他已低下頭,正要強吻她時,突然一顆尖石敲上他的後腦勺,讓他痛得放了手!

  「誰?是誰敢跟老子過不去?」他皺著眉,直揉著後腦,並往四周張望。

  「老大,發生什麼事了啊?」另外那人還懵懂地問道。

  「還說!有人偷襲我……」他的目光不停向身旁打轉,霍地看見苗天擎一身黑衣皮褲地倚在電線桿旁,恣意地笑看著他。

  苗天擎一雙利眼直對住這兩個只會虛張聲勢的壞人,光那眼神就夠駭人的。

  「你……你是誰?竟敢動我老張!」他死命瞪著苗天擎,卻被他一身狂妄的霸氣給嚇得動都不敢動!

  「想走著離開這兒,就趕快滾!」他挑了挑眉,對著那兩個人霸氣的一笑。

  此刻的蔣棻早已嚇得躲在角落抖瑟不已,一雙驚疑的眼不斷在他們兩者間流轉,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好人?如果又是另一個壞人,她該怎麼辦?

  老天,誰來救救她?

  「好傢夥!你不要命了?小陸,殺了他。」老張拿出老大的氣勢,命令著他僅有的手下。

  「可是……」

  「拔刀啊!」他只敢耍威風,自己卻不敢上。

  「是……」小陸從腰間拔出短刀,衝向苗天擎。

  而苗天擎迅速往旁一閃,俐落的幾個拳腳就將他手中的刀給劈下,擲向躲在一旁的「老張」。

  眼看刀鋒擦過他的手臂,淌出了血,老張立刻嚇軟了腿,「你……你是哪一個幫派的?」

  「我無幫無派,只是閒暇時喜歡玩玩飛鏢罷了。」苗天擎將手中的小陸也丟在他身上,「還不快滾!」

  「啊--」兩人立刻連滾帶爬的溜出了這條暗巷。

  「謝……謝謝你救了我。」蔣棻這時才怯生生地開了口,但她仍躲在黑暗的角落,不敢自陰影中走出來。

  苗天擎轉過身注視著她,此刻她身上的衣物殘皺,狼狽不堪的模樣還真是可憐。他走近她,脫下身上的黑風衣披在她身上,「妳還好吧?妳住哪兒?要不要我送妳回家?」

  「不……不用……」她的小腦袋搖得像波浪鼓,就怕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也是個心懷不軌之徒,否則,他為何要穿得一身黑?看來好怕人哩!

  「可是妳現在這副樣了,可以回去嗎?」他佯裝好意地問。

  「我……」她看了看自己,衣服雖完好,但卻皺痕滿滿,活像剛被蹂躪似的,爸見了一定會生氣的。

  他老人家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再受氣了,但現在大半夜的,她能去哪兒買件像樣的衣服?而且,時間也不允許。

  「怎麼,有困難?」他柔聲問道,那如和風般的嗓音溫暖著蔣棻的心頭。但她不明白的是,這樣的聲音怎麼會是他這種看來神秘又深不可測的男人所擁有的?

  「沒事,我家就在巷子盡頭,你大可放心。現在已經太晚了,我爸爸會為我操心。」她站起身,拚命想將身上的衣服給拉得平整些。

  「還是讓我送妳吧!我可以向令尊解說狀況,才不至於讓他誤會--」

  「不!不要說,你這一說他會為我擔心,以後就不肯再讓我出來上大夜班,這可是我向他爭取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獲准的。」

  蔣棻回絕了他的好意,低頭客氣地說:「謝謝你的相助,若不是你,我可能……」想到這兒,她的嗓音也跟著戰慄。「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大名?我會銘記在心的。」

  「我正好經過,只是舉手之勞。」

  苗天擎搖搖頭輕輕一笑,這笑容柔和了他因夜色圍攏下而顯得冷硬的臉部線條。

  「既是如此,那我也該回去了,再見。」

  蔣棻對他微微頷首後,立即往家的方向飛奔而去,就在到了家門口,才發現他留在她身上的風衣,轉頭想還給他,卻已不見他的蹤影……

  ※※※※

  「你又去她家盯梢了?」

  楚羿塘坐在俱樂部一角,向著正在吞雲吐霧的苗天擎,他也是唯一知曉這樁計畫的人。

  「嗯!」苗天擎彈了一下煙灰,輕輕點頭。

  「雖然我不懂你繼父和她父親之間到底存有什麼怨與恨,但你這麼做未免太……」楚羿塘顧忌的道。

  「你真的成了家後整個人都變了。我不過是和她玩個遊戲,談場戀愛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至少我可以要回我的自由,否則,藍暉一天到晚拿撫育我的恩情壓迫我,我遲早會瘋的。」

  苗天擎勾起一抹訕笑,心理想著的只是早日擁有自己的自由,犧牲掉一個女人的清白又算什麼?

  當年,他母親因為他而再嫁,而藍暉也盡了責任給予他們母子不虞匱乏的生活,這是他欠藍暉的,為他做事他並無怨言。

  只是,他從沒發現,藍暉這些年來的奮鬥與努力完全是因為復仇的強烈意識使然。

  如今藍暉的身份可說是商界大老、股市大戶、政界大官,只要勾勾小手指就能讓股市指數來個風起雲湧的大驟變。而苗天擎即是他強而有力的左右手,身上所背負的壓力自然大。

  當他向藍暉提出離開公司,出國散心的計畫,卻被藍暉一口回絕。也因此他們父子倆過了好一段不甚愉快的日子。

  縱使他心底不舒坦,但為了報恩,除非藍暉自動放他走,否則,他是不會擅自離去的。

  但就在一個月前,藍暉突然將他叫去,告訴他可以成全他的心願,但唯一的條件便是,要他在一年內將蔣威鵬鬥垮!

  苗天擎自然接下了這個挑戰。

  從那時候開始,苗天擎便私下查訪蔣威鵬這個人,發現他只是個病奄奄的老頭,一無恆產、二無家業,不知繼父為何要對付這樣的人?

  當他將這個調查結果告知藍暉時,他只是大笑地說,這就是多行不義的最佳寫照。

  他甚至對蔣威鵬這樣的境遇還不滿意,居然要苗天擎轉而對付他的獨生女蔣棻,他要蔣棻來代替她的父母償還欠他的感情債,讓她親身試煉遭愛人背叛的痛苦是有多麼的椎心刺骨?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楚羿塘好整以暇地問。

  「我已經開始行動了。」苗天擎恣意地說。

  「什麼?那麼快!」

  「別緊張,我只是剛暖身而已。」苗天擎那陰森的情緒強烈地從他的嘴角浮現出來。

  一想到蔣棻那丫頭,他覺得還不算乏味。

  在他認為,女人的外表僅是其次,如果腦袋裡的東西太過幼稚、膚淺,那才是真正的乏善可陳呢!而蔣棻給他的感覺可說是內外兼備,雖然年紀輕了點,但還算是具有挑戰性。

  一年!壓根不需要一年,他就能把她的心還有身子同時奪到手。

  「難道你不怕到時候是你抽不了身?」楚羿塘倒是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心情。

  苗天擎眸光一轉,蛻變成利刃,閃閃發亮地回視他,「你的意思是,我會愛上那個黃毛丫頭?」

  楚羿塘聳聳肩,「很多事是沒有辦法預測的。」

  「哈……這你放心,雖然我不討厭那個小女孩,但她絕非是我喜歡的類型。愛上她是不可能的,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苗天擎驀然大笑,簡直把楚羿塘所說的話拿來當笑話聽。

  「你好像很不以為意?」他揚揚眉,對於苗天擎的自信感到十分有興味。

  感情這碼事,他可是過來人,它要來時,你可是用水泥牆都擋不住,何況只是肉體之軀的人呢?

  再說,他也明白苗天擎這一生玩過的女人泰半是成熟嫵媚的,或許這青澀的小百合會一舉收服了他這個硬漢的心也說不定。

  「瞧你那表情還真是可笑。不多談了,今晚拉你出來那麼久,待會兒昕婕可能就要打電話來抗議了。」

  苗天擎捻熄煙,起身打算離開。

  「你還要去監控她嗎?」楚羿塘突然一問。

  「不了,既然我已經與她搭上了線,我想暫時休息幾天,等著進行第二個步驟。」他瞇起眼,「我還必須趕回公司,向藍暉報備一下。這一個月來,我忙著觀察那個女孩,已有好一陣子沒和他見面連絡了,真怕他以為我溜了呢!」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好吧!那麼咱們有空再連絡。」

  ※※※※

  苗天擎起下班前來到了「藍白集團」,一進大樓,他立即搭上電梯,直達藍暉的辦公室。

  才打開房門,他便看見年邁的藍暉正專汪地看著桌上的資料,他眉頭緊蹙,還不時揉捏眉心。

  「爸,既然累了,何不休息一會兒?」苗天擎實在看不慣他老是為了工作,而忽略自己的身體。

  這些年來,雖然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壓力簡直可以用「不近人情」來形容。但畢竟他是養育他長大,教育他成人的人,說穿了,現在的苗天擎根本可以說完全是由他所捏造而成。所以,回報的心情他絕不會忘記。

  「這些資料我必須趕在今天審核完畢,如果費用在允許範圍之內的話,明天我就要交給開發部去自行研發了。」他簡單扼要地做了一番解釋。

  「需要我替您過目嗎?」苗天擎又問。

  其實這些本是他的工作,就因為近來他忙於蔣棻的事,而將所有公事全都堆積起來。

  藍暉看不下去,就主動拿去代為處理,畢竟他年歲已高,平空多出來的負擔總會令他吃不消。

  「你別管這些,你只需要把我交代的事做好就行,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

  藍暉的心理全都占滿了這檔事,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一件事比這還重要,可見他的復仇心態有多麼深了!

  「昨天我已收買了兩個小混混和我合演了一齣戲,可把那女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想再過些時候,我便可以出擊了。」他靜默地說。

  「你千萬別那麼自滿,難道不怕她跑了或是發現了你的身份?還是趕快去監控她,把她的作息、所有習慣、喜好拿捏在手,如此一來,勝算就很大了。」

  藍暉激動地說,整個神情已陷入一種亢奮中。

  事實上,他的身體早就不行了,這些年來支持著他撐下去的原動力就是「復仇」二字。如今,他好不容易以威脅利誘的方式說動了苗天擎去幫他執行這個計畫,他當然是樂不可支了。

  甚至於這幾個晚上,他還興奮得睡不著呢!

  「爸,您太多心了,她和她父親的行蹤已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中,哪能說跑就跑掉的?」他搖搖頭,緊接著又說:「您盡可放寬心,既然我已答應您,必然就會完成它,您的身體可要多注意。」

  「你別管我,我就算拖著這條老命,也得看到蔣威鵬悔不當初的模樣,更要看到蔣棻心碎痛苦的表情。你知不知道那個蔣棻長得和她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看見她那張臉我就恨!」藍暉咬緊牙根,猛力一拍桌。

  苗天擎瞇起眼,注視著他這已呈病態的模樣,不禁搖搖頭。

  有時候他也難免會懷疑自己是否也感染了繼父的這份激狂?否則,為何每當看見那個小女孩時,心口那股挑戰的蠢動竟會這麼大?

  「您放心,我想一天沒去應該沒什麼關係。」

  「不行!我要你天天去盯著那丫頭,他們那一家子全都是鬼,忽隱忽現,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會平空消失的。」他嘴角浮起一抹詭笑,眼神猙獰得嚇人。

  這十多年來,他千方百計找尋著他們,可是,他萬萬想不到,蔣威鵬會在一時之間落魄至此,竟躲在類似貧民窟的死巷弄,害他請了多少人,就是找不到。可知那時候他的心情有多惡劣,彷彿他們就像氣泡一樣破滅了。

  「爸,您別激動。」苗天擎眉一蹙,更震驚於他為此事執著的態度。

  看來他得趕快將他交代的事給辦一辦,否則……依他現在這個樣子,還不知會惡化到什麼樣的程度?

  其實說穿了,他根本不用聽命於他,也不用在意他的威脅,因為,以這樣的狀況看來,藍暉是熬不了多久就會精神崩潰。

  但他只要一想起十歲以前,他與母親過著有一頓沒一頓,又飽受欺淩的日子,就不禁要感激藍暉的出現。

  他雖然教養他是另有目的,但他真的對母親很不錯,因此儘管他利用他,他也不會放任他就這麼自生自滅……

  「我怎能不激動,我要你趕緊將他們趕盡殺絕!」

  「我會辦到的,您就對我有點信心吧!」

  苗天擎皺著眉,已無法面對繼父的質疑,打算離開,「我看我還是走好了,改天再和您連絡。」

  他正要走出去,藍暉又喊住他,「聽說蔣威鵬病得快死了,是真的嗎?」

  「沒錯,肝硬化得非常厲害,整個臉色已變成蠟黃色了。」苗天擎停駐在門口,回頭說道。

  這也是為什麼蔣棻會在課餘時還接了工廠的大夜班,為的只是要籌措一筆醫藥費替她父親動手術。

  「哼!這真是他的報應。」他忽而狂笑,興奮得眼睛都在閃爍。

  「我很好奇,您究竟和他有什麼怨恨,可以將這份仇恨牢記在心底十幾年?」本不願讓繼父觸景傷情,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提起這件事,藍暉的瞳仁立即發紅,出現了不少血絲,宛如魔魅。

  「蔣威鵬搶走了我的未婚妻,更讓我不能忍受的是,他倆卻隱瞞著我早有勾搭,直到我結婚前夕才與我攤牌,完全不顧我的想法。」

  他手握成拳,聲音像刮著銳利的金屬般,犀利無比,「當時,我只是一個私人公司內的小職員,而姓蔣的已是一間大公司的老闆,我的未婚妻完全是因為愛慕虛榮才會被他所拐,一點也不珍惜我和她之間多年的情感,這樣的女人本來就該死!」

  「就因為如此,從那時候開始,您就拚命的奮鬥,開創出藍白集團,為的就是做給她看?」

  「對,沒錯。我就是要做給她看,我要告訴她沒選擇藍暉,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偏偏……偏偏她等不及……那麼早就死了。」藍暉痛苦又憤恨的嗓音撕扯著他的心肺。

  苗天擎心一擰,「我懂了,爸,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他微微頷首,旋即轉出了辦公室。

  ※※※※

  蔣棻此刻正站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外,整個心境是焦急萬分又束手無策。

  蔣威鵬昨夜突然肝硬化病情發作,昏了過去,情急之下,她叫了救護車將他緊急送往醫院。而現在天色已大白,而父親推進手術室好久了,她卻還不知道手術的結果如何?費用在哪裡……

  她坐在長椅上深深嘆了一口氣,猜測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要讓她八歲喪母,現在……現在又要奪去她父親的性命!

  記得母親還在世時,父親不是這樣的,他倆感情深厚,恩愛逾恆。母親病浙後,父親便再也沒有心情管公司,整天只知酗酒度日,不過半年的時間公司倒了,他身體也壞了,徒留下一個屬於黑暗的家庭給她。

  她從小堅強,似乎已忘了這樣的生活是怎麼熬過來的,但那時候至少有爸爸陪伴,再苦她也無怨言。可如今……

  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父親終於被推了出來!

  她趕緊上前問道:「請問手術進行得如何了?」

  護士小姐笑著回答,「還算成功,如果三天內沒有併發症產生,應該就沒問題了。」

  蔣棻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手術費用,「那妳……知不知道費用是……」

  「對不起,我們只是護士。關於費用,妳可能就要去向會計室了。」護士又說。

  她立即點頭道謝,隨即陪著仍麻醉未醒的父親來到病房,並趁他尚未清醒之前跑了一趟會計室。

  經過會計的精打細算,最後三十餘萬的這個數目字已顯現在蔣棻眼前。

  她頓時一傻,連怎麼走回病房的都不知道。

  直到蔣威鵬清醒了,看見坐在床畔發呆的蔣棻,才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小棻,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看了看這陌生的地方,似乎已忘了他昨晚所發生的事了。

  她見父親清醒,立刻扯開一朵笑容,「這裡是醫院,您昨晚昏了過去,可把我嚇壞了。」為他整了整被子,又道:「您剛動完手術,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

  「什麼?妳……妳讓我動手術?」他一緊張,急著爬起身,因此扯痛了傷口,「哎喲--」

  「爸,您快躺好,動手術才能治好您,而且一勞永逸。」

  她趕緊扶他躺下,心急的道:「我求您千萬別激動,這樣對傷口不好,只要您以後別再喝酒了,我保證您長命百歲。」

  蔣威鵬陡地流下老淚,「可是……可是妳哪來的錢啊?」

  家裡的狀況他又不是不知道,怪就怪他這些年來只知沉浸於喪妻之痛中,周事不管,而讓蔣棻從小就擔下了一切家累,他還真是害了她!

  「這個您不用操心,我自然會想辦法。」她安撫道。

  「想辦法?妳要怎麼想呢?這可不是筆小錢--咳……」

  「這些事我自會處理,您別操心,也別說話了。」她見父親這樣,簡直是心急如焚。

  護士小姐說過,還得熬過三天才能渡過危險期,爸在這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狀況啊!

  「不!我要出院……」他堅持。

  「我求求您,爸,好好的養身體,既然手術都做了,何不好好調養?我不希望您離開我,我不要……」她趴在床邊哭泣,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堅強就在這時候突然瓦解崩潰了。

  「孩子,都怪爸,如果不是我……爸過去實在不應該自暴自棄。對了!那手術的保證金妳又是打哪來的?」蔣威鵬輕撫著女兒的頭髮問道。

  「我工作了那麼久,早就賺了點錢,付保證金還夠,所以您要相信我,這些錢不會難倒我的。」

  她抽噎地說:「我只要您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如果媽地下有知,她也不希望您就這樣捨棄我對不對?答應我,爸。」

  蔣威鵬感動地留下淚,握者自己的女兒的手,沉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5 PM


條件:
為什麼,
教我遇上你?
又為什麼,
讓我喜歡你?


  蔣棻趁父親午睡時回家了一趟,從床底下翻出媽媽生前留給她的首飾盒。

  打開已呈現斑駁的紅漆盒蓋,裡頭僅剩下一對戒指。她嘆了一口氣又合上蓋子,心忖:那是爸媽的結婚戒指,她怎能拿去變賣呢?

  想起這幾年父親嗜酒如命,常常在籌不出錢買酒的時候,偷偷到她房裡找出首飾盒一樣樣的變賣。而如今,就只剩下這對戒指,它們對爸和她而言是最珍貴的紀念,所以,爸爸才會沒動它們的主意。

  如果她當了它們讓爸知道了,肯定會傷心欲絕,或許還會酗酒得更嚴重……

  再說,這兩枚戒指也不過值個幾萬塊,和那三十幾萬的數目字相差甚遠,即便是賣了,也於事無補啊!

  搖搖頭,她又將首飾盒塞進了床底下,六神無主地走出家門。

  其實,依現今的社會狀態,一個女孩子只要稍有姿色,又肯出賣肉體、出賣靈魂,三十萬元絕對是唾手可得,偏偏她不屑這麼做,即使在黔驢技窮了,她也絕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可是,現實是無情的,那強大的壓力真的幾乎壓垮了她細小的肩膀。

  她看著地面,無奈地踢著石頭,突然,不注意下撞進了一個男人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我--」蔣棻連忙道歉,才抬頭便望進一雙似曾相識的深邃眼瞳中。

  「是妳!還真巧,咱們又碰面了。」苗天擎瞇起眼端詳了她一會兒,隨即笑顏逐開道。

  她聽了他的聲音,再看了看他俊挺的五官,終於想起來了--

  「你……你就是上回救我的那個人?」

  由於那天已是三更半夜,巷了內的路燈又昏黃,況且那時候的她受了極大的驚嚇,根本沒仔細看清楚救她的人究竟長什麼模樣。

  等到隔日她從震驚中恢復了,才懊惱不已地罵著自己,深怕以後恩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她還不認識。

  沒想到這麼滑稽的事果然發生了。

  「阿彌陀佛,妳終於想起我了。」他挑挑眉宇,加深了笑意。

  在剎那間,蔣棻羞愧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我……我是因為……」

  「逗妳玩玩而已,別緊張成這樣。」他淺淺地笑說,彷彿深諳她的心事。

  「謝謝你救了我,我一直忘了問你的大名。」

  「在下姓苗,名天擎。」他留下的是他生父的姓氏。

  「苗天擎……我記得了。但我現在有要事得趕緊離開,你能留個電話或地址給我嗎?好讓我改日親自登門謝。對了,你還有件衣服在我那兒呢!」她拿下背包,打算拿出紙和筆。

  「別忙,其實我住得並不遠,就在下一條巷子,有空歡迎來坐。」那棟房子是苗天擎最近才買下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她。

  「原來你住那麼近,可是……」她仔細看了看他一身高級穿著和打扮,實在無法相信他會住在這麼貧民化的地方。

  苗天摯撇唇一笑,「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其實,我也是剛搬來這裡,而且,我也很喜歡和你們當鄰居,感覺很真切誠實,不像一些貴族社區雖然住得高級,但是誰也不關心誰,自掃門前雪的處事方式我不太能苟同。」

  「哦!原來如此……」蔣棻覺得他真的滿不一樣,跟他聊天的感覺也很好,可是,她不能再留下了,「不好意思,我得趕去醫院。」

  「等等,妳不舒服嗎?」他喊住她,故意這麼問。

  「不是我,是我父親。他才剛動完手術,我得趕去照顧他。」

  他又關心的問道:「需不需要我送妳?」

  「不用了,他就在齊陽醫院,我搭公車,幾站就到。」

  「還真巧,我有個好朋友就是那裡的院長,乾脆我帶妳去,也好跟他打個招呼。」他不由分說地便拉著蔣棻的手,直邁向巷外的轎車內。

  等上了路,他才說:「令尊手術的情形還可以吧?」

  「今天是第三天了,醫生說他已脫離險境了。」她輕輕說著,卻無法忽略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吸入鼻間的都是他身上的那股男人味,令她感到有點不自在。

  「那就好,我看妳臉色不太好,照顧妳父親一定很辛苦吧?需不需要請個看護?」苗天擎看了看她問道。

  蔣棻急忙回絕,「不要不要,我能應付得來。」

  這時候她連開刀的費用都拿不出來,哪還有錢請看護呢?

  苗天擎瀟灑地以一隻手掌控著方向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臉的愁苦,「為錢煩惱是嗎?」

  她的俏臉瞬間褪了顏色,雙手交擰,雖說她真有困難,但也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弱點。「不……不是。」

  苗天擎依舊噙著笑,溫柔的眸子直凝注在她蒼白的俏臉上,「如果有需要,儘管開口,別客氣。」

  蔣棻秀眉一皺,突然對他提防了起來。他倆畢竟素昧平生,一個男人幫一個女人絕不會沒有目的的。

  「雖然你曾救過我,但是,請你千萬別對我打任何主意,我絕不會向你要半毛錢,你別妄想。」

  他霍然哈哈大笑,以三分邪氣的面容緊緊對住她,英眉微挑,「我想請問妳,我妄想什麼了?」

  她一愣,才發現自己似乎太激動,人家根本沒講什麼嘛!

  「對……對不起,我--」

  「我只是純粹想幫妳,別把我當成了什麼大壞蛋。」

  他唇角劃開笑意,眼看醫院已在眼前,他也不再多言,便這麼靜默地停了車,走進了醫院。

  到了病房門口,蔣棻率先走了進去,「爸,您餓了吧?想吃些什麼?我、啊--」

  突然一聲拔尖的淒厲喊聲震住了苗天擎!

  下一秒,他立刻衝進病房,在看見眼前一幕的剎那竟僵住了身!

  不知是誰拔掉了蔣威鵬身上的點滴,並拿起點滴瓶下的輸送管繫住他的喉嚨!導致他臉色發青,情況很危急……

  「爸──」

  蔣棻哭喊著要衝過去,卻被他一把拉住,「我來。」

  苗天擎鎮定地走向蔣威鵬,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定還有微弱的呼吸後便立刻快動作解去他頸上的管子。

  這時,外頭的護士也聽見喊聲衝了進來,卻也傻在門邊。

  「還不快來急救--」苗天擎對她們吼道。

  她們瞬間回神,緊急對蔣威鵬施予急救措施。

  這時候苗天擎按了院長室的內線電話把齊雋給找了過來。在等待的同時,他看著蔣棻雙眼直盯著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的父親……

  「放心吧!妳父親會沒事的。」他看了看蔣威鵬,「顯而易見這是謀殺,還好我們發現得早,他應該沒事的。」

  其實,當苗天擎第一眼看見這種情況,便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了,好個藍暉!

  他自然也猜得出來藍暉並無意置蔣威鵬於死地,只是要嚇唬蔣棻而已,否則,蔣威鵬頸上的塑膠管也不會留個縫隙,好讓他活下去。

  想到這兒,他唇角淡不見影地微微一勾,明白繼父這麼做是為了幫他,好讓蔣棻不能抗拒的依賴上他。

  苗天擎搖搖頭,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你說什麼?有人要謀害我爸爸?」蔣棻突然站起,全身繃得死緊。「我爸又沒得罪過人,是誰要害他?」

  「別急,這只是我初步的判斷,這件事既然我插了手,就不會不管的,妳大可放心。」苗天擎拍拍她的肩,順勢將她摟進懷裡。

  在這種情況下,她早已亂了、慌了!亦忘了什麼是拒絕,只知她需要一個依靠,否則自己真的會崩潰。

  於是,埋在苗無擎懷裡的蔣棻根本沒注意到在他微瞇的眼神中所夾帶的冷笑。

  這時,齊雋快步進入病房,還沒來得及和苗天擎打招呼,就先來到護士中間,檢查了一下蔣威鵬的狀況,再以輔助器加強急救,經過約莫二十分鐘的時間,他才吐了口氣,對他們兩人釋然一笑。

  「他沒事吧?」苗天擎立刻趨上前問道。

  「已無大礙,我想不久他就會清醒了。」齊雋揮了揮額際的汗水,皺著眉問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究竟是誰下的手?我得趕快報警,並察看一下錄影帶。」

  「也對,你趕緊去處理吧!醫院裡碰到這種情形實在很糟。」苗天擎附和道。

  齊雋點點頭,並向蔣棻說道:「很抱歉,讓令尊在我們醫院出了這種意外,所有的賠償責任我都會全權負責,也一定會協助妳抓到兇手。」

  誠摯地說完後,他突然問苗天擎,「你和這位小姐認識?」

  「嗯……我們是鄰居。」苗天擎尷尬一笑。

  齊雋揚揚眉,撇了下唇角,以手拐子撞了下苗天擎的胸,「好個鄰居,加油啊!」曖昧的眼神拋過去後,他快速閃出病房,躲過了苗天擎的一拳。

  蔣棻卻完全沒聽出他們話語間的玩味,著急地坐在父親身旁,為他拭著額角的汗水,見他臉色漸轉紅潤,心底的大石這才落下。

  當護士全部退下後,蔣棻淡淡地說:「我不知道是誰要害我爸爸,我一定要查出來。」

  她眼裡出現了一抹從未有過的堅決,這也正好符合了苗天擎的計畫。

  「妳心裡完全沒個數,要查出兇手是誰,談何容易?」雙手環胞的苗天擎看來渾身充滿了一股邪味。

  「我不管,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她清靈的眼底含著淚水,她已失去了母親,絕不容許別人來奪走她的父親。

  可是,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父親曾得罪過誰,必須以這麼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

  「如果妳需要,我可以幫妳。」苗天擎忽然對她這麼說,表情中含著模糊的危險意味。

  蔣棻猛抬頭,看著他問道:「你願意幫我?」

  「就當妳是我搬來新居所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無條件幫妳。」他慵懶地挑起濃眉,綻出一抹弔詭的微笑。

  現在就看這個女人的決心濃不濃烈了,如果濃烈到足以接受挑戰,這場戲才算真正達到高潮。

  蔣棻狐疑地問:「但是,你又憑什麼查出兇手是誰?」

  看他一表人才、氣宇軒昂,雖然舉手投足間帶了幾分不羈的狂野,但這件事完全沒個頭緒,他要怎麼下手?

  苗天擎撇起唇,笑亮了眉眼,「妳好像對我的能力有質疑?」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會如何調查?」蔣棻睜大眸子,滿心疑惑地問。

  「這妳就不用擔心,社會上我闖蕩得比妳久,自然有辦法,問題就在妳信不信得過我?」苗天擎瞇起狹長的眸子,勾勒起一絲冷意的詭火。

  她深吸了一口氣,撇開了任何的疑慮,「我信任你,只要你能把那個兇手抓到,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配合。」

  「那好,我這就去幫妳調查,有了著落,我會立刻通知妳。」他看了看床上的蔣威鵬,故作體貼道:「妳照顧妳父親吧!我會去幫妳找個看護,分擔妳的辛苦。」

  「不用--」

  「錢我幫妳出,別拒絕我,因為我是心甘情願的。」

  對她魅惑一笑後,他離開了病房,卻在轉身之際,他一雙澄瞳掠過了一絲黯冷的幽光,像極了他那不為人知的詭秘心思。

  ※※※※

  經過一個禮拜的調養後,蔣威鵬的身體也慢慢的好轉,其中最興奮的莫過於蔣棻了。

  但這些天來,苗天擎就像消失了一般,連一通電話也沒有,讓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在為她調查那件事?可是,那天他又說得這般篤定且信誓旦旦,這讓她真的糊塗了!

  不可諱言,他的無聲無息、不聞不問的確已傷了她的心。

  她也曾問過父親可曾跟人結過怨?但他總是表情默然,不肯吐露半個字,只說那天歹徒是趁他睡著的時候進的門,他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面對這樣的答案,蔣棻甚感無奈,如今,她也只能將希望全都放在苗天擎身上,但願他不是騙她的。

  偏偏在這最惱人的時候,今天早上她不過是去地下室買了一份報紙上來,竟看見父親床邊放了一張紙,上頭用剪貼的方式排列著--

  上回命大,以後就不會那麼走運了,不准報警!

  她嚇得丟了它,怕讓睡著的父親知道,又立刻打了電話給齊雋,他馬上派了保全人員守在她父親的病房外。

  她不放心爸爸,但又不能不離開,因為,還有一筆醫藥費等著她去籌呢!

  這些天來她不斷向同學和鄰居商借,全部湊一湊也不過十萬塊,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自己該怎麼辦?

  中午她抽了時間出來,想再去幾個親戚那兒想想辦法,雖知人情冷暖,但她總得試試。

  才走出醫院大門,她竟看見苗天擎面帶笑容地向她走了來。

  「你……」不知為何,見了他她居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很抱歉,這幾天忙著妳的事,就連看護也差點忘了請了。」他笑意盎然地看著她,仍是那副俊逸又銳不可擋的模樣。

  他又繼續說:「剛才我已經連絡了人,不久看護就會到了。」

  「謝謝……」蔣棻蹙起秀眉,「你這麼幫我,我不知該怎麼報答你?其實我應該拒絕的,但是,我現在真的是---」

  「別說,我瞭解。我說過幫妳單純只是因為妳是我的朋友。對了,吃飯了沒?我還沒吃,一塊去吧?」

  「不了,我不能離開太久。」想起那張字條,她仍心有餘悸。

  「為什麼?」他揚眉問道。

  她於是將早上在病房內發現恐嚇字條的事告訴了他。

  苗天擎聽了,眉頭一緊,「那人不准妳報警,妳該沒有吧?」

  「沒。但齊院長已派了醫院的保全暫時保護我爸,你想這樣能維持多久?」她煩躁不已地問。

  「別急,既然有人在,還是去吃頓飯,吃飽才有精神想辦法。走--」他同樣霸氣地拉著她就走。

  「這一頓算我請你。」見自己拒絕不了,她於是建議道。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知道醫院對面有家簡餐不錯,就去那兒湊合用一用。」他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過斑馬線。

  當他們進入了餐廳坐定後,他看著她眉頭鬱結的模樣,便知道她有煩惱,「關於妳父親的醫藥費我已和齊雋提過了。他說不急,所以,妳也別忙著給他。」

  苗天擎又露出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幾乎讓她恍了神,連侍者何時將餐點送上都不知道。

  「謝謝你,請你告訴齊院長,這筆錢我一定會還清的,只是再給我一點時間。」她低著頭說,滿臉的不好意思。但有件事她一定得知道!「你查得怎麼樣了?究竟是誰要對付我爸爸?」

  苗天擎瀟灑地翹起腳,喝了一口水,「查是查出來了,但沒證據,慢慢來吧!」

  「我怎能不急呢?那個人一天不繩之徒法,我就無法安心,我甚至現在人在這兒,還擔心著醫院裡的爸爸。」蔣棻痛苦地說。

  她不明白究竟是誰那麼厲害,居然可以逃得過醫院的監視器,就連警察也束手無策!如今他又來了恐嚇信這一招,讓她根本無力招架……

  「妳放心,我今天來找妳就是要來跟妳商量該如何下手,不過……」他故意吊她的胃口。

  「不過什麼?」她焦急地補充,「只要能逮住那個人,叫我放棄什麼都可以?」

  「是這樣嗎?包括妳的學業甚至……身體?」苗天擎邪佞地一笑。

  蔣棻一愣,眉頭蹙著死緊,「這……這跟那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這個人是妳母親的初戀情人,現在卻已位居大企業家之列,出門、回家甚至在路上都有保鏢跟著,妳想妳怎麼能接近他呢?」他趨上前,咄咄逼人地問。

  「你的意思是……」她心底暗抽了一下。

  「女人想要宰掉一個男人,最容易的地方就是在床上了,要達到目的妳的犧牲自然是省不了。」他冷著聲,「我可以先提醒妳,他的年齡老得足以當妳父親了,妳現在想收手還來得及。」

  「不!我不會放棄的,如果不早點抓到他,我和爸爸不知道還要過多久膽戰心驚的日子。但我想知道的是,我爸是什麼時候得罪這麼一個人的?」

  苗天擎冷笑了一下,「上一代的感情恩怨,妳是不會明白的。好了,我們邊吃邊談下一個步驟。」

  「什麼步驟?」

  「首先妳必須收起蔣棻的名字,從今以後,妳就改名苗棻,當我的親妹妹。」他說得輕鬆。

  「妹妹!」

  「不錯,我必須將妳帶往上流社會,多認識一些名門貴族,到時候要接近藍暉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藍暉!」蔣棻瞠大眼,「你是說想置我爸爸於死地的就是聞名整個電子業的藍白企業總裁--藍暉?」

  「既然妳已知道他的大名,已經不能--」苗天擎瞇起眼。

  「我不會反悔。」她很快地表明立場。

  「這樣就好,趕快趁熱吃午飯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這件事。」他撇起唇角,以慣有的笑容回應。

  ※※※※

  昨日在苗天擎的安排下,蔣棻先將父親送進一家可靠的安養中心,並請了兩位經驗豐富的看護予以照料,好讓自己能夠專心進行她的計畫。

  待一切都處理妥當,苗天擎便帶著蔣棻到他位於繁華地段的另一個家。

  「從今天起,妳就住這裡。」苗天擎打開門,對著她笑說:「請進。」

  蔣棻帶著一絲怯意走進屋內,對裡面的高級裝潢頓時看傻了眼!

  其實,光從這幢大樓堂皇的外觀便可明白,這裡絕非一般人住得起的高級華廈,此刻再踏進屋裡,她更能感受到自己和這裡根本是不搭調。

  這麼亮眼又不失尊貴的地方,怎麼會是她一個小家碧玉住得起的。

  「怎麼,有意見?」他一手搭在門框,眼底流泛著異彩。

  「不!不是的,我只覺得這裡太高貴了,實在不適合我。」蔣棻難為情地說。

  她甚至想,如果她一個不小心砸壞了裡頭任何一樣擺設的古董或吊飾,可能一輩子都還不起呢!

  「別這麼想,妳再分彼此,我可就不高興了。」他走向茶几,為她倒了杯茶,「別緊張,坐下啊!」

  苗天擎繞過茶几,坐在她身邊,「妳如果還這麼小家子氣,該怎麼去對付見多識廣的藍暉呢?」

  這番話對蔣棻而言果然是一種激勵,她立即抬起頭,認真地表示,「你教我,我一定會做好它,學好怎麼當你的妹妹。」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對他除了有景仰、依賴外,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也因此,她才願意搬出家中和他住在一塊兒。

  「真要我教妳嗎?」他的笑眼裡帶了一抹令人莫測的詭譎。

  蔣棻鄭重地點點頭,在苗天擎的眼底,此刻的她可是天真得緊。

  「妳要我教妳怎麼樣與上流社會打成一片,還是怎麼樣誘拐男人的心?」他伸手挑起她尖瘦的下巴,闃沉的黑眸現出一道詭異的亮痕。

  蔣棻緊張地向後一縮,「你……我……我不知道……」

  「要撂倒藍暉,妳就必須要有吸引他的優點,更要學會如何的搔首弄姿、諂媚迎笑。如果妳連這些都不會,就別妄想接近他了。」

  苗天擎徐緩地欺近她,漂亮的唇型不停的在蔣棻的眼前啟合變化,讓她看得都愣住了!

  她的目光、她的心仿若在這剎那間被他這股柔情所魅惑,以至於根本沒聽清楚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見他倏而停住了口,冷冷地凝高唇,她才恍然回神。

  「你……你剛剛說什麼?」蔣棻儘量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音調,輕聲問。

  苗天擎黝亮深邃的眼瞳射出幾許玩味的光芒,「妳再這麼心不在焉,我可不敢保證妳究竟能不能撂倒藍暉。更說不定被妳這一耽誤,妳父親又遭到他的毒手。我是想幫妳,可不能幫妳一輩子。」

  她心一驚,被他這句話給嚇著,連忙解釋,「對不起,的確是我心不在焉,你既然要幫我,就好人做到底,不要就這麼否決了我,好不好?」

  「那麼答應我,妳會加油,盡全力去做好我交代的事情。」苗天擎重新說了一遍他的遊戲規則,聲音卻不帶任何感情。

  蔣棻神情一緊,「我保證一定做到。」

  「我相信憑妳的條件,一定能夠做得更好。」他的手指隨者他話語的吐出,慢慢摸上她細緻的臉頰上。

  蔣棻打了個冷顫,卻不敢逃開,怕他又取笑自己的無能。

  可是,他指尖上的熱度是那麼的強烈,讓她想忽略都很困難。

  「苗……苗大哥……」

  「現在不是在外人面前,妳不用喊我大哥,就直接叫我天擎吧!」他揚唇一笑,慢慢趨近她,頎長的身軀帶給她一股侵略性的壓迫感。

  蔣棻心跳失控地看看他,「我們一定要在外人面前自稱兄妹嗎?」

  「這只是目前所編排的角色,或者妳想做我的情人?」他嘴角掛著一抹耐人尋昧的淺笑。

  她的小臉突然羞紅地低下頭,「不!還是兄妹好了。」

  「也對,當情人的話,藍暉那個老頭就不會上當了。」他邪肆地綻開薄唇,「不過,我可以先教教妳怎麼做個稱職的情人。」

  蔣棻猛一抬頭,便掉入他一雙充滿趣意與興味的黑眸中,尚未開口,他的唇已直接貼上她的,一步步侵佔她青澀的小嘴。

  蔣棻僵緊著身軀,已愣得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動作,任由苗天擎修長的手指邪惡地撫弄過她的下巴,唇舌不斷嬉戲著她顫抖的香唇。

  漸漸地,她已完全陷入苗天擎邪魅又墮落的勾魂氣息下……

  他另隻手更進一步地拂過她亮麗的髮絲,順著髮尾來到她因緊張而起伏蕩漾的酥胸。

  蔣棻嚇了一跳,終於找回力氣推開了他,大眼裡寫著難以置信的愕然!

  「怎麼,後悔了?」他撇唇一笑。

  她直搖頭,卻說不出想說的話。

  「妳說過不會退怯的,不過是摸摸妳而已,就能把妳嚇跑了?」苗天擎反唇相稽,表情倏地變得很威嚴。

  「我沒後悔……也沒退縮,但……非得這麼做嗎?」她的氣息亂了,更被他如鷹隼般的眼神給迷惑住了。

  天啊!她從來不曾如此放浪的面對一個男人啊--

  苗天擎狀似瀟灑地聳著肩說:「不過是接個吻、碰碰妳,妳就排斥成這樣,到時候怎麼上藍暉的床?」

  蔣棻胸腔一陣梗塞,彷彿快窒息般,昨天聽他這麼說時,她並沒感覺到有什麼嚴重,但今天,她卻發覺一切都不如她想像中的這麼簡單。

  「嗯?怎麼不說話了?」苗天擎輕輕撇唇低笑,以一種低柔魅惑的語調在她耳畔輕喃。「其實,妳要學的不過只是這些。」

  他的手指再次觸碰她的襯衣領口,一顆顆解開襯衣的鈕釦。

  而蔣棻全身緊繃得像一支張滿弦的弓,心跳不停加速,「別這樣,我說過我不出賣身體……」她心碎地呻吟,淚已低落滿頰。

  他神秘的雙瞳立即發出一道邪佞的幽光,手上的動作也頓了下來,「妳搞錯了,我不是在跟妳要求報償,既然我心血來潮答應幫妳,也就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妳現在不讓我碰,難道是想把乾淨的身子獻給那個謀害妳父親的藍暉嗎?」

  蔣棻聞言,倏地重喘了起來,她拚命搖著頭,眼睫沾著的淚雨不停地灑落。

  「這就對了,再說今天只是要激發妳做女人的最基本需求,不見得會要了妳,妳不必太緊張。還沒上場就哭成這樣,妳的眼淚也未免太廉價了吧?」

  他雙手輕輕剝開她的襯衫,親吻著她白晳滑膩的頸子。

  「呃……」她閉上眼,不敢去想像這種感覺,強忍住尖叫的衝動--

  她該怎麼辦?真的就這麼下去嗎?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6 PM


遊戲:
不談、
不能、
更不想……
但我卻——
心甘情願加入這場遊戲。


  「有男人這麼吻過妳嗎?」苗天擎在她的胸前灑下細細碎碎的吻,滑舌在她的胸罩邊緣游走,酥麻了她敏感的神經。

  「沒……」他謎樣的眸光教她莫名的顫抖,尤其是那兩道專注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胸前,一瞬也不瞬!

  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敢這麼碰她、看她,為什磨他愈來愈大膽了?

  「我想也是。」他挑起眉低笑。

  他俊臉上乍現的笑意懾住了她的心神,兩頰也因而羞怯且嫣紅。

  「我不明白……難道非得這麼做我才能成功的接近藍暉,拿到他加害我爸的證據嗎?」她整個嬌軀定住,連眼珠子都不敢動地感覺到他一雙手在她身上觸摸。

  苗天擎見她這副如驚弓之鳥的模樣,霍然大笑了起來。

  他撤了手,「拜託!妳擺出這副樣子,就算是猛男見了也會洩氣。」

  蔣棻怯柔地低下頭,避開他那抹教人不安的眼神。

  「我事先已經告訴過妳,要接近一個男人這是捷徑,否則……那麼請妳教教我,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他冷沉的眸光不放鬆地看著她嬌容上的每一寸變化,嘴角亦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痕。

  蔣棻愣住了,他說的沒錯,如今孤立無援的她除了信賴他、全權交付給地之外,當真別無選擇了。

  「我懂了。」雖然嘴上懂了,可是,她卻心虛得不得了。

  尤其是想起他那雙肆無忌憚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覺是那麼的灼熱、熾燙,她就無法淡然視之。

  「懂就把一切交給我。」

  他低沉地說道,火焰般的唇直直落下,再次覆住她的唇瓣。

  「嗚--」蔣棻瞪大眼睛,他怎麼老愛咬她的嘴?

  苗天擎的舌尖嫻熟放肆地鑽進她的唇中恣意妄為,如火焰般挑逗著她每一寸柔蜜,每一個吐吶都帶著撩人的氣息。

  蔣棻呆愕地承受他的挑逗與侵略,但漸漸地,她心中的理智似乎飛遠了,取代之的是一股迷亂的快意。

  接著,他的手指也加入愛撫她的陣容。他壯碩的身軀欺近她,掌心從她的頸部、細肩,來到了她敏感的酥胸!

  突然,他將她身後胸罩的釦環給解開,就在幾乎要春光外洩的剎那,蔣棻緊張地抱住胸口,輕喘地看著他。

  「別遮,讓我看看妳。」苗天擎波光燦爛的黑眸中淡淡地亮出誘人的魅光,一顰眉一蹙額都挑逗著她的芳心。

  「這……」天!她就快被他蠱惑般的嗓音所擊潰了。

  她只知道體內尚存的一絲理智和他施於她身上的魔法正在相互抗衡,令她在慾望的邊際游走,難以抉擇……

  他爬了爬散亂的黑髮,慵懶地對著她笑,下一秒,他竟在蔣棻完全沒會意過來的瞬間,隔著胸衣咬住了她的乳尖!

  「呃──」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顫抖,全身的力量也幾乎被他抽光了!

  苗天擎的兩排牙齒緊囓住她的乳頭,時而咬緊、時而放鬆,像極了一個發動攻勢的狩獵者欲捕捉眼前的美食。

  蔣棻已無法偽裝冷靜了,在他這麼曖昩的動作下,她的小臉已漲紅,聲音也軟化了,「天、天擎……」

  「感覺怎麼樣?」他低沉的聲調充滿了魅惑力。

  「不……不知道……」她撇開臉,不敢讓他看見自己一張火熱的臉。

  他輕巧地拿下她的手,然後溫柔地褪下她的胸罩,銳利的眸光直射在她渾圓白晳的胸脯,唇角噙著一抺複雜難解的笑意。

  「說出妳的感覺,我要聽。」他的目光像似要穿透她地似的。

  蔣棻直搖頭,雙腮變得更嫣紅了。

  他頎長的身體徐緩的移向她,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野性的優雅。「不說?那我要繼續了。」

  苗天擎索性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卻不再碰觸她的胸,猿臂扣住她纖細性感的小腿,摸索著腳踝處……

  「好美的腿,性感的讓我想咬上一口!」他的手指逐漸往上挪移,笑得狂妄而性感。

  蔣棻深吸了一口氣,直覺自己就快完了,她就要葬身在他挑勾的技巧中。

  「別--」她冷不防地抽回腳,被雙手遮掩的胸口因害怕而起伏不斷,沾滿淚的眼底寫著無依和羞愧。

  「別緊張,女人頭回和男人有肌膚之親,都是這樣的。」苗天擎挑高一邊眉,「如果妳還記得妳的目的的話,就該把矜持丟掉,學會取悅男人。」

  她咬著下唇,強迫自己要學會放開,她幽幽的閉上眼。

  「這才聽話。」他會意的一笑,抓住她的兩隻腳踝猛然掰開,擠身進她兩腿間,避免她再做出退怯的動作。

  「嗯──」她控制自己掙扎的舉動,然而逸出的呻吟卻是這般的難耐。

  苗天擎霍然低頭含住她瑰紅的乳頭,魔手卻跟著往上移……火熱的指尖邪惡地撩逗,像極了地獄之火!

  「啊──」她再也忍不住,低喊出聲,直覺雙腿的肌肉開始發燙、戰慄……血液已洶湧翻騰!

  奇怪!她明明穿著絲襪,為何還是抵禦不了他這種孟浪的挑弄,甚至發現她體內每一條神經都在渴望著他的下一步?!

  天!她肯定是瘋了。

  「不要--」她想推開他,但他充滿男人氣息的身軀卻緊緊地覆鎖著她,她根本是白費力氣。

  「放輕鬆,小棻。」他的嗓音瘖瘂而低沉,熾熱的唇舌技巧地在她乳尖上畫著圈圈,激起了一股淹沒她的浪潮。

  蔣棻抿了抿乾澀的唇,雙肩輕輕地抖顫了一下,胸前的敏感熱度促使她逸出了一串惱人的囈語……

  苗天擎露出魔魅的微笑,他相信只要是女人,就絕對逃不了他的煽情調戲。

  「妳從沒想過男女之間的遊戲是這麼有趣的吧?」他一手箝住她纖細的腰,拇指在她的腰側旋繞,壞壞地低笑。

  她打了個冷顫,竟發現苗天擎居然在褪她的絲襪!

  「老天!妳的腿還真滑膩。」他倏而抬起身,遠距離地欣賞她兩條嫩白的美腿,那泛紅的眼光最後膠著在她兩腿間的三角地帶。

  蔣棻伸出顫抖的小手,遮住了那兒,「今天……今天到此為止好嗎?」

  她拚命護住自己僅剩的一條小棉褲,眼瞳內淨是慌亂的神色。

  「妳以為男人在做這種事的時候,能夠說停就停的嗎?」他瞇起冷銳的眸譏笑道。

  「可是……」

  「放心,我說過今天只是和妳玩玩,讓妳知道男歡女愛的快樂在哪,別把我當成是個要吃了小紅帽的大野狼。」他的掌心覆上了她平坦小腹上,輕輕滑動,順著那秀氣的肚臍眼繞轉。

  「妳還真敏感。」他訕笑了一聲,發現她在打哆嗦。

  「呃──」她雙手僵緊地繃在身側,動也不敢動,就怕自己一閃神,而掉入他的情慾深淵中。

  就在苗天擎正準備把手探進她的褻褲裡頭,蔣棻再也控制不住地推開了他,驚慌地跳下沙發退到角落。她緊緊抱住自己裸露的酥胸,喘著氣直搖頭,淚水不斷地飄落臉龐,沿著下巴滴落在黑檀木的地板上。

  苗天擎見她如此,也不做聲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略皺的褶痕,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地對她說:「妳的房間就在左側最後那間,好好休息,今晚我也許不會回來了,明天我會帶妳去學習化妝和該有的美儀。」

  他從茶几上抓了包煙,叼了一支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蔣棻的輕泣漸漸變成了悲傷欲絕的哭嚎,她背脊貼著冰冷的牆面慢慢地滑坐地上,呆愕地傻在當場。

  她知道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他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地生氣……

  她該怎麼辦?既然那麼沒用,她還憑什麼要維護爸爸的安全?

  想起苗天擎會告知她有關藍暉和爸媽之間的愛報情仇,她敢說藍暉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如果他再一次對父親下手,她又該如何呢?

  她明白自己必須堅持,但是苗天擎呢?對她還有耐性吧?

  她全亂了……全亂……

  ※※※※

  離開蔣棻後,苗天擎便開著車前往藍暉位於天母的高級別墅。

  藍暉此刻一定在等著他,急於知道他的進展如何?蔣棻是否中了他的計?

  苗天擎彎起唇線,一手梳爬著濃密的黑髮,眼底透露著一絲孤傲。想起方才那小女子青澀、憨柔、又膽怯的模樣,就不禁漾了一抹諷笑在臉上。

  想想他苗天擎要玩個女人還從來沒那麼麻煩過,遇上蔣棻對他而言,真算是一種新挑戰。

  不過他有信心,不需要多久,蔣棻必定會自動拜倒在他的身下,求他愛她。

  所以他現在不急,就把這幾天當成他暖身的空檔。

  當別墅到了,他便俐落地把車子停進車庫。一進客廳,果真看見藍暉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爸,您等我?」苗天擎淡淡地拋下這句話,坐進椅內。

  藍暉見他回來,原本死沉的臉上驀然發亮,身體立即向前傾,急促地問道:「怎麼樣了,蔣棻那丫頭中計了沒?」

  「一切都照咱們的計畫進行,她已經住進我那裡了。」

  「那好,你再加把勁兒,讓她無怨無悔、死心塌地地愛上你,好讓爸早點出這口怨氣。」藍暉臉上而滿了興奮。

  「這事得慢慢來,急不得,太急了就不完美了。」苗天擎像在哄小孩般地勸慰著他。

  「對對!這事急不得,一急就不完美了。」藍暉咧嘴大笑,「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出最漂亮的戲來,要讓身為女主角的蔣棻到時欲哭無淚,我更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蔣成鵬那張悔不當初的臉色。」他雙拳緊握,瞇著泛起幽光的犀利雙眸。

  只要想起自己多年來的怨恨終於得以紆解、發洩,他便渾身充滿了希望,就連細胞都雀躍不已。

  「爸,還有一點我必須先提醒您,別再找人去對付蔣威鵬了,他現在已經等於是半個死人,若是一個下手拿捏不准,弄出人命,看您怎麼辦才好?」苗天擎愜意地靠著椅背,表現出一副狂放又內斂的氣質。

  藍暉聽他這麼說,不高興地皺起眉,「我對付他有什麼不對?上回若不是我派人去把他的脖子這麼一勒,又留下一封恐嚇信,蔣棻那丫頭會那麼容易上當嗎?」

  苗天擎翹起二郎腿,面無表情地說:「既然您把事情全權交給我去辦,就必須相信我。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只好放棄了。」

  他可從沒怕過藍暉,之所以幫他忙,不過是回報他的恩情,如果他堅持一意孤行,那他就不奉陪了。

  這樣冷冽的苗天擎還是藍暉首次所見,他神情愕然,心想這個復仇計畫還必須靠這小子執行,於是軟化了語氣說道:「好,以後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絕不再給你找麻煩,這樣總行吧?」

  「我只是提醒您別再貿然出手,如果蔣威鵬真的被您這麼害死了,蔣棻就沒必要再配合我,您也整不垮她了。」

  「我懂,我絕不會再這麼做了。」他頓時像個聽話的孩子,對著苗天擎頻頻點頭。

  苗天擎見他這副樣子,只能無奈地搖著頭,「今晚我就睡這裡,我去叫張媽把我的房間整理一下。」

  自從五年前他搬出去後,就再沒回來過夜了,不知自己當初的房間還在嗎?

  「不用了,你的房間我可是一直都叫人保持乾淨的,被褥也時常清洗,就等著你偶爾回來陪我聊聊天,吃個晚飯。」此刻的藍暉表現出的又是百分之百的慈父,真是讓苗天擎弄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習慣獨處的生活,所以一直沒回來陪您,以後有機會我會常回家的。」

  「好好,你先回房睡吧!明天在這兒吃了早飯再走。」藍暉笑笑說。

  他也過怕了孤單的生活,能有人陪他吃飯也算是一種安慰吧。現在就等一切恩怨了結後,也就是他安享天年的開始了。

  ※※※※

  蔣棻一個人窩在被裡靜靜地守到天亮,不知是認床還是緊張或是沒有安全感,她竟然連一秒鐘也睡不著!

  直到初陽的光芒射中了她的眼,才赫然發現天已經亮了!

  她捶了捶酸疼的雙肩,慢慢地下了床,走到房外,看著空洞的客廳仍是如昨夜一樣,是那麼的靜謐無聲,彷彿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裡,就只剩下她一人獨活,已不再有人真正的關心她了。

  就拿以往來說吧!她還有個爸爸可以照顧,就算他再不好,也是她的親人,回到家也不會冷清清的,而此刻呢?

  都是藍暉,讓她的生活變得一團亂!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想衝到他面前,當著他的面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不擇手段?

  但這些根本就是空談,憑她是接近不了藍暉,就連他的邊都碰不著啊!

  餘光瞥見那只長沙發,她不禁想起了昨晚纏綿的一幕,那時候她真的好怕……其實,她並非怕苗天擎摸她、碰她,而是害怕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似火在燒的狂熱讓她覺得自己好淫賤……

  但今天沒有看見他,她又好想他--她怎麼從不知道想一個男人會是這麼折磨人心呢?

  在這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態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調節自己的心情,才能讓整件事圓滿達成?

  蔣棻無聊地再次走回房裡,打開旅行袋掏出昨天帶來的幾件還算可以上相的衣服,走進浴室梳洗換上,再度回到沙發上坐著等他。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就在她等得快睡著時,門外突然響起了鑰匙聲。她立到正襟危坐,有股來自體內的興奮竟重重的撞擊著她的心!

  她看著大門慢慢開啟,顯現在門扉後頭的果然是苗天擎那張俊逸不羈的臉。

  「那麼早就起來了?我以為妳還在睡呢!昨晚睡得好嗎?」他揚揚唇角,帥氣地將門推掩上。

  「還好。」她垂下頭,心虛地說。

  「騙人!瞧妳兩眼又紅又腫,哭了一夜?」他颯爽地一笑,俊逸無儔的輪廓湧起了一道迷人的線條。

  蔣棻偷覷了他一眼,瞧他笑得熱絡,彷彿已將昨晚的不歡而散給忘了。她不禁懷疑,他的內心世界是不是也如他表面那般的無動於衷呢?

  「我說過,今天要帶妳去學化妝和美儀,妳不好好保養自己那張臉,是很不容易上妝的。」他擰了擰她的小鼻尖,「去睡吧!補足了精神才有力氣做事。」

  她心頭一酸,居然忍不住又滴下了淚,抽抽噎噎地看著他。

  「怎麼又哭了?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一點也不假。」他以粗糙的指腹拂去她的淚珠,將她擁進自己厚實的懷裡。

  就這個動作,他成功地攻破了她的心防,攫住她心頭的輕顫……

  「你……你難道一點也不生氣……氣我又退縮了?」她把小臉埋在他胸前,怎麼也提不起勇氣抬頭看他。

  「我為什麼要氣妳?畢竟妳是個女孩子,那種事總不能那麼快就習慣,雖然我有點失望,卻還不至於到氣妳的地步。」

  苗天擎輕輕推開她,專汪地看著她的眼,「別胡思亂想了,快去睡吧!」

  「不!我不睏,只要你不怪我,我什麼精神都來了。」蔣棻好不容易擠出了一抹笑容。

  「瞧妳,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他撇開唇,眼神清亮地說。

  此刻的苗天擎在蔣棻眼裡是特別出眾搶眼的,他的渾身總是散發著令人迷醉的俊逸風采,她甚至不明白為何他要幫她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

  既然他有心幫她,甚至比她還努力,她又怎麼能讓他失望?

  「我不想睡,既然有事得做,我們還是趕緊出門吧!」她打起精神。

  「確定可以?」苗天擎一副不放心的躊躇樣。

  「我沒事,相信我。」

  他的關心讓她的心情雀躍不已,率先走往門口,「走吧!」

  「等等──」苗天擎突然喊住她。

  她回過頭,卻看見他一雙探究的眼光打量看她的全身上下,蔣棻的秀顏驀然緋紅,怯怯地問:「怎麼了?我哪裡不對?」

  「不是妳不對,而是衣服不對勁。」他蹙著眉說。

  蔣棻立刻低頭審視了自己一番,這套衣服還是她唯一搬得上臺面的。」我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啊?」

  「我不是說它不好,而是太端莊了。」苗天擎支起一隻肘,搓著下巴說。

  「端莊!端莊不好嗎?」她好像又不懂了。

  「妳還真健忘,我們計畫勾引藍暉,妳這身裝扮是絕對行不通的。」他大搖其頭。

  想到這裡,蔣棻的美夢像突然被一桶冷水給澆醒,是啊!她目前是為了對付藍暉而活,怎能深陷於對他的好感中呢?

  「我懂,可是我沒有--」

  「沒關係,妳會有那種火辣的衣服我才覺得奇怪呢!」苗天擎笑容不減地看看她,「走!衣服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帶著她出門後,首先來到了北部首屈一指的模特兒公司。

  當蔣棻一踏進裡頭,竟有種害怕的感覺。

  不久,裡面走出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一看見苗天擎便猛然撲上他,嫵媚成熟地對他倩笑,「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真是難得。」

  苗天擎也給了她一個大擁抱,在她頰上印了一個吻,「幾個月不見,妳愈來愈漂亮了,讓我不想妳都難。」

  他熟練地與她打情罵俏,笑得恣意又帥氣。

  「無事不登三寶殿,把甜言蜜語收起來吧!究竟什麼事?」吳伶儀嬌笑地說道。

  「還真是知我天擎者,莫若妳伶儀。」

  他赫然大笑,坐進沙發內,搓著下巴,「事情是這樣的,我帶了一位小女孩來,麻煩妳在最快的時間內教會她怎麼樣展現女性魅力,最好能讓男人一見傾心。」

  蔣棻站在一旁,見他們兩人一來一往地調情說笑,還聽苗天擎指她是位「小女孩」,頓時讓她的心像打了好幾個死結,揪在一塊,解都解不開!

  難道他只把她當小孩看待,那為什麼他還要對她做出那種事?

  「你說她嗎?」叫吳伶儀的女人走到蔣棻面前細細端詳著她,輕問著,「妳幾歲了?」

  蔣棻緊抿著唇,不肯回答。

  苗天擎見她這樣,不禁攏起了眉峰,不悅地說:「妳再這樣,我當真要生氣了。」

  蔣棻看了他一眼,眼角噙出了屈辱的淚,「我已經二十歲了,不再是小孩,你們不要把我當小孩看!」

  「妳是怎麼了?脾氣忽然變得那麼大?在伶儀面前又叫又鬧,不怕被她笑話?」他板著臉,一反剛才和悅的表情。

  「你罵我?在她面前罵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就為了她,你要怪我!」蔣棻仿若受了刺激,激動地聲淚俱下,憤恨地看著他們。

  他的冷漠已深深傷害了她,他與這個女人打情罵俏的任何動作都刺激著她的神經,使它們全都繃著緊緊的,就要一觸即斷?

  「小棻,妳這是幹嘛?」苗天擎蹙起眉,繼而轉身對吳伶儀說:「這小女孩天生叛逆,真沒辦法。她是我爸爸前陣子在外頭認回來的女兒,算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妳可得多擔待啊!」

  他當著蔣棻的面指稱她是他妹妹,還對著吳伶儀擠眉弄眼了一番。

  只見吳伶儀瞠大眼,驚訝地說:「原來她是你妹妹啊?叫小棻嗎?」

  蔣棻乍聽妹妹兩個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理頭難受得連想要做什麼都給忘光了。

  難道這就是要對付藍暉必須付出的代價?一個極可能會讓她傷神痛心一輩子的代價?

  「我是叫小棻。」她認命了,面無表情地回答。

  「既然是天擎的妹妹,我當然得負責到底,你把她交給我吧!」吳伶儀研究著蔣棻的身材,突然驚嘆道:「還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身材好得不得了,而且夠高,非常好訓練。」

  吳伶儀看了一下苗天擎,笑笑的問:「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說要把她訓練成讓男人一見傾心呢?」

  苗天擎這男人就算是再邪惡、再壞,也不至於要出賣自己的妹妹吧?再說,憑他們苗家的權勢、財勢,何需這麼做?

  「這是我的事,妳只要負責教會她就成。」苗天擎也笑著回答,但吳伶儀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已不耐煩了。

  她立刻聰明地趨向前,坐在他的大腿上,挽著他頸子,嬌嬌柔柔地說:「算我多嘴,別氣了好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給訓練成功。」

  「這才是我可愛的小伶儀嘛!」

  苗天擎攬住她的腰,一手似有若無地撩上她的胸,就當著蔣棻的面和她做起這種親暱的愛撫動作……

  蔣棻緊閉上眼,極力排斥這股推心之痛,可是,那個女人不停從嘴裡逸出的喟嘆,每一聲都重重地折磨著她的心,令她愁腸百結。

  她轉過身走出這間會客室,獨自走進陽臺,希望外頭的烈日能將她昏沉的腦袋給曬醒,她不想再沉迷於對他的愛戀中啊!

  然而,日光照上她濕潤的眼角,反射出的光點,就如那碎落一地的玻璃心……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7 PM


作戲:
真的還是假的,
讓我--
陷入這一團混亂,
讓我--
情難自已的與你交往。


  吳伶儀還真當蔣棻是苗天擎的妹妹,極盡所能地教導著她如何走台步,如何展現喜怒哀樂等各種臉部表情與搔首弄姿的技巧。

  忙碌了一整天下來,蔣棻已是腰酸背痛,尤其光練貼牆和頂書本走路的幾個動作,就已經讓她快虛脫了,彷彿骨頭就要散了。

  好不容易一天的課程結束後,她便起空檔搭車轉往安養院看父親,喂他吃了晚餐,又陪他坐了一會兒,再轉了數趟公車來到苗天擎住所,但時間已近十二點了。

  「妳究竟在忙些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蔣棻才進門,還沒撳下電燈開關,苗天擎冷沉的聲音便從屋裡冒了出來,嚇了她一跳。

  「你、你在家?」蔣棻直摸索著牆面,偏偏她對這屋子還不很熟悉,一時忘了開關在哪邊。

  「照伶儀所說,妳應該在晚飯前就到家了,怎麼弄到這時候?」他的聲音不見緩和,彷彿已等她很久了。

  「我……我並不知道你在家,所以繞道去看看我爸爸。」她怯怯地說。

  屋子內漆暗一片,隱約只看得到他背光的身影一步步朝她而來,讓她不知所措。

  「妳真不聽話,我不是告訴妳好幾次了,以後儘量別再去安養院看妳父親。我會盡所能安排有經驗的看護照顧他,也會暗中派人在那兒保護,難道妳就不怕被藍暉的人跟上,反而害了他?」

  大燈忽然啪的一聲閃亮,蔣棻正好看見他那張帥氣過人的臉就呈現在她的眼前。

  「我……我沒想那麼多。」她避開眼。

  「況且,我現在極力想做的就是改變妳,不僅是舉手投足、外貌,更重要的是給人的感覺與印象,如此一來才能讓藍暉無法一眼認出妳。可是……妳真令我失望!」他攏著眉說。

  蔣棻感到既愧疚又慚愧,她瘖瘂地說:「對不起……」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凶?就算她鍺了,難道他不能對她好好說嗎?

  她又為什麼看見他這張臉時會覺得心痛,她不由得想起今早他親密的摟著吳伶儀的畫面。

  「早上妳去哪兒,怎麼突然不見了?找了妳一會兒找不到,我只好先行離開。」苗天擎驀然挑起她的下顎,漫不經心地撫弄著她的紅唇。

  蔣棻凝望著他,此刻燈光跳躍在他高聳的顴骨及挺直的鼻梁上,微微柔和了他方才在黑暗裡的冷硬線條。

  「我……我去洗手間。」她迴過臉,慌忙中隨便找了個可笑的藉口。

  他寸寸逼近,一抺勾魅人心的笑容展現在他冷硬的唇角,「妳還真是個有趣的小女人。」

  「什麼?唔──」苗天擎倏地低下頭吻住她粉嫩的櫻唇,舌頭深深探進她的喉嚨裡,邪魅的手眷戀地愛撫著她柔軟的嬌軀。

  「不要……」她沉淪的慾望突然覺醒,猛地推開他。

  她淚盈滿眶,懷疑他是不是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可做出這種曖昧的舉止,那她又算什麼?

  「也對,妳得抗拒得了我,畢竟,我不是個妳能愛上的對象。」

  苗天擎一針見血的話刺進了蔣棻的胸口,讓她的心重重的受了傷!

  「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妳愛上我,對嗎?」苗天擎扯開唇,闃沉的眸子凝住她惶恐的水眸。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連唇也微顫地說不出話。

  「妳不用意外,我早就從妳表現出來的那股酸味中猜出來了。」他的嘴角噙了一抹談笑。

  「我沒有!」她慌張的立即否認。

  「誠實點,妳瞞不了我的。」苗天擎低沉的嗓音中微含幾分笑意,突然,他笑臉一轉,正經地板起臉,「我還是那句老話,千萬別愛上我,妳不適合我,我也不適合妳,充其量,妳我之間只能有慾不能有愛。」

  「為什麼?」她窘澀地蹙起眉。

  莫非她的身體僅能拿來當做試驗敵人的武器?對他並不產生半點兒吸引力……

  她也承認自己當真是個沒有女人味的女孩子,無論出門或在家穿的全是牛仔褲、襯衫,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能吸引他?

  若和吳伶儀相較,那簡直就是蛾比蝶,會笑死人的!

  「妳又在胡思亂想了?」他瞇起雙眼,邪謔地笑了笑。

  蔣棻愕然張大眼,不明白他為何總能絲毫不差的猜中她的心思,卻也能這麼無情地否決她對他的感情。

  「妳有心事是瞞不了我的,也因為如此,我正是教導妳成為女人的最佳人選,所以妳我之間只能有慾。」他幽邃的眼神定定的凝往她怔茫的澄眸。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關係僅止於此而已?」

  「我想妳是聰明人。」他別有深意地睇視她略顯蒼白的臉。

  「不!」她驀然狂喊!他卻快一步地在她亟欲逃離前逮住了她!

  「妳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那跟半途而廢有什麼兩樣?」他扳過她身子,冷冷地逼視她。

  「我--」如果可能,她真想退縮了。

  「在這之前,我給了妳幾次反悔的機會?妳總是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絕不後悔,如今……」苗天擎瞇起眼,話語裡帶看相當的威脅。

  「我不知道,我完全亂了--」她極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咬著牙說:「放開我,讓我靜一靜。」

  「我不放,除非妳再回答我一次,願不願意盡力而為?」他無情地問。

  「我--」

  「別猶豫,快回答我。」他的手勁忽而加重,疼得蔣棻的小臉全皺成一團。

  「你先放開我,好痛--」她顧左右而言他。

  蔣棻的思緒正在要與不要間徘徊不定,之前的自信與堅持好像在剎那間全成了泡影,再也擠不出對付藍暉的勇氣。

  「看來是我把妳保護得太周到了。」他搖搖頭,凝著一張臭臉,「我並非慈善家,當初之所以幫妳,是看上妳這份骨氣,如果妳放棄了,我自然沒必要再繼續盲目的幫下去。」

  蔣棻心頭突生一絲倉皇,「你的意思是……」

  他鬆開她的手,陰冷地看著她,「從現在起,我會撤銷對妳所有的援助,包括看護、安養中心與保全的安排,所有的一切又回到當初。」

  她心驚地搖著頭,這麼一來,爸爸不是又重新陷入了危險當中?她根本無法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保護他啊!

  但他說得沒錯,她不是他的什麼人,實在沒必要這麼幫助她,而且,是幫她這種膽小怕事的人。

  「不要,你不能放棄我!好,我答應你繼續堅持下去,我答應你--」蔣棻立即衝向前抓住他的手,聲嘶力竭地說道。

  「這才是我的小棻啊。」苗天擎的目光閃了閃,綻出了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將自己的熱唇溫柔地貼上她的,在她措手不及的剎那,將長舌搗進她微啟的唇間。

  「那就重新開始吧!」他在她唇間吐語。

  蔣棻紅著雙頰,心房悸動不已,全身彷彿發燙般,頻頻顫抖著。

  他忽然將她抱起,直接邁向他的臥房。

  當她回神時,已被他安置在充滿著他男性氣味的軟床上……

  「天擎!你要做什麼?」她的心跳猛然加速,粉頰瞬間酡紅。

  「妳說呢?我想對妳做什麼?」苗天擎的大手俐落一勾,牢牢地將她的柔軀箝於雙臂中,「今天不過是要接續昨天的功課,讓妳學會歡愛的第一課。」

  他的嗓音既柔又軟,一對闃沉的眸定定地注視著她。

  「我……」蔣棻聽了一愣,不知該不該這麼做?

  「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又反悔了。」他俊臉一沉,一雙手已開始忙碌地解著她的衣扣。

  蔣棻不安地扭動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身上的衣扣一顆顆被鬆脫。

  「別亂動,現在是妳最後的一次機會。」他瞇起眼,含笑的嘴輕輕覆上她柔軟的唇,溫熱的滑舌毫不遲疑地溜入她口中,試探她嘴中的甜蜜。

  她原本僵硬的嬌軀,就在他唇舌溫柔的攻勢下逐漸軟化,兩隻藕臂仿若解放了般地勾住他的頸子,怯柔地試著回吻他。

  她這種生澀索求的動作不似他以往身旁的女人那麼懂得賣弄風情,偏偏她每一個輕探與舔吻都足以激起他火樣的熱情。

  突然,一陣猛烈的騷動竄過他的下體,他緊緊環箝著她的纖腰,粗魯地撕開她的上衣,凝注著她胸前那兩團白裡透紅的熱乳!

  「才上一天課,似乎已有收穫了嘛!」他凝唇一笑,手掌覆上她的胸前,輕緩地捏揉渾圓的乳房,一下接著一下,似折磨、似挑逗……

  蔣棻抽搐了一下,小臉變得羞紅,氣息也漸顯淺促。

  「覺得怎麼樣,很刺激吧?」

  苗天擎黑眸灼灼地鎖住她,邪肆低笑。他一手箝住她小小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狂鷙地蹂躪她粉嫩的唇瓣,舌尖搗弄著她的喉嚨深處,吮盡她口裡的蜜津。另一隻手的拇指輕輕撩戲著乳峰頂端初綻的嫩果。

  「呃--天擎……」她無措地在他嬉戲的慾海中載浮載沉……

  「嗯?」他低笑,手指的捻旋更快。

  「我……」蔣棻身子繃緊,一股陌生的燥熱直竄入她的小腹。

  「來,我再教妳一些別的。」說著,他的大手已掠過她的胸脯,輾轉間來到了她的恥骨處。

  蔣棻發覺他愈來愈大膽,卻又抵抗不了情慾的燎燒,只能扭腰避開他下移的雙手!

  「妳的腰真細,肌膚好軟!」他啞著聲說,戲謔地在她纖腰印上一吻。

  「呢!」她酥軟地呻吟……

  他修長的手指徐徐撫過她的小腹,一指勾住她的底褲,輕輕挑開它。

  「不!」她急著遮掩,暗自呻吟。

  他握住她妄動的小手,欣賞著她胯下那一處鮮美的瑰紅,臉上的邪意更熾。

  「天擎──」蔣棻緊張地喊著地的名。

  「別急,慢慢來,我會讓妳感到快慰的。」他撇起唇,邪惡的手指輕輕撫觸她恥骨下的毛髮,柔柔地撥弄撩戲,掐住前頭的那一朵嫩花!

  「啊……」她禁不住狂喊,身子已軟弱無力。

  「對,舒服就表現出來,讓我知道。」

  苗天擎手上的動作更加狂烈,並俯首含住她顫動的玫瑰色乳蕾,忘情地吸吮……

  「擎--」

  她倏然睜大眸子,望進他氤氳的眼底,那兒寫滿了慾望之火。

  他的舌尖不停地挑逗她的頂峰嬌柔的花蕊,撩繞兜轉、輕囓狂吮,一步步將她逼上情慾的陷阱。

  蔣棻再也承受不住而閉上眼,尖細又破碎的呻吟逸出她的喉間,體內狂熱似火,如燎原般燒盡她的理智。

  苗天擎毫不遲疑地探向她燠熱的花心,誘哄般地輕攏慢搓,漸漸加深了手上的索掠--

  「不--」

  她忙碌地吶喊,感受著他唇舌在她乳頭上舔咬吮弄的快感,手指在她的私處揉搓輕捻的瘋狂,她的靈魂彷彿將隨時散去、飄遠,自己已不再是自己了……

  看著她處女的嬌軀不停的扭動,青澀的呻吟緩緩逸出口,刺激得他真想就這麼要了她。

  苗天擎強咬著牙,滾落的汗水已沿著鬢邊滴落在她的胸前,看著那汗珠兒隨著她弧型優美的胸線徐緩的滑落,他邪惡的長指便更深一層地探進她緊窒的甬道,強勢地攻佔她柔軟的巢穴。

  「擎──」一種不知名的歡快感衝擊著蔣棻的身子,她不停地吟哦著他的名字。

  他雙眼濃濁地看著她微暈的臉龐,已感受到指尖上沾滿了她的蜜汁,滑膩濃濁得令他心生蠢動!

  他忽然加遽了手上的撤送,利用她分泌出來的潤滑液強肆攻佔她的身子,一分一毫地強佔她的身心。

  「啊--」她渾身顫抖,發出類似哭泣的低吟。

  他再次大口含住了她的酥胸,靈巧的舌兜旋著他嘴裡緊繃的蓓蕾,牙齒時而咬囓,配合著指上的節奏狂肆的吸吮,直到她嘗盡了歡快的興奮,吶出尖銳嘶喊--

  苗天擎轉移陣地,封住了她嬌吟不休的小嘴,並將她的聲聲吐吶盡數吞進了腹中。

  「怎麼樣,我沒騙妳,這種滋味很棒吧?」他低嘎地說,眼中滿是慾火燎燒。

  蔣棻渾身衝擊著慾望洪流,終於按捺不住地嘆息,「擎,我愛你──」

  苗天擎眉一蹙,身子一震,下一秒已撤回了自己的雙手,瞪著她,「小棻,妳忘了我們的目的,似乎又犯了我的忌諱。」

  她完全被他的冷冽給懾任,淚毫無所覺地滑落眼角,連心也陣陣的抽疼--

  「你對我真的連一點感覺也沒有?」她抖著聲問。

  「我不需要妳的愛?妳的目的只是打倒藍暉,讓他不能再傷害妳父親,別忘了我只是在幫妳而已。」他瞇起狹長的眼,沉著聲說。

  她仿若被他的話給污辱了,立即以被掩身,痛哭地想逃開。

  苗天擎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猛地壓覆住她,扯開她掩身的薄被,不顧她的掙紮,高舉她的雙腿架在肩上,讓她的私處完全在他眼底一覽無遺。

  她頓時覺得羞愧極了,整顆心更是充滿了恥辱,她不停地扭動著嬌臀企圖擺脫他!

  「課程還沒結束,妳不能逃。」苗天擎恣意地撥弄她,在她彈性嫩紅的私處放肆的為所欲為。

  蔣棻尖叫著想擺脫他的放浪,他卻更孟浪的以唇磨蹭著她的私處。

  「不!不可以這樣--」她張大眼睛,羞紅了臉,再也忍不住由尖喊聲變成了低泣……

  他撇開嘴笑,倏地抬高她的粉臀,一口啜飲她粉瓣內香甜的汁液--

  「啊--」

  她眼前彷似劃過一道璀璨的星光,一股銷魂的快意直竄入她的骨髓。

  此刻,蔣棻的腦海裡頓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悸動,抖搐,逐漸由吶喊聲中發洩出來!

  他瞇起眼,眼底有著尚未焚盡的慾火,「妳惹得我渾身發熱。」

  蔣棻羞窘地低下頭,害怕他表情中所氾濫出來的詭火……

  「妳得到了滿足,我卻得禁慾傷身,真不公平。」

  苗天擎的語音吵啞,閱女無數的他,沒想到竟會為她這副天真清純的姿態所迷惑,差一點就失去冷靜,一舉衝入她的體內了!

  「那……那你為什麼不……」她望進他氤氳著慾望的黑眸,傻氣地問。

  「為什麼不要妳是嗎?」他撇嘴,嗤冷地說:「那就跟妳不能愛上我一樣,妳的身體不是留給我的。」

  「我可以給你--」她激動地說。

  「傻丫頭,還記得妳我初識時,妳一直告訴我,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怎麼現在又不一樣了?」

  苗天擎撤開了身,雙臂抱胸,頎長而陽剛的身軀呈現在她眼前,話中的嘲弄更是毫無道理地刺傷了她的心。

  蔣棻只能緊緊的抱住自己,愈抱愈緊,最後瑟縮在床角,「你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轉過頭,不再說話,任由淚撲簌簌地流下……

  苗天擎撇嘴冷笑,「夜已深,那妳早點休息吧!明天妳還得去伶儀那裡上課,希望妳別讓我失望,儘快拿出自己的水準。」

  撂下這麼句公事公辦的交代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好像剛才的溫存纏綿,在他眼底根本不算什麼!

  蔣棻苦澀地笑了,她不禁想問,這樣的日子她還必須撐多久?又是怎麼樣的水準才是他所滿意的呢?

  而他真的連一點點喜歡她的感覺都沒有嗎?

  ※※※※

  天才亮,蔣棻就提早一個小時出門,先去學校辦了休學。既然她已決定全力以赴,便不想被課業打擾,她要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這件事上,等目的達成後才有心思再回學校上課。

  唯有這麼做,她才能儘快結束這段與他糾葛不清的生活,回歸原來的自己。

  她的個性向來冷漠,獨來獨往,也沒有什麼要好的同學。如今她才明白這也是一種好處,至少與同學道別時,才不會難分難捨。

  但為什麼?為什麼她冷漠了十多年,卻在他的面前破了功?如果她依然故我,就不會為情所困、為愛所苦了……

  嘆了一口氣,她不願再多想,隨即搭上公車來到吳伶儀的模特兒工作室。

  才走進公司,蔣棻竟看見苗天擎摟著吳伶儀,兩個人正靠著牆深情地熱吻!她的手勾住他的頸後,主動地獻上香唇,好讓苗天擎在她嘴裡為所欲求、強勢探索。

  他也怡然自得地接受她的挑逗,將她摟得又緊又牢,-點也沒把已佇立在門口良久的蔣棻看在眼裡。

  蔣棻閉上眼,轉身想離開,而他冷沉的聲音卻適時飄進她耳中,「妳已經遲到了,還不進來?」

  她整個人定在門檻,一時進退維谷……

  他推開吳伶儀,抽起茶几上的面紙擦了擦留在唇上的口紅印,走向蔣棻,「那麼大的人還賭氣,不怕伶儀看笑話嗎?」

  她顫著身,帶著一絲怨氣說,「我是怕打擾了你們。」

  他何其殘忍?與情人相擁接吻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強迫她留下來觀賞,這教她情何以堪?

  「不過接個吻而已,瞧妳說的。」他邪笑地看向吳伶儀,曖昧地說:「晚上我去妳那兒,妳等我。」

  這句話狠狠地戳進蔣棻心裡,她緊扶著門框強制鎮定。

  「你今天來這兒,就是為了與情人幽會嗎?」她語帶挖苦的道。

  「妳錯了,我是來看妳的。哪知道妳不在,去哪兒了?」苗天擎蹙起濃眉,以為她又不聽話,跑去看她父親了。

  蔣棻明白他的懷疑,「你別誤會,我只是去學校辦休學。」

  吳伶儀在旁聽得雙眼突地一亮,「辦休學?怎麼?妳有錢的老哥不供妳唸書,卻把妳帶到我這裡要我教妳一些魅惑男人的手段?天擎,難不成你要自己的妹妹出賣身體養活你?」

  她半開著玩笑,卻讓苗天擎聽得皺眉。「妳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記住,別再亂嚼舌根了。」

  蔣棻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哭了一夜後,她已學會對周遭發生的事無感無痛,甚至是看見他們親熱的一幕,她也不會覺得心痛,真的……

  「你別這樣,算我說錯了,別生氣喔!你該知道人家只是開玩笑,堂堂企業界的小開,怎麼會缺錢呢?」吳伶儀趕緊抓住苗天擎的胳臂,不依地撒著嬌。

  「我沒怪你的意思,妳緊張個什麼勁兒?」

  苗天擎輕拍著吳伶儀的手,親膩地誘哄,完全把蔣棻的悲苦撇於腦後。

  這就是他的手段。他早就看穿蔣棻對他的愛戀已經與日俱增,為了讓她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淵中,他得再加把勁兒。

  女人不就是這麼回事,你愈不埋睬她,她愈是愛到死心塌地,這句話用在蔣棻身上是最貼切不過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會隨便生我的氣!」吳伶儀立即在他臉頰蓋了個口紅印,歡天喜地的說:「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兄妹嘛!幹嘛弄得面紅耳赤的?」

  她聰明地當起和事佬,只要能巴結苗天擎,請頓飯對她來說根本是小事。

  「我哪會看不出妳打的是什麼主意,好吧!就讓妳破費一次。」他輕巧地勾勾她的下巴,笑意更熾。

  「我不去──」蔣棻冷著臉對他們喊道。

  待在這裡看他們兩人親熱,已經夠讓她覺得噁心了,她何苦再虐待自己去看另一場纏綿糾葛的戲碼?

  「人家伶儀是好意,妳怎麼--」

  「我不要聽,別再拿那些洋洋灑灑的大道理來壓我--」她霍然從他們的眼前逃開,直奔下樓。

  「小棻──該死!我去追她。」

  苗天擎沒料到她會這麼做,丟下這句話便追了上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7 PM


動情:
不知為何,
我對你,
有了情,
動了心,
可你對我--
是否也有一樣的感覺?


  「妳給我站住!」

  走在馬路上,苗天擎幾個大跨步便拽她的手,目光犀利地警告她。

  「不要拉我,我不想當你們的電燈泡。」蔣棻一雙眸子義無反顧地燃起烈焰,哀痛逾恆的回瞪他。

  他聳起兩道濃眉,五官嚴峻地擰在一塊。久久,他突然喟一笑,「說到底妳就是吃醋!早說過妳對我不能有感情,妳為什麼偏不聽?」

  「笑話,你太狂妄了吧?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她對他還以一笑,但心口卻在滴血。

  他憑什麼老是對她三令五申、耳提面命,似乎就怕她忘了遊戲規則而不小心又愛上他?難道她的愛對他而言是那麼的齷齪、骯髒,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既然他對她如此不屑,那她又何必再逼迫他,強要他接受她的愛呢?

  蔣棻在心底發誓,她再也不會對他輕易示愛了,她寧可把愛收藏起來,一個人躲在角落獨自舔舐傷口,也不願向他祈求那可憐的愛意。

  「妳真的不愛了?」他質疑地問。

  「你要我跪在地上向你保證嗎?」她話中有淚,如秋水的眸裡浮動著水霧。

  「若真不愛了,就不會掉淚。」苗天擎彎起唇線,壞壞地笑說。

  他彷彿隨便一眼便能看穿她,讓她半點虛偽也做不得!

  蔣棻的心也因而緊緊束縛著,不敢敞開面對他,他的目光像是支能刺穿她防衛盔甲的箭,毫不留情地挖她的心、剖她的肺!

  「不!」她僅能對他狂喊:「你錯了,從現在起,我徹底的覺悟,不會再對你動心,只會一心一意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苗天擎瞇起銳目,微微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很好,我等著看妳的表現。不過,我希望妳是真的想開了。走,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她躲開他伸來的手。

  「是怕目睹我和伶儀親熱的畫面嗎?既然已經對我死心了,就跟我回去!」

  蔣棻瞪著地,深吸了一口氣,「好,我就跟你回去,但今天的午餐我是絕對不會參加的。」

  雖說她已打定主意要將給他的愛全部收回,但她也沒必要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下,任他們踐踏。

  苗天擎眸中不再有戲謔與玩笑,神情中覆上了一層銳利的冰霜,「隨妳!不過今晚我會晚點回來,別等我了。」

  蔣棻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僵硬無比!

  他仔細觀察她五官的丕變,邪笑道:「下個星期『GSM』將舉辦一場酒會,我要帶妳出席,順便看看妳學習的成果,好好加油。」

  「GSM?!」蔣棻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她為何要去呢?

  「那地方可是咱們北部名流貴族的聚會之所,當天一定會聚集不少出類拔粹的單身漢。所以,妳可當成一個實習的機會,試試自己的手腕能釣幾個男人到手。」苗天擎沉靜地說。

  他的話卻帶給蔣棻一絲莫名的酸意,原來她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就算她當只穿梭在男人叢裡的花蝴蝶,任人褻玩,他也不會吃半點醋!

  早說不會有感覺,為何她的心頭還會這麼痛?

  「我會參加,絕不會讓你失望。」蔣棻強力鎖住自己一顆孤寂的心靈,堅強地對他漾出一抹妖嬌的笑容後,轉身從他面前離開。

  苗天擎的神情一緊,被她剛才最後那抹姿態給震懾了,她那絲笑意代表著什麼呢?

  ※※※※

  接下來的數天,蔣棻極其賣力地向吳伶儀學習著女人展現嫵媚的技巧、搔首弄姿的訣竅。說也奇怪,她一放開了身與心,表現出的成果還真令人驚豔又酥軟,就連吳伶儀也大大地稱讚她完全脫胎換骨了!

  而蔣棻只是但笑不語,把所有的愁苦與無奈全往腹裡吞。

  直到課程結束後,她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樣,為節省開支而搭乘公車回到住處。

  一進入華麗的大樓裡,滿屋子的寂寥讓她覺得夜更漫長、心更冷……

  想必他此刻一定和吳伶儀在一塊溫存擁抱,愉悅不已吧?

  吳伶儀不僅美麗,更懂得對男人曲承諂媚,緊抓住他們的心。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愛呢?

  而她只是會怨會恨,嘴巴也不甜,當然勾引不了苗天擎,更別提會讓他愛上她!

  她苦悶地一笑,不經意下,眼角餘光瞥見酒櫃裡陳列著一排排的好酒。人家常說借酒澆愁,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回事?

  蔣棻突然興起,打開酒櫃拿了一瓶樣式新穎奇特的烈酒出來,就是不知道它的味道如何?想著,她順手拿出一只高腳杯,扭開了瓶蓋,倒了半杯出來。

  她先淺嘗了一小口,立即被那辛辣、苦澀的滋味給嗆咳住了,久久才恢復正常的呼吸!

  「咳……這玩意這麼難喝,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為它著迷呢?」蔣棻瞪著那金黃色的酒液自言自語著。

  該不會是自己喝少了,所以沒有半點澆愁的效果,於是,她又嘗試喝了一大口,但奇怪的是,這次辛辣的感覺似乎已沒那麼重了,反而能激發情緒的激亢,讓她不知不覺地流出了淚。

  不明白頰上的淚是因為酒的刺激還是心的破碎……

  毫無所覺中,她又喝下了一整杯,酒精成分不斷地發酵作祟,讓她頭痛欲裂,胃部更像挨了一記重拳,難受得直想吐!

  天……難道情緒釋放後的代價會是這麼的痛苦?

  一陣嘔意襲上喉頭,她立即狂奔到浴室就著馬桶大吐特吐了起來,一陣酸氣直衝鼻尖,嗆得她直咳個不停。

  好死不死的,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蔣棻取了些水拍了拍臉頰,腦子昏沉又搖晃地去開了門。

  原以為該是苗天擎回來了,怎知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面帶笑容且外表不俗的陌生男子!

  「你……你是?」蔣棻瞪看眼前搖晃的人影,瞇起眼問道。

  「我叫張帆,是天擎的朋友,他在嗎?」張帆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心想,苗大擎這傢夥還真厲害,居然秘密地金屋藏嬌不讓他們大夥知道,等他見了他非好好訓他一頓!

  「他不在……去約會了--」蔣棻呵呵笑了起來,醉意醺然的說。

  「約會!」

  張帆納悶了,他屋子裡不就有一朵美麗的嬌花嗎?他還去外頭打什麼野食?

  「是啊!和佳人約會去了,不在家,你……你明天再來。」

  蔣棻順手要將門推上,張帆卻早一步走了進來,擋住她的動作。

  蔣棻蹙眉瞪著他,「你這是幹嘛?我說……我說他不在……」

  「沒關係,我留下等他可以嗎?」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丫頭分明是醉了,苗天擎也真是的,怎能讓美人獨守空閨呢?

  乾脆這個安慰美人的工作,就由他頂下吧!

  「不要……你明天再來--」她直推著張帆的胳臂,卻一個站立不穩,撲倒在他的懷中。

  「小姐,妳醉了。」他趕緊將她扶到沙發上,當他瞧見桌上的空酒杯和後勁十足的威士忌後,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問:「妳喝了半瓶威士忌?」

  「有……有何不可……」她胡亂的揮手,想撇開他的糾纏。

  「妳叫什麼名字,是苗天擎的什麼人?」

  「我……」蔣棻吃吃一笑,恍惚中想起苗天擎曾跟她說過的話。「我是他妹妹,叫苗棻……你說苗棻好不好聽……應該好聽,否則,他也……也不會給我這個名字……」

  她對住他直笑,那顛三倒四的說法讓張帆聽得一頭霧水。

  「好聽、好聽,妳不要緊吧?」他擔心地問。

  「我很好……別拉我。」蔣棻企圖揮開他的箝制,兩隻小手拚命推擠著他。

  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怎麼也看不清這個人是誰?似乎也忘了他是怎麼進屋來的,又怎會和她在這兒糾糾纏纏。

  「好,我不拉妳。快坐好,我去幫妳倒杯水。」張帆費盡力氣,終於將她安置在沙發上,盡可能安撫她的情緒。

  「你別走,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別走--」她又抓住張帆的手,卻誤把他當成苗天擎,在他的身軀上磨蹭。

  而這一幕卻正好被返家的苗天擎撞個正看!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他緊鎖眉頭,聲沉如鼓地一吼。

  蔣棻歪著小腦袋看了他半晌,終於瞧出是他,霍然咧嘴大笑道:「你回來了,玩……得愉快嗎?」

  她走近他,湊近他的臉,對著他吐出滿口的酒味!

  苗天擎立即抓著她的衣襟,嗅了嗅她滿身的酒味,「妳怎麼喝酒了?誰准妳碰我的酒?」

  她扯著他的手,哇哇大叫:「你要勒死我了……放手--放開我--」

  張帆再也看不下去,立刻插了話,「天擎,夠了,這樣會傷到她的,你才剛回來,發什麼飆啊?」

  說著,他已氣不過地打算拉開苗天擎霸氣的手。

  「張帆,你來做什麼,有沒有跟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苗天擎就擔心張帆會將他的底給掀了,如果讓蔣棻知道他的計畫,這場戲還怎麼演得下去?

  「拜託!你瞧她醉成這樣,我還能跟她說什麼?倒是她告訴我她是你妹妹,這是真的嗎?」張帆以手拐子撞了撞苗天擎,「該不會把你金屋藏嬌的女人統統認做妹妹了吧?」

  「你放什麼屁?她的確是我妹妹,現在沒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我還不能走啊!後天就是咱們俱樂部舉辦酒會的大日子,羿塘他們幾個全都結了婚,已無權管事,現在我能問的人只有你這個元老了。」

  張帆立刻說明他的來意,更想乘機留下搞清楚苗天擎和這女孩子間的關係究竟為何?看他們兩人曖昧不明的模樣,還真讓他好奇。

  「請你去問別人,要不就交由你去作主,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吧?」苗天擎狠狠地瞪著這個趕不走的牛皮糖。

  「可是我想--」

  「無論你想做什麼,明天再說吧!夜已深,你是不是該回去了?」苗天擎也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讓張帆沒有再待下的理由。

  「行!那我先回去了,後天別忘了來俱樂部。裘皓他們也全會攜伴參加,你呢?是帶第幾號的女友?」張帆不怕死地硬是要卯上他。

  事實上,自從他與這女孩乍見之後,似乎就對她一見鍾情了,尤其她那微醉的嬌態已深深的誘惑著他,如果苗天擎與她真的沒什麼關係,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你拭目以待吧!可以走了。」

  苗天擎把他的身軀一轉,指著大門說:「麻煩你離開時幫我把門帶上。」

  張帆聳聳肩,這下子還真是待不下了,於是,他對苗天擎擠眉弄眼道:「好好照顧你妹妹,如果嫌麻煩我可以代替。」

  「走--」苗天擎用力一吼。

  「是、是、是。」張帆聳聳肩,笑意盎然地離開了。

  待他一走,苗天擎立刻拎起又坐在沙發上倒著酒喝的蔣棻,抽走她手中的酒瓶,在她耳旁咆哮,「不准喝了!」

  「讓我喝……」她伸手想拿酒,兩相拉扯下,瓶裡的酒濺得她一身濕!

  「妳醒一醒好不好?」

  他沒轍地抱起已是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她,送她進房。

  「別吵,我頭好痛……」蔣棻揉著太陽穴,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一張清妍的小臉全都皺成一團。

  到底是誰那麼吵,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的喝個酒?

  「再喝啊!妳不痛死才怪!」他沒好氣地說。

  「不喝就不……喝,我想睡了……」

  「妳不能睡,衣服沒換會感冒的。」苗天擎的黑眸中添了幾許無奈,英眉微挑地看者她。

  他真不明白向來滴酒不沾的她今晚怎麼會喝得爛醉,還語無倫次的?不過,她那微暈的臉蛋、醺然的體態還真是挺誘惑人的,難怪張帆那傢夥怎麼也趕不走!

  他伸手輕撫她細膩的面頰,漫不經心地揉撫著,唇角綻開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蔣棻慵懶地伸個懶腰,一轉身便沉沉入睡。他沒辦法,只好替她褪去半濕的衣服。

  當他的手心觸及她的領口時,蔣棻的身子突然輕顫,半啟眼眸,迷迷糊糊地看看他,「你幹嘛脫我衣服?你是誰……」

  她的杏眼含醉帶媚,對著他巧笑情兮,舉手投足間淨是風情--

  「我替妳換睡衣,別亂動。」他的聲音儘量放柔,狹長的眼瀲過一抹幽光,放肆他攫住那雙瀅亮的黑眸,慢慢滑過她細長的頸項,來到她衣衫微敞的胸前。

  「我不要換……」她牢牢抓著被子,怎麼也不讓他碰。

  「不行。」他眼神冷漠地強制翻過她的身子,「妳聽不聽話?」

  他加快動作一顆顆解開她身上的鈕釦,不一會兒工夫,她身上的洋裝已全然褪去,只剩下一件粉黃的棉布胸衣和底褲。

  他火熱的眸注視著她的嬌軀發愣,目光也漸漸變得濃濁。從她豐腴婀娜的玉體輾轉繞過她兩團渾圓高聳的酥胸,最後來到她兩腿間熾熱的私秘處,定住不去。

  「走開--」

  似乎感覺有人摸索著她的身子,她雖醉意尚濃,仍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撇開這種熱騰騰的感覺。

  而她扭動的嬌軀就像是條赤裸的美人魚,直撩撥著苗天擎熾熱的心頭。他雙目逐漸變得濃濁猩紅,氣息也粗重了起來……

  苗天擎的手順勢挑開她的胸罩,男性灼熱的掌心按向她裸露的胸脯,摩挲、愛撫,看著那頂峰的花蕊因他的挑逗變得愈加堅挺腫大,而他的氣息也漸漸粗重……

  「不要……」迷迷糊糊的蔣棻突覺胸口一陣灼熱,不安地囈語著。

  「妳真的好美。」他撇嘴輕笑,目光含著駭人的慾火,直盯著她那兩團高聳的豐盈。

  她揉著眉心,隱約感到不對勁,但渾飩的腦袋卻怎麼也無法厘清狀況。

  「走開……我要睡覺……」她揮動著雙手,欲推開苗天擎那雙熾人的手心。

  「對,就像這樣,以這種媚態勾引男人,我想沒人逃得了。」他發自內心的讚賞,只可惜蔣棻聽不清楚他的話。

  他開始動手褪下她的棉褲,一直抽到腳底。剎那間,她赤裸、優美的胴體已暴露在他眼底。

  「除了我以外還不曾讓人這麼摸過吧?」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問,焚紅的目光膠著在她茂密的三角地帶。

  淺寐中的蔣棻挪動著嬌軀,卻抗拒不了他粗糙的手心撫過她的頸項、鎖骨,劃過她的胸脯,狎玩著那頂峰綻放的敏感乳頭!

  「是誰……」她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有一絲掙紮。

  「是我,妳的擎。」他醇厚的嗓音夾雜著一絲嘲諷,低頭舔吮著她粉紅豔麗的乳峰!

  蔣棻覺得好熱,她慢慢睜開眼,看進他充滿慾火的眼中。

  剎那間,她像是找回了些理智,無力低喃,「不要!走開--」

  「妳喜歡我這麼對妳,不是嗎?」他拿開蔣棻潛意識遮胸的手,兩指掐任她的乳蕾,有一下沒一下的撩逗旋轉。

  「呃──是誰……」她倉皇地喊叫,瞪大了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當映在眼簾中模糊的影像逐漸清晰,苗天擎那張帶著戲謔的俊逸臉龐呈現出來時,她霍然驚坐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怎麼可以脫我衣服……」當發覺自己全身赤裸,蔣棻嚇得直往床內蜷曲。

  「妳不是在勾引我嗎?」他撇嘴嗤笑,說的話又深深地傷害了她。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啊!頭好痛--」

  她宿醉的臉色發白,加上他無情話語的衝擊,更讓她全身的血液降到冰點,只覺得好冷,太陽穴更是隱隱作疼!

  「不會喝酒還灌成這樣,弄成現在這副樣子,妳怪得了我嗎?」

  苗天擎傾下身,寒芒點點的眼冷冷地盯住她。「妳喝酒不就是為了壯膽,藉著幾分的醉意,好讓我上妳的身?」

  「住口、住口--」蔣棻捂住耳朵,顫抖地說:「你不是正在和吳伶儀溫存,回來幹嘛?」

  她腦子裡已完全沒有之前的印象,包括張帆來過這回事。

  「我如果不回來,現在脫妳衣服的人就不是我了。」他瞪著她,無情地挖苦。

  一想起張帆那張覬覦她美色的賊臉,他便感到怒不可抑!

  「你瘋了--我怎麼可能會讓別人脫衣服?」她睜大眼怒視他,滿腦子被他弄得像漿糊似的,整個人也糊裡糊塗了。

  苗天擎扯開笑痕,俊臉漫上一層邪味,「妳敢說沒有誘惑張帆的意思?他可是對妳有意思極了。」

  憑他同為男人,光看張帆盯著蔣棻的那雙眼睛,他便能猜出個七八分。

  那小子還真不識相,竟然敢動他手中的女人。

  「張帆?!他是誰?」蔣棻眉尖不解地緊蹙,怔茫地望著他。

  難道就在她喝醉酒的同時,曾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的事?

  「妳連他是誰都不清楚,就倒在他懷裡?還真開放啊!」他嘴角噙了一彎她不能理解的深沉。

  「是這樣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何止不記得那時候的事,就連她現在怎會光著身子在他面前,她也不清楚。

  如今她終於明白,喝酒不但傷身而且還會亂性,更嚴重的是,會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了。

  苗天擎逼近她,專注地問,「妳當真對他沒印象?」

  他並沒察覺出自己話語中的酸味有多濃,也幾乎忘了他之所以費心調教她,不就是要她有擁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嗎?

  「我說沒印象就沒印象,你凶什麼?」她腦子一陣暈眩,眨了眨眼又道:「再說,我記不記得他……又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警告我不能愛上你嗎?就算……就算我誘拐別的男人並不為過吧?」

  她被他那駭人的目光所攝住,更氣惱自己為何要為他的一言一行而牽動自己的思緒,再加上酒精的作祟,她的胃部和太陽穴又酸又疼……

  她不能再這樣了,一定要從他身上拿回已失去的心……

  再說,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就算再苦也總有終止的時候吧?

  想到這兒,蔣棻就不自覺的傷心,眼角又噙出點點水霧──

  苗天擎倒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話語給喚醒了!

  照理說,戲弄、玩弄她感情的人是他,怎麼反倒是自己被她所迷惑了呢?

  他倏然放開她,從床上躍起,直瞪著她,「好!說得好--妳有自由去誘拐任何人,但別忘了妳的目標是藍暉。」

  蔣棻冷哼一聲,藉酒裝瘋地發洩道:「我的目標是他,但我找男人消遣總可以吧?苗先生。」

  他氣得渾身發抖,嘴角咧出一抹戾笑,「妳果真是青出於藍啊!那我又怎能輸給妳呢?我是該去找我的溫柔鄉了。拜!」

  他猛地轉身走出房間,巨大的一記關門聲震醒了仍微醉的蔣棻。

  她扭命敲著自己的腦袋,趴在枕上大哭出聲--

  天!她是怎麼了?剛剛又說了什麼鬼話!

  好痛……真的好痛……

  她緊緊揪著胃,抱著腦袋,這一夜極漫長--

  ※※※※

  「天擎,你怎麼了?半個多月不見,一來就向我要酒喝,戀愛失利啊?」裘皓對好友這種異常的行止覺得十分好奇,偏偏這悶葫蘆又不肯說。

  憑他對苗天擎的瞭解,他是一個謹慎少言的男人,幾乎不曾遇見他這麼失控酗酒的時候。

  苗天擎沒理會他,吸了一口煙,冷冷地吐了幾個漂亮的煙圈後,又將手中金黃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他想,可能是自己冷靜太久了,突然想學學蔣棻,藉酒裝瘋賣傻一次。

  「喂!再喝下去你會醉的。」

  裘皓對著他這副酷模樣只能大搖其頭,不明白他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但他可以肯定,絕不是為了女人。

  卻不知這回他猜錯了!

  「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醉。」苗天擎率性地靠向倚背,神情是慵懶的,尤其是他那頭散亂的黑髮、微微敞開的領口,將他性感的英挺表露無遺。

  裘皓看得直搖頭,淡淡地勾起唇角,「我明白你的酒量好,我印象中的你向來冷靜,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苗天擎瞇起眼,豪放不羈地笑了笑,「羿塘沒告訴你嗎?我目前正在進行的一項計劃。」

  「聽說了,你正在為你繼父交代的事而忙碌,但是,細節我不太清楚。」裘皓坦言道。

  苗天擎又吸了一口煙,突如其來地說:「這事很重要,我已籌畫許久,叫你的小舅子別阻礙我。」

  「你是說張帆?」

  裘皓挑起右眉,望若他陰鷙的臉色,驚疑地問:「他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他和你的事有關係嗎?」

  「當然大大有關係!我現在正打算弄垮一個女人的心,讓她嘗嘗被遺棄的滋味,可是,張帆那傢夥昨晚卻來找碴。」

  苗天擎是擔心張帆無意間會將他與藍暉的關係洩漏出來,他萬萬不能讓蔣棻知道他的計畫。

  「天!這種事你怎麼幹得出來?」裘皓揚高嗓門問道。

  「笑話!當初你追你老婆的時候不也是帶著玩玩的心態,你拿什麼批評我?」他毫不理會裘皓的質問,臉色陰鷙的表現出固執的一面。

  裘皓被他這句話一頂,一時無言以對,只是十分不解地問:「那女人跟你有深仇大很嗎?還是曾得罪過你繼父?」

  「她和我無冤無仇,只因為她爸爸曾和藍暉搶過同個女人,藍暉懷恨在心,要我替他雪恥,為了我自己的自由,我只好答應了。」

  苗天擎冷銳的眼半合,無所謂地說。

  裘皓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張帆又是怎麼找你的碴了?」

  「他居然追我的女人!」他沉著聲說,一雙黑瞳倏地變得冷凝。

  「你的女人?」裘皓為他的語病而展露笑意。

  苗天擎僵了臉,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但他無意解釋,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酒會那天她將是以我妹妹的身份現身,叫張帆離她遠一點。」他捻熄了煙,又為自己倒一杯酒。

  「你到底在變什麼把戲,她怎麼又會變成你妹妹?」裘皓因不解而蹙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問。

  在他仔細的觀察了,他看得出來苗天擎和他當初的情況是一模一樣,飛蛾撲火而不自知。

  看來,這場戲愈演愈有趣了。

  「這事說來話長,反正你們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苗天擎煩鬱地揉揉眉心,倏地站起,「一切拜託了。」擺擺手,他便和來時一般瀟灑地離開了。

  裘皓的嘴角噙了一抹笑,已經開始期待酒會那天的來臨。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8 PM


試:
我真的只想試試你教我的一切,
看我真能周旋於風光雪月,
還是只能孤立無援?
這一切,
不都是你期望的?


  GSM的慶祝酒會的日子終於到了。

  天色剛濛濛亮,蔣棻即清醒,她的心情一直處於極度緊張中,無法再度入睡。再加上昨晚她一直睡不好,以至於現在腦袋沉重得很。

  她索性起了床,走到屋外的陽臺上看日出,試著緩和自己不安的情緒。

  約莫一個小時後她的房門突然傳來兩聲敲擊聲,她明白是苗天擎來催她了。

  自從前天她喝得酩酊大醉與苗天擎鬧僵之後,他便消失了!直到昨天,他又意外出現,卻只為了告訴她今天是酒會的日子,要她早點起床,他好帶她去梳頭化妝,順便試穿禮服。

  兩人的關係並沒因為他的出現而好轉,在蔣棻的感覺裡,他倆好像變得更疏遠,即使交談時的氣氛也十分尷尬。

  她將房門打開,就看見苗天擎瀟灑不羈地站在門外,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準備好了沒?該出門了。」

  蔣棻無措地低下頭,強迫自己以最自然的神情面對他。真糟糕!為何在面對他邪惡又莫測高深的笑容時,心還會陣陣蠢動呢?

  「我已經好了,可以走了。」她沒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微微顫抖著。

  他笑得詭異,突然俯下臉龐,一寸寸逼向蔣棻,「別忘了今天是妳大展身手的時候,我會為妳挑一件最火辣的禮服。」

  「你--」

  「噓!女人太兇悍就不美了,男人喜歡的是溫柔多情的女人。」苗天擎以一雙魔魅逼人的眼神注視她,邪惡的唇瓣浮起滿意的笑容。

  蔣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逕自步出了房間。

  苗天擎只是揚揚眉,帥氣地跟在她身後離開。

  他首先帶她去美容院,他對她的態度既溫柔又體貼,讓旁人都以為蔣棻是他新上任的女友,自然不敢怠慢。

  這時,突然有人送來了一個紙盒,指名給苗天擎。當他簽收後將它打開時,裡頭竟放置著一襲非常亮眼脫俗的銀白色緊身低領禮服。

  他順手將這件禮服從紙盒內拿出抖開在眾人面前時,美容院的小姐們各個驚嘆地說:「好美啊!苗總,這是要送給你的女友嗎?」

  「別胡說,她是我妹妹苗棻。」

  「妹妹!」大夥互覷了一眼,顯然他這句話無法讓人相信。

  苗天擎撇開唇,饒富興味地走到蔣棻面前,「待會兒弄好頭髮,化好妝,就把它換上,我也得去接我的女伴,等下司機會來接妳到俱樂部,我們待會兒見。」

  蔣棻接過它,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始終沒抬頭看他一眼。

  她的心漸漸涼了,捧著那件禮服卻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喜悅,她沒想到他會就這麼離開她,將她放在這裡不管了!

  他知道她有多緊張,急需要有一個人陪伴嗎?為什麼他能這般瀟灑的離開,以為她真的能做好一切?

  緊接著下來,蔣棻便是在這種極度不安的心情下讓美容師在她臉上描繪妝點,待一切就緒後,又機械似的走入更衣室換上這一套她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穿在身上的銀色禮服。

  就在助手幫她換好衣服後,煥然一新的蔣棻由更衣室裡走出的剎那,立即引來眾多的抽息聲!

  讓蔣棻嚇了一跳--

  「苗小姐,妳真美!剛剛幫妳化完妝時我就知道妳是個美人胚子,皮膚不但白皙柔美,就連五官也深邃突出,再加上妳身材比例還真是一等一的模特兒標準,只可惜苗總沒留下,否則,肯定會大吃一驚,說不定連眼珠子都會凸了出來。」美容師不斷地誇讚道。

  蔣棻因她的話而雀躍,但繼而一想他將有新女伴,那自己又算什麼呢?

  她這個身軀再美,也不過是他一手調教出來準備對付仇人,甚至將傻得獻身給藍暉的笨女人。

  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妳不相信我們的話嗎?我們可是為無數的女人化過妝,做過造型,眼光絕不會錯,我敢保證待會兒妳一定是酒會裡最璀璨的一顆星。」

  她們看蔣棻一副並不開心的模樣,以為她不相信她們的稱讚是出自真心的。

  「謝謝妳們,聽妳們這麼說,我更有自信了。」

  蔣棻綻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在心頭已默默打定主意,聽說俱樂部裡面的男人各個都是青年才俊、黃金單身漢,她既不甘心將乾淨的身子送給藍暉那個糟老頭,何不找個順眼的對象無條件送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出自於報復心理,但她就是要做給苗天擎看,讓她知道她蔣棻不是沒人要。

  這時門外出現了一位四十出頭的男人,他客氣地對她們問道:「苗棻小姐是哪位?我是來這兒帶妳到俱樂部的司機。」

  蔣棻深吸了一口氣,非常大方地對他笑了笑,「我就是,我都準備妥當,可以走了。」

  「那麼請隨我來。」司機有禮道。

  於是,她便隨著他坐進一輛賓土轎車內,直驅GSM。

  ※※※※

  到達GSM會場正值黃昏時分,時間雖還早,但停車場內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高級轎車,令蔣棻看得眼花撩亂。如今她還不得不承認有資格成為裡頭會員的男士都頂著黃金做的光環,既有錢又有勢。

  下了車,她在接待人員的牽引下進入會場,剛開始她還直對自己身上這套低胸禮服感到彆扭,希望能將它拉高一點,別這麼暴露。

  但現在極目望去,裡面每個女人好像都在相互較勁,看誰的布料少似的,那幾乎半裸的打扮讓她看了瞠目結舌,差點不敢走進去,怕別人誤以為她也是在賣肉的。

  就當她站在門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朝她走了過來。

  「蔣……不!我應該稱呼妳苗小姐,天擎剛剛來過電話,告訴我妳就快到了,我出來一看,妳果真來了。怎麼不進去呢?」齊雋瀟灑一笑,並帶著她往裡面的舞池走去。

  「齊醫生,天擎還沒到嗎?」蔣棻走在他身後,不自在地看著四周。

  「他還沒到,不過,我想應該就快來了。」齊雋禮貌性地指著長型吧臺上各式各樣的美酒和精緻甜點,「妳可以自行取用,但淺酌即可,千萬別喝醉了。」

  他自然看得出蔣棻的緊張,於是饒富趣味地和她開著玩笑,希望她能盡可能的放輕鬆。

  「我知道,謝謝你。」她會意地還以一笑。

  「那我去別的地方招呼,待會兒再來看妳。」齊雋頷首致意後,便轉身離開。

  他走後,蔣棻突覺無聊,她隨意拿起一只裝滿酒液的酒杯和一盤糕點靜靜地坐在一旁淺嘗。

  今天一早起床,便開始忙碌,直到現在,她可說是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如今看到這一桌子的美食,發覺自己真的餓了。

  當然,一面嘗著美食的她也不忘視覺的享受,眼看著舞池內一對對的俊男美女翩然起舞,令人目不暇給。

  另外,她也在物色,今天究竟要找誰來成為她一夜情的男友?

  「苗棻,是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呢?」

  張帆遠遠就看見了她,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走近一瞧,果真是她!

  經過刻意打扮的她看起來真美!那合身的禮服、淡淡的收扮,烏亮的髮絲,獨有的氣質,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你是?」蔣棻疑惑地看著地。

  對於張帆她幾乎完全沒有印象,只是隱約覺得這男人對自己熟絡了些。

  「我的天!妳真的不記得我了、」他蹙起兩道濃眉,瞳底閃過一抹失望。

  但繼而一想,這也不能怪她,當時她喝得爛醉,幾乎不省人事,怎能強求她能將他記住?

  「我真的沒有印象,不知你的名字是?」

  「我叫張帆,是天擎的好哥兒們,那天我去找他,正好遇上妳。」他唇瓣勾勒出一絲笑意,企圖喚回她的記憶。

  蔣棻的腦海中突然竄過一道影像,記得那天夜裡她喝醉了,與苗天擎爭吵了一番,他似乎曾提過「張帆」這個名字。

  莫非那天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出過糗?

  「你……你遇上我的那天,我是不是喝醉了?」

  蔣棻窘迫地問,兩腮泛紅的她此刻看來更是迷人,再襯上她身上那款能映照出她白皙肌膚的銀亮禮服,讓她看來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令張帆都看得傻眼了。

  「妳想起來了?」他興奮的道。

  「很抱歉,我還是沒什麼印象,只是事後我曾聽……聽我大哥提起你,才想起了那件事。」蔣棻尷尬地一笑。

  如今只希望自己的酒品還可以,沒鬧出什麼笑話。

  「原來如此。」

  張帆拍額大嘆,露出一抹滑稽的苦笑,「沒關係,我們現在認識也不遲啊!」

  蔣棻直覺他是個很有趣的男人,不排斥地對他笑了笑。

  「既然我們現在認識了,可有榮幸請妳跳支舞?」他率性一笑,施展出他拿手的泡妞技巧。

  況且她剛才也稱呼苗天擎為大哥,這麼一來,他就不算奪人所好了。

  「跳舞?很抱歉我不太會耶!」雖然在吳伶儀那兒已學習了好一陣子,但跳舞這門技術她才剛開始接觸,還不是很熟悉。

  「妳跟著我就對了,我可是很會帶舞的,妳一試就知道。」張帆大言不慚地表示,接著伸出手,對她說道:「請。」

  蔣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出手勾著他的手臂,由張帆帶領她進入舞池。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帶起舞來毫不含糊,讓蔣棻這個生手舞起來也有模有樣的,更激起了她學舞的興致。

  「妳真是個聰明的學生,立刻抓到竅門。」張帆打從心底誇讚道。

  「是你教導有方,否則,我沒那麼快進入狀況。」蔣棻甜甜微笑,一舞之後兩人好像也熟悉了起來。

  這時,苗天擎手挽著一位金髮美女,甫進門看見的便是這幕令他為之光火的鏡頭!

  他不是叫裘皓看著張帆嗎?他人呢?

  「放開她「

  苗天擎冷睇著張帆那雙擱在蔣棻腰上的大手,從牙縫中迸出話來。

  張帆和蔣棻聞聲一愣,轉頭看向他。此時的苗天擎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與長褲,黑色將他身上不羈的氣息全都襯托出來,眼光更是充滿了脅迫力。

  「天擎,你來了,我正想找你呢!」

  張帆顯然沒察覺出他眼中的憤怒,還逕自說道:「她真的是你妹妹呀?你還真會藏私呢!剛剛我和小棻交談甚歡,把她介紹給我吧?」

  他笑意盎然地說既興奮又得意。

  這一生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帶給他這種安定的感覺,但苗棻就有這份特質,當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已被她擄獲了。

  他甚至這想與她相守一生。

  「很抱歉,我不能把她介紹給你。」苗天擎隱隱勾起唇角,蒼勁的洗鍊都藏在若有似無的笑臉裡。

  「為什麼?」張帆臉色一變,還以為他聽錯了!

  「她並不屬於你的,今天我帶她來這兒主要是要她見識一下場面,並不打算讓她那麼年輕就交男朋友。」他溫和地牽動著嘴角,然而,笑容中已有著刀光劍影。

  頓時,彼此間的氣流已處於低氣壓中,顯然都有些不愉快了。

  「這不是理由,我已經滿二十歲了,擁有自主權。」蔣棻也不滿他跋扈的說法,不喜歡他老把她當作小女孩看。

  苗天擎眉尖凝聚著怒焰,瞇起眼看著她,「看來妳是翅膀長硬了,我留不住妳了?」

  「是你要我來這裡見習,要我來這兒施展媚力,我不過是順遂了你的意思,你憑什麼說我?」她靈活的大眼直對住著他的,剛剛才喝下一杯酒的蔣棻看來醉態可掬,粉紅的雙腮極為誘人。

  苗天擎瞳仁中散發出不悅的冷峻光芒,斜挑著眉頭,「原來妳早已迫不及待今天的來臨,若妳真有本事,就不必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多去拐幾個男人讓我瞧瞧啊!」

  氣憤使他的五官扭曲,表情充滿不屑。

  張帆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這種話哪是一個做哥哥會對妹妹說的?

  他立刻將蔣棻拉到身後,對著苗天擎說:「你是怎麼做人家哥哥的?小棻既然喜歡我,我們之間的事就不用你管,你放心地把她交給我吧!」

  「張帆,什麼時候你這個不安定的浪子也會被她所騙了?」苗天擎音調揚起半度,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但他話語中的含義可是重重傷了蔣棻的心。

  她小臉一沉,像是要報復一般緊拉住張帆的手,將她微露乳溝的嬌軀直往他身上貼近,一雙藕臂更是大膽地勾在他頸後,親吻著張帆的頸側、下巴、面頰……

  張帆登時傻住了!

  他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曖昧動作磨蹭得心花怒放,更何況她又是他心儀的佳人,怎能拒絕得了呢?

  非常順手的,他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浪漫的舞曲適時地播放出三貼的熱情旋律。

  苗天擎看得怒火中燒,危險的氣息霎時湧現!他倏然推開他身旁的金髮美女走向他們,二話不說地將蔣棻扯離張帆的身上。

  「你做什麼?」她不服,便哇哇大叫。

  「我們回家。」他不悅的利眼輕鄙地緊蹙。

  苗天擎壓根忽略了自己為何在看見她以這種嫵媚的姿態撩逗張帆時會這般生氣,也忘了他之所以叫她參加這次酒會的目的,反而陡生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我不走--」蔣棻拚命掙紮、瘋狂大叫。立即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也讓苗天擎頓覺臉上無光。

  這時候不僅是齊雋追了過來,就連剛到場的裘皓也聞聲趕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在拉拉扯扯什麼?」齊雋看著一臉鐵青的苗天擎,又看看嗔怒不已的蔣棻。

  哈!這下可好玩了,想不到以苗天擎這種異常冷靜的個性也會變得這般燥怒!

  「齊醫生,你來得正好,我不回去,他硬要拉著我。」她仿若見到救星,立刻向齊雋求救。

  滿腹怒火的苗天擎看見裘皓走來,立即惡狠狠地瞪著地,咄咄逼人的問:「「我不是要你看好張帆,你怎麼忘了?」

  「家榆臨時不舒服,我帶她去醫院,剛剛才到,哪還管得了張帆?」他也沒好臉色地回視他。

  「苗天擎,你究竟吃錯了什麼藥?憑什麼要裘皓管住我,難道我沒有追你妹妹的資格?」張帆光火了,連心跳也為之失控。

  對於苗天擎這種怪異的舉止他簡直不能理解,這完全和他以前所認識的苗天擎差了一大截。

  「反正她不能跟你走,」苗天擎以一雙灼爍的眼神回睇他,從鼻腔哼出不雅的嗤聲,「哼!你要不起她的。」

  「我就是要他--」蔣棻突然回他那麼一句話,立刻甩開他的手,躲到張帆的背後。

  「妳這個女人!」苗天擎氣沖沖地吼道。

  裘皓和齊雋適時抓住他,對著張帆說:「你們去玩吧!他就交給我了。」

  「不准去--」苗天擎突然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困惑。

  蔣棻沒理會他,牢牢勾著張帆的手親膩地往外走去,一路上故意說道:「今晚我是你的,你得好好待我啊!」

  她這幾句特意要讓苗天擎惱火的挑逗之語,足以讓他僅有的冷靜全然崩潰!

  他整個人繃緊在那兒,若非被裘皓和齊雋給緊緊逮住,下一秒他鐵定會衝上前殺了這一對狗男女!

  「陷下去了?我說嘛!你還不信?」裘皓薄唇一撇,這話更令苗天擎氣絕。

  他怒氣蒸騰,眸光倏然激射,「你錯了,我絕不會為她動心,我之所以氣惱是因為她不聽話。」

  裘皓唇邊擰著冷笑,凝睇著他僵硬的表情,「那你放心,張帆那傢夥雖然是風流了點,但看得出來他對她可是真心誠意的,你別杞人憂天。」

  他又怎麼會不曉得苗天擎這傢夥根本就是當局者迷,他若不找些話來刺激他,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清醒。

  「就因為是真心,我才傷腦筋。」他突然衝口而出。

  齊雋挑眉,玩味著他的話,也不禁笑著插嘴,「她是藍暉要報仇的對象,遲早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別煩了,我們去喝酒。」

  在他幽深的黑眸裡掠過一道不尋常的異彩,嘴角那彎淡淡的笑紋不正表示他對苗天擎的瞭解嗎?

  苗天擎根本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被這兩個損友給拉去吧台,硬生生地灌起酒。

  而沉溺在烈酒中的他腦海裡仍無法撇開蔣棻和張帆親熱相擁的畫面,那感覺宛如利刃劃過他的心臟,令他狠狠地狂飲起來──

  ※※※※

  張帆和蔣棻離開俱樂部後,他便帶著她到PUB瘋狂了一夜。他們喝酒、跳舞、唱歌……讓蔣棻玩得好不愉快,可是,在她心底隱隱滋生的卻是另外一種她永遠也無法漠視的悵然。

  就在他們離開PUB之後,張帆竟在車內強吻她!她立即嚇得奪門逃開,已不管危不危險三更半夜的就攔了一部計程車回家了。

  張帆當時也被她這樣的劇烈反應給震住,原以為蔣棻是對他有意思,才會當著眾人的面駁斥苗天擎,寧願和他出來。

  沒想到他只不過是索求一個吻,就把她給嚇跑了,好像他是個會強迫女人的大色狼!

  My God!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至於蔣棻則揪著一顆心逃回到苗天擎的住所門外,發抖地不敢進去。

  她不想讓苗天擎看見她此刻的狼狽……

  但她又不免自嘲,暗罵自己怕什麼呢?現在他肯定和眾多女子在一塊兒打情罵俏,享受著他左右逢源的快意,哪有力氣管妳啊!

  剛剛他不就是帶了一位金髮美女到俱樂部,想必此刻他一定是和她玩得不亦樂乎,不到天亮是不會回來的。

  從皮包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再將電燈按亮,蔣棻竟看見他坐在沙發上,以一雙沉邃的眼凝注著她!

  「你……你在……」

  「哼!」他冷哼,「我剛到,倒是妳回來得可真早啊!」

  「我……我玩累了,當然要回來了。」

  面對他惡魔般的臉龐,蔣棻全身肌肉竟失控地顫抖著,但她說什麼也不願在他面前軟化。

  「玩累!去哪玩了?是賓館還是他家?」

  在他俊逸的五官中產生許多陰影,像地獄來的使者般,充滿致命的危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秀眉一緊,雙拳緊握地瞪視他。

  這個花心大少自己可以在外頭風流快活,憑什麼一回來就訓斥她,難道全天下就只有他可以和異性交往嗎?

  再說,他又不是她的難,憑什麼管她?

  「我是什麼意思?」他拉長尾音,「難道妳忘了當初我幫妳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留妳住在這兒?」

  此刻,他本就陰沉的臉龐已變得更加鐵青。

  「我當然沒忘記,而且很努力在做。當然,如果你認為我住在這裡會妨礙你,我可以搬回去。」

  苗天擎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逼視她,「妳一搬回去可就砸了我們的計畫。」

  「不回去也行,我可以住外面。」她逞強地說。

  「住哪?張帆那裡嗎?」他的表情森冷嚴厲,已不含半點溫度。

  「你又在亂說話,反正我住哪兒不用你操心。」

  她甩開他的箝制,驀地奔回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拿出行李箱,便開始收拾起衣物。

  「妳這是做什麼?」苗天擎也隨她進入屋內,雙手環胸地看著她做著這些挑釁的動作。

  「我現在就搬出去,不再麻煩你。」她賭氣道。

  「該死!妳這是想過河拆橋?」他瞇起眼,如冰雕般的臉龐顯得更加陰沉。

  「欠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你不用挾恩自重。」

  蔣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被他那駭人的臉色給嚇住。

  「小丫頭,我真是沒有白教妳,現在的妳不僅懂得勾媚男人的心,嘴巴也變得厲害了起來,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苗天擎逸出一抹邪笑,卻仍站在門口不肯離去。

  她收拾好一切,提著行李箱正要離開,卻見他擋在門口,不禁蹙著眉說:「請你讓開。」

  「真好笑,這裡是我家,我讓不讓需要妳來過問嗎?」既然要比狠比要賴,他自然不會輸她。

  蔣棻深吸了一口氣,凝睇著他那張訕笑的臉,「強詞奪理,走開!」

  「我偏不!」他非但不讓,反而一步步向她靠近,並伸手將門拉上。

  她大驚失色,咬著下唇瞪視他,「你……你怎麼可以?這是我的房間,你不要過來……」

  蔣棻丟下行李箱,衝到門口,卻怎麼也沒辦法將門拉開。

  「你把它給鎖死了!」她回視他,臉上出現了驚懼。

  「要教訓不乖的女人,在房間裡進行是最適宜的,妳覺得呢?」苗天擎的笑容中加了一抹邪味,一步步徐緩地走向她。

  蔣棻整個人釘住在門板上,小臉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9 PM


揭露:
看清你的心,
看透你的人,
如今,
我只想離開……

  「你不要過來,讓我走--」

  蔣棻提防地看著他,背部緊緊貼著門板。

  「既然妳那麼急著想找男人同居,我就勉為其難的跟妳玩一玩,妳再走吧!」苗天擎噙著冷笑,燐燐黑眸中閃爍著寒冽的光芒。

  「你齷齪,走開!」

  她被他的話給激得渾身僵窒,兩片唇竟不自覺地戰慄著。

  「我齷齪?記得妳以前在我身下還拚命哀求著要我愛妳,那時候我齷齪嗎?」他突然扣住她的雙腕,對住她陰惻測的冷笑。

  她的小臉因憤怒而漲紅,不甘示弱地反擊,「你……你走開……是我錯看了你,我再也不想見你--」

  話一出口,她便發現他的臉色乍變,變得冷凝而危險!

  跟著她竟看見苗天擎淩厲霸氣的男性臉龐直直逼向她,在她根本來不及反抗的同時,已孟浪地封住她的唇。

  「嗯--」她一雙小手緊抵在他胸前,拚命想推開他,但憑她那點力氣,哪是苗天擎的對手?

  他更緊緊的扣住她的下巴,吻得霸氣且張狂,如火焰般的舌乘機竄進她口中焚燒她的舌……

  「唔──」蔣棻忍不住低吟出聲,而他適時吞咽下她所有的吟嘆,舌尖舔遍了她口中敏感的角落,迷亂了她的神志……

  好不容易他抽離了她,帶著邪肆的笑容看著她,「張帆有這麼吻過妳嗎?」

  蔣棻受傷地咬著唇,被他侮辱的話語給激出淚,模糊了視線。

  「你好過分!」她想要抽回身子,才退一步,整個人又落入他的一雙鐵臂中。

  「說!有沒有?」苗天擎扣住她的手,帶笑的臉龐突然形成了一道狂魅的氣質,宛如撒旦。

  她脆弱的回睇他,像要報復般口不擇言道:「當然有,他可比你棒多了,至少他不會用強的!」

  當蔣棻此話一出,他已憤怒地再次掠住她的唇!

  這次他吻得粗暴鷙猛,時而纏綿、火辣,長臂牢牢扣住她的纖腰,讓她的每一分掙紮都無意觸及他胯下堅挺,形成一種挑逗。

  她輕喘、抽搐、扭動--在他懷中她就像是他網中的獵物。怎麼也無法掙脫他強而有力的掌控。

  他狂野的掠取她清雅的芳香,舌頭不停在她的櫻唇間恣意遊走,熱氣輕輕吹入她口裡和她的合而為一,一步步哄軟她的身子、一絲絲剝除她的理智……

  「嗯──」她暗抽了一口氣,感覺身子的每一條神經都因為他的挑逗而緊繃。

  「看見沒?我不會用強的,等一下我會讓妳求我,用妳那酥媚的語調、嬌柔的身子來求我取悅妳。」

  苗天擎低沉地暗笑,散發出來的囂張狂佞令她的心更沉淪了……

  他的雙手如火炬,輕輕愛撫著她胸前裸露的大片雪肌,伸長舌尖舔舐那深澳的乳溝。

  蔣棻渾身一顫,逸出一聲輕喟,在這子夜最靜謐的時候,這種音調猶如熾熱的火種,點燃了兩具發燙的身軀……

  「不──」她緊閉著星眸,在他懷中隱隱抽搐,對自己這種反應羞澀不已。

  她居然會因為他惡意的撩撥而感到快樂,心甘情願的依附著他,任他擺佈?

  「我就不信妳不喜歡。」他嗤笑了一聲,闃暗的眸直盯著她因激情難抑而起伏蕩漾的豐胸……

  此時,他腦子突地閃過剛剛她就是和張帆如此地翻雲覆雨著,心底宛如被狠狠劃上一刀,輕柔的吻也不禁狂烈了起來。

  「張帆也讓妳快樂了嗎?」他以雄健的身軀密密實實地覆裹著她的嬌體,毫不憐惜地撕毀這一身價值不菲的禮服,高捧起她滑如凝脂的玉乳狂猛的擠壓揉捏。

  她疼得皺眉,痛喊道:「你說不用強的,竟然食言,根本不能跟他比……」

  他英挺的臉上瞬間籠罩著殘酷的戾色,「這麼說他很溫柔了?他是不是也這麼對妳呢?」

  苗天擎遂掐住她胸脯尖端的乳蕾,輕巧地揉轉拉扯……

  「啊……」

  蔣棻低呼了一聲,渾身倏然一僵。

  「怎麼樣?這樣子是不是有感覺多了?」他對她邪佞地低笑,食指指尖輕輕在她乳暈上繚繞,帶給她陣陣難以抑制的酥麻──

  「你無恥,放開我!」她拚命想推開他,大聲尖嚷。

  苗天擎立刻蠻橫地俯身堵住她的唇,兩隻手無情地握住她白晳的胸脯,在上頭留下斑斑瘀紅的指印。

  「再叫啊!我想聽聽妳叫床的聲音是多麼美妙。」

  他冷酷地揚高唇,雙目如炬地盯著她氳紅的俏臉瞧。

  「別碰我──」他的粗魯揉疼了她的胸脯,委屈的淚水更是控制不住地滑落眼角。

  「是不是剛剛已經發洩過,所以不需要我了?」他無情地說,驀然低頭啣咬住她乳峰上嬌紅的小蓓蕾,狂熱地舔吮、輕旋撩逗……

  他一雙手臂高高托起她豐盈的凝乳,大口地含住,感受它在他嘴裡不停地綻放、腫大……

  「不可以──」蔣棻嬌喘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囈語著。

  「妳果真熱啊!」

  他肆笑看著她已香汗淋漓的嬌軀與泛紅的胸脯,眼神更形灼燙。接著,又俯下身伸出長舌,舔舐著她雙峰間點點細汗,折磨著她的靈魂深處。

  「啊──」她難受地擺動起嬌軀。

  苗天擎猛一撕扯,拉掉她那身礙眼的禮服,指尖隔著她的底褲愛撫她最私密的柔軟地帶……

  「不可以──」她又羞又窘又氣,淚水急得奪眶而出。

  又一次封住她低泣的雙唇,他吮去她臉龐的淚水,手指卻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腿間游走,鑽進她的褻褲內,在她那幽谷邊緣繚繞,尋覓那顆隱密在叢林中的花心……

  「住手!你滾出我房間──」

  眼看他的手段愈來愈邪惡,她卻只能拚命地踢動雙腿,抵制他的進犯。

  她的抵抗更加強了他征服的慾望,不顧她的掙扎,更強勢地錮住她的身子。

  他挑眉邪笑,俊臉上泛起一弧魅惑的線條,「今天我偏不住手,篤定妳待會兒會在我身下哀求我,求我狠狠的佔有妳。」

  瞬間褪去她的褻褲,讓她誘人的胴體完全裸露在他眼前,他瞇著眼看著那輕顫、發紅、隱約泛起雞皮疙瘩的嫩膚,不禁戲謔地輕笑。

  「想不想要我,嗯?」粗指突然探入她的溫熱穴口,輕輕捻弄。

  「不!」她併攏腿,雙手抓著他不軌的大掌,亟欲掙脫。

  「別急,妳別把我夾得那麼緊,我不會走的。」

  邪蕩的笑容擴深,他修長的指頭牢牢箝住她緊窒的甬道,挑逗那層層花瓣,感受她緊實的灼熱與濕潤……

  「啊──」她擺動著嬌臀,卻驅離不了他。

  「妳好敏感啊!都已經這麼濕了!」他性感地撇開唇,輕輕擠壓著那稚嫩的蕊心。

  「不要……」蔣棻痛苦地揮舞雙拳,由小腹一直竄燒而起的烈焰讓她難受不已。

  滾燙的熱唇又覆上她的雙乳,並漸漸地往下滑,嚐盡她細緻嬌軀的馨香甜味與她聲聲不絕於耳的吶喊……

  蔣棻控制不住地嬌吟低喘,隨著他霸道的掠奪,渾身掠過一陣亢奮的戰慄,彷若陷入汪洋大海中,找不到一塊浮木可以攀附……

  「怎麼樣,舒服吧?別再裝模作樣了,說妳要我,快!」

  他猛地抬高她的雙腿,低頭凝住她那抖搐瑰麗的粉瓣,手指技巧地撥開密實的瓣蕊,兩指同時直搗入花心!

  「不……放開我──」她的下體抽動個不停,每一次緊縮都將她體內熱情的蜜液分泌出來,像極了玫瑰瓣上的珍珠……

  「好美──」他以全身的力量控制自己火焚的慾望,嘶啞地說:「夠濕了,妳一定很舒服,如果這樣呢?」

  他猝不及防地俯下頭,以唇舌代替了手指的動作,含住熾熱的花心,狂吮著香甜的甘汁……

  「啊──啊呀──」她失控地尖叫,再也承受不住了!

  無助地弓起劇烈顫抖的身子,任由那灼熱霸氣的長舌攫住她的私密處,瘋狂地帶給她一股強烈的歡愉……

  「投降吧!再逞強妳還是輸的一方。」

  他孟浪低笑,以兩指撐開她的花苞,伸長舌頭探入那緊窒的甬道,感覺她那頻頻緊縮,持續擠壓著他的舌。

  苗天擎彷若陷入滾燙的慾海中,撥開她的花瓣,貪婪吸吮她不斷湧出的甘津,唇舌俐落地翻攪、挑逗著……

  「啊……」她的幽口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不斷急促地收縮,而她卻只能緊緊抓著床單,強忍著那身心狂燃的煎熬!

  「要叫就叫出來,不要憋在肚子裡。」看著她痛苦羞澀的模樣,苗天擎的黑瞳變得更加猩紅!

  他盯住那盛開的花苞,眼睜睜的看著那兒收縮又張開的美妙旋律!

  「不──」滿天星光迴繞在蔣棻的腦際,她彷若掉入了一個銷魂的黑洞裡,只能緊緊攀附住他,免得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是不是很難受?想不想要我馬上佔有妳?」

  他邪惡的指尖四處點火,大拇指竟在前端珍珠核上不停捻轉,在他的折磨下益發腫脹、紅潤……

  「不──」蔣棻握緊雙拳,費盡所有的力氣抗拒他。

  「很好,我看妳還倔到幾時?」他更加放浪的謔笑,其他的手指也加入挑逗的陣容,不停在她那敏感的女性禁地來回梭巡。

  「啊──」初嚐禁果的她再已無法抑制地發出激情的喘息,指甲掐進自己的肉裡也不自知……

  「我喜歡妳發浪的叫聲,再叫啊!」瞬間,他以更誘人的方式在那禁果上撩撥、舔弄……

  「啊──」

  她的叫喊聲蕩入骨髓,飽滿的乳房晃動得更加厲害,靈魂恍若已飛出了體外,沉迷在他所施於的魅惑中。

  「受不了了?除非妳開口,否則,我不會讓妳解脫。」

  苗天擎極力忍住鼠蹊部鼓脹的疼痛,手指愛撫著她私密處的每個敏感地帶,狂鷙的火燄立即點燃她早已滾燙的身心。

  痛苦難抑的蔣棻拚命搖頭,抓緊他粗壯的肩膀,在這激情狂濤中起浮掙扎。

  彷若體內有股空盪盪的感覺亟需他來埴滿,但她硬是抓住最後一絲理智,不讓自己輸在這場邪惡的遊戲上。

  他黑眸灼灼地鎖住她,邪魅地揚高唇,突地,他用力掰開她雪白雙腿,手指一擠,在她香甜的緊窒中弓起,不停抽撤──

  「不!不要──」她夾緊雙腿,難以抵制這種瘋狂的感覺,彷彿有一種火花已在她體內散開!

  苗天擎還不肯收手,手中抽動的旋律更加緊湊,摩擦出濕漉漉的水聲……

  「求你……」她挫敗地泣訴。

  「求我什麼?」他恣意的浪笑。

  「不知道……我好難過……」她下意識抬高下半身,無助地懇求。

  「是不是我解救妳脫離苦海?」苗天擎狎近她低問。

  她痛苦地點頭,「救我……」

  「好,照妳的話做。」

  他瞬間褪下長褲,露出自己驕傲的男性,對準她小巧的花心,一舉攻佔了她的嬌弱……

  「啊──」

  疼痛夾帶著歡快同時襲向她,達到至喜的快慰,她竟哭了出來!

  苗天擎既訝異又喜悅,原來她並沒有被張帆佔了便宜。

  「別動,否則,我不確定我能撐多久。」他及時煞住自己狂野的慾望,緊抓住她的雙手誘哄道。

  「痛……」她蹙眉低喊,身子緊緊繃住。

  「放輕鬆,我並不想弄痛妳。」他低頭親吻她的眉、眼,溫柔的愛語漸漸撫平她不安的情緒。

  苗天擎愛撫著她的乳房,一手撥弄著她的小核,讓她逐漸放鬆自己,直到僵硬的身體也柔軟下來,在他的愛撫下情緒又再度亢奮──

  「我……」她淺促囈語,主動地抬起下臀迎合他。

  當發現她的幽秘深處已泌出更多的愛液,沾濕了他的手指,他再也忍不住地掰開她的臀一舉攻破那薄薄的屏障!

  「啊──」蔣棻雙腿勾住他的粗腰,承受他一次比一次剽悍的攻勢。

  他牢牢扣住她的柳腰,在她如絲綢般的狹窄入口不停的抽動,狂猛地掠奪她生澀的處女禁地,完完全全地佔有她!

  「啊──啊──」滾滾浪潮向她襲來,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呻吟、吶喊──

  苗天擎眼底泛著燐燐的火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那隨著他衝刺的旋律而不停晃動的豐盈乳波、無邪中帶著治豔的暈紅臉蛋,衝刺的速率也失控地更加狂野。

  「勾住我的腰,一起來吧!」

  將她白晳的雙腿抬上了肩,讓自己的亢奮進入她更深,兩具熱情的身軀緊緊糾纏,在彼此激吼的聲浪中,迸裂出燦爛的火花……

  ※※※※

  蔣棻被他鎖在臂彎裡,已從浪漫情慾中清醒的她,這才發現一切都不對了!

  兩人不是說好不能有感情糾葛嗎?為何還會走到這一步?難道他對她不是全然無心,其中也帶有一絲情愫在?

  「在想什麼?說來聽聽?」他輕輕拂開沾在她鬢邊濕黏的髮絲,溫柔問著。

  蔣棻緋紅著臉蛋,心跳加擂鼓,「你起來,好重--」

  苗天擎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浪的淡笑,「真現實,剛才還緊勾著我的腰,現在又硬要我走,妳還真是徹底實現了『用過即丟』的哲學理論。」

  蔣棻無言地凝視著他,「是你犯規,我們說好不可以有感情的介入,你忘了嗎?」

  他挑高眉眼,冷冷一笑,「我並沒說我們現在有什麼感情的成分啊!」

  她凝住了聲音,眼底竟隱隱泛出淚光,難道他這麼做只是要玩弄她的身體?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說好了我教妳勾媚男人的技巧,剛才算是最後一課。」他冷冷一笑,淡淡的語調仿似對剛才那段浪漫的情緒一點也不以為意。

  望著他那無情的眼神、冷淡的話語,蔣棻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淡成一片慘白。

  他知不知道他的話就像一根帶刺的鞭,毫不留情地揮打在她身上,瞬間讓她渾身傷痕累累。

  「走!讓我起來。」她痛心地推開他,直覺自己在他身下就仿若一個被利用的籌碼,什麼自尊都沒了。

  「別那麼激動,聽我說。」他凝睇著她不馴的眸,雙臂錮住她的腰,「妳遲早要對付藍暉,如果顧忌到感情的話還能專心對付他嗎?妳好好想一想。」

  她頓住了掙紮,淚眼迷濛的凝視著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義正辭嚴地向她說教!但他說的的確沒錯,如果她心底有了他,到時候還能毫無顧慮的以身體去勾引藍暉嗎?

  「別失望,時間還沒有到,如果妳願意,我們可以談一場不帶感情的戀愛。」他湊近她頰畔耳語,溫柔地攫住她的耳垂。

  她身子一緊,水靈靈的眸子和他對峙半晌,一絲熱氣浮上鼻頭,激出了淚水。

  她不懂他怎能說得這麼瀟灑?不帶感情的戀愛她哪有本事談呢?

  何況……何況她早已愛上他了,這根本是她再也漠視不了的事實,或者就在他倆相識的那一天,她的心已悄悄地給了他……

  「願意嗎?」他以舌尖舔舐著她滴落的淚痕,目光鎖在她猶豫不定的眸上。

  蔣棻蹙了一下眉,心想,罷了,談就談吧,至少她還可以擁有他這段時間。

  以後就算是無緣分手,她也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啊!

  「好,我就來談一場沒有感情的戀愛吧?」她笑了,笑得狂放。

  出其不意地,她獻上自己的唇,吻往苗天擎的嘴,翻轉過彼此的身子,趴俯在他身上。

  「妳這是--」他震驚了會兒,嘴角隨即浮起一抹曖昧的詭笑。

  「讓你真正驗收我媚惑男人的技巧。」

  她溫柔的杏眼勾視著他,一雙小手緩緩地脫去他的襯衫,撫摸著他堅硬糾結的胸腔。

  苗天擎驀地抓住她的手,眸光轉為陰沉,「妳是在玩火!」

  蔣棻漾出溫柔的笑,「我早已陷入火坑,就讓它繼續燃燒吧!」

  她低頭含住他細小的乳尖,學著他方才對待她的方式回報他。

  「老天!」

  苗天擎閉上眼,享受著她柔軟指下的撫觸,和她甜美的小舌尖舔舐的快感。

  蔣棻抬起頭,看著他歡慰的臉龐、濃濃的喘息,明白她已成功挑逗了他,於是動作也愈來愈狂野,她小巧的丁香舌沿著他的乳頭輕輕轉動,慢慢滑過他堅硬的胸肌、腹肌……來到他男性的堅挺──

  他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將雙臂枕於腦後,盡情享受她的愛撫。

  她卻在這時候倏然含住他挺傲的男性,不時吸吮與舔吻,豁出去般地賣力撩撥,將他潛藏的慾火一絲絲的燃起,在他的亢奮處燃燒狂燄!

  苗天擎再也禁不住這般大膽的挑弄,霍然翻轉身軀,將她的嬌軀壓覆身下,低頭咬住她的唇,舌尖粗魯地撬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侵入她口中,狂暴吮吸……

  他的雙手也沒閒著,立刻將她覆身的薄被給掀了,露出她白腴豐美的肌膚。

  此刻的苗天擎比起方才的還要粗暴,蔣棻卻更顯羞怯,剎那間春情又淹漫在整個房裡,對於未來他們拒絕再想,只求此刻的互屬……

  ※※※※

  時間瞬間流逝,數月的時間一晃眼就將過去。

  藍暉這時候對外公佈,打算在「藍白集團」與「美方企業」合作方案圓滿成功的慶祝宴上露臉,自然這也是讓蔣棻接近他的最好時機。

  「怎麼樣了,那女孩可是愛上你了?」

  藍暉將近月不見的苗天擎叫來辦公室,劈頭便問他這句話。

  苗天擎瞬間愣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輕輕撇開唇,「這還用說,她早就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藍暉得意大笑,復仇的意念使他瞿老的模樣更形猙獰,「太好了,這個計畫太完美了,現在我就等著接收成果。」說完後他卻猛咳了幾聲!

  近來他的身體很不好,若非復仇的意念使他堅持到現在,否則,他早就倒下了。

  等此事圓滿結束後,他就可放下一顆心,遠離爾虞我詐的商界,過屬於他的平靜生活了。

  「您打算怎麼對付她?」本來苗天擎並不想管,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怎麼對付她?」

  藍暉靠向椅背,目光矍爍地望著他,「你擔心她?還是也愛上她了?」

  「您真愛說笑,這怎麼可能!全世界還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為她擔心、動情的。」苗天擎聲音中不帶半點憐憫,他才沒必要為一個女人浪費他的同情心。

  蔣棻或許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但怎麼說她也只是遊戲中的一顆棋,他絕不會為了區區一場遊戲,賣了自己的感情。

  「那就好,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人找我麻煩。」

  見苗天擎說得如此堅定和絕情,藍暉也大大鬆了一口氣。隨即他又道:「此事一了,我便打算到洛杉機定居,公司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您說什麼?您不管了要把它丟給誰?當初您答應要放我自由的。」

  苗天擎猛然從沙發椅站起,陰沉的臉上有著暴風雨欲來的態勢,他可不容許任何人欺騙他,就算是他繼父也沒有這個特權。

  「你別激動,我並沒有要你留下來,『藍白』我會交給其他人,你大可放心。」藍暉直望著苗天擎,嘴角略微勾起抺笑。

  他笑天擎這孩子怎麼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突然毛躁了起來?

  「您說的可是真的?」

  不是他不願相信藍暉,而是藍暉在商場上的陰險狡詐可是有名的,他根本不敢確定他最後會不會出爾反爾?

  「這是當然,我已找到一位不錯的接班人,他應該可以幫我料理好藍白,所以我很放心。」

  「它不是您這一生的心血,怎能那麼容易放手?」苗天擎懷疑道。

  「不放手又如何?天擎,你也知道我的身體近來愈來愈差,我之所以還留在公司就是要看這場遊戲的結局,既然時候到了,我也沒什麼好掛念的了。」藍暉空嘆了一聲,以一副非常認真的神情告訴苗天擎。

  「也對,您是該好好貽養天年,別再辛苦自己了。」

  他曾不只一次勸告藍暉退出商界,好好找機會調養身體,但每次藍暉都憤而拒絕,難得見他此刻會有這種淡漠的想法。

  「我會的,至於願不願意替我把這項心願達成,就看你了。」

  無形中,藍暉又將擔子加諸在苗天擎身上,其目的就是在防止他的臨時退場。

  蔣棻那丫頭的相片他不是沒見過,雖然她的長相並不如苗天擎以往所交往的女友那般治豔妖燒、萬種風情,但是,她那青澀純潔的模樣不也是另一種特殊的毒藥?

  他就是擔心苗天擎最後防守不住自己的心,出面砸了他的場。

  「您放心,為了我本身的自由,完完全全地脫離您的掌控,即使是再做一次薄倖漢,我也無所謂。」

  苗天擎走到他面前,從他擱在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瀟灑地點上,「隨著這場遊戲的結束,您對我的養育之恩也就一筆勾消了,我不再欠您什麼。」

  「這當然,此事一過,你我不再有任何恩情的牽絆,如果你願意,還是可以喊我一聲爸爸。」藍暉也冷冷回應,隱約中他倆這段十幾年的恩情將因為他心中仇恨的平復而抵消。

  向來不願欠人恩情的苗天擎自然會因為這個原因,竭盡全力辦好這件事。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49 PM


圈套:
早早我就也……
陷入無法自拔的陷阱,
等你來掠奪我的身,
蹂躙我的心,
只是,你可忍心?


  「天擎,你看今晚我準備了什麼?」蔣棻打開大門迎接剛下班的苗天擎,嚴然像個幸福的小婦人。

  她還不忘飛奔向前,獻給他一個香吻,開心地指著飯廳說道。

  「看來我今晚又可以大飽口福了。」苗天擎也深情的回吻著她,又擰擰她的小鼻尖,笑意盎然地說。

  「它可是花了我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做好的,你一定要多吃一點喔!」她拉著他的手,快樂地往屋裡走。

  走在她身後的苗天擎直望著她的背影,心想這個女人當真變了,由原本的怯懦變得堅強,如今更融入了幾許女人的嬌柔,把吳伶儀教給她的肢體動作發揮無遺。

  再加上每晚他對她的洗禮,讓她脫掉了小女孩的青澀,成為一個媚力無窮的小女人。相信現在的蔣棻只要是男人看見她,沒有一個會不心動的。

  況且她的嬌媚是發自內心,無邪又天真,自然而然由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比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要誘人多了。

  但是,她現在這副快樂無比的模樣又不得不令他傷神,難道她忘了剩下不到一個禮拜就是她要赴「戰場」的時刻,而他又該不該在這時候潑她冷水?

  「你看--」

  她將餐桌上的兩個銀色餐蓋一掀,陣陣撲鼻的牛排香味瞬間瀰漫在苗天擎鼻間。他揚眉一笑,贊許道:「好香的牛排,今天怎麼這麼有情調?」

  桌上不僅有著讓人大快朵頤的牛排餐,還放了一束玫瑰,中間更點燃了幾蕊心型的彩色蠟燭,浪漫的氣氛可不比外頭的西餐廳差。

  而且這是在家中,更洋溢著絲絲溫馨的感受。

  「猜!今天是什麼大日子?」蔣棻巧笑著看看他。

  「大日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忍不住挑起唇角邪魅地看著她,「莫非……莫非是我倆的結婚紀念日?」

  她小嘴一噘,「誰要跟你結婚了?你根本投資格娶我。」

  「妳說什麼?我沒資格娶妳?」他佯裝起怒氣,瞬間摟住她的纖腰,近距離地逼視她。

  近來她老會使些小把戲來招怒他,偏偏他就愛著她的道!

  「本來嘛!我要嫁的是真心愛我的男人,才不是你這個花心大蘿蔔,」蔣棻眼珠子轉了轉,古靈精怪地看著他,「再說……我們的戀愛期限也快終止了不是嗎?」

  「妳!」苗天擎微愕!

  他一直以為她忘記了這回事,沒想到她不但沒忘,反倒拿它來挖苦他。

  「所以我想問你,如果期限一到,你發現自己愛上我了,該怎麼辦?」她亮起大眼,直盯著他。

  苗天擎忽而大笑,流露出一絲狂妄之氣,「妳的小腦袋究竟在攪和些什麼?直問些讓我感到好笑的話,該不會是妳愛上我了吧?」

  蔣棻扁起嘴,眼中飛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但她立即以笑容淡化,「愛上你又有什麼用?快來吃吧!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為了回避他那雙過於精銳的目光,她趕緊扯開話題。

  他則被她推進飯桌內坐定,在她的催促下拿起了刀叉切了一小塊淺嘗一口。

  「怎麼樣?」蔣棻心急地問。

  苗天擎卻像是故意要吊她胃口一般,歪了歪腦袋又皺皺眉,隨著低頭又切了塊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看他這副只顧著吃卻不回答的饞樣,蔣棻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好啊!你故意不理我,真過分。」她氣得將餐盤抽走,讓他瞪著她手上的美食乾瞪眼。

  「妳也真是的,我不說話就是表示太好吃,好吃得讓我捨不得說話,就顧著大啖美食,難道不好嗎?」

  苗天擎沒轍地攤攤手,直盯住她笑。

  「你就會花言巧語。」蔣棻睨了他一眼,這才帶笑地將餐盤遞給他。「我想知道你靠你這張嘴和外表哄騙了多少女人?」

  她認真地問,大眼裡蘊滿了好奇。

  他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我沒算過,妳是想為我做統計,看看我的人氣有多旺盛嗎?」

  「哼!不說算了,那我換個問法好了。嗯……哪個女人讓你印象最深刻?」蔣棻不肯放棄地追問。

  苗天擎靠向椅背,盯住她笑,「妳。」

  「哦!怎麼說?」

  「因為妳是最擅長假扮清高、矯揉造作的一位。」他哼笑地往前挪了挪,越過桌面強迫性地扣住她不馴的小下巴。

  「我……我是這樣嗎?」她瞪住他,「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他又逼向她一寸企圖吻她,卻被蔣棻閃過。「以前我不理會妳,妳就去招惹張帆,這是不是也是妳勾引我的手段之一?」

  苗天擎撇嘴,黑沉的眼眸中透出無聲的笑意。

  她回睇著他,卻發現他那幽邃深沉的眼神更教人捉摸不清……「胡說八道,不理你了。」

  「妳怎麼了?就因為我說中了妳的心思?」

  見她還是冷著一張臉,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舉手做出投降狀。「還是妳剛才那副甜美的模樣好看多了,可別又以這種冷冰冰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面對我。」

  「別忘了,我們現在正在談戀愛,你有義務哄我開心,沒想到你就會惹我生氣,真不懂怎麼會有女人喜歡你這種男人?」她輕輕噘起小嘴,不依地說。

  「她們就喜歡我這副酷樣,妳不也是?」他嗤笑地撇嘴。

  「那你呢?可有一點點喜歡我?」蔣棻突然一問,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讓他動心的希望。

  「想挖我的心思?」他輕輕一笑,似乎無意回答她這個問題。

  「不管,我想知道。」

  「老天!妳今天問題還真多,原來吃這頓牛排餐是有代價的。」苗天擎搖搖頭,大呼吃不消。

  「不說算了。」她拿著牛排刀用力切起肉。

  「看來妳是愛死我了,恨不得我能把整顆心交給妳?」苗天擎瞇起眼,看著她那副嬌嗔樣,忍不住發噱!

  「沒錯,我是愛你。但你放心,我絕不會拿愛來威脅你也愛我,更不會嫁給你。」她有自知之明,嫁給這樣的男人太辛苦。

  這種總是讓女人趨之若騖的男人只可以拿來愛,卻不適合當老公。

  苗天擎眉一攏,「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蔣棻突然笑出聲,咽下一塊肉,這才說道:「我是女人,遲早要嫁人的,但我一定會找一個老實的男人來嫁,免得傷神。」

  「妳剛剛不是說愛我?怎麼還有心去嫁別人?」他冷冷一哼,猛地丟下刀叉。

  「笑話!那你會娶我嗎?」她對於他的衝動不以為意。

  「我……」他蹙了一下眉,「我這輩子從沒結婚的打算。」

  「這就對了,嫁給你就等於嫁給一場外遇,何必多此一舉呢?」她拿起餐巾紙拭了拭唇角,站起身收拾碗盤。

  「喂!等等,妳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嫁給我就等於嫁給一場外遇?」苗天擎雙手環胸,看著她在他面前忙碌的模樣。

  「你明知故問。」她睨了他一眼,端起餐盤便走進廚房。

  他挑了挑眉,也跟了進去。

  「我可能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她在水槽前洗著杯碗,突然對著身後的腳步聲說。

  苗天擎一震,冷冽的眸子瞬間冷硬如鐵!

  「妳說什麼?」他極力把持住一股亟欲狂射出的烈焰。

  不尋常……太不尋常了!他沒必要因為她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渾身不對勁,在他的計畫裡,只有她為他的無情而傷心,可沒有他因為她的決絕而憤慨啊!

  「因為我想要一個很平靜的生活。」

  「妳需要平靜就出賣自己的感情?」

  「你太抬舉我了,我已經是沒有感情的女人。」她回眸一笑,露出嫵媚多情的笑靨,心口卻是又酸又澀。

  「就因為我讓妳失去了感情?」苗天擎挑起眉,凝視她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蔣棻的心忽然一揪,她屏著氣,以最鎮定的聲音說:「我不否認。」

  聳聳肩,她回頭繼續洗著東西,淡漠的道:「既然沒了感情也沒了心,我想我還是選擇嫁人的好,至少以後我不會孤單,也有人陪我。」

  他一個箭步靠近她,雙臂緊緊錮住她的腰,對著她笑開臉,「怎麼不試試從我這兒找回妳失去的感情和心呢?」

  瞬間,他已覆上她的唇,嗓音極冷地在她嘴中吐語,「那個男人是誰?」

  「你不認識的,但他對我很好。」其實根本沒有這個人,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向自己證明,就算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

  「妳真厲害,竟然偷偷摸摸的背著我勾引其他男人。」他低柔且霸道的聲音在她耳畔宣告:「別忘了,妳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做事要有分寸點。」

  蔣棻拚命想推開他,「你沒道理,難道你敢說和我談這場不帶感情的戀愛期間,你沒有擁有過其他女人?」

  「說到底,妳就是為了報復我?」苗天擎撇撇嘴,眼神夾了一絲教人莫測的詭譎。

  「怎麼?不行嗎?難道你吃醋了?」蔣棻咧開唇笑,趁他震愕之際推開他。

  他瞇起眸子,換來了幾聲無語的嗤笑,「我不會為女人吃醋,但是,我絕不容許她們戲弄我。」苗天擎以蠻力把她壓入懷中,對著她邪佞地說。

  「你對我又不是真心,又怎能要求我的真心?」她顰起眉,對住他的視線。

  「沒錯,我就是這麼霸道,我不僅要妳的人,還要妳的心。」毫無預警地,他又低頭封住她的唇,笑容裡勾勒著殘酷的神色。

  他一手掐住她的下顎,兩指撐開她的牙關,長舌粗魯地探進她嘴裡,與她的香舌相互糾纏。

  「晤--」她剛要開口反駁,他卻更加狂肆地掠奪她的嬌嫩,粗暴地索吻她。

  他的舌大膽地在她口中蠕動、舔舐,激烈地挑逗她的感官,試圖顛覆她所有的理智……

  「我要讓妳知道,這世上已沒有人能比我與妳更契合。」

  苗天擎稍稍離開她的唇,慵懶地邪笑,熾燙的手突然探進她的襯衣內,握住她的一方柔軟,火熱手指折磨人般地撩撥她的乳尖。

  「呃──」突覺體內傳來一陣騷動,她兩頰已變得紅暈,推抵著他的小手也虛軟乏力。

  瞬間,他在她的乳頭上印上自己溫熱濕潤的唇,舌尖極盡撥弄,幾乎令蔣棻來不及喘息!

  而她壓在他胸前的小手軟綿滑膩,彷似愛撫一般,使他的眼神變得闃黑濃濁、深沉難懂……

  「現在妳心裡還想著其他男人嗎?」他吮住她的挺峰,舌尖蜷起她僨張的乳蕊,咬著它使勁拉扯──

  另一隻大掌放肆地揉捏著她另一方丘壑,眼看著它脹大、堅挺,映上晚霞的紅潮……

  「嗯……」蔣芬深吸了一口氣,忘情低喊!

  「說!我是誰?」他撩起她的短裙,將她抱起放在流理臺上。

  「不──」冰涼的臺面觸碰到她的大腿,喚醒了她些許神志,使她渾身一震,欲從他身下逃離。

  他單手緊緊扣住她妄動的小手,迅速褪下她的底褲,整個身軀擠進她的雙腿間,惡意的撐開它們;並嫻熟地撥弄她股間的層層花瓣,大拇指拂上她上方亢奮的小核,不停的捻弄,直到她逸出嬌喘,也分泌出了愛液……

  「想不想我進去?」他沙啞地說,眸中淨是紅色血絲……

  「我──」她不知如何表達心裡的渴望。

  「要我嗎?」他擰唇一笑,倏然放浪地戳進兩根手指,邪惡地箝住她。

  「天擎!」她不自覺地弓起身子,需索著他的愛。

  他撇唇一笑,聽著她媚惑的低喊與濃濁的喘息,手中的動作也更為放肆──

  她微微喘息,星眸半閤,情不自禁地反應著他的挑逗。

  「很難過是吧?」他邪謔一笑,孟浪的大手撩撥著她顫抖的嬌軀,更進一步侵犯她的身子。

  「我……我要……」無形中她的身子已背叛了她,連心也漸漸失守。

  「告訴我,妳現在腦子裡的男人是誰?」他粗嘎地問,半合起淩厲的眼,盯視著她渾身惹火的線條。

  「是……是你--」她虛弱地回應。

  「我是誰?」他雙眼著火似的凝睇著她兩蕊綻放的乳蕾,藏在她下體內的手指一曲,牢牢地附著著她的柔軟。

  「啊──」

  「妳還是這麼敏感。」他嗤笑,闃沉的黑眸中有著狂佞的詭光,「說出我是誰,我就滿足妳。」

  他的指尖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幽口中抽動,帶給她狂喜的滋味。

  「你是天擎──」她抬高嬌臀,迎合著他的放肆。

  「妳愛誰?」他手上的動作突然煞住,瞇起眼看著她。

  「別──別停……」她受不了他突然撤手,雙手緊緊抓住台緣,痛苦抵禦著體內不斷竄起的熾烈慾火--

  「說!妳愛的是誰?」他忍著額上狂洩的汗水,冷著聲問。

  「你……我愛你……」蔣棻吶喊!

  苗天擎的笑容暈開,立即解開褲腰,挪動下身,將自己的昂長對準著她的幽口。「乖女孩,我現在就滿足妳。」

  他抬高她雙腿,讓她仰躺在台面,以最能密合的角度猛搗花心──

  「啊──」她全身不受控制地輕顫,抵禦不了體內翻湧而上的慾火。

  「把腿張開,我可以進入更深,充足妳那兒。」他柔聲誘哄著。

  「我……」她難堪地搖搖頭。

  「別害羞,讓我愛妳。」苗天擎用力掰開她的腿,倏然一個挺進,完全充斥她抽搐不休的秘徑。

  「啊──」蔣棻身子一陣痙攣,小巧的穴口承受著他的巨大。

  「妳真緊──」他挑起眉,被她不住的緊縮弄得渾身燥熱,小腹更激起了無法抑制的衝動。

  抬高她的玉腿,他奮而衝刺,狂野的速率讓蔣棻渾身亢奮,流理台上的餐具也不時發出碰撞聲。

  她咬著唇,強忍住衝出口的吶喊。

  「叫出來!」他冷著聲命令。

  「嗯……」她抽息地囈語。

  「大聲一點,把妳的興奮吼出來……」他額上泌出細汗,衝刺的速率也更為剽悍、狂野。

  「啊呀──」蔣棻終於嘶喊出高潮的快慰,下體一陣緊縮後,與他同時攀上歡愉的巔峰……

  ※※※※

  「藍白集團」的慶功宴於凱麗爾飯店舉行,與會人士多半為商業鉅子、財經界大亨,光是這些人就已將整個會場襯托得五光十色、光鮮耀眼。除此之外便是應邀入會的演藝界明星,她們妖豔多姿地妝點其中,間接融入幾許軟性色彩。

  蔣棻手上拿著苗天擎交給她的邀請函,緩緩步入凱麗爾飯店。

  一進入慶功會場,她便被眼前衣光鬢影的景象給駭住了!

  沒想到這裡的熱鬧氣氛比起上回GSM的周年慶酒會竟有過之而無不及,濃厚的商業色彩帶給她強烈的壓迫感。

  「小姐,妳一個人嗎?」接待員接過她手中的邀請函,眼神中透著疑問。

  也難怪他會覺得疑惑,像蔣棻那麼美麗大方、氣質又佳的女人,一定會有男士爭相偕同她一塊前來。但是她此刻卻孤身一人,難怪他會覺得納悶了。

  「沒錯,我只有一個人。」

  蔣棻對他倩然一笑,便轉身走了進去。

  她首先看了看周遭的人群,企圖從其中找到藍暉的身影。

  據苗天擎所言,他是個六十出頭的老男人,但這裡觸目所見全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難道他還沒到場嗎?

  也因為這樣讓她鬆了一口氣,但她又不禁開始擔心如果他來了,她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接近他,而不讓他產生懷疑?

  她又看了看自己,她今天的打扮可說已超過她的極限!一身袒胸露背的火紅禮服,下擺短到只蓋到臀部,每個扭腰擺臀、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腳上一雙同為紅色系的短靴,將辣妹的野性表露無疑!尤其是她臉上這一套彩妝,豔麗奔放、惹火又醒目,一點也不遜於在場的影視女藝人。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染成淺咖啡色頭髮上的那根樣式新穎的夾子,它可是內藏精密的錄音裝置,她要逼問藍暉為何要謀害她父親,將他的罪證全部錄進去,將他活逮!

  突然,全場響起了歡聲雷動的掌聲,蔣棻也拉回了思緒,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向屋隅的一方。

  眼看從前方一處拱門內緩緩地走出一位滿頭白髮的男人,他身旁兩側各站了一位似保鏢的男子,是如此的威嚴又遙不可及!

  難道他就是藍暉?

  蔣棻躲在一角偷偷觀望著他,發覺他雖然年紀已大,仍不失身為商人的精明和睿智,這讓她不禁懷疑,憑自己怎能對付像他這樣的老狐狸?

  藍暉彷彿感覺有人直盯著他,驀地瞟向蔣棻的方向,讓她暗吃了一驚,趕緊低下頭!但當她提起勇氣再抬起眼睫看向他時,終於可以確定藍暉注視的人就是自己!

  她心頭先是一震,立即撫平情緒,自然地對他扯出一個冷豔的笑靨。

  這時藍暉轉過頭,對他身旁一個看似助理的男人交代了幾句話後,又回頭對她點點頭笑了笑。

  蔣棻為之怔愕地看著那位助理朝她走過來。

  「小姐,妳好,我們總裁見妳像是一個人,所以想請妳當他今天的女伴,不知會不會太唐突?」他走到她面前約兩步之處定住,非常客氣有禮地說。

  蔣棻怔忡了!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妳放心,我們總裁就是藍白集團的大老闆,更是今晚慶功宴的主人,絕不會委屈妳的。」他誤以為蔣棻考慮的是對方的身份問題,立刻加以補充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怕我擔當不起這個責任。」蔣萎立刻找回說話的能力,客氣地說。

  「妳太客氣了,小姐美麗大方,是最適當的人選。」他笑了笑,隨即又問:「我還不知道妳尊姓大名呢?」

  「我姓苗……叫苗棻。」她依著計畫演下去。

  「那不知苗小姐意下如何?」

  她想了想,如果放棄了,那她便再也沒有接近藍暉的機會,她還以一個豔美無雙的笑容,「那我還真是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請先生帶路。」

  蔣棻便在他的帶領下,帶著既緊張又雀躍的心情走向藍暉。

  她先禮貌地伸出手,「你就是藍先生?我是苗棻,有幸成為你的女伴,如果有做不好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輕撥了一下秀髮,她流露出那嫵媚又動人的笑容,肢體的動作更是撩動著熱情。

  藍暉揚眉一笑,笑裡卻隱藏著蔣棻所看不出的陰險,「哪裡的話,能請妳當我的女伴才是我畢生的榮幸。」

  他暢意一笑,指著一旁的休憩椅,「我們就坐那,聊聊吧!」

  蔣棻點點頭,隨他坐下,隱約中她也能感受到四周對他們指指點點的眼光與低語。

  看來她能被藍暉點名青睞,就將一夕成名了。

  而甫進門的苗天擎所看見的就是她和藍暉帶笑交談的一幕。他蹙起眉峰,心底隱約暗藏了一份隱憂。

  面向門外的蔣棻也看到了他,眼睜睜的看看他親暱摟著身旁的女伴,像是不認識她一般從她眼前晃過。

  沒想到他的人氣真是旺,上回是金髮美女,這回卻帶來一位棕髮女孩,看來他還挺崇洋的。

  蔣棻不屑地撇撇嘴,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也來了?是不放心她,還是等著看她出糗?

  苗天擎的目光一直投向她,當他看見蔣棻的玉臂緊緊挽住藍暉時,神情突然一冷,僵窒半晌後才帶著身旁美女蜇轉另一方向,和一些名流寒暄打招呼。

  「妳認識他?」藍暉的下顎點了點苗天擎的方向,笑著問道。

  蔣棻一愣,馬上機伶的反應,「不認識,只不過覺得他似曾相識。」

  「那我猜妳一定是在財經雜誌上看過他了。天擎這孩子的確不簡單,不僅年紀輕輕就在咱們商圈擁有一定的地位,甚至還當選了十大青年呢!」藍暉與有榮焉地笑說。

  蔣棻微震了一下,心想,他怎麼沒告訴過他這件事呢?

  「聽你說來,他還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她客氣地說。

  「對了,我似乎沒見過妳,妳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慶功宴上呢?」藍暉老謀深算地問。

  「這……我本是隨張氏企業的少東張帆一塊來的,但他臨時有事先離開,所以我就落單了。」蔣棻靈機一動,隨機應變的道。

  她想,既然同是企業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將張帆扯了進來應該不會穿幫吧?

  「那小子就是這樣,毛毛燥燥的。」藍暉銳利的目光盯住她,這才發現她長得竟然和他的初戀情人這般相似,一股恨意又漸漸上揚。

  蔣棻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藍總裁,你……」

  「是我失態了,不過,我想請苗小姐待會兒來寒舍坐坐,妳意下如何?」他終於說出了目的。

  蔣棻愣了一下,心想這不啻是個接近他的最佳時機,她不能猶豫,跟他回去說不定能問出他企圖殺害父親的證據,即便問不到,她也可以殺了他,與他同歸於盡!

  畢竟,她已受盡了苦楚,此生已了無生趣。

  「好,我跟你回去。」她對著他嬌柔一笑,肢體動作足以勾媚人心。

  「不如現在就隨我來吧!這裡太吵,不適合我老人家。」他又道。

  蔣棻吃吃一笑,親暱地摟著他,「藍總裁怎麼說自己老呢?在我看來,你還是魅力四射啊!」

  藍暉霍然大笑,眼神卻陰沉一暗,「妳這丫頭還真會說話,讓我忍不住想好好與妳『徹夜長談』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走吧!」

  蔣棻親熱地扶起他,兩人一塊步出酒店。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54 PM

本帖最後由 fatbibis 於 2015-1-18 09:55 PM 編輯


真相:
當一切都不重要,
當我想拋棄整個世界,
那你在我心中,
也就無足輕重。


  當蔣棻隨著藍暉來到他位於天母的別墅,驀然發現這裡比她想像的還要寬敞、豪華。前方有一整片修剪得整齊清新的韓國草皮,旁邊架設了幾座假山造景,今人心曠神怡;而主屋後方則是一座大型泳池,完全隱密的空間給人一種既安全又舒爽的快意。

  但是,當她穿越前庭步入主屋後,竟發現裡頭居然連個僕人也沒有,偌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藍先生,你這兒都沒其他人嗎?一個人住難道不會寂寞啊?」蔣棻試問,心情卻緊張極了。

  「本來是有兩個傭人,但我放他們假,今天都不在。」說著,他頭也不回地拾階而上。

  蔣棻看著他的背影,卻不知該不該跟上?

  當他走到二樓後,對她喊了一聲,「我這裡有間起居室,視野遼闊,妳不想上來看看嗎?」

  她急促地吸了幾口氣,立即笑著回答,「我這就上來。」

  蔣棻雖以粉飾的平靜嗓音說話,事實上,早被一陣陣的戰慄給揪緊了心。

  當她忐忑不安地步上二樓,來到起居室前,卻怯生生地站在門外,怎麼也不敢貿然進入。

  藍暉在裡頭對她說道:「貴琴,快來看看這間我為妳蓋的起居室,是妳最喜歡的鵝黃色系,還有這面可以讓妳眺望遠方的落地大窗,妳喜歡嗎?」

  他安逸地坐在搖椅內,微微搖晃著身子,孤單的背影讓蔣棻看得驚悚不已!

  更令她害怕的是,他叫的竟是她母親的閨名,難道他早已猜出她就是──

  「進來啊!我不只為妳做了這些,還留下妳我曾有過的合照,妳快來看看,相片中的妳好美啊!」

  藍暉從椅旁的矮櫃上拿起一張裝了相框的相片,深情迷惘地說。

  蔣棻好奇地走向他,從他的背後看向那張相片--天!這……這相片裡的女人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她從沒見過母親年輕時的相片,根本不知道她會與母親長得這般相似!

  藍暉又站起來走到牆邊,按下一個開關,壁面突然往兩旁裂開,裡面居然是另一面掛滿相片的牆面!

  她難以置信地張大眼,看著裡頭每一幅相片上都有母親的風采,甚至還有幾張是母親抱著她的鏡頭!莫非……莫非在媽嫁給了爸以後,藍暉遙暗地裡偷偷拍下她的倩影?

  她眼尾一瞟,又看到了一張她怎麼也想像不到的畫面──

  苗天擎手拿著籃球,滿身汗水地站在球場上,而勾著他的肩的男人竟是藍暉!

  這張照片中的苗天擎還是個學生,漾滿青春的笑容,那時候的他怎麼可能就認識藍暉了?

  她慢慢轉移視線,也逐漸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這些相片裡不但有學生時期的苗天擎,還有大學畢業時的苗天擎、慶生會上的苗天擎……而他身旁總站著一個男人,那就是藍暉!

  「你……你和苗天擎究竟是什麼關係?」她抖著聲問。

  此情此景,她能不懷疑嗎?

  「他是我兒子啊!貴琴,妳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仿若已陷入自我的幻想中,直把她當成他的初戀情人,「妳看,以前我為妳照的相片我都還留著,妳該知道我有多在乎妳、多愛妳?」

  她咬著下唇,怔忡不已,有股亟欲滅頂的感覺襲向她的靈魂,彷彿就要毀滅她!

  他是苗天擎的爸爸?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不是貴琴,天擎也不是你兒子,你說謊!你騙人──」

  她整個腦子都混亂了,難道從一開始她就上當了?苗天擎之所以接近她,是為了替藍暉展開報復嗎?

  不可能……苗天擎不會這麼對她……不會!

  「我為什麼要騙妳?既然妳來找我,我願意與妳重新開始,不計較從前的一切,只專心的愛妳。」

  他發狂地走向她,用力攀住她的肩,直盯著她瞧。

  「不--」蔣棻瘋狂大喊。

  「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為妳犧牲所有,本來我是真的好恨妳……恨不得撕裂了妳,但我做不到,我真的愛妳啊!」

  他沙啞大笑,看向牆上的相片,指著苗天擎說:「天擎這孩子說他願意幫我,幫我找妳女兒報復,哈……只要能報復她,我的氣就全消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她用力掙脫他,捂著自己的耳朵,滿臉都是狼藉的淚痕,心底充塞的是她無法承受的打擊。

  苗天擎對她當真不帶任何感情,為的只是要博得她的心,然後再毀滅她而已!

  天……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她要去問苗天擎,問清楚他的心--

  「別走!妳是我的,別走!」

  藍暉快步衝向她,牢牢地覆鎖住她,低頭就要吻她。

  蔣棻噁心地揮開他的手,心碎神傷下已哭斷了腸……她恨苗天擎,恨他們--好恨--

  為何她的愛換來的卻是這種椎心的恥辱、無情的對待?

  「走開,別碰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藍暉。

  「貴琴,妳別走,我說過不恨妳了,妳別逃啊!」他逸出一陣狂笑,再度抓住她的肩,拚命搖晃著她,「哈……妳女兒就快完了,只要是蔣威鵬的種,我就要毀掉,我要讓她親身體驗當年我被妳遺棄的滋味,要讓妳知道我心裡的苦!」

  他與她相互拉扯下,蔣棻一個不注意地跌倒在地。

  「我不是貴琴,你別過來……走開--」她的思緒已崩潰,重重痛徹心扉的感覺俘虜了她。

  藍暉狡猾地笑了笑,「別叫,妳乖……蔣威鵬已經沒用了,現在只有我能愛妳。」說著,他已撲在蔣棻身上,粗魯地拉扯著她的衣服。

  她嚇得渾身緊繃,卻怎麼也推不開他,情急之下,她抽起暗藏在靴中的彈簧刀,狠狠地刺向他。

  藍暉雖然年紀大了,閃得倒很快,但是,胳臂還是被她淺劃了一刀。

  「妳!妳竟然拿刀子對付我?」他雙自暴睜,表情變得更加可怕危險,「既然妳要耍狠,那我就不客氣了。」

  正當他要對她再度下手,突然,起居室的房門被撞開,苗天擎衝了進來,矯健地抓住藍暉,兩人瞬間打成一團!

  「天擎,你這是幹嘛?你不替我抓她,怎麼反而對付起我來?」藍暉的聲音摻入強烈的不解,粗嘎的氣息混亂地帶著命令,「快快快!把她抓起來,我要好好教訓這個賤女人!」

  「當初說好只是讓她心碎痛苦而已,您怎能做出這種天地不容的事?」苗天擎毫不退縮地凝視他眼中的戾氣。

  剛剛他在飯店才一個不留神就發現蔣棻和藍暉不見了,他慌忙地在飯店上上下下四處找尋,後來想到這裡,便不顧一切快車急馳回來。

  還好他趕到了,蔣棻並沒遭到他的毒手。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我等了她幾十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我絕不會放她離開。」藍暉神志已迷亂,完全己弄不清楚誰是誰了。

  蔣棻驚悚地蜷成一團小球,手拿著沾著血的利刃頻頻顫抖,在聽見苗天擎和他說的這段話後,她的心完全碎了,已不知道今後還能靠什麼力量活下去?

  苗天擎一手箝住藍暉,眼看著蔣棻瑟縮害怕的模樣,禁不住心頭一揪。

  他試著想靠近她,而她卻嚇得拿起小刀直對著他,「你別過來……別過來──」

  此刻,他那張俊邪的容貌在她眼底就仿若魔鬼般的可怕!

  「你放開我。」藍暉拚命掙紮,對著他大吼:「你想對我的貴琴做什麼?放開我,你這個不孝子--」

  苗天擎見狀,忍不住搖搖頭,迫於無奈下,只好將他拉到搖倚上壓制住,扯掉身上的皮帶將他捆綁在把手上,「爸,對不起。我不能不這麼做,我會請醫生趕快過來替您止血。」

  「你綁我!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藍暉不停拉著被他縛綁的手。

  苗天擎立刻走到分機旁,撥了一通電話給他們的家庭醫師,請他迅速過來。

  一切交代妥當後他又走向蔣棻,軟著聲調對她說:「把刀給我,聽話……」

  「不──你走開……走開……」她倏然把刀子舉高,「我這輩子已毀在你手裡了,為什麼你還不肯罷休?」

  蔣棻持刀的手不停抖瑟,傷痛欲絕的淚不斷自眼眶溢出,不僅灼傷了她的心,也蝕痛了她的臉龐。

  天!沒想到她被騙了,從頭到尾,被一個她完全依賴又深愛的男人所騙。

  這麼說爸在醫院被謀害一事,他也是策劃者之一!而她竟將她的心、她的身體無怨無悔地奉獻了給他?

  這是什麼世界?她該怎麼面對爸爸?

  看著她不停哭泣、不停抽搐,全身戰慄不止地怒視他,苗天擎的心頭竟劃過一道從未有過的難過,他居然會為她心痛?

  尤其是當他看見她被藍暉壓制在身下時,一時之間強烈的憤怒之火竟竄過全身,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會有這種激動的念頭是他從未想過的,原以為他可以狠心的隨她去,完全漠視她即將遇到的危機,可是他不能……他一點點都不能--

  難道真如楚羿塘所言,他陷入了……

  「小棻,把刀給我,有話好說。」他才走近一步,又立即聽見她的尖叫聲,嚇止了他的動作。

  「站住!」

  她立即將刀鋒轉向自己,「你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不可以--」苗大擎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眼看她拖著已哭得虛乏的身子,衝出了起居室。

  「小棻--」苗天擎追出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目光直盯著掛滿蔣棻母親相片的牆面,神情已瀰漫著悵惘的藍暉,「爸,您等醫生過來,我去追她了。」

  ※※※※

  蔣棻一奔出別墅,就在天母這地方狂奔,穿著高跟短靴的她不停拐到腳踝,但她不願停止,只想趕緊離開這地方,離開這個幾乎毀了她一生的壞男人……

  夜已深,她根本不知該去哪兒?滿臉的淚影模糊了她臉上的濃妝,讓她看來像極了一個被人在夜半遺棄的情婦。

  情婦?!她心想,自己可能連情婦都不如吧?

  充其量她只是他們用以報復的傻女人而已。

  他們現在應該很開心了,開香擯慶祝,慶祝終於毀掉了一個女人的心、貞節、甚至是真愛……

  媽,為什麼你們以往的感情糾葛要影響我?為什麼要我來承接你們的傷痛?

  終於她跑不動了,靠在一幢大樓旁微微喘著氣。晚風習習、月影迷離,怎麼就吹不走、帶不去她的哀愁?

  「妳竟然躲在這裡,讓我找了好久。」

  不知何時,苗天擎的聲音突然自她頭頂灌下,讓她一驚!

  「你……你別過來……」她滿臉淚痕地仰頭看他,急急的找尋著剛剛還握在手中的小刀,可是現在──

  「妳在找這個?」

  苗天擎瞇起眼,亮了一下手中的刀。「若不是它被妳丟在外頭街角,也許我還找不到妳呢!」

  「還我--」她心急地想撲過去搶,卻被他往旁邊一扔,落在大樓前方一塊中庭草坪上。

  「妳還想拿刀威脅我?」他咄咄逼人地問。

  「是你、是你不放過我的。」她隔開與他的距離,冷著聲回應。

  「小棻……」他欲言又止。

  「哈--你無話可說了吧?你一心一意只想把我逼上絕境,今天你終於看到我像傻子一樣掉進你所設的陷阱中,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她慢慢往後退,淚水一顆顆滑落在地面上,他與她之間的這段緣分將永遠化為一攤愁水,梗滯在心中永遠也無法散去。

  「很多事連我自己都厘不清,妳先跟我回去。」

  在這麼急促的時間裡,苗天擎壓根還來不及弄清楚自己的心,更遑論要向她做任何解釋,他只知道不能讓她離開!

  「你好狠!還要我回去受你欺負?」

  她發出陣陣苦笑,小臉已哭得像一張調色盤。

 「走!」他憤懣地上前抓住她的手。

  「不──」

  蔣棻用力甩開他,很快地逃離他身邊,盲目地往前直奔;苗天擎氣得也火大了,大步追上。

  她眼看前方有個階梯,嚇得跑了上去,卻沒料到另一頭會是座小小的造景水池,便毫無預警地摔了進去!

  「啊──」撲通!蔣棻尖叫了一聲。

  苗天衝上去正好瞧見這一幕,也毫不考慮地往池裡跳下。

  「妳今天化得一臉濃妝差點兒讓我認不出來,趁這個機會洗乾淨也好。」他捧起水,粗魯地直往她臉上抺。

  「你在做什麼?別碰我的臉!」茲棻嘶喊,不諳水性的她實在不喜歡被水潑在臉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像要讓她窒息了,簡直難以忍受。

  「我是要讓妳清醒一點,不要再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吠亂跑。」他用力制住她,魔性的眼中投射出犀利的光束。

  「你已經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心,你還想做什麼?」

  她臉上的粉彩被他洗去大半,還她一張原就清麗脫俗的面貌,苗天擎這才發現這樣的蔣棻才是真實的,剛才那個過於治豔的蔣棻根本不像她!

  「把一些亂七八糟的顏色洗掉,現在的妳看起來好多了。」他冷冷地凝注她,霸道地說。

  「笑話!當初是誰要我學會女人的妖嬈,好勾引男人的?我今天已傻得照你的話去做,你不是應該非常高興、得意才是?」

  蔣棻眼眶中的淚水徐緩流出,滿是失意的臉上讓人分不出那究竟是淚還是水?

  「妳!」苗天擎英眉微蹙,想不到這小女人今天竟會反將他一軍。

  「沒錯,我是要毀了妳,而且妳也的確被我傷得徹底,這表示當初我和藍暉擬定的這個計畫已經圓滿結束,妳可以恨我、氣我,但妳仍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她甚至於還不知道該如何包紮心靈深不見底的傷口,想不到他竟又補上一刀,狠心地讓她鮮血淋漓……

  「當初妳如果聽我的話不要愛上我,那我就失敗了。既然妳守不住自己的心,把它給了我,那就是我的。」

  苗天擎也被她給逼瘋了,竟說出一連串不合邏輯的話來。

  「你作夢!」她抖著聲說:「我才不會那麼傻,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走開──」她推抵著他的胸膛,執意不讓他扶她。

  一陣晚風拂面而來,掠過她濕透的身子,令她禁不住打了一聲噴嚏,小臉變得蒼白!

  「跟我走,妳必須把這一身濕衣服換掉。」苗天擎強勢地扣住她的身子,將她拉出水裡。

  一出水面,蔣棻膽子也隨即大了起來,奮力在他懷裡掙扎,「不要你管,我可以自己叫車回去,你別假惺惺!」

  「妳叫車!」他謔笑地撇撇嘴,目光瀏覽著她那狼狽的一身,「妳穿成這樣,渾身又濕透,計程車司機還以為妳蓄意勾引他,搞不好把妳帶回他家呢!」

  「跟他走也總比跟著你好。」

  蔣棻氣不過地反擊,反正她這一生什麼都沒有了,就是死她也不怕了。

  「好!妳要作踐自己,何不由我來?」

  苗天擎氣憤難當地抱起她,不顧周遭幾個圍觀的路人,大氣不喘地直接走向他停車的地方,用力把她擲進車內。

  待他也坐進後,立刻從後座找了條毛巾丟在她身上。

  「把身上那件濕衣服給脫下來,身體擦乾淨。」他以命令的口吻霸氣地說。

  蔣棻眼看車門已被他控鎖住,羞惱地直瞪著他,怎麼也不肯動作。

  「妳就這麼不肯聽話?」他的眼瞳泛著冷光,陰側側的語氣如雷貫耳般的擊向她。

  她瞪著窗外的月色,就是故意不理會他,她恨他,更恨自己,為何她就沒辦法鎖緊自己那顆被他踐踏的心?

  「脫是不脫?否則我自己來了。」他撇撇嘴,對著她笑,那笑容令蔣棻的背脊發涼!

  她抱住自己,往窗邊靠近,雙手緊揪著門把拚命地扳動,但任她怎麼推就是推不開。

  「別傻了,除非我同意,不然妳絕對走不掉。」

  他立刻伸手將她逮到懷裡,野蠻的褪下她全身濕答答的衣服。

  當她不著片縷地躺在他眼前時,頓時……理智兩字怎麼寫他已經不記得了!

  「別看!」見他眼中閃著獸性的垂涎,蔣棻更是淚流不止,她狂洩不止的淚竟化為一隻無形的手,攫住苗天擎那顆不聽使喚的心!

  「來,我幫妳擦乾身體。」

  他手裡拿著毛巾,先是擦拭她的頭髮,然後慢慢流連到她的頸部、雙臂……最後,他的手連同他的目光都定住在她那惹火的銷魂身軀上。

  她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企圖排斥這種因肢體的接觸而撥動著她慾望的罪惡感。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既然你不愛我,只是將我設定在一個復仇的目標上,如今你目的達到就該放我走。」蔣棻心想,唯有遠離他、不再見他,她那已擱淺的心才有可能獲得重生。

  「那我問妳,妳捨得嗎?妳真的可以一走了之,再也不會想我了?」他的聲音低沉地讓人心亂如麻,性格的臉孔漸漸逼視她。

  「不愛了,我不再愛你了,從今以後,我會關上那顆殘破的心,再也不會愛上任何男人。」她雙肩瑟縮了一下,雙眼變得空洞。

  愛已走遠,留下的傷痕是那麼的令人怵目驚心,她又何苦流連這樣的傷害呢?

  「妳說什麼?不愛了!」苗天擎抓著她肩上的力量驀然加重。

  蔣棻秀眉一鎖,冷冷的回視他--

  「我的愛你從來沒在乎過,何必現在在這裡演戲?還是你和藍暉的計畫未了,後面還有一場更惡毒的結果在等著我?」她使盡全身的力量抗拒,卻不注意地將毛巾滑下身,袒露出她誘人白勻的身子。

  此刻的苗天擎急怒攻心,按了一個按鈕,倏然車窗上的窗簾緩緩放下,使這車內的氣氛更加的詭譎。

  「王八蛋!你想做什麼?」

  蔣棻臉上充滿了震愕,卻苦於自己的力量大小,怎麼也無法推開他。

  「我要讓妳知道,妳根本沒有辦法把我忘記,就算我再毒辣、再狠心,妳愛我的心仍然不會變。」苗天擎相當的激動,雙手猛然攫住她的雙肩。

  蔣棻強忍住滿眶即將傾巢而出的委屈淚水,對視住他眼中那道幾乎要置她於死地的利芒,「我恨你--好恨好恨你--」

  他的笑容裡勾勒著殘酷的神采,「對,妳恨我……但是若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你蠻不講理!」她抿住雙唇,奮力推抵著他不讓他靠近自己,寧可做垂死的掙紮。

  「我就是無理!」

  「滾開!你這個惡魔--」蔣棻用力罵他。

  看著她那誓死不從的模樣,苗天擎根本不理會她,驟然間已奪下她的唇,狂猖霸道地揉捻她唇上的蜜瓣。

  兩人的氣息卻在幾秒鐘內交錯,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觸電麻酥感。

  「唔--」蔣棻不否認他在她心底依舊造就如此大的波瀾,但她卻硬是咬緊唇瓣,不讓他繼續侵略她。

  「妳很倔強,但是,我卻要妳完全的屈服。」

  他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深沉,陰沉的眼中更是翻湧著複雜的波濤,隨即蠻橫地掰開她遮胸的雙手,低頭含住了它嬌豔的蓓蕾。

  「不--不要污辱我--」他不能在這種地方對她做這種事。

  「這是污辱?難道妳不喜歡?」他冷嗤一聲、雙手更蠻橫地擠揉她彈性的酥胸。

  「王八蛋!」她苦喊,過度的掙紮反抗幾乎讓她氣乏。

  「隨妳罵吧!」他放下椅背,壓縛住她的雙腳,跨坐在她腿上,以他的男性惡意磨蹭著她女性的柔軟。

  「你是個惡魔--」她不斷的扭動肢體。

  他冷笑一聲,惡質地將雙手覆於她的雙乳上,製造出不少瘀痕。「對!我是惡魔,我就是要讓妳知道,妳愛上了一個像我這樣的魔鬼!」

  蔣棻倒抽了一口氣,「不要臉,我不愛你……」

  她痛苦地忍住氣,怎麼也不敢相信在他傷害她這麼深之後,還要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

  「我不要臉?」苗大擎憤怒的拉開她的腿,褻玩著她底下綻放的花瓣。

  「不--」她拚命踢著雙腿。「你怎麼可以?」

  「妳不是說我不要臉?我就不用再顧慮妳的感覺了。」他撇開唇,抬高她的臀,讓她嬌嫩的羞花對住他火漾的雙目。

  「不要看……」

  他們雖然已恩愛過無數夜,但他從來沒有用這麼獸性的手段對她,為何現在的他變得好恐怖!

  「妳不是要走?讓我玩爽了,我就讓妳走。」

  苗天擎粗糙的手指突地探進那濕滑的花心,邪淫地撥弄著已經沾滿蜜汁的豔紅嫩瓣。

  「啊……」她傷心且受辱地尖叫,幾乎已無力與他對抗。

  「覺得怎麼樣?」他侮慢地嗤笑。

  「不--不要碰我,讓我走……」她全身僵緊,痛苦地凝視他已氳滿陰沉眸光的雙眼。

  「那我就必須要得到妳完全的臣服。」他殘酷的手指猛力一戳,完全到底,惡意地在她的柔穴內攪動、旋轉,殘忍地剝奪她每一次的抽搐。

  「我要妳。」

  旋即他拉下拉鏈,抽出他的巨大,在她的花心隱隱顫抖之下,又一次生猛的攻擊她,掠取她的柔美與緊窒!

  「啊--」

  他兩指挾住她嬌豔的乳頭,配合著拉扯的粗暴動作,兇猛地直搗花徑,以其粗壯的男性摩挲她充血的嫩壁。

  「說!妳是我的。」他已下定主意不讓她走。

  無論這一場戲是遊戲也好、復仇也罷,既然她已惹毛了他,他就必須將她綁縛在身邊,說什麼也無法容忍她給了他之後,還依附在別的男人身下。

  「不……啊──」

  苗天擎愈戮愈勇,直到得到她的一聲允諾後,才發洩出熱情,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5-1-18 09:57 PM

真情:
何必?
難道你對我……
真的有情?
可我卻不敢相信呵!


  蔣棻第二天清醒後,苗天擎已不在屋內。

  她只記得昨夜他快車將她帶回住所後,又以同樣蠻橫的手段在床上要了她一夜,而她最後則因體力不支而睡癱過去。

  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要這麼對她?為何他硬要她說出「她是他的」這句話?

  有多少女人匍匐在他腳前祈求他的憐愛?這句話又有多少女人排著隊想親口告訴他?他又何必硬要她說?

  莫非這做也會令他產生成就感。

  可笑啊!真可悲--

  趁他不在,她起身換上一套當初帶來的T恤與牛仔褲,看似又回到以往一清純的女學生模樣,但也唯有她明白,自己的心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帶著一樣簡單的行李她離開了這兒,搭上公車到安養院去看父親。

  算了算從上回偷偷摸摸來這看父親後,她已有三個月不曾來了,不知他的狀況好嗎?是否在心裡頭氣她的不孝?

  如今她帶著一顆殘破的心來見他,她要向他懺悔,要帶他遠離這裡一切的紛擾,只要他們父女在一塊兒,即使是再苦她也甘之如飴。

  到了那兒,她竟意外地見到父親正在看報,似乎此三個月前好多了!印象中的父親雖會說話,但視力、體力都不好啊!

  「爸--」她驚訝地喜極而泣。

  「小……小棻……」蔣威鵬拿下老花眼鏡,滿是皺紋的眼底已漸漸蓄滿了淚,「是妳!真是妳來了。」

  「對不起,爸。」她倒臥在他懷裡,「女兒真不孝,一直沒來看您,您不怪我吧?」

  「怎會?妳學業忙碌,聽說還被學校派出去參加比賽,妳為了準備資料,一點時間也沒有,我怎會怪妳?」蔣父笑笑說。

  「什?」蔣棻微愕,她早就退學了,是誰來告訴爸這些的?

  「別不好意思,幾時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訴我?他幾乎每個星期就會來看我兩次,是個不錯的好男人。」他輕笑道。

  「這?」她一下手足無措,只能苦笑道:「爸,他只是一個朋友,以後也不會來了,而且,我今天是要帶你離開這裡的。」

  「吵架了?」

  「和他無關。倒是爸以後可能要委屈您了。」以後她得出外賺錢,就沒能力為他找看護,但她一定會竭盡所能地照顧他。

  「爸能撿回這倏命已是幸運的,除了這雙腿還不太方便外,我已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似乎已能從她緊鎖的眉間看出她的愁苦,他也不再多問。

  她笑了笑,為他打包起東西,「以後我可不准你再碰酒了。」

  「放心,送給我我都不喝。」他嘆了一口氣,「這場大病害苦了妳,如果我死了,在黃泉下妳媽一定不會饒過我的。」

  提起媽,蔣棻不禁身子一僵。但她隨即甩甩頭,不願再將這份苦楚擾亂自己的後半輩子。

  她不會怪媽,因為,連媽也沒想到自己的初戀情人竟會是個精神變態者吧?居然將感情的恩怨算在下一輩子的身上!

  她何其無辜?苗天擎又何其殘忍?

  斂下眼,她拒絕再想,並打電話叫了計程車,在看護的幫忙下,把父親抬上車,臨走前她並未告訴看護他們的去處,因為……連她也不知道啊!

  很抱歉地向看護道了聲謝,她與父親揚長而去,躲到一處只有他們父女相依為命的地方。

  ※※※※

  「小姐,我老婆忙了大半輩子,我想送她一束花,妳幫我搭配一下好嗎?」一位年約五十開外的男人走進花坊,對著正蹲在地上修剪枝葉的女子說道。

  她溫柔的笑臉迎向他,「你真是挑對時間了,今天正好是情人節。」

  「哦!難怪我看見路上好多人手裡都捧著一束花,這才想過從來沒送過我老婆花,突發奇想地想送她一束,不知道會不會太晚了?」他尷尬地搔了搔後腦。

  「一點兒也不晚,你太太一定會很開心。」說著,她神情中帶了些黯然,隨即以笑一筆帶過,「這樣吧!我幫你配點兒粉玫瑰與香水百合,再襯幾株紅心藤好嗎?」

  「都行,我也不懂。」他笑笑。

  她點點頭立刻俐落地為他挑選花束、配色、包裝,一切就緒後她便笑問:「這樣可以嗎?」

  「真的很漂亮,謝謝妳。多少錢?」他興高采烈地接過花束,並掏出皮夾付帳離去。

  眼看他這般快樂地離去,她會心一笑後又回頭著手手邊的工作。

  久久,她身後又冒出一句話,「小姐,請幫我選一束妳最喜歡的花好嗎?」

  蔣棻拭了拭手站起,就在她抬頭的剎那突地一愣……下一秒已顧不得店內無人,打算閃身逃開!

  苗天擎立即拉住她的手腕,沉著聲道:「妳要去哪兒?」

  「別拉我。」她想抽回手,但他不允。

  「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要逃?」他的聲音由喉嚨中擠出來,雖沒有他預料中的暴跳如雷,卻也冷凝得嚇人!

  三個月……

  他整整找了她三個月了!她居然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好說。」她轉過頭,不願看他一臉憤怒,更不願追究他的憤怒是因何而來?只明白他根本沒理由對她生氣。

  「無話好說?!」他渾身都在隱隱抽搐,他正在與自己的心拔河,看看是否該送給她一巴掌,好打醒她渾沌的腦袋。

  那天他去看藍暉,才發現她竟然帶著她父親一起走了!那種心急和焦慮竟是他前所未有的折磨。慢慢的他發現自己愛上她,而且是真心真意地愛上她!

  「不是嗎?」

  蔣棻冷冷一哼,「莫非你又有哪個計畫要進行,需要我的配合?」

  「我知道妳恨我,可妳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句話?」苗天擎深深的黑瞳中又裝滿一片深不可測的闃暗。

  這幾個月裡她似乎過得挺好的,不僅開起了花店、當起老闆娘,就連神韻也變得感性而成熟!

  而他不僅一身憔悴、心也憔悴……

  由此看來,那場報復行動下真正的輸家是誰,已經不言自明了。

  「我說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好談的,」她不再逃避,勇敢地與他對視。「到此為止吧!我想憑你的能耐,一定有不少女人願意追隨你,只求你的青睞,而我這個已是你手下敗將的女人,你就忘了吧!」

  苗天擎性感的薄唇擰成一道諷刺的微笑,指尖俐落地爬過頭髮,「真是報應!」

  他驟然狂笑,「我那些哥兒們告訴我,要我千萬得小心,別掉進了愛情的深淵。當時,我還大言不慚的表示絕對不可能,想不到這三個月來,我可以說是嘗盡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苦頭。」

  蔣棻渾身一緊,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話,「別說了,你別再騙我--我不是傻瓜,更不是那個少不更事的蔣棻,我不會再受你的騙了。」

  她不再理會他,轉身整理地上一桶桶的花束,心情卻好亂好亂。

  他為什麼就是趕不走?好不容易經過三個月的沉澱,她的心情才得以平靜,他為何又要來這裡騷擾她,將她的心靈又攪亂了?

  苗天擎兩道炯黑的眸光鎖住她的背影,慢慢收下怒潮,對她劃出一抹笑弧,「妳當真不理我了?」

  他慢慢走近她,並蹲在她身側,湊近她說。

  她蹙緊眉頭,儘量與他保持安全距離,「你不要這樣,這裡是我的地方,請你出去。」

  「當老闆娘的,哪有這麼對客人的?」他訕然一笑。

  「對你就不必客氣。」她賭氣道。

  苗天擎揚起一道笑痕,「妳真是在和我鬧彆扭啊?」

  「無聊!」她斜睨了他一眼,繼續專注手上的工作。

  對於她的冷漠,他自有退冰的一套,「妳不覺得這間店面太小了,我可以買一間大點兒的給妳。」

  順手從桶內抽出一朵白色鬱金香,看著那瓣蕊上凝結的露珠,他又道:「妳真的好冷,就像它一樣冰冷如霜,卻又那麼的迷人,讓人愛不釋手。」

  蔣棻瞪著他,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接著,他又從另一個花桶內抽出一朵紅玫瑰,「妳也跟它一樣,渾身長滿了刺,可以讓任何一個不留神的男人紮得遍體鱗傷。」

  「你別拿我的花在這胡說八道,還我--」

  她氣得伸手去搶,卻一個不注意被玫瑰花上的刺給刺傷了手指,忍不住呼痛,「啊--」

  「妳還真不小心--」

  他趕緊抓過她滴血的指尖,含入嘴裡,輕輕吮住它。

  「放開我,這點傷不要緊的。」她想抽回手,可是,他卻吮緊著不肯放,還以一雙挑勾的眼直視她,讓她的心情全亂了!

  「除非妳答應跟我回去。」他抬起頭,對住她邪笑道。

  「你作夢--」蔣棻怒視他,「你怎這麼死皮賴臉?」

  她用力拉回手,收拾起地上的幾株花材,眼看他繼續糾纏不清,她已打算先行離開。

  「妳這是做什麼?」他眉一擰,看著她的動作。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弄飯給我爸吃。」

  剛才那過份親密的動作至今令她心口狂跳不止,但她仍強制鎮定,故作面無表情地說。

  「妳回去是看不到他的。」他突然撇開嘴,謔笑了一聲。

  蔣棻聽出他話中的怪異,「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我回去會見不著他?」

  他只是揚眉笑笑,表情多變。

  突然,她張大眸子,發怒地撲進他懷裡,不停地捶打著他厚實的胸腔,「放了我爸爸,你是不是又和藍暉打算聯手對付他?上次在醫院你們謀殺不成,這回又把他帶走,想置他於死地?」

  「小棻,妳冷靜點!」他抓住她亂動的小手,大聲地喝止她,「妳想到哪去了?我怎麼可能害妳爸爸,不管妳相不相信,我仍然要告訴妳,那次在醫院發生的意外,我完全沒有參與,根本不知道藍暉會下這一步棋。」

  苗天擎說得聲嘶力竭,語帶沙啞,「妳究竟是信我不信?」

  「不信、不信,你已經騙過我幾次,我怎能再相信你?快放了我爸爸……求你放了他--」蔣棻索性跪在他面前,淚盈於睫地低聲懇求道。

  「我不要妳跪我,快給我站起來。」他將她猛地一拉,緊緊扣在懷裡。「妳只要跟我走,就能見到妳父親了。」

  蔣棻咬咬唇,「你該不是又在騙我吧?」

  苗天擎朝她走近,在她耳畔低語淺笑,「事到如今,妳也只有相信我了。」握住她的手腕,他二話不說便往外頭走。

  蔣棻急促地合上大門,根本就還來不及考慮是否該隨他前往的同時,已被他拖上了車!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帶走我爸?既然你說無意害他,又何必帶走他?」上車後,她開始急躁地追問。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苗天擎並不想給她答案,只是挑眉輕笑。

  「莫非你要帶我回你家?我不去。」這陣子她一直和父親住在北縣郊區,一方面是這裡較偏遠,不可能遇上他;另一方面則是租金較低廉,以她的能力還可以負擔得起。

  「別緊張,不去可就見不著妳爸爸囉!」他笑得恣意,以一副威脅的口吻說道。

  蔣棻看著他臉上揚起的勝利笑容,真令她切齒難忍。

  「你別太得意,找到我爸爸後,我一樣會離開。」她噘著嘴,一臉憤懣。

  苗天擎又露出他慣有的微笑,語氣溫柔得像醇酒,「我絕對不會讓妳如願的。」

  「你!」蔣棻雙臂抱胸,看向車外,拚命告訴自己,徹底的將心頭落了鎖,絕不會再為他的任何一句話、任何一種表情而觸動內心。

  但為何心中某個幽微的角落,還是悄悄地鬆動了呢?

  當車子開進臺北市不久,他便停了車,蔣棻看了看這兒,並不是他家啊?為何他要把她帶來這裡?

  「我爸爸呢?你究竟把他帶去哪了?」她緊張地質問,眼眶中的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

  「妳還真愛哭。」他拭去她的淚水,心疼地說:「為什麼不先看看這地方,妳喜不喜歡?」

  「不喜歡、不喜歡,我只要我爸爸。」她拚命忍住欲衝出口的嗚咽,露出一副求饒的表情,「放過我吧!放過我們父女,我們再也禁不起你的戲弄,你別再這麼殘酷了行嗎?」

  她的話讓他的眉深深一皺,眼神變得深黝,「別再對我妄下斷言,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她那充滿無助的大眼深深觸動著他的心,但她嘴裡的指控、肢體的排拒卻是這般的令他心痛。

  他是曾經錯過,但她又為什麼不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看他為她所做的改變呢?拉住她的小手,他快速往車旁那一整排三樓別墅走去。

  「你別拉我──這裡又是你第幾個家?我知道你有錢,在臺北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你也住得起這種房子,但我不屑!」

  蔣棻一路上與他拉拉扯扯、互鬥角力,但依舊脫離不了他的掌控,被他抓進了屋裡。

  然而,一進屋裡她立即傻在門檻,看著裡頭一臉笑容的蔣威鵬--

  「爸爸……」她震愕地問:「您怎麼在這裡?」

  「是天擎這孩子帶我來的,他真的不錯,以前就挺照顧我的,別再吵架了。」他又怎會看不出來寶貝女兒這陣子以來的鬱鬱寡歡,肯定是為了男女私情。

  「蔣伯伯,您放心,我們不會再吵架了。」

  苗天擎站在已說不出話來的蔣棻身後,故做親暱地摟著她的腰,笑得恣意,「而且,小棻已和我談和了,她也原諒我了。」

  「我什麼時候原諒你了?」她急急的反駁道。

  「您看,她還是愛和我鬧彆扭,不過,我就愛她這種個性。」他定定的看著她,那目光柔柔地化為一道細針,幾乎穿透她的靈魂。

  「是啊!小棻,天擎真是個好男人,別賭一時之氣,錯過了他。」蔣威鵬可是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您這偏袒他,知不知道他當初可是--」

  苗天擎冷不防地捂住她的嘴,將她拉到屋角,貼著她的臉陰沉地說:「妳爸爸好不容易身體才有起色,妳現在告訴他這些,他承受得了嗎?」

  「我……」她咬著下唇瞪著他,「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可不願意再和你演戲了。」

  他露出一副深藏不露的笑容,「我不要妳演戲,我只要妳拿出愛我的心來愛我。」

  「你作……」

  她「夢」字尚未吐出,又被他掩住口。「噓!別激動,今後我們三人將住在一塊兒,妳不能動不動就『出口成髒』。」

  「我不答應……」她不得已壓低嗓門。

  「蔣伯伯已經答應了。」他志得意滿地撇撇嘴笑。

  「你!」

  他不給她爭辯的機會,轉頭向蔣父說道:「小棻剛到,我帶她去她房間看看,待會王媽就會先將晚飯煮好了。」

  「你們去,我自己吃飯就行了,王媽答應我吃完飯,推我去前面小公園走走。」蔣父呵呵一笑,非常識相地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蔣棻竟有一種被出賣的想覺。

  「走吧!別吵蔣伯伯了。」

  苗天擎非常霸氣的將她拖上二樓,而蔣棻又難得看見爸爸臉上出現的笑容,實在不忍讓他失望,只好被動地隨他而去。

  「你到底要--」

  一上了樓層,隱忍許久的她終於想拔聲大叫,卻在苗天擎推開一扇門的同時煞住了口!

  「喜歡這間房嗎?」他欠了欠身,讓她進入。

  蔣棻已噎凝無語了,她完全被這間房中的一幅巨大油畫給吸引了目光。

  那畫裡的女孩明眸皓齒地微笑著,她身著一件工作服理首在花堆中,雖未特意打扮,但仍能看得出她在工作中所獲得的快樂,只是眉宇間會有少許淡不可見的失落……

  那個女孩是她!

  是她正在花坊工作的情景……

  「這是誰畫的?」她睇注他,為何畫者能將她臉上的強顏歡笑完全表現出來?也將她強行建起的心牆在瞬間瓦解了!

  「我。」

  他淡淡的漾出一抹縱容的笑意,「從小我就在孤單中長大,塗鴉已成為我的興趣,雖非科班出身,但我已用盡所有的心力在這幅畫上。」

  「你偷偷觀察我多久了?」她愕然地問。

  這幅畫霸佔了半個牆面,絕非三兩天能完成的東西,可見他一定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吧?

  「整整半個月。」

  「半個月?!」難怪這陣子她老覺得有人在遠處偷窺她,但每每一轉身,那種幻影就不見了,原來是他……

  天!那麼久了,為何他直到今天才來見她?

  「怪我到現在才出面找妳嗎?」苗天擎那雙眼就像掃瞄器,能將她的心思猜得清清楚楚!

  蔣棻躲過他逼人的目光,凝視著牆上那幅畫,久久不語。

  「因為我知道傷妳太深,不拿一點兒東西感動妳是不行的,金錢妳又不屑,只有拿出感情,但感情太虛幻,笨拙的我又不知如何呈現,只好以畫替代,雖非佳作,卻是我內心最認真的情感。」他望著畫中的她,淺笑道。

  她眼底蓄淚……看見它,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她又不明白他這個男人究竟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每次勾勒妳的影像一筆,我就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對不起』,想想其中有多少句的歉意?」他抓住她的細肩,語氣凝重。

  「天擎……」他的話深深撼動了她的心,但又不想輕易饒他,「你以為就這幾句對不起,我就該原諒你?」

  「妳爸爸已經認定我這個女婿了。」他彷若已看到一絲天光,發出極壓抑的聲音說。

  「那你去娶我爸啊!」她雙手抱胸,背著他偷笑。

  苗天擎轉而微笑,「好!我就娶他,照顧他一輩子,但首要條件就是,妳得陪嫁。」他轉過她的身子,牢牢的抱著她。

  「誰要嫁給你?」她掄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

  「不管妳要不要,我綁定妳了。」他索性將蔣棻淩空抱起,兩人一同翻上床面,「如果我一個人綁不住妳,就多找些人綁妳。」

  「你要找誰綁我?」

  她嚇得瞠大雙眼,以為他又要……「不!不要藍暉,你不能那殘忍--」那日在別墅險些慘遭強暴的一幕又重返她的腦際,她禁不住渾身顫抖!

  「小棻!」

  他抓緊她揮動的小手,挾住她妄動的雙腿,激動地說;「沒有藍暉,再也沒有藍暉,他已精神分裂,現在在療養院中,不會再出現了。」

  「你說什麼?」她定住動作,傻傻地回望他。

  「對!那天過後他就變了,成天喊著妳母親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報應?」

  苗天擎大嘆:他也受到報應了,本以為能因此脫離藍白集團,過著屬於他自己的生活,想不到藍暉突然病了,連事業要轉手的事都沒來得及辦……

  「不管他病了沒?我就是不嫁。」她在他懷中扭動,小腹磨蹭著他的男性,令他血脈僨張!

  他邪惡地一笑,「嘿嘿!既然我綁不住妳,我看就乾脆在妳肚子裡下個種,讓孩子綁住妳吧?」

  「不……你怎可以?」

  「我就偏要,除非妳答應嫁給我--」他順手脫了她的上衣。

  「不--」

  「好,那繼續……嫁不嫁?」他又褪了她的長裙。

  「不可以,你再這樣,我可要大叫了--」

  「儘管叫,蔣伯……呃不,我應該改口稱他爸爸了。」他嬉皮笑臉地笑說:「爸爸現在應該去逛小公園了。」這時,她身上只剩下胸罩與內褲了!

  「嫁不嫁?」他卸下她的胸罩,吻上她的胸。

  「呃--」她身子一緊,難耐地蜷成一個弓型。

  「嗯?嫁不嫁?」他的舌頭叼住她峰頂的蕊兒,望看她驀然翻紅的粉頰。

  「我討……討厭你,一輩子都討厭你--」她暗自呻吟、嬌喘連連……

  「一輩子不夠,我要妳的永生永世。」苗天擎嘎笑,知道她已暗許了他,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讓她走了。

  或許他們兩人的相遇是以復仇為因,如今則化為深愛的果,他將永遠珍惜這顆得來不易的果實,以情為水,時時滋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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